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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起回都城

    刘晴拉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探头,看见许晨欢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站在床边,过了半晌,他又抬起头笑着看着刘晴。

    “既然刘姑娘早已心有所属,我便不强求了,我许晨欢无意拆散一对鸳鸯。”

    刘晴怎么感觉这话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好像出自念思之口…

    刘晴有些慌张,看着许晨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搬出了柳卿歌说事。

    “那柳卿歌…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呢!是你八抬大轿抬到府上的,全城的人都…”

    “我知道了。”

    刘晴还没胡说八道完,许晨欢便丢下这句话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刘晴有些无言,但是她想,只要能帮他度过难关,管他什么拆不拆,强求不强求的了,至少一定能回得去了。

    “对了,差点忘记自己会法术这件事情了!”

    刘晴拍了拍脑袋,还是在凡间待得太久了,和大家一起衣食起居,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十八线小散仙了!

    按照惯例,同一种类型的人世,将会将法术种类叠加,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两种类型的法术。

    分别是将物体移动,和小范围里的“千里眼”。

    如果要加快进程的话,必须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和事件。

    本来刘晴没有让许晨欢恢复记忆的想法,她想他如果真的只是生活在这样一座大山里的人,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被世俗的牵绊绊倒,不用因为要看父母的脸色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不用因为莫名其妙的伤害而受伤。

    最重要的是,他的腿还好了,而且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这些时日,常常会想,许晨欢在府上小的时候是否也像如今这般快乐。

    刘晴的“千里眼”是不分时间和空间的,在自己所在的范围之内,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她拍了拍手,心里想的是,不如穿越过去看看?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能这样正大光明的使用法术。

    必须要在他毫无防备,最好没有太多意识的时候。

    “没有太多意识…”

    刘晴念着这件事情,丝毫没有意识到,窗外早已下山的太阳,和已经快要暗下来,一片苍白的天空。

    以及站在自己身旁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念思。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太多意识?”

    念思一出声把刘晴吓了一跳,刘晴刚醒时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的,而又这样坐了一天,到这时,已经有了有些疲倦的感觉,意识和戒备性也有明显的降落,身旁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将自己吓得半死。

    “哎呀!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吓我一大跳!”

    “早在你呆呆的坐着,坐了好一阵,喊你都没有反应,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念叨的时候,就在了。”

    刘晴看着念思,突然感觉到困意,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觉,眼皮慢慢的往下落,不停的小幅度的眨巴眨巴着眼睛。

    念思见状,累得叹了口气,伸手给刘晴盖了盖被子。

    “许是刚大病初愈身子骨弱,没有太多的精力,你先睡会儿吧,待会儿晚上醒了再吃晚饭。”

    刘晴点了点头,等到念思离开了房里,她便闭上了眼睛。

    刘晴想,哪天一定要在许晨欢睡着的时候,悄悄的使用法术去看看许晨欢的过去。

    其实我想不用去看了,他的回忆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痛苦的。

    就连刘晴到来的时候都没有好转过,他依旧娶了不爱的人,依旧摔下了悬崖。

    许晨欢过得并不快乐。

    就连夜里做梦的时候,梦里都是母亲摔下悬崖的场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自己。

    他恨,但是他更难过,因为这一切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撑着。

    因为在自己已经娶妻的时候,他以为那些施暴不会再继续。可是在被人推下悬崖的那一刻,他还是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兄长站在悬崖前,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怨恨。

    他猜他会很高兴。

    “终于把这个麻烦的东西杀死了。”

    实际上许杜飞这些年一直都活在母亲的照耀下,母亲的帮助下,母亲的呵护下。

    他逐渐变得肆意妄为,他忘记自己其实比许晨欢还要差劲,那年考举时自己首考落榜了,大家都说,如果那年许晨欢去了,一定能考上。

    那时的许晨欢正被大母因为学习上的无厘头的错误而被罚在家中,耽误了去赴考的时间。

    第二年许杜飞顺利考上榜了,许晨欢的第二年在路途中遭到了莫名的抢劫殴打袭击。

    第三年许晨欢才考上科举,是全城的状元,名声更是美誉千里。

    再多的沙子也无法阻挡仙人掌的生长。

    再多的尘土也无法阻挡金子的发光。

    因为生长的顽强,所以仙人掌全身长满了刺。

    因为要透过尘土去发光,所以金子很柔软。

    可是许晨欢更像草。

    他要透过那莫名其妙的大石,只因为它在那,他就要在那些密密麻麻没有阳光的日子里,透过缝隙,长出绿叶来。

    他总归要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晨欢后来发现那年掉下悬崖的人里有念兮的名单,而念兮并没有死,而且还成为了自己的姨娘。

    凭借这一点,他开始偷偷调查他的这位,会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偷偷给自己送药的姨娘。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位犯错会被大母打的少年了,他早已经偷偷的成长,并慢慢有了自己的羽翼和一片天了。

    所以当他发现念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高兴的,他终于找到了姨娘的女儿,姨娘以后再也不会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他一想到徐凤歧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罪行,对念兮姨娘所做的所有事情,他便感到愤怒。

    虽然自己不能和母亲享乐,但如果能让念兮姨娘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她一定会高兴的。

    许晨欢想象着念兮姨娘见到念思时,那张少有笑颜的脸上,会不会有些喜悦。

    他便感到高兴。

    可是在高兴之余,他也想过,念兮活着无疑是最大的疑点。

    只是当年发生的事情,父亲绝口不提,就连府上的人也再没有人提起过。

    所以在得知姨娘是掉下悬崖的人时,许晨欢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自己偷偷调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快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了,刘晴也有了在多云下雨有阳光的天气里活蹦乱跳的活力。

    许晨欢恢复记忆后,便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等到帮念思忙完灯会活动的药草时,便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刘晴想着总归是要走了,所以这两天格外舍不得念思,做什么都跟着她一起。

    “你干什么啊,我要上茅房!”

    念思走到茅房前,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刘晴有些好气又好笑。

    这些天这个女子一直在以各种理由跟着自己,上山采草药跟着,下山晒药草跟着,煮饭跟着,收拾院子跟着,砍柴就在一旁看着,上集市也抢着要背自己的药箱。

    念思也没多言语,一直默许她的这些行为,自从许晨欢恢复记忆之后,似乎生活变得不太一样了,大家都没有往离别的方向去想,只是想多待一天是一天。

    直到念思要去茅厕,身后还是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时,她实在忍不住转身对刘晴说话。

    刘晴听到话后,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脸色一红,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盼。

    “额…哦!我马上走,马上走!只是…等一下你别乱走,上完了告诉我一声…”

    念思听了好气又好笑。

    刘晴有些失落的走到房门前,见许晨欢背着包袱从另一个房里走出来。

    两人对上了视线,自从上次两人互道心思时,关系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许晨欢也不再主动靠近她,这会儿对上视线,刘晴见他正绑着身上的包袱,有些着急了起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许晨欢绑着包袱,没有抬头看她。

    “是啊,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吧!”

    刘晴心里有些失落,想着念思还在茅房,这会儿没办法见到。

    “那至少等等念思,她正在…”

    刘晴转念又婉转的说了起来。

    “忙事情...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至少跟她告个别吧!”

    刘晴伤心的看着许晨欢。(终归是天上的哈,伤心都那么可爱⚈₃⚈)

    她失落的声音,传入许晨欢的耳朵里,许晨欢抬头去看她。

    “谁说要跟念思道别?她跟我们一起走。”

    “什么?!”

    许晨欢绑好包袱从房门走到了院子里,刘晴一直这样看着他,有些惊讶。

    “你说她跟我们一起走?是不是她也会去城里?”

    许晨欢理了理衣服,转身看着她。

    “对,不过你得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免得我们走了的时候,你还不想走了。”

    “谁说我不想走了!我只是舍不得这个院子,还有…这里的一砖一瓦,呜呜呜…我房里还有很多念思送我的小玩意…我一定要带回去…”

    刘晴说着,赶紧走到房里去了。

    念思这时将最后一个制好的药瓶放入药箱中,便见许晨欢走到了药房里。

    “怎么样,收拾好了吗?”

    念思见许晨欢,便背起了药箱,一副准备走的模样。

    “收拾好了!走吧!”

    走了许久,沿着森林越过杂草,在一片空地上遇到许晨欢的下属,他们赶紧将三人的行李背上。

    “二爷,前方小路十分安全,您跟着我们来。”

    许晨欢没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嗯。”

    念思被许晨欢的身份震惊到了,看着刘晴指着前面走着的人。

    “他是个…二爷?”

    “嗯!”

    刘晴十分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没跟我说啊?”

    几人便这样回了都城,而在都城里等待他们的,将是曾经无人提起的事件,慢慢的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回到都城后,几人并没有回许府,而是在客栈休息,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两个女子的体力有些不支,许晨欢便带着一众人马来到客栈。

    “老板开…一、二、三,三间客房!”

    许晨欢点着身后的人头,又转过身来看着老板。

    念思在他身后嘟囔。

    “叫得那么大声,你有银子没有。”

    老板手指在键盘上框框一顿比划,然后抬头看着许晨欢。

    “一共八两。”

    许晨欢顿时有些囧态,因为现在的他,身无分文…

    念思摇了摇头,心想,还是那个啥也不是的木头啊。

    不过还好他的手下掏钱解决了这个窘迫的局面。

    然后在小二的带领下,更是贴心询问。

    “二爷,您睡哪间房?”

    许晨欢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一副大爷模样,指了指面前的房。

    “咳咳咳…就这间吧。”

    几人安顿后,便慢慢入夜了。

    夜寂静,江边的溪流水波平平,街上已没了灯亮,全城都宵禁起来,没入了夜里。

    许晨欢毫无睡眠,他从房中走出来,打开了房门,发现侍从正睡在房外,并未被吵醒。

    这侍从名叫陵竹,从八岁起便来到了许府作许晨欢的陪读,这些年,自从自己娶妻之后,陵竹便没有了处处陪着许晨欢的道理,就留在了府里做事。

    本来刚分家的时候,祁管家安排的时候是随便安排的,没有把陵竹算上去,毕竟是分家,陵竹进许府最开始本就是听命许府的,被姥爷派去当了陪读,现在少爷成家,就更没有道理继续跟着了。

    还是许晨欢离家时,陵竹恳求祁管家让他跟着二少爷。

    当时许晨欢也在场,正在和祁管家商量分家事宜,陵竹从门外进来,大概是情绪激动,连通报都没有说一声,便跪在祁管家面前。

    “祁爷爷!祁爷爷!您给少爷分家也把我分过去吧!我八岁入府便被姥爷指给了少爷,我这辈子除了跟着少爷,便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啊!”

    许晨欢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和祁管家相视一看,两人将哭得稀里哗啦的陵竹从地上扶了起来。

    “快!快起来!”

    许晨欢也弯下身子去扶,将陵竹扶起来。

    “陵竹,你从小便跟随我,我就算分家也会带走你的。”

    陵竹红着眼眶抬头看少爷。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后来许晨欢便开始忙于事业,这些年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显得颇为疏远了。

    许晨欢想着,便站在一旁看了看院子,院中有些寂静的离奇,栽在左侧的大树落下了大片落叶,但都是寂静的,偶有风吹,也只吹动了一两片落叶来,没有一点声响。

    在院子的墙角边有许许多多的杂草树木,但是按照城里的样式,这间客栈的院中算是城里较好的客栈了。

    再加上赶了许久的路,女子们的身体都十分吃不消,只能暂住在这间客栈里。

    这间客栈离城门很近,也是刚进城找到的第一间客栈。

    看着靠在房门旁,睡得正香的陵竹,许晨欢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对面屋檐后的那一轮明月。

    却瞟见在屋檐上,行走的黑猫正在逃窜着,沿着屋檐一直往前跑走了,还发出一声十分惊声的猫叫。

    许晨欢虽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很快回过神来想,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关门惊到了它。

    但这声猫叫却把陵竹吓得一激灵,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身旁正站着一个人,头在屋子的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他立马发现不对,拿出身上的匕首附在许晨欢的脖子上。

    “谁!你是何人?”

    陵竹要做许晨欢的侍从,便得会些武功和剑法,他来找少爷着急,便只带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并未带其他的东西。

    陵竹正在想,虽然自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但对方的实力还未知了,身材也高大,陵竹心里没有底,保不准被杀了。

    但是能为了保护少爷而死,陵竹心里是死而无憾的。

    可是陵竹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退让,反而迎着刀子,往前走。

    陵竹只能拿着刀子往后退压低声音警告。

    “你....你干什么!你不要动!”

    等两人走到院子中,月光下,两人的模样便显现了出来。

    “少爷!怎么是你!”

    陵竹看着许晨欢嬉笑的模样,也露出了笑容,立马将匕首收了回去。

    许晨欢没回答,只问起他来。

    “怎么不去房里睡,睡在这里?”

    陵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嘿嘿嘿!陵竹从小就在少爷屋外睡惯了,少爷在哪,陵竹就在哪。这次好不容易又见到少爷,陵竹有些放心不下!”

    他挠了挠后脑勺,许晨欢知道这是他害怕被骂的时候做的动作。

    许晨欢笑了笑。

    “你啊!几个人一同住进的客栈,也只有你会为我来守夜了!”

    陵竹又笑了笑。

    “保护少爷的安全,本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刘晴打着哈欠起了床,她住在客栈楼上,许晨欢为了照顾到她们,把剩下的唯一一间房腾出来让给了她们,自己住在后院。

    这客栈离城门近,过路的人也多,住的人也多,所以许晨欢光荣的将房让了出来。

    “陵竹,我不在的时候,家里近况如何?”

    许晨欢径直的从后院到了前堂,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小二端来一碗花生米。

    “客官先吃点花生米垫垫肚子,菜马上就好。”

    说完后便往后厨去了。

    陵竹站在少爷身旁目送小二的离开,昨晚给了小二不少钱,所以他便显得特别殷勤,眼也不浊,知道谁才是主儿。

    听到少爷这样问,陵竹知道肯定是要打听夫人的事情,便笑着回答。

    “少爷,家中一切正常!祁老将家中管理得可好了,井井有条!只是夫人...刚开始还在府上闹脾气...不过后来渐渐就不闹了!在家中也吃饭,也出门去逛街。”

    陵竹的钱是祁老给的,老管家一大把年纪,在许老宅里干了大半辈子,到了老了也没有告老还乡,老伴也在家中离去,儿子也在许老宅做事,听到老母逝去的消息,回去的时候也没能和父亲碰着一面。

    许晨欢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说并不和儿子一样,是自己的根,但说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而且他也老了,腰也挺不起来,腿脚也不便那么利索了,若儿子能接自己的班,在老宅做个妥妥当当的管家,能独挡一面,便也是他老祁家的荣誉。

    许二公子是许家第三个成家的公子,在这之前便有许大公子和许家三小姐都已成了家。

    许姥爷并未纳多少妾,而且也出过过逝的妾,许姥爷也渐渐老去,便不便再纳妾。孩子们还未长大的时候,许姥爷只是养着一家子妾儿女,到了老了便越发想念父母,便也叫搬过来,成了三世同堂的景象。

    如今大一些的孩子到了成家的时候,许鸣姥爷教他们自己去成家立业一番,到膝下有儿女,家业够稳当,年龄也不小时,便搬回去,和老人一齐住,好享些天伦之乐。

    如今许晨欢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也便成了家,可祁老却是舍不得,他便是看着许晨欢从小长大的,几个孩子里最担心和看重这孩子,还想着他还像小时候一样,被欺负,哭鼻子,受伤。

    祁老最放心不下,再加上儿子跟着在祁老宅,托着许晨欢的福也在府上做事,原本许鸣姥爷是不答应的,原是许晨欢非要他留下,这才便留了下来。

    祁老的小儿名祁于淼,是个十分能干,行事稳重的孩子。

    最初祁老想叫上儿子一块跟着许晨欢来,但又想到他做事还未十分有稳重成熟,便权当让他在老宅锻炼,好尽早独当一面。

    且现在的许老宅,加上许姥爷的父母许老先生和许老夫人以外,还有许姥夫人和其他三个妾室,及一个少爷和一个小姐。

    其中一位妾室,叫做念兮,是较早来许宅做妾的。

    另外两个妾室都生有孩儿,一位生了一个少爷与小姐名唤叶安,另一位生有一名小姐名唤兰瑛。

    那位早早嫁出去的小姐便是叶安的女儿,名唤许妮,她有一位弟弟名唤许延。

    而兰瑛生的少爷名唤许洋。

    许妮早早便嫁了出去,出嫁时,是祁老一手安排的,他看出许妮心中的难过和解脱。

    难过过早和父亲分开,但也有一种活在弟弟的阴影下的解脱。

    祁家十分看重传宗接代,最爱的便是男子,而并非女子。所以祁老先生和老夫人看重哪位妾,权是因为她为祁家延续了香火。

    接着叶安也便因为这样更疼爱许延而对许妮并没有多少关照。再加上许鸣姥爷更没办法个个都照顾上,便让许妮心灰意冷,甚至离开这个大家庭。

    祁老都看在眼里,但没有办法,只能默默为许妮抹上几滴眼泪而无可奈何。

    如今自己年岁也大了,不便再去管那些大事了,瞒着许姥爷告老还乡,又舍不得许晨欢,如今老伴也走了,本想一人在家过些清闲日子,但又放不下许晨欢,便偷偷的来了府上为他操心些琐事。

    祁老知道许晨欢不能过半月不归家,指定是碰到了什么事,便叫来陵竹和几个府上的家丁,带上钱财去寻他。

    许晨欢听到柳倾歌的状态倒有些大为惊讶,不过一听到提到祁老,他心中难免有些思念和忧伤。

    老人一大把年纪还不能告老还乡,为自己操了一辈子心,到头来还要在府上为自己管家。

    许晨欢心中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祁老到府上来的时候,本是为自己的婚事来的。

    祁老是一直看着许晨欢长大的,许晨欢出生那年,祁老正是祁姥爷府上做事最得姥爷心的一个仆人,随着府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祁老的位置便慢慢成了府上管事。

    许晨欢吃完了早点后,刘晴从楼上走了下来,脚步有些急促。

    “许晨欢!许晨欢!”

    许晨欢和陵竹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听到刘晴十分严厉又急促的喊声,两人都有些颇为惊讶,似是没有预料到刘晴会如此慌张不合时宜的喊叫。

    两人目光跟着刘晴的身影,慢慢移动到身前来。

    陵竹见状往身后走了两步,把空间让给两人谈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这么着急?”

    许晨欢单手撑着太阳穴,将身体侧撑着,欣赏着刘晴娇小玲珑的小身体提着裙子一蹦一蹦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而后又满脸焦急的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小小的白净的脸蛋上有些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跑步的原因而染上了些许红晕。

    许晨欢咧嘴笑着,他觉得自从从悬崖回到了都城后,刘晴的装扮反倒越发合了自己的心意。

    等到小人儿走到了自己面前时,许晨欢笑着将桌上的早已倒好了的茶水往她身前推。

    “跑慢点,喝口茶喘喘气再说话吧。”

    刘晴有些呆的看了眼倒满了茶水的黑色茶杯,又焦急的将眼睛看向许晨欢,眉头皱的更深了。

    “哎呀!还喝什么茶呀!大事不好了!念思她...”

    “她怎么了?”

    许晨欢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感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好的预测。

    “她不见了!”

    听到回复,许晨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语不发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朝楼上的客房走去。

    客栈早上的人流并不大,因为昨晚一行人来得很晚,客栈的掌柜怕是过路的江湖杀手,机灵的只将一两间客房租了出来,剩下的男客就往有些失意的后院带去。

    刘晴一边跟着许晨欢往楼上走,一边着急的解释着情况。

    陵竹跟在刘晴身后,自然而然形成了保护的人墙。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醒来之后就只发现了留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信呢!你看了吗?放在哪呢?”

    此时许晨欢已经推开了客房的门走了进去。

    “还在桌上呢!我没动!”

    刘晴应声而答,跟着走了进去。

    三人走进房里后,许晨欢快速环视了一遍房间,走近桌旁,拿起了那张信纸。

    信:已走,勿念。

    随即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人,是昨晚那名结了账的一名侍从。

    侍从凉启手里正拿着剑,似是刚翻打过一番,走进来之后便见许晨欢拿着信站在桌旁,三人也有些意外。

    陵竹最先察觉到来人,听到动静便迅速的护在两人身前,手中暗暗的抓着袖口的短剑。

    “少爷!小心!”

    见了来人是凉启后,陵竹便放松了手脚往许晨欢身旁站了站,为许晨欢让出了位置。

    “凉启?怎么回事。”

    许晨欢拿着信纸站着问道。

    凉启放下剑,单膝跪在许晨欢面前。

    “少爷,咱们的银两被偷了。”

    “什么?!”

    “什么?!”

    几乎是同时,刘晴和许晨欢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口,因为钱是几人能在客栈住下的唯一的钱财。

    陵竹也在一旁皱起眉头,捏了一把汗。

    “到底怎么回事?”

    许晨欢坐着凳子,生气的将信纸砸在桌子上。

    “看清楚是谁了吗?”

    陵竹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凉启一直低着头,将手撑过头顶。

    “属下睡下时,一直是将钱袋放在身侧的,夜里在外也未曾脱衣入眠过,可是在卯时时,身侧便感到空荡,醒来便发现钱袋不见了,属下一直是睡眠很浅的!断定人还未跑远,便追了出去!可是人跑得太快了,属下...没有办法追上!”

    陵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纸。

    “是否见是个女儿身?”

    这句问的意思是问偷盗者是否是念思。

    三人都理解问句的意思,便齐刷刷看着凉启。

    凉启紧张得额头直冒汗抬头看着三双眼睛,咽了咽口水,便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

    得到被否定的答案后,三人都松了口气。

    此时凉启又说出了一句另众人想象不到的答案。

    “是柳家的人。”

    陵竹惊讶的看着凉启。

    “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追到后院之后,我用石子打中了他一只腿,他明显的摔在了地上,腰上亮出的腰牌便是...

    柳府的腰牌。”

    许晨欢听后便坐在凳子上身子正了正,若有所思。

    刘晴并不是很清楚这之间的关系,只是跟着皱着眉头。

    而后过了半晌许晨欢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刘晴皱着眉头看着许晨欢。

    “念思会不会有事?”

    许晨欢抬手,本想摸她的头,转即将手朝她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吧!她...不会出事的。”

    刘晴眼睛一直看着他的手朝头上拍去时,又半路折回轻轻的拍在肩膀上。

    两人对视时,都有些不自然。

    许晨欢吞了吞口水,将手不自然的抬了起来,朝脑后摸了摸。

    “那我走了。”

    刘晴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晨欢走入了后院,陵竹很识趣的安排凉启保护好刘晴姑娘的安全。

    而后便后一步走进了后院。

    “少爷。”

    许晨欢坐在自己房里的凳子上不说话。

    又过了半晌,许晨欢拿着茶杯玩耍的手,突然停住了。

    “陵竹,你跟我得有个十几年了吧?”

    “是的少爷,11年。”

    “11年。”

    许晨欢重复了陵竹的话,手指磨擦着茶杯口一角的位置。

    “那你觉得你的可信度怎么样?”

    听到话后,陵竹心中一惊,跪在了许晨欢面前。

    “少主,属下愿一生跟随少主,宁粉身碎骨。”

    许晨欢转动着茶杯,又笑着转过身来去扶陵竹。

    “我就随便问一下!看把你紧张得!哈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快快起来!”

    陵竹悄悄的偷瞄着坐在凳子上的少主,在陵竹踏进那个八岁孩子的院中时,他便渐渐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跟定了这个主子。

    许晨欢知道陵竹的性格,从小就是憨态可掬的模样,这会儿子,许晨欢伸手去拉也拉不起他来。

    “少主!陵竹这辈子死也是死在少主前头的,日夜练武,从不敢怠慢一分一毫,为的就是能一直守着少主,护着少主...”

    “哎呀!陵竹!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陵竹听到话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我刚刚是想考验你吗?”

    陵竹沉思了一会。

    “莫非少主觉得凉启...”

    许晨欢点了点头,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拿起了茶杯转了转。

    “你去查查吧。”

    “是。”

    刘晴本是打算在客栈休息几日才走的,正好可以带着念思在都城里好好转,毕竟村庄不比都城好,可是却没有预料到,刚到客栈的第一天念思便出了事情。

    刘晴心中慌张至极,念思的失踪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明明和念思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却被了无声息的带走了。

    她感到十分懊悔,心想能不能试试用法术找到她的踪迹。

    陵竹走后,许晨欢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并未有什么动静,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暗中监视着,虽然可能距离有些远,但许晨欢还是有很强烈的感受。

    事情变得越来越超乎了大家的预料。

    许晨欢为自己默默捏了一把汗。

    明明...明明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一定不能就此放弃...

    刘晴在凡间的法术力量越来越弱了。她是神,虽然只是天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神,可是即使是下了凡的玉皇大帝,在人间的法术也会削弱,直至失去施展的能力灰飞烟灭。

    她这次施展法术时清楚的感觉到了法力的削弱。

    她有些喃喃自语的说:难道时间不多了吗?

    她也没办法再感受到陈齐...

    刘晴摇了摇头,施展了“一目千里”的法术。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从发现周围一间一间的客房居然是空的,到楼下零零散散的出入的客人,和桌凳上吃东西的客人,街道的人群,染坊的女子,饰品铺的女子,面馆、街坊人家、大宅大户...

    就连青楼刘晴都查找过,因为法力的支撑不足,她没有办法再施展开来,她有些累的靠在床架旁缓着气。

    刚刚在施法时,她看见躺在床沿上,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的许晨欢了,她猜他大概做噩梦了,脸色十分的差。

    刘晴从床旁站了起来,她想去看看许晨欢。

    许晨欢想不到从几岁开始,母亲摔下悬崖的场景再也没有在梦中出现过了。

    他没有见过母亲是怎样摔下悬崖的,可是母亲临死的场景,却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出现,像一个重复空间一样,一遍一遍的出现。

    我猜是他一直在惩罚自己。

    他在年少时总觉得自己很弱,为什么自己能那么弱呢。

    我猜他已经将母亲不在身旁的错都怪在自己身上。

    因为弱,所以父亲被抢走。

    因为弱,所以母亲离世。

    因为弱,所以无法拥有一双正常的双腿。

    因为弱...

    刘晴已经走到后院了。

    后院的微风吹得她有些许的冷,这个秋冬到底何时才会过去呢?

    她低着头,轻轻的敲了敲门。

    房内没有任何动静。

    她便推门而入。

    刚走进门后,便见躺在床上穿着黑色直衫的许晨欢。

    她走近看到许晨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梦里的梦折磨着他,囚困着他。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他额头上试探着。

    体温通过热度传到了刘晴的手指。

    她快速的收回了手,也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发烧。

    随即她又从床的内侧将被子扯到许晨欢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身子。

    “娘...!”

    刘晴手刚离开被子,许晨欢便伸手抓住护在怀中,像是害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刘晴不知如何是好,她只好慢慢坐在床沿上,看着许晨欢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她坐了一会儿,将他身侧的被子又往上盖了盖。

    坐了一会儿,她便自嘲了起来,这下好了,还说要偷偷穿到他梦里去的,如今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

    刘晴忽然回忆起姜均紧紧抱住自己慢慢消失的身体的模样,低头苦涩的笑了笑。

    果然,还是要离开了...

    等到许晨欢紧皱的眉头舒展后,刘晴慢慢的将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

    许晨欢在这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刚睡过一觉后,他的精力也恢复了许多,在那个噩梦循环,碎片砸碎在脑海里凌乱破碎不堪的时候,许晨欢的脑海里闯进了刘晴的模样。

    刚醒来看见刘晴时的第一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眼…第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