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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孟婆的阴谋

    陈齐慢慢的靠近门口,蹲在了门旁,敲门声和脚步声渐渐的朝尽头逼近了。

    沙沙的脚步声一直持续走着,即木板又缓慢,像极了孟婆走路时的模样。这个屋子,不知除了孟婆和自己还有晴儿以外,或许还有一个人也说不定,但陈齐还是有些认为门外的就是孟婆本人。

    “陈齐!你不要开门,孟婆叫我们不要开门!”

    刘晴蹲在角落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对着陈齐即小声又慌张的说道。而陈齐对待刘晴的劝说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蹲在门旁,抓着门闩,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开一样。

    要说害怕这世间万物,天上的神仙第一个不承认。或许分些胆子小的,会点鸡毛蒜皮的法术的,这世间的东西,多的是不知道的玩意。时常人说起来,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这门外的多多少少知道是个人在敲,但不知是人或是非人了。

    刘晴暗暗的吞着口水,终于,脚步声走在了门前,没了动静。刘晴慌张的抓住用法术变出来的棒子又升成了剑,蹲在角落里随时迎接外面的东西。

    可是不知是为何,停在门口的东西,似乎迟疑了很久,敲门声也再没有响起。又过了一会儿,那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远处走去。

    “我...我怎么不知道,这屋子晚上居然能有这般吓人!”

    刘晴顺着角落滚到了床上,将被子盖住了自己。

    “我先睡了...明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陈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刘晴像只耗子似的快速钻进了被窝里,他连忙走到床旁说道:

    “你...这...你睡床上,我睡哪呢?”

    刘晴从床旁拿出一床卷好的被子,扔下了床,陈齐连忙向前接住了被子。

    “拿着。”

    陈齐微笑的接过被子看着将被子卷成包子的刘晴,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二日,天亮得很早,光打进了窗户,打在刘晴的脸上,有些刺眼,她翻了个方向,靠近了窗户底下,避开了光芒继续睡觉。陈齐在光照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眼睛还未能够接受光芒的照射,用手背住了光芒,转过来身子,揉了揉眼睛走出了房门。

    陈齐走下楼时,便见孟婆在桌上捯饬着什么,他沿着楼梯往下走,孟婆便说道:

    “醒了?”

    “嗯。”

    陈齐走近孟婆时,便见桌上放着一口黑色的锅,锅里煮着些什么,热气从锅里冒了出来。孟婆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熬汤,必须要熬成看着无色,闻着无味才行。这样喝的人,便觉着舒服,脑海里便会回忆起生前那些美好的记忆。”

    “婆婆,这汤真这么好喝吗?”

    “这是我熬的汤,每个人都会喝的,你说好不好喝?”

    “那婆婆。”

    陈齐端着凳子靠近孟婆说道:

    “我给您打听个事啊...昨晚...”

    “你这孩子!昨晚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开门吗?”

    “哈!我...”

    孟婆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将汤盖盖上了汤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昨晚开了门?”

    这时刘晴从房里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走到了楼梯间。

    “不光开了门,昨晚还见到了您...”

    陈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孟婆用拐杖往陈齐身上打去。

    “你这兔崽子!你这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陈齐被迫往门的方向退去,被孟婆打出了屋外,并用法术将门设置了结界。

    刘晴顺着楼梯已经走到了楼下,等孟婆转过来身子,刘晴便笑着看着她说道:

    “婆婆,他就是顽皮,您别理会他!”

    待孟婆转过来身子,重新坐回凳子上时,脚步沙沙的,又木顿又缓慢,刘晴看了孟婆的身影一眼,便抬头去看陈齐,给他打了个手语,比划的大致意思是:让他在门口等她,她去问孟婆回人间的路。

    “婆婆,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您看能否告知我,去人间的路呢?”

    “你们就这么着急走?”

    “不是...婆婆...我们还得赶紧回去报个信不是,出来了这么久,天上总得担心我们...”

    “不急,我汤还没有熬成,看见外面的田野了吗?你们去田野里摘些药草来,淡紫色的草,左边那个角落里有菜篮。”

    “哦...哦哦!好。”

    刘晴有些呆呆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走到角落里拿起了菜篮。

    “不是!婆婆,我们摘完菜叶子,你是不是就能告诉我们去人间的路了?”

    陈齐站在门口的结界外,朝屋里熬汤药的孟婆说道,但是孟婆只是停顿了一下,抬起来任旧生气的望了他一眼,便继续熬着汤。

    “别说了,走吧!”

    刘晴拉起陈齐,沿着田野一路往下走去,寻找着孟婆所说的,淡紫色的药草。两人好不容易在田野的最里端找到了那一片紫色的田地,两人一边摘着草一边聊起了昨晚的事情。

    “你说要是孟婆不让我们走,昨晚的那个东西不会还会出现吧?”

    陈齐边摘着草边说道:

    “可能会吧。”

    “你就不害怕吗?昨晚也是,差点就把门给打开了。”

    “害怕啊。”

    “那你说的这么风轻云淡。”

    “不过今天早上之后我就不害怕了。”

    “为什么?”

    闻言,刘晴停下来摘草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陈齐说道。

    “因为我昨晚看见了孟婆。”

    “什么?那昨晚那个人是孟婆?难道她有梦游症?”

    此时的陈齐正在摘一株紫色的药草,只是那草的颜色比其他颜色更亮也更深一些。

    “哎呀!”

    声音从草里响起,陈齐有些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刘晴在不远处看着,也吓了一跳。

    “扯到本大爷的头发了!”

    忽的从草里钻出来一个透明颜色的娃娃,头上顶着紫色的药草,站在田野里,刘晴和陈齐相视一望。

    “我说,是谁在打扰本大爷睡觉!就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人类?”

    陈齐连忙说道:

    “诶!你个小屁孩!你说谁是人类呢!我可不是人类,我是天上的神仙!”

    “少在我面前吹了,我都闻到了。”

    刘晴疑惑的看了眼陈齐,朝小孩问道:

    “你闻到什么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人类的味道,不是人类,是什么?”

    这时,孟婆不知何时出现在田野上,透明娃娃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一样,转过头去,开心的大喊道:

    “婆婆!”

    而孟婆此时的心理是:不能让这个臭小子知道陈齐的秘密。

    “小屁孩,怎么了这是,跟人吵架了?”

    “婆婆,这两个人拔我头发,还打扰我睡觉,你看我头发都快没了!”

    说着它把头低了下来,他头上的仙草,草根还亮着一层又一层的紫色涟漪。

    “这两个人是我派来专门为我摘仙草的,你要睡觉的话,就去别处睡吧。”

    “婆婆!...”

    透明小精灵有些不服气的看了眼两人,又钻进地里,沿着土地表层,仙草从地面很快没入了仙草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婆看着紫仙草离开后,便看向两人,见两人手里的菜篮里已有了许多药草,而后她便不动声色的侧身,边准备拄着拐杖离开,边说道:

    “你们也上来吧。”

    到了屋里后,两人将菜篮放在了角落一旁,见孟婆走入了房子里屋。孟婆在屋里的楼梯下摆了一个很大的桌子,桌子往旁一挪,后面便出现了一个密室。两人站在一旁,随着孟婆推开来桌子,打开了密室的门,便见她自顾自的走了进去。两人相视一望,便跟了上去。

    进入密室才发现,很像一个收藏室,又很像一个杂物室,密室内弥漫着许多怪味,那些怪味是从各种各样的物体上散发出来的。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密室,里面的东西空间不是很大,十分拥挤,进去的话,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不能并排着走动。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横度。

    物体在架子上摆着,一个一个的,又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很让人感到恶心。刚走进了门口刘晴便憋不住了。

    “太臭了!要不出去吧!”

    “都跟到这了,打什么退堂鼓!”

    陈齐用袖子捂住口鼻继续往前走着。走过了窄窄的通道,尽头便是一块十分大的空间,孟婆站在一个架子前,架子前有一处空位,其他地方都摆满了物品。孟婆背对着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陈齐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刘晴闻到怪味感到十分难受,皱着眉头去瞧前面站着一动不动的孟婆,感到十分疑惑。忽的孟婆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将两人弄晕了过去。

    当刘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黄泉路的正中间了。她就躺在马路上,醒来的时候,动了动身子,感觉到头一阵一阵的疼,她抬起胳膊,去摸头发,又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十分平坦的马路上,刘晴从地上站了起来,背上沾满了泥土。

    四周的路旁长满了仙草,各种浅色的草,发着亮光,浅浅的,使这条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出来。那些像萤火虫似的,发着亮光的东西,在路中间,天空上,飘着,发着亮光。刘晴环视着,发现正前方的马路上,正走着两三个人。

    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子,腰间戴着红色腰带,头上戴着一顶高帽的男子,拉着一位身中数十剑,流着血的穿着破烂的男子。

    待两人走近,见到中剑男子的脸时,刘晴便叫出了声:

    “陈齐!”

    她往路前走了两步,听到喊声后,两人抬起了头来,那面无表情低头走着路的男子,毫无波澜的眼睛望着刘晴时,似是一瞬间,刘晴呆滞了。

    姜均年轻时,眼里总是意气风发的,在宅当大公子是书生意气,在小村庄里卧薪尝胆兴复旧业时是斗志昂扬,以天下为己任。那双看人时,总是带着些温柔,带着些柔情的眼睛里,如今却似是没了光彩一般,那样无神,那样消沉。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刀剑和血液侵蚀的面目全非,数十把箭穿过他的身体,占满了他的整个胸膛和肚子。他乱糟糟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他抬头时,头发随着肩膀滑落,可当看到站在路中间的刘晴时,他的身体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眼珠子也睁得比平常更大了。

    姜均已经记不清楚多少个夜晚里,在军营中,为刘晴的日夜难眠了。他常常做着那个在梦里出现了无数遍的噩梦,梦里的刘晴,一点点一点点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抓不住,也碰不着,就那样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失。梦醒了,他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忙打战,从西城一路打到东城,从奸臣叛变逆反到护驾有功,最后在疆边征守了二十年,战死在了疆边。姜均在世时,打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得过的大大小小的功绩,加起来便是一个国的顶梁之柱。姜均死后,皇帝为了纪念他,便为他封号为“常胜将军”。

    刘晴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中数十箭,衣裳破烂,披头散发的人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姜均。她颤抖着身子,慢慢一步一步的往两人走近。

    “姜均...?”

    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砸在地上,让路上暗淡无光的尘土闪了一下。刘晴哑着声音,伤心的抬起手,想去触碰这个浑身伤痕累累,乱糟糟的人。却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黑无常伸手挡在姜均面前,将刘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这位上仙,要干嘛呢?”

    没成想姜均却抬手拿开了他挡在身前的手。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黑无常无奈的收回了手,心里想到:上仙和凡人是老相识,在黄泉路上叙旧,这算什么事?

    姜均有些发红的眼睛望着站在身前的刘晴。刘晴哭着看着他,她颤抖的抬起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可是双手穿过了他的脸。

    “这些年,你还好吗?姜均...你还好吗?”

    “这些年,梦里无数次都在梦见你,梦醒了我就不停的打战,不停的打战。我怕一停下来,一有闲工夫,你就从风里从空气里,悄无声息的进入我的神经里,那些痛随着神经会蔓延我的每一个器官和我的整个身体...”

    “是我的过失...是我的过失...”

    刘晴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掉,砸在地面上,闪亮闪亮的。

    “两位叙旧的时间到了,还请上仙不要阻难我交差。”

    黑无常带着姜均穿过了刘晴的身体,将姜均带往路的尽头,因为悲伤的关系,刘晴在路上停顿了几秒。刘晴刚想赶过去,却见孟婆出现在了路的尽头。交流了一会后孟婆便从身后拿出一碗汤,姜均端在了手里,往身后的路看了看。刘晴知道那是孟婆汤,她用法术飞近三人,将汤碗打翻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喝!”

    孟婆见到来人时,惊了一跳,但随即便和黑无常站在了一起,站在刘晴对面,刘晴挡在姜均身前。

    黑无常站在路旁,眯起了双眼。

    “怪不得去抓你的时候,你这跑那跑就是不愿跟我去黄泉,原来是想串通一气逃跑,小子,我告诉你,你这身从肉体里冒出来的灵魂,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它也会魂飞魄散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仙人和凡人的恋爱说实话,在天界闻所未闻,在地府却是司空见惯了,虽然天界和地府不相通,但是天界来地府抢人却多多少少很让人觉得掉价,所以这些流言蜚语便从未出现在天界的人耳里过。而相反在地府却时常发生,许多上仙来地府闹事,最后因为名声的关系还得是他们自己善后。但是能从地府抢走的人,有史以来闻所未闻过。

    黑无常和孟婆正要对刘晴动手,站在刘晴身后的姜均却走到了刘晴面前,刘晴伸手想拉住他,却摸不到他一丝一毫。

    “你干什么!”

    “晴儿,能在黄泉路上见到你是我这辈子最满足的事情。”

    说着,刘晴感到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晕时,好似听见孟婆说:

    “早知道送离地府了,在黄泉路上都能碰到,真是倒霉...”

    又好似见到了姜均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睛,对着自己说道:

    “晴儿,永别了。”

    “刘晴!刘晴?”

    “是谁!你是谁!”

    刘晴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名字来。

    “是我,我是陈齐。”

    “陈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待着,但是感觉不到四周有什么危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气味?难道是孟婆的密室里的气味?”

    “是的,我想我们被迷晕后,我没有离开密室,被孟婆关在了一个地方。”

    “我用神识好不容易跟你取得联系,你进我的轮回吧!这样应该会有办法救我出去,你一定要回来救我啊!你一定要回来!”

    “陈齐...?陈齐...?陈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孟婆为什么要把陈齐抓起来?她到底有什么阴谋?那个精灵说他身上有人类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姜均...他真的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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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念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抿了一下漏出酒的嘴角。今日是柳卿歌出嫁的日子,这两年来,陈念除了出门喝酒就是呆在这柳府,满心满眼里都是心心念念的柳卿歌。

    “本想来年娶得佳人,来年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哈哈哈!”

    陈念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端了起来,满眼里尽是痛心。

    “小姐,该走了。”

    柳卿歌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前瘦小的脸庞,这张脸,在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越发憔悴瘦小。几天前,父亲为了壮大家族势力,将她许配给了城中最有名的许家公子许晨欢。为了家族的未来柳卿歌必须出嫁,她在下人的扶持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便见院子里下起了雪。

    “小姐,你看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坐在马车里身着嫁衣的柳卿歌,忽的想起三年前见到陈念的时候还是春天。

    今日从出府到上马车,都不曾见到他一面,只可惜父亲并不认可他们在一起,她无声的掉着眼泪,又慌忙擦去,在马车里坐稳了。

    “酒!酒呢?怎么没酒了!来人啊!快给我上酒!”

    陈念坐在客房的小桌前抓着酒壶在桌上砸,满身的酒味和喝的醉醺醺的样子。

    房门被大力推开了,杨知从门外走了进来。

    “哎呀!我的祖宗!你别喝了!再喝下去柳卿歌都快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别喝!别喝了!”

    杨知将酒瓶从陈念手中抢了过去。

    “柳卿歌?她嫁人不是挺好的吗?这一嫁,城西柳家,城东许家,东西合盟,哈哈哈,正好给主上增强家族势力!”

    “行行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许家家族势力强大联姻我没什么意见,可问题是他许晨欢有问题啊?”

    “许晨欢?他有什么问题?”

    “你就真的对卿歌死心了?许晨欢可是个瘸子啊!卿歌要是嫁过去...诶诶诶!你等会!我话还没说完呢!”

    杨知话还未说完,陈念便跑了出去。

    “一拜天地!”

    “好!好啊!”

    “二拜高堂!”

    .堂前坐着的是许家家主和家母,此时正是拜堂成亲时,两位新人正站在堂前拜礼。

    今日来许氏的宾客将许府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陈念跑到府门前时被杨知拉到了一旁。

    “你疯了!我们没有请帖,这样进去是会被抓的!”

    “那怎么办?”

    “跟我来!”

    杨知和陈念围着许府转了一大圈,转到了一面墙前,他蹲下伸手将杂草拉开,便见墙下有一个洞。

    “你神经病吧?”

    杨知指着洞说:

    “从这儿爬进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快点的!抢亲要紧,你还抢不抢了?”

    “我去还不成吗?”

    两人翻进了许府,越过后厨,便见前堂和前院里坐满了宾客。

    “你说我们怎么去找卿歌?”

    两人藏在草丛后望着不远处的庭院。

    刘晴一觉醒来,身都还没翻完便被人叫住了。

    “喂!干嘛呢!活都还没干完居然躲在这偷懒!”

    “啊...什么...?干活?干什么活?”

    “你还问我干什么活?你给我起来!”

    刘晴的耳朵被站在身前模样似年纪很大的大婶给揪住了耳朵。

    “诶诶诶!轻点轻点大婶!”

    她闻言松开了刘晴的耳朵,刘晴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大婶?我看你是睡糊涂了...”

    此时从身旁经过另一个奴婢模样穿的和刘晴差不多的衣服,对大婶低着头喊了一句:

    “妈妈。”

    大婶挥了挥手,将她招呼走。

    杨知和陈念就这样偷偷跑了出去。

    “刚刚吓死我了!”

    “是啊!“

    “我还以为那老太婆叫的是咱俩。”

    “行了,找卿歌要紧。”

    刘晴将茶盘上的茶一个个的端上宾客的桌子上,又将菜肴一个个的摆好,还得跑到后厨帮忙,不时还要伺候那些宾客。刘晴实在受不了了这种打杂的生活,她一边通过端茶倒水,一边通过旁听和巧妙的与奴婢们轻声细语,终于打听出了这里大致的事件发生:是一场成亲喜事。

    成亲双方的对象男方叫做许晨欢,女方叫柳卿歌。都是名门望族,听他们说这卿氏家族是城西的,而这许氏则是城东的,刘晴心想:这隔离这么远,就不必嫁了吧。属实是浪费事,这样办喜事,搞得人尽皆知,这马车单从城西一大早就出发,浩浩荡荡的搞得满城都知道了,不光知道,还把这许府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等到了许府,这都是下午了。

    刘晴转念又想到了将自己迷晕的孟婆,想到了失踪的陈齐,还想到了满身伤痕累累念念不舍的姜均...

    她摇了摇头破使自己冷静清醒一点,随着刘晴的摇头,这些记忆在脑海里变得模糊了起来,一下子便记不大清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又想起陈齐说要自己救他的事情。

    又到了凡间。这种情形似是又进到了轮回,而且是自接到任务以来,见到陈齐的第二次轮回。

    刘晴在周围兜了一周,实在是找不到离开凡间的办法和地方,心里感到十分着急。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怎样才能救出陈齐?

    思绪中又想,要不先走走看?

    这么一想刘晴便从人堆里慢慢往前走着,只是一层接着一层的人坐满整个庭院,从堂里到堂外都站满许多人。

    刘晴最爱看热闹了,等到拜堂开始时,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许多人都往前走去,刘晴从人堆里挤来挤去,她抬眼去看,发现堂前的左方空旷许多,她便往左前方走,不小心一脚踢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宾客,只是她来不及查看了,因为堂里一对新人正在拜堂成亲。

    只见堂前坐着的看样子是老先生和老夫人,新娘子和新郎官正站在堂前,笑脸盈盈的老夫人与老先生相视而笑,而新郎侧目的时候,刘晴便发现并不是陈齐,不过模样还算清秀。刘晴心想:好幸福啊!只是不知道这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模样?盯着新娘子的背影看,她的头上的头纱遮住了头部什么也看不到。

    “要是能让头纱朝这边飘起一点点就好了...”

    刘晴小声的嘀咕着,此时这对新人正面对着宾客开始跪拜天地。她便开始施法,想让新娘子的头纱飘起来一点点。

    “飘起来...飘起来...”

    却不料,施错了法让堂旁的右侧草丛刮起了风,风煽动着草丛里的树叶,躲在草丛里的却有两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陈念!不好了,起风了!快跑!”

    杨知压低声音对着蹲在身旁的陈念提醒到,但此时的陈念正着急的想要观望着前方的情况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杨知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加大了音量。

    “快跑啊!陈念!”

    “哎呀!”

    杨知没有办法,便伸手硬拉着陈念跑向了屋后。

    周围的宾客一度气氛高涨起来,刘晴正看得热闹时,忽然不知怎么的,从人群中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刘晴低头一看,便看见陈齐那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刘晴甚至能够看到陈齐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在刘晴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便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

    “推我到后面去。”

    刘晴呆呆的望着,猛的回过神来时,愣愣的指着自己,望着他问道:

    “啊!我...你...你叫我吗?”

    刘晴有些慌张的指着自己,低头又看到了陈齐腿上披着毛毯。陈齐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皱着眉头,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应道:

    “嗯。”

    刘晴低头又瞧了瞧自己的装扮,连忙回应道:

    “哦!好!”

    推着木椅,往人群后面走。边推边走走出了人群堆时,心里瞧瞧的舒了一口气,一方面因为人堆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另一方面因为看到陈齐的脸时,心脏嘭嘭的砸到了耳朵里,让自己慌了神。

    庭院外的人分三排坐,如果坐在第三排的尾部,便只能远远的干看着堂里小得可怜的穿新服的一对新人拜堂的模样,不能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让我看看,你们两到底是何方神圣!”

    坐在木椅上的陈念忽然说了一句话,语气十分沉重,推着木椅的刘晴不动声色的推着他从人群后方溜了出去。刘晴悄悄的推着人往庭院后方走去时,却不小心撞见了一副场景。

    只见有两个人正蹑手蹑脚的沿着墙弓着腰走。

    “站住!”

    陈念和杨知被这忽然从身后响起的强大的喊叫吓的停住了脚步,往后去看声音的来源之人时,却不料是一个坐在木椅上的男子。杨知上下打量这名男子,忽的睁大眼睛,对着身边的陈念喊道:

    “许...许晨欢!陈念...他...许晨欢!”

    杨知害怕的指着坐在木椅上的陈齐,拍着陈念的肩膀。许晨欢...刘晴低头默默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陈齐。闻言,陈念将头转了过来。眉目间一双犀利又带怒气的眼神望着坐在木椅上的许晨欢。

    “你们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坐在木椅上的许晨欢皱着眉头,望着站在眼前的两个人。陈念望着许晨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子来抢亲!”

    说完,陈念便用轻功快速的飞向了许晨欢,并伸掌拍向他,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刘晴没有办法思考和移动身旁的任何物体去阻挡他,她就这样用念力强行空手接住了这一掌。

    “啊!”

    但是她还是被打伤在地,嘴里吐出了鲜血。眼前冒白花,慢慢黑了起来,刘晴心想:这一掌可真够疼的...

    刘晴就这样晕了过去,陈念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回了地上,杨知从旁边跑来扶陈念。坐在木椅上的许晨欢双手抓紧了木肘,就在此时,从前院往这边走来的一个奴才见到了这一幕,撒腿就往院里跑。

    “不好了!来人啊!少爷遭偷袭了!”

    陈念和杨知闻言察觉情形不对,便逃跑了。

    刘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头还是有些疼痛,她扶着头,支撑着身体,想慢慢的坐起来。

    “你先别动。”

    许晨欢伸手扶住正要从床上起来的刘晴,刘晴支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刚坐着支撑着身体时往床旁看去,看见许晨欢正靠在床边抓住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待两人对上眼睛时,许晨欢便快速的收回了双手。

    “呃...作日谢谢姑娘舍命相救。”

    许晨欢慌张的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刘晴看着他的模样,也慌张的别过脸去。

    “不...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

    半晌,许晨欢又说道:

    “我看姑娘面生...似乎不是府上之人。”

    “哦...哦!我...”

    完了完了,要暴露了。刘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从哪来的,总不能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不过没关系!想必姑娘也是前来参加成亲礼的。只是昨日不小心将您认成是陪同我一起的下人...实在抱歉!”

    “哈哈哈...”

    刘晴尴尬的笑着,有些僵硬的望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有这么像下人吗?这身衣服还是在你上一世时穿的衣服,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粗匹麻布的下等衣服了?难怪刚刚被那个老太婆认成奴婢,这时代发展得可真够快的......不过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找到陈齐,还是要使些手段,想办法让自己能够继续留在这里才行,不然就没办法完成这一世的任务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我生下来就孤苦伶仃...身旁没有一个人照顾我...我只能靠别人的施舍才能过日子...昨日听说府上有喜事,想着能不能来吃顿饱饭...却不料被老太婆...不是!...被老妈妈认成了奴婢端茶倒水打杂了半天...呜呜呜...”

    “昨日的宾客来得很多,所以便没有按原发的请帖示人,而是让大家都进来,看门的人放进了很多,婆婆难免会认错人,辛苦姑娘你了!还望姑娘不要怪罪!在府上,姑娘大可安心住下,姑娘是许某的救命恩人,许某应当相报于姑娘!”

    “真的...!那就谢谢许公子了...!”

    刘晴自己都被自己假惺惺的做派有些恶心到了,忽的又想起什么事情来。

    “只是许公子,昨日不是你的成亲之日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许晨欢的脸上露出阴霾的模样,似是很不高兴。刘晴马上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又笑着问道:

    “呃...!我是一直都可以住在这个房间里吗?”

    “没错!姑娘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真的?太好了!谢谢许公子啊!”太好了,又不用担心住所问题了。

    “哈哈哈,没什么,举手之劳。只是没问姑娘尊姓大名?”

    “噢!我姓刘,名晴。”

    许晨欢陪刘晴又随便聊了几句,突然下人便走了进来对许晨欢说道:

    “少爷,少奶奶又闹了.....”

    “知道了!”

    许晨欢抬手示意下人安静,又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他已经吩咐府上一直都会照顾她的,让刘晴好好休息。自己便在下人的推扶下离开了房间。刘晴见人离开后,立马摊在了床上,真是太惊险了!许晨欢在的每一刻都让自己感觉紧张兮兮的!总觉得这一次见到陈齐就像见到一只猫一样,自己就像一只老鼠总是担惊受怕。(刘晴:老鼠这个比喻多少有点大可不必。)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刘姑娘,少爷吩咐我拿些饭菜过来。”

    刘晴翻身起床,感觉肚子空空的,便打开门将饭菜从奴婢手中接过。

    “谢谢!”

    刘晴端着托盘朝下人说了一声谢谢后,那个奴婢低头施礼后便退了下去,刘晴便把门关了起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心里一想:不管怎样,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柳倾歌将花瓶砸在地上,这是这个屋里所剩无几的一件宝物了。地上的玻璃和陶瓷器的残渣碎了满地,但是跪在她身旁的奴婢和侍从却不敢吱声,更不敢离开。不敢吱声是因为少奶奶在发火,不敢离开是因为少爷的吩咐:

    “瓷器她想砸多少就砸多少,我们许家还怕少了她什么,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受伤和自残,如果我回来发现她有半点受伤和不想活的念头,我拿你们是问!”

    柳倾歌听着父亲的话,就连出嫁那天都没有吵闹过,却不知自己嫁的却是一个双腿没有行走能力的人,这不是把她逼上绝路吗?和双腿无行走能力的人生活在一起,就相当于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原来拜堂成亲那天和自己拜堂的也不是同一个人,这些都是假的!联姻也是假的!就连成亲的当晚,柳倾歌坐在房里等了一晚都没有人来,这不是羞辱自己是什么!

    “他许晨欢也配!一个下半身终身残疾的人,有什么资格娶妻生子!他就应该坐在木椅上,一辈子死在木椅上!凭什么让我伺候他!骗子!你们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