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忍者
听到“不合格”三个字，阿龙彷佛被迎面泼了一碰冷水，整个人才稍微冷静下来。他半跪在地上，用手只撑着身体。怎么回事？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了？他无法思考，大脑依然一阵晕眩，彷佛业已陈旧的机器，经历长时间超负荷运转后发出悲鸣，开始冒烟。
他尝试回忆刚才的画面，零星的、断断续续的仿佛老式黑白电视机的影像，太阳穴又是一阵抽搐，还未风干的泪水依然挂在眼角。
这就是幻术吗？真是有够遭的，居然还能让一向自诩无比冷血并为之骄傲的自己，像个被渣男甩了的纯情少女一样哭哭啼啼，简直比某宝岛的综艺节目里那些专家们说的话还离谱！以后绝对不能再中这种忍术了，就是不知道魔抗对这东西有没有用。
卡卡西没有看他，自顾转身准备离开了。周围的温度逐渐下降。
“站住，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扭回头，看到阿龙站起来，他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还以为你需要住几天院才能好。看来你也有意志力比较顽强的优点。既然你意志力这么强大，再上一年忍者学校肯定也没有问题吧？”他又变成那副懒散的样子，语气半是调侃半是嘲讽。
“这个世界上，能被幻术秒杀并且住院的人，”阿龙极为认真，吐字清晰，“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最好记住了！”
“哦。”卡卡西表示无所谓，耸了耸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向外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在羞辱完你的学生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吗？”
“你们只是没有通过考试，我只是按照规则办事。”卡卡西回应道，身影已经渐渐远去。
不行，他必须得留下！要是他就这样走了，一切就真的全结束了！为什么他穿越来的系统不是最强嘴遁呢？但凡有鸣人一半的功力，这局面就还能活，毕竟鸣人曾靠一招“嘴遁，别天嘴”都把木叶村因佩恩袭击而死去的人全给盘活了！
该怎么用嘴遁啊？靠主角光环?他可没有啊。喊出“在忍者世界，破坏规则的忍者是垃圾，但不珍惜同伴的忍者更是垃圾不如”这个口号吗？可此情此景下，完全不合适。
更何况，就凭这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就能化解一个人多年的心结？就能让反派改过自新？反派费尽心思，历尽无数痛苦与磨难，苦心经营多年的毁灭世界大计，主角一顿嘴炮，就能让反派说：嘤嘤嘤，人家错了，都是我的错，一下悔过，死前还要忏悔和弥补主角。这种剧情只有漫画才有，现实生活根本不可能！人是偏执的生物，要想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信念直接还是杀了他更容易点。
阿龙终于想到了什么，刚才他在幻术中看到的情景。他犹豫了一下，但依然喊了出来，“难道将你那因父亲的死产生的无处发泄的愤怒，发泄我们身上，你就满意了吗？”少年特有的处于变声期的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夜晚森林的寂静。那个幻术只是演绎的是号称“木叶白牙”也就是卡卡西父亲的彷佛悲剧般的死亡。
任务中为了拯救同伴，导致任务失败，让村子损失惨重。被所有人指责，甚至他救下的同伴也怪罪于他。这个曾在二战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击败了其他忍村的诡计。最后却倒在自己村子的流言蜚语之中。卡卡西目睹了这一切。
下一秒，阿龙整个人仰面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他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愤怒的火焰好像能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他被一双有力的手掐着脖子倒在地上，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一瞬间，阿龙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人杀死。他呼吸有些困难，脸涨的通红。但立刻，那双手松开了。
“下次你再敢说出这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卡卡西扭回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毫无疑问，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定不会食言。
“这才是你真实样子，那个懒散，似乎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你伪装的外壳，你冷酷、残暴，内心除了被压抑的、无处发泄的愤怒，空空如也。你恨这个村子，不是吗？”
“不，我会拼死守护这个村子，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么呢？最终杀死你父亲的家伙，从来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不是邪恶的大魔头，而是这个村子、是这些被称之为同伴家伙们！为什么要守护他们？”
“错的不是他们，我不会迁怒于任何人。”卡卡西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变得冷静又疏离。
“那错的究竟是谁？”
“是制度！是现如今培养忍者的体系有问题！过分自由散漫，强调无聊的个人主义，忍者明明就应该是执行命令的冷血机器，软弱和多余的同伴情感只会让任务失败，害死所有人。自由的土壤可以催生天才，但对于庸才来讲，遵守铁则、听从指挥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执行任务途中再被无聊的个人感情冲昏头脑，只会害死更多人！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个体系，培养出真正的忍者！”
“你要怎么做？”
“与你无关，你只是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
“再和我打一次！我赢了就给予我忍者资格。”阿龙一字一顿。
卡卡西没有回答。
“怎么，不敢吗？害怕我一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击败高高在上的天才旗木卡卡西吗？”阿龙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不，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已经丧失了资格，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我都说出那种欠揍的话了，居然这么快就克制住自己情绪，他简直冷静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突然，一个闯入的声音打破了僵住的局面。“卡卡西，阿龙，你们在做什么？”是水门！
显然，水门看到了昏迷的带土和受伤的阿龙。“你做了什么？卡卡西。我只是有事，让你帮我临时教导一下他们关于忍者的守则，再把护额给他们。”
卡卡西点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只可惜他们没有通过我的小小测试，现在不是忍者了。我表示很遗憾。”他仿佛惋惜般摊摊手。
“你管三个刚毕业的下忍，去击败一个天才上忍的测试，叫小测试?”阿龙质疑道。
“原本你们三人可以合作，共同寻找夺取铃铛的方法。我本计划稍微放放水，会让你们通过，但你们的愚蠢与软弱远超我的预期。实在不配成为忍者。”卡卡西看向阿龙，目光冷峻。
“看来是我失算了，我原以为你会对刚毕业的后辈会宽容一些，想不到还是会如此严厉啊。”水门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对他们宽容，将来他们就会死在战场上。我要走了！”
“看来你我早上的谈话并没有什么作用啊。卡卡西，三代大人拜托我照顾你，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我愿意倾听。”
“不，和你谈话确实让我学到了一个道理，如今村子上层对于培养的忍者的理念实在太过天真。”说完，卡卡西跳到树上，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水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扭回头，对阿龙笑笑：“抱歉，是我的失误。他就是那样，恪守自己的信条和原则，实在有些难管啊。虽然他是个上忍，前几天执行任务，可回来就把与他一同出行的两个中忍，五花大绑扔到忍者学校门口，说他们没有当忍者的资格，建议再回去重新上学。村子里已经没有忍者愿意再和他一起组队了。着实让三代大人头疼啊。”
“但他确实很强，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但水门老师，我们真的被开除忍者资格了吗？”
水门摇摇头。“不，他没有那个权力。但麻烦的是，你们的忍者护额确实在他手上。忍者护额的数目是严格管控的，每个护额上都刻有忍者编号，以防止他国间谍混进村子里。他要是不给你们，补办实在不容易。”
“我知道了，那我会从他那里拿回自己的护额。”
“你可以吗？”
“别人不行，但我可以！”阿龙斩钉截铁。
“果然呢…”水门低声，仿佛自言自语般。
“什么?”
“你那天在医院里哭就是骗我的吧?”
“额，”阿龙忽然有些尴尬，“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嘛。别在意。”
阿龙抬起头，天空一轮弯弯的月亮。
而在清冷的月光下，卡卡西穿行在木叶村的屋顶之上。他忽然跳入一个小小的庭院，从山上引来的泉水顺着竹子做成的管道缓缓流入院子里的小小的池塘，水声叮当作响。碧绿的植物修剪的整整齐齐。
他脱下鞋，回身摆放整齐，轻轻推开木制的推拉门，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屋子无人回应。他赤脚盘腿坐下。月光恰似水，顺着打开的门，温柔地流入屋子，浸润着木板。
他抬起头，望向空中的月亮。“从我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答应您了，父亲，我会守护好这个村子，保护村子里的大家，不会再让任何人白白牺牲。哪怕背负所有骂名，被所有人唾弃，我也在所不惜。”
他尝试回忆刚才的画面，零星的、断断续续的仿佛老式黑白电视机的影像，太阳穴又是一阵抽搐，还未风干的泪水依然挂在眼角。
这就是幻术吗？真是有够遭的，居然还能让一向自诩无比冷血并为之骄傲的自己，像个被渣男甩了的纯情少女一样哭哭啼啼，简直比某宝岛的综艺节目里那些专家们说的话还离谱！以后绝对不能再中这种忍术了，就是不知道魔抗对这东西有没有用。
卡卡西没有看他，自顾转身准备离开了。周围的温度逐渐下降。
“站住，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扭回头，看到阿龙站起来，他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还以为你需要住几天院才能好。看来你也有意志力比较顽强的优点。既然你意志力这么强大，再上一年忍者学校肯定也没有问题吧？”他又变成那副懒散的样子，语气半是调侃半是嘲讽。
“这个世界上，能被幻术秒杀并且住院的人，”阿龙极为认真，吐字清晰，“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最好记住了！”
“哦。”卡卡西表示无所谓，耸了耸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向外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在羞辱完你的学生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吗？”
“你们只是没有通过考试，我只是按照规则办事。”卡卡西回应道，身影已经渐渐远去。
不行，他必须得留下！要是他就这样走了，一切就真的全结束了！为什么他穿越来的系统不是最强嘴遁呢？但凡有鸣人一半的功力，这局面就还能活，毕竟鸣人曾靠一招“嘴遁，别天嘴”都把木叶村因佩恩袭击而死去的人全给盘活了！
该怎么用嘴遁啊？靠主角光环?他可没有啊。喊出“在忍者世界，破坏规则的忍者是垃圾，但不珍惜同伴的忍者更是垃圾不如”这个口号吗？可此情此景下，完全不合适。
更何况，就凭这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就能化解一个人多年的心结？就能让反派改过自新？反派费尽心思，历尽无数痛苦与磨难，苦心经营多年的毁灭世界大计，主角一顿嘴炮，就能让反派说：嘤嘤嘤，人家错了，都是我的错，一下悔过，死前还要忏悔和弥补主角。这种剧情只有漫画才有，现实生活根本不可能！人是偏执的生物，要想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信念直接还是杀了他更容易点。
阿龙终于想到了什么，刚才他在幻术中看到的情景。他犹豫了一下，但依然喊了出来，“难道将你那因父亲的死产生的无处发泄的愤怒，发泄我们身上，你就满意了吗？”少年特有的处于变声期的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夜晚森林的寂静。那个幻术只是演绎的是号称“木叶白牙”也就是卡卡西父亲的彷佛悲剧般的死亡。
任务中为了拯救同伴，导致任务失败，让村子损失惨重。被所有人指责，甚至他救下的同伴也怪罪于他。这个曾在二战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击败了其他忍村的诡计。最后却倒在自己村子的流言蜚语之中。卡卡西目睹了这一切。
下一秒，阿龙整个人仰面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他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愤怒的火焰好像能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他被一双有力的手掐着脖子倒在地上，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一瞬间，阿龙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人杀死。他呼吸有些困难，脸涨的通红。但立刻，那双手松开了。
“下次你再敢说出这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卡卡西扭回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毫无疑问，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定不会食言。
“这才是你真实样子，那个懒散，似乎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你伪装的外壳，你冷酷、残暴，内心除了被压抑的、无处发泄的愤怒，空空如也。你恨这个村子，不是吗？”
“不，我会拼死守护这个村子，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么呢？最终杀死你父亲的家伙，从来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不是邪恶的大魔头，而是这个村子、是这些被称之为同伴家伙们！为什么要守护他们？”
“错的不是他们，我不会迁怒于任何人。”卡卡西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变得冷静又疏离。
“那错的究竟是谁？”
“是制度！是现如今培养忍者的体系有问题！过分自由散漫，强调无聊的个人主义，忍者明明就应该是执行命令的冷血机器，软弱和多余的同伴情感只会让任务失败，害死所有人。自由的土壤可以催生天才，但对于庸才来讲，遵守铁则、听从指挥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执行任务途中再被无聊的个人感情冲昏头脑，只会害死更多人！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个体系，培养出真正的忍者！”
“你要怎么做？”
“与你无关，你只是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
“再和我打一次！我赢了就给予我忍者资格。”阿龙一字一顿。
卡卡西没有回答。
“怎么，不敢吗？害怕我一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击败高高在上的天才旗木卡卡西吗？”阿龙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不，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已经丧失了资格，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我都说出那种欠揍的话了，居然这么快就克制住自己情绪，他简直冷静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突然，一个闯入的声音打破了僵住的局面。“卡卡西，阿龙，你们在做什么？”是水门！
显然，水门看到了昏迷的带土和受伤的阿龙。“你做了什么？卡卡西。我只是有事，让你帮我临时教导一下他们关于忍者的守则，再把护额给他们。”
卡卡西点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只可惜他们没有通过我的小小测试，现在不是忍者了。我表示很遗憾。”他仿佛惋惜般摊摊手。
“你管三个刚毕业的下忍，去击败一个天才上忍的测试，叫小测试?”阿龙质疑道。
“原本你们三人可以合作，共同寻找夺取铃铛的方法。我本计划稍微放放水，会让你们通过，但你们的愚蠢与软弱远超我的预期。实在不配成为忍者。”卡卡西看向阿龙，目光冷峻。
“看来是我失算了，我原以为你会对刚毕业的后辈会宽容一些，想不到还是会如此严厉啊。”水门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对他们宽容，将来他们就会死在战场上。我要走了！”
“看来你我早上的谈话并没有什么作用啊。卡卡西，三代大人拜托我照顾你，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我愿意倾听。”
“不，和你谈话确实让我学到了一个道理，如今村子上层对于培养的忍者的理念实在太过天真。”说完，卡卡西跳到树上，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水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扭回头，对阿龙笑笑：“抱歉，是我的失误。他就是那样，恪守自己的信条和原则，实在有些难管啊。虽然他是个上忍，前几天执行任务，可回来就把与他一同出行的两个中忍，五花大绑扔到忍者学校门口，说他们没有当忍者的资格，建议再回去重新上学。村子里已经没有忍者愿意再和他一起组队了。着实让三代大人头疼啊。”
“但他确实很强，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但水门老师，我们真的被开除忍者资格了吗？”
水门摇摇头。“不，他没有那个权力。但麻烦的是，你们的忍者护额确实在他手上。忍者护额的数目是严格管控的，每个护额上都刻有忍者编号，以防止他国间谍混进村子里。他要是不给你们，补办实在不容易。”
“我知道了，那我会从他那里拿回自己的护额。”
“你可以吗？”
“别人不行，但我可以！”阿龙斩钉截铁。
“果然呢…”水门低声，仿佛自言自语般。
“什么?”
“你那天在医院里哭就是骗我的吧?”
“额，”阿龙忽然有些尴尬，“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嘛。别在意。”
阿龙抬起头，天空一轮弯弯的月亮。
而在清冷的月光下，卡卡西穿行在木叶村的屋顶之上。他忽然跳入一个小小的庭院，从山上引来的泉水顺着竹子做成的管道缓缓流入院子里的小小的池塘，水声叮当作响。碧绿的植物修剪的整整齐齐。
他脱下鞋，回身摆放整齐，轻轻推开木制的推拉门，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屋子无人回应。他赤脚盘腿坐下。月光恰似水，顺着打开的门，温柔地流入屋子，浸润着木板。
他抬起头，望向空中的月亮。“从我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答应您了，父亲，我会守护好这个村子，保护村子里的大家，不会再让任何人白白牺牲。哪怕背负所有骂名，被所有人唾弃，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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