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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

    翌日,东山之主的咆哮,唤醒了满弓,雄壮的声响,惊得树下休息的众狼,一阵手忙脚乱。

    白枝说:“原来山主每天的咆哮,这么夸张,耳朵都在发鸣,还好狼窝离得远。”

    五三对一众说:“赶紧收拾一下,山主就在不远处了,还是得早点回去,免得七二担心。”

    半个时辰后,众狼在五三带领下,来到了古树青石旁;花、枝、叶、果望着眼前的巨兽,腿不由自主打起啰嗦,白枝凑在白芽身边,小声颤畏说:“小芽,这就是山主大人了吧,你当时怎么敢偷他灵草的。”

    白芽对着白枝耳洞,尴尬说:“所以我当时晕过去了,还是巳月姐抱我下山的。”

    五三忙制止小声议论的众狼,厄难瞅见众狼,颇为着急问:“是不是哪里出现险情了,怎么来了一群。”

    五三忙跪伏叩首说:“山主大人,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众狼见了,也纷纷跪伏叩首。

    厄难仔细打量五三一番,说:“哦,原来是你呀,我已经和尘尽说过了,他对你颇感兴趣,只是怎么三年才入通悟境,着实让我好等。”

    五三听闻,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通悟境,心中颇为喜悦,忙说:“托山主庇护的恩泽,我族才能摸索着修行,不是山主刚刚提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

    厄难看着跪伏一地的白狼,颇不自在,说:“别跪着了,都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们。”

    众狼听说,小心起身。

    厄难看着一众狼,笑着说:“你这是拖家带口来拜师吗,被尘尽知道了,不得喷出一口老血。”

    五三解释说:“这都是我族的小辈,受山主三年庇护,无不感激涕零,都争着来一睹山主真容。”

    厄难听了,颇为高兴说:“原来是这样呀,资质都不错,都进入了通悟境了。”

    厄难突然瞅着白芽说:“你的气息有点熟悉,一下想不起来了。”

    白芽心中一惊,小心说:“山主大人好,三年前,巳月姐姐带我来拜见过你。”

    厄难挠挠头说:“是不是三年前,哪个黑松林的丫头。”

    白芽低着头说:“原来山主还记得呀,就黑松林的巳月姐姐,带我来的。”

    厄难仔细观察后说:“原来是你呀,小狼,看来你修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也别怨我不出手帮忙,着实在是你当时太小,又恐怖我太甚,贸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白芽一听不是偷他灵草的事,才鼓起勇气,笑着说:“山主仁慈,大公无私庇护一方,行事自有道理,小的只会心存感激,哪里会抱怨。”

    厄难哈哈一笑,转头对五三说:“这些年都忘记你叫什么了,尘尽时常也想见你,你随我去一趟吧。”

    五三忙说:“小的叫五三,不敢山主记得,容我安排族中小辈,在随山主去。”

    厄难坏笑说:“这有何难,一起去不就好了。”

    还不等众狼反应,厄难就将一众卷起,径往西山去了。

    厄难极速飞行,也不管身后嚎叫的众狼;不会儿,厄难将众狼放满弓西山半腰处,众狼除却白芽,无一不是晕头晕脑,在一旁干呕。

    厄难颇为不解说:“你们好歹也是通悟境了,怎么还晕高?”

    见还在一边调整众狼,厄难摇摇头,随即运起法力,对着一处山崖,闭目喝一声:“开!”

    眼前山崖竟然变成了,一片茂密的红叶林。

    厄难大声吆喝:“老鸟,快起来,我把你想见的狼带来了,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在一角落里寻到,这次不把灵液让我喝个够,我跟你急。”

    白芽:……

    厄难察觉到目光,忙凑进白芽身边,小声说:“小家伙,,一会儿可别乱说话,不然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白芽望着靠过来的虎头,吓得连连点头。

    须臾,西山之主尘尽,从林中飞出,轻轻落在厄难身旁的树上。

    五三听见风响,忙走到树下跪伏叩首。

    尘尽望着一地的白狼,心中疑惑,说:“老虎,你不是消遣我吧,这是把别人窝都搬过来了。”

    厄难坏笑说:“你要收徒,这不全带过来了,任你挑选,总有一个满意的。”

    尘尽问:“你们之中,谁是五三。”

    五三叩首在拜,说:“承蒙山主还记得我的名字,五三感激涕零。”

    尘尽听闻,仔细将五三打量一番,说:“奇怪,明明已经进入通悟境了,却没有一点灵力波动。”

    厄难打了一个哈欠,说:“他们现在都还恐高,估计是有修行的心,却没有修行的路数,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摸索到通悟境,也算难得了。”

    尘尽听说,满意点了点头说:“五三,我已经度过漫长岁月,也见证过许多兴衰,不觉已经两千余年;若不是遇见这老虎,估计早在寂寞中选择自陨了,你既有心修行,可愿拜我为师,日后继我传承。”

    五三听闻,心中一愣,饱含热泪说:“山主若看得上我,五三愿意,必定誓死追随,侍奉左右。”

    尘尽心中大喜,说:“既然愿意,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待完成我的考核后,在将毕生所学授你。”

    五三忙叩首说:“弟子五三,拜见师傅。”

    尘尽高鸣一声,随即说:“好好好,赶紧起来吧,好徒儿。”

    五三忙起身,将尘尽模样刻在心底。

    众狼看着这一慕,不知说些什么,打心底为五三高兴,这时白芽走上前,小声说:“山主大人,可不可以也收我们做徒弟,哪怕指点我们修行也行,大家都想走得更远。”

    尘尽听说,微微一笑,对厄难说:“老虎,要不你也收几个弟子,也好改改你那懒散的性子。”

    厄难忙摆手说:“算了,收徒弟太麻烦,教这又教那,有这时间,不如拿来睡觉。”

    尘尽听了,直摇头,又对白芽说:“不可以,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教授太多弟子,不过你们是一家狼,日后可以让五三来传授。”

    言罢,从身上脱落一根火羽,将火焰收敛一番后,对五三说:“徒儿,这跟羽毛,你先收着,以后进出我这里也方便。”

    随即便想将火羽,放进五三耳朵,只见红羽刚到五三耳边,却被弹开,众狼见了,无比疑惑,二山主察觉到波动,心中具是一惊。

    尘尽忙问:“徒儿,你左耳中藏有何物?”

    五三忙将耳中的青色叶子掏出,将前事一一告知。

    厄难走近跟前说:“可否容我细看。”

    五三不敢犹豫,将青叶交给厄难。

    厄难将青叶浮在眼前仔细观察一番,叹息对尘尽说:“老鸟,你我所料不错,的确是木翁的枝叶。”

    随即又叹息说:“想不到木翁都沉睡快三千年了,居然还在默默庇护初始界,真是令妖自叹不如。”

    随即厄难将青叶归还,尘尽也叹息说:“与木翁相比,你我庇护的这方寸之地,又算得了什么,看来以后还得更加勤勉才行。”

    尘尽对五三说:“徒儿,据你所说,这青叶还有一片在那个叫七二手中。”

    五三说:“不敢欺满师傅,七二耳中的确还有一片,我俩只知来自一位大能,危险时候可以保命。”

    尘尽解释说:“你说的大能,就是妖界的创始者木翁;木翁仁慈,不仅仅庇护妖界,还有木子树的生长区域,只是三千余年前,木翁进入了沉睡,你一族竟然还能得到庇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这种青叶统称为:祖叶,凭此叶在妖界,可以有很多方便,也算是你一族的造化。”

    五三听说,忙将青叶奉上。

    尘尽摇头拒绝说:“祖叶虽然珍贵,对我二妖,却没有什么用处,留与你族中狼吧;以后可凭此叶进妖精学院,倒是能一番大造化。”

    五三听说,若有所思。

    尘尽只能将红羽放进五三右耳,五三感觉到,也将青叶收好。

    随即对尘尽说:“师傅,容徒儿先送族狼回去,在来侍奉跟前。”

    厄难听说要走,忙对尘尽说:“老鸟,那我进去痛饮一番了。”

    尘尽无奈说:“看在你奔波寻找的份上,这次允许你喝个够。”

    厄难听了,兴冲冲往林内去了。

    尘尽又对五三说:“徒儿,为师送你等回去吧。”

    五三感激说:“有劳师傅费心了。”

    随即尘尽,卷起众狼,往五三所说地方,平稳飞去。

    不多时,尘尽将一众狼,轻轻放在古树下,而自己栖在树上,五三忙带着一众道谢;七二听见声响,走出洞来,见一只火红大鸟,谨慎上前。

    五三见了,笑着说:“七二,还不快过来拜会山主,我的师傅。”

    七二颇为震惊,忙向尘尽跪伏叩首。

    尘尽在古树上,打量一番说:“你就是狼族首领,七二吧。”

    七二慌慌张张回答说:“山主好,我是七二,你今天怎么白天出门。”

    尘尽听了,笑着说:“我虽然负责夜间巡视,但也不代表白天不能出门吧。”

    五三忙解围说:“我的族狼都没什么见识,还希望师傅不要和它一般计较。”

    尘尽说:“徒儿不用这般紧张,一切大可自然一点,我料你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但还是要尽早来西山红林,我好指点修行。”

    五三跪伏说:“弟子谨记,一定尽快去西山。”

    尘尽提点一番后,飞身去了。

    五三目送远去,七二满头雾水询问情况,众狼一一将事情述说。

    七二感慨说:“这又欠了巳月一个人情,若不是她婆婆指点,我们如何知晓。”

    这时白果说:“我们先去狩猎吧,肚子早就饿了。”

    五三对七二说:“我们上山后,有一段时间没事进食了,让孩子们去狩猎吧。”

    七二会意,号令说:“花、枝、叶、果、芽,难得你们齐聚一堂,今天就好好配合狩猎,随便把明天的早饭也狩猎回来。”

    五狼得令,有说有笑去了。

    待五狼走远后,五三掏出青叶,对七二说:“听师傅说,这青叶来自妖界创始者木翁,而且可以凭借此叶进入妖精学院,进入以后可有一番大造化;而且巳月离别时,也曾表示会去妖精学院修行,连巳月都想去修行的地方,必定不简单。”

    七二一脸疑惑说:“你不是刚拜西山之主为师嘛,怎么一下又想去妖精学院?”

    五三摇头说:“我已经准备跟着师傅好好修行,去妖精学院的机会,自然让给五个孩子与你。”

    七二也掏出青叶,仔细打量一番说:“我不想离你太远,机会也留给五只吧。”

    五三犹豫不决说:“一片青叶,应该只能算一个名额,如今只有两片,这机会应该留给谁。”

    七二忙摇着头说:“用脑真辛苦,好好做匹狼不好嘛。”

    五三语重心长说:“既然有机会走得更远,就应该抓住机会,不要错过了。”

    七二正经说:“为了公平起见,让孩子们抓阄决定吧。”

    五三说:“抓阄太草率,此等大事,你我需仔细商量。”

    七二头疼说:“得,你现在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五三思考一番后,说:“小芽目前只能在冰洞中修行,这样太过局限,一次机会给他,希望他在妖精学院能够改变现状。”

    七二赞同说:“小芽情况特殊,孩子们也会理解,还有一个机会了。”

    五三说:“还有一次机会,我想给花儿。”

    七二反对说:“花儿虽然最年长,但在五狼中的威望,却不及枝儿,而且枝儿从小就要强,一定不会服气。”

    五三叹息说:“昨晚在山上,我听见孩子们悄悄商议,说要出妖界,去往白石岭上复仇,其中花儿表现出的仇恨最深,机会给她,希望能在妖精学院养性。”

    七二听说,大惊道:“这群臭小子,才多大的狼,就想去复仇;以为踏入修行,就可以随意拿捏黑狼一族了,他们难道忘记,岭上还有三头黑纹巨兽?”

    五三叹息说:“也不怪他们,他们经历过血腥的屠杀,之后又是颠沛流离,若不是有幸遇到巳月一族,现在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

    七二想到白石岭上的种种,仇恨也莫名升起,说:“以后在慢慢商议,你现在既然已经成功拜山主为师,族中的后续修行,还得仰仗你。”

    五三沉吟说:“过两天,我就得去西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孩子们日常修行,还得辛苦你监督。”

    二狼倚靠在一起,吹着凉凉的风,等着狩猎归来的五狼……

    满弓西山,红树秘境

    厄难正在山洞里的玉缸边,大口饮用灵液,在喝饱后,就懒懒趴在地上小憩;这灵液是尘尽采满弓山中各类灵草,配云雾与朝露,用心火练制而成,对修行有奇效,一千余年也才积累了这么一小缸;由于极为珍贵,尘尽偶尔才会请厄难共饮一小杯……

    半个时辰后,尘尽回到秘境,瞅见缸中灵液少了一大截,又见酣睡在缸边的厄难,怒火中烧,对着厄难的屁股,就是一阵火焰输出。

    厄难迷迷糊糊闻一股焦味,正好奇间,突然感觉到屁股后传来炽热感,慌忙起身将妖火熄灭。

    厄难望着已经烧焦的臀部,咆哮道:“尘尽,你抽什么疯,竟然烧我的毛,都给我烧焦了,是不是太过分。”

    尘尽指着玉缸问说:“你还真不客气,我平时都不舍得喝,你倒好,直接给我干了一大截,我不烧你,我烧谁。”

    厄难不服说:“是你允许我喝个够的,现在收了徒弟就想赖账。”

    尘尽不快说:“谁知道你这么贪心,我现在都在肉疼,就不该答应你。”

    厄难说:“灵液不就是练来喝的么,小气鸟。”

    二妖争吵许久,才消停下来,会儿,走到林间闲谈起来。

    厄难问:“怎么没有把你徒弟带进来,你这师傅当的。”

    尘尽说:“他有族狼需要安置,以为所有妖都像你我一样,孤身独立天地。”

    尘尽又说:“厄难,你我守护这满弓,差不多快两千年了吧。”

    厄难盘算一番说:“已经一千七百年余年了,现在想起你我在妖精学院初识,不由感叹,怎么和你这傻鸟相处这么久。”

    尘尽:……

    随即唤出妖火,厄难忙转移话题说:“老鸟,你对今天新收的徒弟,怎么看。”

    尘尽收了火焰,说:“毕竟也是从死亡边沿爬出来的,那份对修行的坚毅,我感觉的到,加以指点,继我传承应该不难。”

    又问厄难:“老虎,你真的不准备收徒弟,你我修行到今日境界,其中不易,你岂会忘记?”

    厄难沉吟说:“我也仔细想过,只是目前不适合,我感觉不久后,就要突破瓶颈,踏入玄境了,现在实在没有精力。”

    尘尽说:“我也隐隐感觉到了玄境门槛,正是因为感觉到,所有急需传承弟子,一是需要在突破时,他来代替守护满弓职责,二是不忍一身本领,在意外身死后,从此消失世间。”

    厄难说:“十界已经和平七千余年,翼蛇已经分裂,冥族进行封界,就是那好战的古神族,也向新神族进行了和平妥协;还能有什么意外。”

    尘尽担忧说:“不记得三年前,伤界传来的惊天消息了。”

    厄难不屑说:“伤界消息也没个后续,而且偏安一隅,都不知已经多久了,就是完成统一,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尘尽说:“希望吧,难得十界现在一片安定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