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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塞外柳灵雨

    进来通报的旗军脸色诧异,李银河也没多想,可能是被掳的女子。

    等女子进屋盈盈施礼,众人都站起身,屋内点了火盆和火把,很是明亮,女子戴卧兔皮帽,身材挺拔,穿着过膝的皮裘,着精致鹿靴,面对旗军神态自若,脸色白皙,五官有棱角,不似汉人女子的圆润,关键眼睛是蓝色的,在烛火中犹如一汪清水,大家倒吸口凉气,这女子很诡异。

    女子落落大方,微微一笑道;“奴家塞外无为柳灵雨,有事求百户大人。”

    “什么无为雨?”李银河一头雾水。

    黄玉红着脸,悄声对李银河解释;“这姑娘叫柳灵雨,灵雨出自《鄘风•定之风中》,无为可能是教派名,这女子来自塞外无为教。”將主很奇怪,明明学识渊博,但对某些大众知识有些懵懂。

    柳灵雨轻笑道;“小女子的手下刚才和军士有些误会,被大人军士打伤,请大人用那个火酒救助救助,奴家感激不尽!”

    李银河脸一沉,被旗军打伤,定然藏在土匪之中;“我乃前所百户李银河,奉命剿匪,旗军打伤的都是土匪,你的手下和旗军作战,只能作为土匪俘虏对待。

    如果经过甄别,你的手下有恶迹,少不得砍头。本官手握数百雄兵,你有什么资格为歹徒求情,什么无为雨,定是非法教派。

    警卫不要让没名头的杂人靠近本官,柳姑娘,看你是女子,本官不与你计较,救助你的手下免谈,高度火酒很贵的!”

    柳灵雨不紧不慢道;“怕加深误会,小女子并没有用白莲教中手段,否则你们能不能胜,还真不好说呢!”

    话落,手臂轻抬,大厅里两支火把突然熄灭,柳灵雨眼睛由蓝转黄,探手向李银河跨出一步。

    刘虎挡在李银河身前,出拳击向柳灵雨手臂。

    拳臂相交,柳灵雨的手臂蛇一般划过刘虎的拳头,在刘虎肘内侧一切,趁刘虎身子一僵,脚尖点在刘虎肋下,然后借力后撤。

    看刘虎未倒,柳灵雨惊讶地咦了一声,咯咯笑道;“百户大人手下有横生板肋的异人,不过对付这种天生神力的蛮牛,小女子可以侧面打倒哦!”

    “好啦!”李银河制止了其他旗军的异动,拱手道;“本官派人医治你手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伤好啦,你们赶紧离开。”

    无为不知道,这白莲教在历史上可是大名鼎鼎,不善建设,孜孜不倦地搞破坏,人家是一千多年的造反专业户,还是少惹为妙。

    “小哥哥,奴家来大泽是做笔生意,现在这里百户大人做主,咱们继续谈谈如何?”

    “不谈,姑娘是做大买卖的,我小小百户高攀不起!”

    “百户大人过谦啦!内地卫所百户也就十名战兵,您一下剿灭张燕二百多土匪,内地卫所有如此强大战力,小女子闻所未闻,带如此多战兵的,怎么也是千户或营军把总吧,百户大人有雄心,养兵练兵也需要钱粮物资,正好,奴家知道一处无主财物,银几千两,粮五百石不止呢!”

    “哦!柳姑娘说来听听。”李银河叹口气,管他白莲还是无为,自己马上接收两千多灾民,有粮才能顺利度过难关。

    “这是秘密,屋里这么多人不方便谈吧。”

    李银河淡淡道;“本官刚说,这些都是生死兄弟,柳姑娘如有诚意,尽管讲。”

    众人挺了挺腰。

    “好!”柳灵雨坐在李银河身旁。

    李银河皱眉道;“别挨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

    柳灵雨柳眉倒竖道;“唉!怪不得爹爹说,关内男子虚伪,你未娶我未嫁,为什么不能坐一起,我是草原上的格桑花,配不上你吗?爹爹还说,贼老头更是坏得很,人前道貌岸然,人后男盗女娼,你还年轻,矫情得很,以后定是坏老头!

    土默特瘦兔台吉,鄂尔多斯部摆腰台吉都追求本姑娘,你个穷百户装什么?”

    “咳咳!”李银河咂摸嘴道;“柳姑娘,你很美丽,随便坐!说正事。”

    以李银河眼光看,柳灵雨绝对是美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挺拔,性格开朗,说美丽是真心话。

    众人觉得將主为了粮食也是拼了,柳姑娘长得一般般,美女是什么,老营齐婶,丰臀**,能养娃能干活。

    柳灵雨很受用夸奖,高兴道;“诸位可知塞外白莲?”

    谢宁道;“我在边军时,听说曾有白莲教匪赵全,被官府施以磔刑并传首九边,这教匪赵全就是塞外的,听说帮助蒙古俺答汗劫掠边地,那是隆庆朝的事吧。”

    “正是,赵全正是我白莲前辈,曾带领山西教民避祸塞外,呵呵,朝廷只说赵全害国,怎么不说百姓为何背井离乡,远投塞外,山西还能活人嘛,肥田被宗室官员豪强霸占,土地赋税却要百姓承担,催逼科税急如风火,能不家破人亡吗!”柳灵雨的脸上显出超越年龄的成熟;“朱元璋依靠白莲教夺得天下,翻脸不认人,定白莲为邪教,胜者王侯,这是命数,但朱鞋拔子忘本啦!

    他也是土包子出身,投入义军前说是云游,其实就是托着破碗要饭,当了皇帝却让子孙世世代代吸百姓的血,须知,天道好循环,善恶再轮回!朱鞋拔子也是眼光短的,子孙喝了多少民血,就要还多少。”

    “过去很久的事啦!为尊者讳。”李银河毕竟当着老朱家的武官,不能大庭广众抨击皇室;“柳姑娘,咱们谈谈粮食。”

    柳灵雨对李银河怒道;“打断别人话很讨厌,你老了小心变老贼!”

    李银河摆手道;“好好,你美丽你有理,说够了谈谈粮食。”

    柳灵雨哼了声道;“隆庆朝前,蒙古和大明在边墙保持着平衡,蒙古人强些,就稍微深入边墙抢掠,大明强些,就到边墙外烧荒。

    大明禁绝边贸,不管蒙古人强弱,必然要抢掠。蒙古人散处漠北,人不耕织,地无他产,锅釜针线之日用,须藉中国铸造,铀缎绢布之色衣,惟恃抢掠。

    当时蒙古人实在是穷困至极,生锅破坏,百计补漏之,不得已以皮贮水煮肉为食,蒙古人饮食肥腻,没有茶多致疾。

    官府斩杀万千教民百姓,我白莲前辈不得已带大伙移居塞外,呵呵,官府没有想到,他们弃之如履的百姓,却彻底打破了蒙明平衡,这些百姓能耕作,会做买卖,会打造军械,熟悉明朝北边的防线,且对用兵布阵也很有研究,有了逃民帮助,蒙古军队能够从容地进攻明朝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抢掠完毕之后再从容地回到塞外。

    隆庆皇帝被迫开放边市,政客最是无耻,赵全前辈被交回明朝也是开市条件之一,双方不打了,赵全的头颅被传首九边,自此,我塞外白莲脱离蒙古贵族,转入暗中发展,在塞外耕作,做买卖,虽然蒙古人收税,好在大伙有口饭吃。

    在天启七年,形势突变,蒙古左翼察部虎墩兔汗三、四月间由辽东起兵,哈喇嘎诸部望风溃散,七月进至大同塞外,在威宁海子一带遇到了土默特部卜石兔和哈喇噢部白言台吉等的抵抗。十月,击溃了抵抗西迁的右翼联军,十一月,乘胜占领了归化城,降土默特部习令台吉部。接着出兵东哨,兼并了兀慎、摆腰诸部。十二月,兵至开平故地,参食永部卜七庆台吉。

    崇祯元年今年春,兼并了五路黄台吉部。四、五月间,在蓟辽塞外遭到了哈喇慎三十六家的袭击,虎墩兔损失数千人。秋时,虎墩兔汗整军与土默特、永邵卜、袄儿都司诸部在挨不哈决战,将右冀诸部彻底击败。

    虎墩兔汗疯了,不仅对同宗右翼蒙古人大开杀戒,对归化城的汉人更是残忍屠戮,以往蒙古人对塞外汉人只是收税,仰仗汉人种粮种菜,走私易货,这虎墩兔汗目光短浅,只是杀人夺财,可怜塞外汉人几十年建立的村庄遭遇灭顶之灾,我爹爹领着大伙反抗,也死于战阵,估计此时塞外汉人十不存一了!”

    众人脸色凝重,柳灵雨身处塞外,说到了目前塞外情况,估计比官方掌握的还具体,看来,宣大总督提出的明朝出钱,联络右翼蒙古抗衡虎墩兔汗的方略已经失败。

    李银河轻轻敲击木桌,对柳灵雨道;“按柳姑娘所说,塞外此时一片混乱,那虎墩兔汗是外来户,四面树敌,你们毕竟熟识当地情况,找个地方藏起来就是了,你又因何到易州呢?”

    “反抗失败的汉人四处逃命了,我们带着一千多百姓渡过黄河奔西,在东胜右卫旧址附近暂时安顿。虎墩兔汗虽然击溃右翼诸部,但自己也损失惨重,现在收缩在归化城及大明宣大边镇外休养生息,明年开春还要征讨漠北蒙古,听说等着大明朝廷赏赐,虽然此时虎墩兔汗非常虚弱,宣大官员估计吓破了胆,朝廷过了年还要送给他财货,他也顾不上我们这些小股逃人。

    倒霉的是,我们现在栖息地在鄂尔多斯部东边,鄂尔多斯部熟识地理,在今秋被虎兔墩汗打怕了,准备投降,我们得到消息,开春后,鄂尔多斯部将清剿我们,抢了财物贡献给虎兔墩汗,我来易州也是想迁徙内地。”

    李银河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现在的位置在鄂尔多斯高原准格尔。

    关内虽然吏治败坏,但政府掌控还在,你们如此多的人即使入了关,又能到哪安顿下来?宣大山西靠近边墙,你们为何舍近求远来易州呢?”

    “呵呵!”柳灵雨苦笑道;“边镇督抚大人们被虎墩兔汗吓破胆了,正在抓捕逃入关内的塞外百姓,送给虎墩兔汗奴役,我就奇怪了,那虎墩兔汗今年侵入宣大,烧杀抢掠,这些朝廷大官不说拼死抵抗,反而给敌人送人送财,听说明年春天还要凑一百万银货给虎墩兔汗,都是饱读圣贤书的大员,怎么没有血性骨气,没有怜悯仁慈,怪不得蒙古人视关内人如两脚羊,被人打了,还得送人家好处。”

    李银河忍不住道;“柳姑娘在关内行走,还是要慎言,那朱熹还在文庙吃香的喝辣的,科考教材以其注释为标准,你口出妄言,小心无妄之灾。

    看姑娘秀外慧中,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对圣贤如此不敬啊!”

    柳灵雨撇撇嘴道;“什么准格尔?我只知道暂时驻地在黄河西岸一处谷地。

    打我记事,就背经书,算账,练武,干活。

    孔夫子我不敢评价,这朱熹之流却是大大混账,看看他们推崇的东西,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从夫,夫死从子,女子是什么,无脑子的物件吗!

    他们也是女子生的,怎么如此混账,女子培养成傻子,如何算账养家,如何培育子女,爹爹说的对,这些所谓圣贤,定然是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喝酒嫖妓扒灰的,干尽腌臜事。看看他们宣扬的,强迫女子裹成小脚,中原文士把玩什么三寸金莲,那女子三寸小脚,如何走路远行,如何下地干活,如何策马飞驰。还以小脚鞋子为酒杯,自诩骚人,我呕!七八尺长裹脚布顶风臭一里,变态们也喝得下!”

    “咳咳!”看柳灵雨长长睫毛抖动,小嘴不断翕张,说得眉飞色舞,李银河只得将其拉回正题;“柳姑娘,关着门说说就算了,现在是封建社会,难免有些糟粕,本官在精神上赞同你,别在外面传扬啊!

    柳姑娘,那个粮食?”

    柳灵雨侧过头,玩味地看着李银河道;“你完了,看你眼神,你定然欣赏本姑娘,喜欢本姑娘的很多哦!土默川的瘦兔台吉,火风台吉,鄂尔多斯的摆腰台吉都想娶我的,摆腰台吉有五十勇士,自己能扳倒蛮牛,你要锻炼哦!”

    “好吧!”李银河木然道;“姑娘能文能武,聪慧能干,是个男子自然仰慕姑娘,在下焉能例外!

    这个,姑娘先谈谈粮食,然后说说带部众迁徙哪里?如何?”

    “呵呵,开玩笑的,作为无为圣女,自然追寻无生大道。给我纸笔一用。”柳灵雨转回脸,一脸肃然。

    李银河暗叹,女人真是百变啊!

    黄玉拿来纸笔,柳灵雨边画边说;“我们进了关内,自然寻法外之地落户。

    本朝赋税多仰仗盐税,盐税多取自两淮,两浙,河间长芦等处,在长芦设置都转运使司,下设青州、沧州两个分司,明初在长芦共设置二十四个盐场。

    有些盐场无商人乐意开中,四个盐场被撤销,现在保持二十盐场,撤销盐场成为出产私盐之地,管盐官吏控制私盐,至于生产之人,每年上缴需求的数额即可,怎么生产,官吏不管,所以这些地方成为黑色法外之地,每年争夺产盐地盘,干活人手,死伤颇多,大体被各帮会控制,官吏从帮会处收盐,也收钱从场外补充其他势力进入补充人手,至于谁控制盐场生产,那就看谁拳头大了!

    我们有些关系,买了入场产盐的凭证,等站住脚接族人去住,塞外离长芦遥远,我来大泽也是想找中途暂歇之地。”

    柳灵雨将纸推给李银河。

    纸上画的简图,李银河能分辨是北直隶渤海边,柳灵雨要去的地方在沧州的东侧,盐山县以北,大致在后世黄烨东南部。

    指着图,柳灵雨道;“此地属沧州分司管辖,沧州境内河流众多,素有“九河下稍”之称,元末惠通河浚修后,一直是东西走向的大运河转而呈南北走势。从此,沧州境内所有东向河流失去运输功能,河道淤塞,盐场只能陆运,脚价高盐价三倍,滩荒灶废,此地曾有歧口、大河口港,就此荒废。”

    李银河点点头,大运河兴起,沧州东向入海的河流们荒废了,买卖官盐不划算,私盐却有利,盐场撤销之地成了官吏的小金库,定时收私盐,至于控制产盐的,就是后世各种黑社会帮会了。

    “柳姑娘,盐利丰厚,这里多是亡命徒,落脚不易啊!”

    柳灵雨苦笑道;“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哪有挑选的权利,无非拼命罢了。”

    柳灵雨转脸面对李银河,眼神楚楚可怜,眼中蓄满泪水,淡蓝色泪水微微荡漾,慢慢水波上升起粉红色云霞,异常瑰丽,轻柔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心田;“小哥哥,奴家族人这么可怜,都是汉家赤子,你接受一二百户,可好!”

    李银河用力甩甩头,出幻觉啦!四周旗军都是面露同情神色,厉害呀!群体催眠,得多强大的心理暗示。但对自己无用,后世特效科技比这震撼逼真。

    李银河淡淡道;“不行!”

    柳灵雨吃惊地张大嘴;“你怎么不受影响!”

    李银河指指头;“被雷劈过,你这刺激差多啦!”

    “诶呀!天选之人,如果你修习本教大法,定然……”

    李银河摆摆手;“柳姑娘,以后有话直说,干嘛用鸡鸣狗盗手段。”

    “世人愚痴,不知青阳大道终是虚无,多膜拜神异,奴家如此,也是传道所需。”

    “你有如此手段,何必去艰难打拼呢?”

    “师父告诫我,惑人者报应相随,此法慎用,为了族人,我顾不得了。”

    “你有句话很对,都是汉之赤子,接收你的人,我们也会打乱分散安置,我的治下不能油杂乱声音,更不能再信此教。塞外数万汉人一盘散沙,如果联合起来,虎墩兔汗也不敢屠杀你们,此教不信也罢。

    本分做人,勤劳致富,才是他们以后的生活,你可有异议?”

    看柳灵雨又变成楚楚可怜状,李银河赶紧道;“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你也希望他们有稳定的生活不是。况且我们还要商量接收多少,毕竟我们马上要接收安顿两千多灾民,实在是能力有限。

    柳姑娘还是告诉我,银粮在哪,这里百废待兴,钱粮对我们很重要。”

    柳灵雨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打开后推给李银河;“这是大泽地形图,我用了些手段,探知张燕藏粮之处,大泽有一处李密山,钱粮在山洞里。

    大人以百户所之力安置数千百姓,可见能力超群,胸有万千沟壑,但是人吃马喂需要海量物资支撑,商贸买卖应该重视吧?塞外汉人有商道,如果李百户有意发展商贸,我们愿意和百户大人合作!”

    李银河抱拳深施一礼;“固所愿不敢请,柳姑娘深明大义,在下先替灾民感谢姑娘。

    现在千头万绪,事务繁杂,待我安顿好灾民,一定和姑娘探讨经商之事,姑娘此后行程如何安排?”

    “我的手下去盐区打探情况,我在这等他们,然后回塞外。”

    “那柳姑娘先去休息,本官一会吩咐旗军,姑娘在此处自由行走,如有需要,百户所会尽量满足。”

    柳灵雨很四海地冲大家拱手,转身离去。

    李银河看着大泽地形图,山道宽窄,谷地,中易水河道,大泽湖面,荒滩,主要山峰标注的清清楚楚。

    李银河赞道;“柳姑娘聪慧,这图对我们大有帮助。蛤蟆石距离官道两里,此处可以修军营,恩营,战死旗军祠堂墓地,靠近官道建一处生活区,设立商铺,客栈。蛤蟆石直到大泽由老营嫡系控制,蛤蟆石奔东南,中易水河谷,源头河道附近多荒地,足可安置灾民。

    土匪营寨距离官道太远,可作为我们防守据点,暂时由旗军控制。”

    谢宁也感慨道;“我们今日浑身血污杀气,这小姑娘不简单啊!神态自若,也是见过大阵仗的。

    可惜是白莲妖女,纠缠太多,恐怕给我们带来麻烦。

    实话说,论眼界,办事能力,我这老家伙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李银河对谢宁笑道;“叔,您也不必妄自菲薄,您也不老,忙过这一阵,给您找个女人,该留后啦!

    至于白莲教众,我们严加防范,也没必要视其为洪水猛兽,都是苦哈哈报团取暖的百姓,我们治下百姓有田有房,有吃有喝,谁还去信那缥缈之事。不过,白莲之事给我们提了醒,普通百姓的思想我们要引导,要掌控,不能让乌七八糟的教派势力蛊惑。

    明日您带旗军去李密山提取粮食物资,东西咱随用随取,务必保密。

    诸位,我们还需各司其职,黄玉担子最重,规划好灾民安置,派手下四出,摸清易州各社,各处情况,人手你只能从灾民中培养征调。

    今日血战,我们打下日后发展的根基,自此天高云淡,百事可为,今后我们仍需彼此扶助,砥砺前行,于诸位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