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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百尸

    通过谢辛的讲述,祁胜云的恶行逐渐开始付出了水面。

    原来,闫飞鱼确实是被祁胜云陷害的,他的理由是因为闫飞鱼的性子太过凶残,怕对祁康元不利,而傅东海同样是被祁胜云所陷害,理由却是傅东海因为长时间对祁康玄的修为战力进行压制,已经成为了祁康玄的心魔,祁胜云想要帮助自己儿子斩断心魔。

    其实也不止他们两个,从谢辛开始接触笼刑开始,前前后后,已经帮祁胜云处理了上百人,而他们无一例外,全被葬在了这边的海里。

    当然,这些人不都是宁德道院的,还有其他道院之外的人士。

    听完了谢辛的讲述,闫飞鱼和傅东海久久不能言语。

    好半晌,闫飞鱼指着食人鱼所在的地方,问:“都沉入那里面了?”

    谢辛点了点头。

    闫飞鱼点点头,起身走到海边,然后开始脱衣服,最后就剩一个小裤头,一个鱼跃跳了进去。

    傅东海大惊:“你干什么!”

    谢辛道:“他对音律的控制已至登堂入室之境,那些食人鱼根本进不了他身,现在想想,他每次沉海都让食人鱼咬,也是为了麻痹我。”

    海里,果然如谢辛所说,闫飞鱼刚跳入进去,便有食人鱼要扑上来,结果刚到闫飞鱼身边,便被一种不舒服的频率影响,纷纷躲了开去。

    闫飞鱼从小生活在海边,早有水性,再加上他内劲浑厚,比一般人憋气时间更长,所以五分钟以内的下潜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再加上这边海床虽然陡峭,但并非直上直下,闫飞鱼下潜到二三十米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下面情况。

    只见在一口口大铁笼子铺陈与倾斜的河床上,每个笼子中,都有一副惨白的人的骸骨,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似乎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

    印证了谢辛的说话,闫飞鱼游回上岸。

    “怎么样?”傅东海问。

    “确实是不少尸体。”闫飞鱼回答。

    沉默了会儿,谢辛道:“钥匙在那个砖房的床下的隔间之中,在床头枕头下有一个按钮。”说罢闭上眼,不再说话。

    闫飞鱼运用内劲蒸干了身上水汽,穿上衣服鞋子,跑到砖房里,掀开枕头,果然在下面看到一个按钮,他刚想按下,突然响起了什么,又把枕头放下了。

    傅东海见他出来,激动道:“怎么样?拿到钥匙了吗?”

    闫飞鱼摇摇头,笑着看着谢辛道:“我先送他走。”

    谢辛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闫飞鱼,却被对方第一时间出手,封闭了哑穴。

    “当初他折磨我的时候,我恨死了他,相比现在他也恨死了我,所以,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让我拿到钥匙?我怕当我按动那个按钮之后,迎接我的会是死亡。”

    这层却是傅东海没想到的,想起自己刚才还一副激动的样子,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特么的,人与人真诚一些不好吗?为什么一个个心都那么脏?

    随后,闫飞鱼又退回了砖房,随着转轮的转动,装着谢辛的笼子被高高吊起,而后铁杆向着海外延伸,随后链子快速松散,铁笼子就那么砸进了满是食人鱼的海里。

    傅东海没有回头,单单是后面食人鱼的扑腾声就让他头皮发麻。

    但是,他丝毫不替谢辛感到无辜,如果海底确实葬送着上百具尸体的话。

    他现在也能理解为何闫飞鱼明明说好了用音波功送走他,现在却改了注意,只怕是海底的景象,对其触动太大。

    闫飞鱼同样没有出去看,甚至对于谢辛的惨样也不想关注。

    他终究走的是玄门正道,心态还没变态到拿着别人凄惨的样子来欣赏着玩。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在他饱受折磨的时候,内心里不无这样的想法。

    但是,那是在情绪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

    现在,他只要知道,谢辛死状凄惨就行了。

    用不着去专门欣赏。

    ……

    等海面完全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一会儿,闫飞鱼才从砖房里出来,手里正拿着七把钥匙。

    傅东海大喜:“你怎么拿到的钥匙?”

    闫飞鱼指着自己的耳朵,我对声音特别敏感,敲敲砖就知道那里面的结构大概是什么样了,然后用蛮力砸开的。

    在闫飞鱼尝试着使用钥匙开锁的时候,傅东海见闫飞鱼手心正在流血,问:“怎么回事?”

    闫飞鱼不在意道:“被里面的弹簧划破的,不碍事。”

    咔嚓!

    傅东海的锁子开了,闫飞鱼打开笼子,看着傅东海道:“欢迎自由。”

    傅东海哆嗦着,迈步走了出来,出笼的一瞬间便跪在了地上,附身亲吻沙滩,又仰天大叫:“我傅东海自由了!!!我傅东海自由了!!!”

    叫喊着的时候,依然泪眼婆娑,起身又要去拥抱闫飞鱼,却被对方一脚踹倒。

    “别抱我,先去洗洗澡,你身上太臭了。”

    “啊?是吗?哈哈!臭!臭点儿好啊,什么都是好的!!!”

    随后,闫飞鱼给了傅东海些银钱,让他去海边镇去换一套行装。

    傅东海这一去,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回来,见到闫飞鱼的第一面,就要向他展示那一身骚包的行头,闫飞鱼听他吹嘘完了,对他的装束仍旧感觉有些辣眼睛:“你说你一男的?为什么要整一套大红色衣服?”

    傅东海挑了下额前长发,臭美道:“主要是为了准备庆祝获得新生,”说着来到砖房前把食盒打开,然后里面饭菜一盘盘往外面拿。

    闫飞鱼其实对吃的并不在意,傅东海买的菜确实色香味俱佳,但对于一个不怎么挑嘴的人来,也就那样。而且他现在心里所想,还是怎么杀了祁胜云,这事说说简单,但怎么做,他完全没有头绪。

    “怎么,饭菜不对胃口?”傅东海见闫飞鱼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问。

    闫飞鱼用筷子一下子一下子杵着米饭,问:“你说我要杀祁胜云,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傅东海快速咀嚼完嘴里的肌肉,把骨头吐在一边,道:“咱得知道他的行程,这是必须的,然后就可以找地方埋伏起来,再伺机动手,”说到这里,他看着闫飞鱼,“你学了轻身功法了吗?”

    闫飞鱼耸耸肩:“我只会一套五行拳法,这是高级部之前的必修课,你知道的。”

    傅东海夹了根青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眼睛往闫飞鱼那边瞟一眼又挪开,再瞟一眼,又挪开。

    闫飞鱼大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也不着急,就在那里静等着。

    好一会儿,傅东海才说:“要不……要不你去宝阙楼买一套轻身功法?”

    “谢辛确实留了些钱财,但想要买一份过得去的轻身功法,只怕也不够吧?高级部不是有《七星幻身法》吗?你索性也教给我得了。”闫飞鱼道。

    傅东海盯着闫飞鱼,就这么盯着,好一会儿才指着闫飞鱼的鼻子说道:“你觉得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闫飞鱼摇着头,报以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