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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 赌坊:

    转眼,紫笙和落寒已经来了差不多快一年了。

    云钟青看着紫笙和落寒写的密报,都是陆家的家长里短。

    亦竹端上一杯茶,“云掌柜,这是吟秋今年从杭州采的乳前龙井”。

    “还是你们几个最和我心意”,云钟青摸了摸亦竹的下巴,滑嫩的忍不住把整个人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

    亦竹也是饶有情趣的挑逗云钟青的鼻尖、下巴,“怎么,那两个小姑娘,送回来的情报,不和你的口味”。

    “都是陆家后院的家宅事。不是大少爷文武全才,就是二少爷放浪不羁。不是三姨娘和四姨娘争宠,就是哪个没名分的小妾留了产,看着我脑壳疼”。说着,云钟青的左手已经撩开亦竹的裙摆,从小腿开始,慢慢地向上抚摸。

    亦竹并不躲闪,相反,双手搂住云钟青的脖子,两个人贴的更近了。想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了。

    “当初不是你告诉她们,看到什么就写回来。也不说到底为哪位主子办事,也不讲到底盯谁,她们哪有什么重点,自然是有什么写什么了”。亦竹娇滴滴的声音,让人的骨头酥酥的。

    “怎么听你这话,是为她们求情,还是为当年的自己打抱不平”。

    亦竹开始解云钟青的腰带,“我哪敢。我都懂。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刚进陆府,就目的明显的做事,年纪小小的,定会漏出马脚,以后想插人就更麻烦了”。

    片语间,二人的衣服就已经散落一地,“就你最聪明。该考虑安排下一批进去的小厮了”。

    房间传出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

    紫笙和落寒在陆府,因为是嫡长子的贴身侍女,地位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的下人,即使是管家,也没有严厉苛责过。毕竟,未来保不齐,就成了大少爷的通房,运气再好点,就母凭子贵,成了主子。

    其实从落寒看到陆泽洋的第一眼,她也是动过这种心思的。虽然中了月汐,但是自己如此聪慧,定能两头游走,当个主子密探,总比当个下人密探,要好过的多。

    紫笙在这陆府后宅待了快一年,别的没看明白,这后宅的手段实在是学个真切。这个陆华南后院的老婆一堆,还有些没名没分的,一天到晚的争风吃醋。

    当家主母崔氏的原则就是,别闹出人命,别伤自己的孩子,否则就弄死她。陆华南的原则就是,别在我眼前闹,别找我做主,我就各个雨露均沾。

    紫笙对陆家的后宅的印象就是:“呸,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爬灰的爬灰,磨镜的磨镜,人前姐姐长妹妹短的,人后下药起疹子争宠的,可真会玩”。

    现在紫笙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一是想办法搞定月汐的解毒配方,因为自己以前就是天赋异禀的医学者,现在陆府也会有些医理课,有条件也有能力解毒。二是想办法逃走,什么陆府,什么云掌柜,都滚得远远的,与老娘无关。不过自己的家是不敢回了,一是担心云掌柜找到大山,顺藤摸瓜找到自己,二是担心家里奶奶那个尿性,再把自己卖了。等自己稳当了,再把父母和弟弟接过去,也不是不可。

    “紫笙”,陆泽洋带着牧青回房。

    “少爷,您找我”。

    “你去账房以我的名义,取一千两,到赌坊去,把二少爷赎回来”。陆泽洋像交代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是”。

    紫笙对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半年多,陆泽洋真的是人前做尽了大哥的职责。可捞人、陪读的活都是自己在干,有时候要忍不住吐槽几句,“这个陆泽洋还真是有意思。他要是真想让陆泽生走好路,为什么不把人关在家里,从根上把问题解决了。这倒好,天天给人擦屁股。全冀州都知道了,陆家嫡长子风华绝代,对庶子弟弟关爱有加,是兄长楷模。陆家次子陆泽生,纨绔不灵,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要靠长兄帮衬才能在陆家活下来”。

    紫笙带着一千两的现银,轻车熟路的来到赌场。

    “呦,紫笙姑娘,您又来了”。一个赌场打手见到紫笙一个姑娘家,忍不住想调戏几句。

    紫笙不怕这事,这又不是在陆府,看着不爽完全可以动手,“马车和随从都在外面,我家二少爷呢”。

    打手也知道陆家人不能惹,“紫笙姑娘都快是这里的常客了,快请,还是老地方,后面客房,好吃好喝供着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紫笙挺直了腰板。

    打手将紫笙带到客房,“紫笙姑娘你看,陆家二少爷就在这。”

    紫笙一挥手,“拿着这个玉牌,去车上拿吧。你们也都退下吧,我要跟我家二少爷单独说会话”。

    顷刻间,只剩下紫笙和陆泽生。

    “你今年是不是十一了”。

    紫笙看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是这样吊儿郎当不争气的样子,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谁的一点没错。“是啊,我的二少爷”。

    “这么小的年纪,让你经常跑赌坊,难为你了”。

    “少爷~~,你还知道呢。何止是赌坊,怡红院的老鸨都拿我当常客了”。紫笙生气的坐到陆泽生旁边的椅子,端起一杯茶就要喝。

    陆泽生赶紧拦下来,“外面不知名的茶水你就敢喝。还是这赌坊,你胆子不小啊”。

    紫笙有点疑惑,“少爷,什么意思。以前我也不是喝了嘛”。

    陆泽生略带傲慢,“你在我大哥身边做事这么久,还是不够耳聪目明啊”。

    “什么意思”。紫笙被问蒙了。

    “大哥十六岁了。冀州节度使的嫡长子,身份尊贵。嫡母崔氏和父亲正在给他议亲”。

    “这事我知道,可这跟茶水有什么关系”。

    “我与大哥年纪相仿”。

    “你是说,你也要议亲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二少爷,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父亲自然希望我也能议门好亲事,为家里多一份助力。但是嫡母崔氏可不这么想。家中众庶子中,我是与陆泽洋年纪最相近的,先不说我到底有没有才能,单凭我母亲,崔氏就想把我抽皮扒筋、吃肉喝血了。”

    “这层我能想明白,就凭你院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就知道崔氏的态度。老爷想必也是睁一只闭一只,只要你们不闹,这个家宅在他眼里就算是安宁。可是这和这杯茶水有什么关系”。

    “陆家学堂有门医理课,会教人识别一些最基本的江湖药,平时你也在课堂上,闻闻这是什么”。

    紫笙仔细闻了闻,惊讶道,“是春药”!

    “没错。赌坊的人不知道我们懂这个,所以用的是比较常见的,不是什么特别难搞的”。

    “那你怎么懂”。紫笙下意识问道,因为课堂上,陆泽生除了认真听讲,其他都干了,课后作业都是我做的。陆泽洋和老师们看到作业,一眼就看出是女生的字迹,但都是看破不说破。

    陆泽生觉得可笑,“课堂上讲得也不难啊,闭着眼睛听就行了”。

    紫笙开始上下打量这个二少爷,“他们难道是想.....,这么龌龊吗。有什么用吗?”

    陆泽生耐心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遇到赌场赌钱赌输的情况,都会瞒着,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我不一样,每次在这家赌坊赌输后,都会在第二天成为冀州城里的谈资。”

    紫笙:“他们故意让赌场说出去的。是主母崔氏,还是大少爷”。

    陆泽生:“不重要。如果今天你我喝下这杯春药。第二天,整个冀州城都会知道我qiangjian了幼童。这可跟与我年纪相仿的青楼姑娘欢好不同,在青楼欢好是风流,qiangjian女童是下流”。

    紫笙若有所思,:“这样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但是你在冀州还有好名声吗”?

    陆泽生深吸了一口气,“麻烦你跟你身边的落寒好好学学,人家一早就围着大哥身边,什么莺莺燕燕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紫笙转了一下眼珠子,“难道陆泽洋议亲的对象不是冀州城的”。

    “还不算笨。这次议亲的对象,是北伯侯上官昊廷的女儿,上官图南”。

    “图南?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陆泽生笑道,“那篇《逍遥游》没白抄呀”。

    紫笙心里吐槽,自己的亲弟弟就是这个名,还是当初父亲花钱找教书先生帮忙取得呢,自己记得老清楚了。

    “我还是不明白,陆泽洋议他的亲,害你算哪门棋啊”。紫笙大大的脑袋转不过这个弯了。

    “上官家是世袭的伯爵,冀州只是他管辖的一部分。可以说,上官昊廷是我父亲的直属上司。上司的家亲可不是那么好攀的。上官昊廷是在自己管辖的领到,满世界的考察世家公子,希望给自己的这个嫡长女找个好亲家。这个上官图南也十一岁,所以陆家年龄合适的只有我和大哥。我父亲自然是希望,两个人都包装一下,增加赢的砝码”。

    “但是崔氏不想出风头,干脆来这么一招,彻底断了你跟世家姻亲的可能”。

    “开窍了。这棋虽不高明,但却阴损。除非遇到死心塌地要嫁给我的世家小姐,或者我成了更高权贵的宠臣,否则很难破”。

    紫笙想起另一个疑惑,“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陆泽生一脸坏笑,“下次你给你主子写情报的时候,把这事写上。只要稍微改一下,春药是你自己发现的。把我给你的推论,变成你自己的推论就行”。

    紫笙瞬间寒毛炸立,身上冒出一身冷汗,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泽生现在反而轻松,翘起了二郎腿,“别装了,你和落寒长得可一点不像姐妹。别拿一个长得像母亲,一个像父亲这种说辞糊弄我。你们每个月十四,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放一些东西,不用我说东西是什么了吧”。

    “呵呵,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那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紫笙看瞒不过去,干脆摆烂。

    “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呀”。

    紫笙没好气的说,“我也不知道,还需要我写吗”。

    “没关系,按我刚刚说的,写就可以”。陆泽生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呆呆的女娃娃。

    “为什么”?

    “能把你们安插进来,至少是有点势力的。让他们认为我是傀儡,更好掌控,他们才愿意在我身上下注”。

    紫笙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越看越害怕,“那现在怎么收场”。

    “简单”。陆泽生大手一挥,把茶杯和茶壶一把扔在墙上,大声喊道,“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紫笙看见陆泽生给自己使得眼色,开始哭泣的跑出客房。

    这场闹剧,既是结束,也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