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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彪马真刺激

    王点精力充沛,对李银河的商行运作,乡社管理充满兴趣,带着绿林良人们参加易水湖商行的临时会议。

    现在是农忙时节,易水湖商行与会代表是留守的军政人员,大明乡社管理是衙门,里甲老人制,商行管理是各级商行,乡社,村,村民自选的甲长,退伍伤残老军顾问。

    李银河让人挂起地图道;“各位同僚,通过本官高瞻远瞩的指导,大家通力合作,咱们下辖的乡社平原区域的熟地夏收收割入库基本完成,本官成绩显著,已经升迁为茂山卫指挥使高官,来,鼓掌庆祝!”

    王点咳嗽一声道;“银河小子,你升职因为市赏事宜,跟农业没有一毛钱关系,指挥使是署职,也就是说挂名,莫要瞎炫耀!”

    李银河点头道;“反正都是升职了,王点大人,您作为商行编外与会人员,只有参与权,没有发言权,您老注意。”

    王点道;“老夫兼着应州商行掌柜差事,现在准备参与商行军地两用培训安置处工作,老夫自然有发言权。”

    李银河拍拍脑门道;“王点大大,要注意维护领导权威。”

    “你个屁卫所署职,让老夫给你什么面子,面子是做出来的。”王点不屑道;“你小子一直讲实事求是,在老夫面前胡吹巴雷的,敢说就别怕被骂,你有意见吗?”

    “没有,商行倡导畅所欲言。”惹不起的老贼啊,李银河面无表情道;“留有时间互动,本官发言时,大家莫要打断啊!”

    李银河指着笑呵呵的乃颜道;“乃颜秘书,你在易水湖商行总部骗吃骗喝,现在黑胖黑胖的,是不是干私活了,察部从塞北已经向阴山北移动,那里有大量工作要做,赶紧滚回塞外去。”

    乃颜委屈道;“乃颜在学习乡社管理,义务在文化商行帮忙,很忙的,塞外有柳屯和奶兔他们照应,没有问题。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乃颜还得上一届农院的进修课呢!”

    “你们都乐了,累死本官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李银河敲敲地图道;“形势有了变化,我们在原有工作计划外还要增加工作量。

    夏收收割完毕,商行负责上缴田赋,本次要缴清一年的田赋,秋种工作也要认真督促,开荒地今年只收一季,也要掌握好收获时的人力调配。”

    欧阳询道;“將主,各乡社正在统计收成,衙门要求除必要留存粮食外,以银钱抵税,本色毕竟不好运输啊。

    咱们的熟地收割完毕,按照农业管事的指导,乡社熟地将秋种大白菜、胡萝卜、大蒜、韭菜、香菜等农作物。

    另外,山区种植收获试栽的甘薯,土豆,主要开展新农物推广,北地商贾不想接收甘薯,想改变商行的交易品种。”

    “想赖账哈!北地商贾不是想挤兑垮易水湖商行吗,现在想脱身啦,晚了!”李银河抽出腰刀道;“他们买了多少粮票?”

    “五十万粮票。”

    李银河面目狰狞道;“好大手笔啊,让他们派商队来拉甘薯,过期要收甘薯腐烂损失费,仓储费。

    让各社做好道路封锁,不许一个甘薯运出易州,本官宽宏大量,北口一战我们损失二百多商军商队伙计,本官要求不高,北地商贾也得死伤相当。

    王点大大,您作为商行掌柜,负责接洽此事。”

    “老夫参与的是军地安置工作,这种打打杀杀的催账小事影响老夫声誉,不做!”

    几位从良恒山掌柜们非常兴奋,李银河大人果然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是个好带头大哥,北地豪商财大气粗,在李银河面前,是头肥羊啊!

    一名从良掌柜道;“李大人,如果有契书,我们去催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几位良人的工作积极性非常好。”李银河点头道;“不急,这些北地商贾赚得是黑心卖祖宗的龌龊钱,没有灭了我们,我们当然要反击,五十万银只是开胃菜。

    我们要慢慢玩,手段无下限,对于这些叻色,易水湖商行要接管他们所有财物,他们的人吗,本官没兴趣,大家要集思广益,让他们消失,招惹本官,太讨厌啦!”

    李银河向几位良人掌柜们点头示意赞赏,然后继续道;“熟田已经收获,按照我们的规划,除了上缴商行,衙门的份额,留存的充实各社各村各家的仓库。

    欧阳经理,我们下辖农户很多是女子当家,缺乏劳力,各甲要组织集体劳作,不能让缺乏劳力的家庭歉收,不能让刚分地的农户吃不上饭,商行落实的情况如何?”

    欧阳询起身道;“商行各级经理及下辖社,村,甲地方干部在组织生产中特别重视劳力欠缺的农户,给予缺少劳力的农户,因青壮参加商队劳力缺失的农户特别关注,商行主要在两个方面加强指导;第一,加强集体劳作,充分利用有限的牲畜,农械协调农户组织起来共同耕作,播种,收获,出劳力多者分得收获多些,农田打理和看护还是以各家为主。

    第二,商行银号向困难农户无息贷款,确保农户不因劳力缺失失去土地。农户生存保障差,劳力缺失,生病等等就能使农户负债,卖田,沦为佃户,最后成为赤贫户。”

    李银河点头道;“我们的基础就是农户,他们赤贫,破产也就是商行破产。保证农户温饱是不够的,市场经济需要农户具有购买力,所以,本官宣布,一年两税,夏税秋粮,商行只征收夏税,商行负担应缴官府的秋粮份额!”

    大家惊呆了,种田纳税自古如此,连王点也起身道;“银河,你扣扣索索,小气无比,开什么玩笑?”

    李银河淡然道;“王大人,本官是高尚的人。”

    “说人话!”

    “那个,怎么说呢,大明是小农封建经济,经济基础是田赋,士大夫愉快地逃税,鸡贼地放弃商税。田赋自古至今,万万不可减少。

    本官追求的不一样,本官要进入商品经济,商品经济自然在意商品的增加和流通,这是未来社会发展趋势,赤贫的农户怎么支持商行的商品经济发展呢,所以,商行要让利与民,让利与官府。

    当然,本官减免的是青壮加入商军的农户,其他农户还得上缴土产的,十斤土产,果干,干菜都行,少一点都不行的。以后整修水利也需要无偿劳作。

    欧阳经理,写文告吧!”

    自古以来,王朝偶尔会减免一些税役,但是,没有持久减免的前例。商行将创造一项历史,不管成功与否,与会众人都将彪炳史书。

    看李银河满不在乎,智珠在握状,欧阳询冲李银河拱手施礼,屋中众人起身冲李银河施礼,王点也郑重冲李银河施礼。

    “本官后悔了!”

    王点黑着脸道;“可以,出尔反尔,半身不遂吧!”

    “好啦!我们继续说重要话题。农户是商行的基础,那是觉悟的农户,所以,商行需要持续投入学校建设,还要培训青壮军士基础训练,适龄女子也要参加,毕竟,乡民巡逻队根除了土匪,保卫了夏收,商军将适当招收女子医护兵,宣传兵。”

    王点皱眉道;“女子成建制参军自古未闻,乱了纲常礼法。”

    “银河在士林早就没有名声一说了,未雨绸缪,易水湖商行和复社的存在多靠灾民女子拼命,桂枝社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桂枝起身道;“王老爷子,桂枝被易水湖土匪掳掠,除了被欺负,不知如何反抗,被將主解救后,家族竟然认为桂枝败坏了名声,这是让桂枝去死啊!

    將主让桂枝负责复社工作,桂枝才活过来,同复社乡民砍死入侵的土匪,才保护了家园,桂枝觉得,现在是乱世,如果敌人来了,女子不应该如猪羊般被掠走,孽杀,起码,复社女子有反杀敌人的勇气和能力。”

    李银河点头道;“我们的家园我们自己保护,女子也是半边天,工坊正在定产适合女子使用的火器,我们需要英雄杀敌的母亲,不需要被人欺负后成为无助的可怜虫!

    王点大人,去年北虏骑马进攻大同府,各地营垒密布,可是百姓不知道如何组织起来战斗,高墙大院被北虏一一攻破,百姓被屠戮,财物被劫掠,甚至造成瘟疫,恶劣影响到现在都没有消失,前车之鉴,易水湖商行不得不组织乡民训练自保啊。”

    刘鸿训大学士觉得自己死了,自从被那个粗鲁的蒙古护卫绑在马上彪马,肉体跟灵魂分离了,开始肉体有疼痛,然后麻木,最后精神出窍,很玄妙的感觉,没有了朝堂争斗,没有了风花雪月,没有了感觉。

    “彪马真刺激!”刘鸿训的意识渐渐恢复,自己躺在一间雕梁画栋的屋子里,疼痛如潮水般侵袭全身,刘鸿训呻吟着爬起身,腰酸,腿疼,自己却感觉痛快。

    一个半大小子从门口探进头道;“老师,您躺了一天了,吃饭吧。狗儿伺候您。”

    大腿内侧肯定破了,刘鸿训龇牙咧嘴扶着床边道;“狗儿吧,这是哪?”

    “军士川啊,史家宅院,自从史家被李银河將主灭了,现在是双峰社的办公室,小学校,仓库,客房。”

    “李银河要把老夫打成半身不遂,是让军士川百姓打吧?”

    “谁造的谣啊!太缺德了。”狗儿进屋道;“军士川百姓虽然穷,但最是讲理,最是尊师重道,社长说您是天上文曲扫把星,教我们学习识字的大学士老师。”

    “文曲星,不是扫把星。”刘鸿训道;“你们这有学校?”

    “有啊,商行派了一位灾民秀才教我们开蒙呢,他和社长去地里了,让狗儿照顾你,宅院里还有图书室呢!

    这里是军士川最好的宅院啦。”

    “很好,你为老夫准备些吃食,老夫去图书室看看!”

    刘鸿训慢慢挪出屋子,来到院里,昔日豪强的宅院修得不错,三进大宅子,前院很宽敞。门外是打谷场,再远是绵延的山峰和茂密的丛林,山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整个宅院静悄悄的,刘鸿训感觉心灵飞到蓝天上,小鸟在枝头鸣叫,很好,宅院内搭了蔬菜架子,很好,一只羊打量刘鸿训,很好,一群鸡闲逛,很好。

    刘鸿训背着手进了二进院子,一个阁楼门口钉着图书室三个字。

    “字写得太丑啦,得换!”刘鸿训推门进了图书室,一楼有桌案,四周是书架,楼上隐隐约约也有书架,刘鸿训惊讶道;“这么多书啊!”

    屋中弥漫着木材和书籍墨香,刘鸿训扶着书桌有些失神。

    “老师,你的饭做好啦!”狗儿端着木盘进了屋,木盘上托着一碗小米粥,五个炸知了猴,一竹碗拌野菜。

    刘鸿训饥肠辘辘,尝了口野菜,指着知了猴问道;“这是什么?怪怪的虫子。”

    狗子咽了口口水道;“这是狗儿特意为先生炸的知了幼虫,傍晚知了的幼虫从树下破土而出,等它爬上树的时候捕捉,用盐水浸泡一晚,油炸是无上美味,等知了晒干翅膀就没法吃啦!

    先生彪马体力消耗大,知了猴最是滋补。”

    知了猴拇指大小,样子丑陋,炸的焦黄,香气扑鼻。刘鸿训忍不住尝了一口,鲜香酥脆;“好,军士川伙食不错,这里据说历来穷苦,乡民能吃饱饭吗?”

    狗子挠着脑袋道;“先生,狗子从来就没有吃饱过饭,大家伙都是一样,今年不一样啦!参加商军的青壮有了薪饷,农院派管事指导乡民种植了甘薯,山上试种了土豆,老军社长说,过段时间收获,看产量亩产八石啊!”

    狗儿也不知道八石有多少,兴奋地看着刘鸿训道;“先生,以往坡地也就一石产量,今年产八石啊,李银河大人将山坡地分给乡民,军士川历来穷苦,不缴纳田赋,狗儿能吃饱了吧?”

    刘鸿训不动声色将一半知了猴分给狗儿道;“你为老夫做饭,见面分一半,莫要推脱,老夫也是义气人。”

    狗儿将知了猴扔进嘴里,冲刘鸿训挑起拇指道;“能跟白兔大叔彪马,先生也是豪杰啊!”

    刘鸿训道;“老夫的吃食从哪来的?这小菜不错。”

    “您有月饷啊!商行按时送来,听说您的先生月饷在老师里最高,每月八十斤谷子,二十斤白面,一桶油,一大包盐,还有茶叶,布和糖,咂砸,您一定学问高深,老军社长说,您和农院教授一样的厚饷。

    小菜是嫩薯叶,开水一抄,拌上蒜醋汁,人能吃,猪也爱吃,先生爱吃吗?”

    “爱吃!”

    “太好啦,这大院都是学校的,老师平日里可以打理宅院,种些蔬菜改善伙食,我们学生也可以帮助做活,先生喜欢什么蔬菜,院里已经栽种了豆角,茄子,黄瓜,还有南瓜,喜欢什么,狗儿给您找种子。”

    “老夫想想种什么,这知了猴不错,明日再抓几个,咱俩炸着吃!好抓吗?”

    “得借用先生点盐,狗儿去安排。”狗子跑出图书室,敲响了宅院铁钟。

    一会狗儿领进来七八个半大小子丫头,狗儿举着一小包盐道;“现在是农忙季节,但是猪羊和先生的伙食需求不敢懈怠,先生爱吃虫子,野菜,大家去抓知了猴,蚂蚱,用盐水浸泡,盐水留给各家煮菜,明早拿虫来缴令。

    女娃子去池塘弄些苦苦丁,蒲公英苗,再搞些驱蚊子的草,如果有鱼,搞点白条,先生有油。

    算啦,本队长亲自带先生去池塘抓泥鳅,野泥鳅最是补养,先生还得和白兔大叔彪马,咱们得支持。”

    这些半大孩子拿的是真刀真枪,狗子俨然是将领,有条不紊分派任务。

    “小孩子拿的真武器啊!别伤着了!”

    狗子不在意道;“现在乡社联防,我们负责清除土匪呢,当然使用真刀真枪。再说了,军士川历来好勇斗狠,打架从小抓起,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军士川刁民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的!”

    狗子为刘鸿训准备了一根木棍,背上木桶,拿着筛子,带着刘鸿训去宅院外池塘捉泥鳅,还贴心地带上板凳,茶炉。

    刘鸿训坐在板凳上,守看着小炉子,看狗子赤脚走入水塘,嘱咐道;“注意安全啊!”

    狗子摆摆手,仔细观察着池塘边的淤泥,选好一块夹杂着落叶,杂草的淤泥,用铲子将泥挖开,把淤泥铲入筛子里,随着流水滤走泥土,筛子里沸腾起来,手指粗的泥鳅在筛子里蹦跳挣扎。

    刘鸿训点上茶叶,浇上沸水,狗子端着一桶泥鳅放在刘鸿训脚边道;“先生,够了吧?”

    刘鸿训看眼木桶,里面得有二十斤泥鳅;“够啦,怎么这么多泥鳅?”

    “乡民不吃泥鳅,土腥味重,容易坏肚子,先生有油,狗子给您整饬好了,过油的泥鳅最是补身子。

    您喝茶,狗子得多过几遍水,泥鳅一肚子腥泥,得慢慢泡。”

    刘鸿训点点头,乡民贫困,用不起油盐啊!几亩大的池塘草木茂密,山上的泉水哗啦啦流入池塘,虽然日头高照,池塘边没有一丝暑气。

    刘鸿训喝口热茶,舒服地哼哼道;“真乃世外桃源之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要是有酒就更好啦!”

    “有啊!老军社长那有果酒,狗儿去拿。”

    不一会,宅院传来怒吼声;“臭小子,偷酒啦!打不死你!”

    狗子抱着一坛酒飞奔而回,将酒放在刘鸿训脚下,藏在刘鸿训身侧。

    一个农家汉子拎着木棍追到刘鸿训身前,微微一愣,扔了棍子,拱手施礼道;“在下双峰社长,刘先生能动啦!”

    “酒是老夫要的,莫要打狗子,来,聊聊!”

    老军社长在刘鸿训面前席地而坐,刘鸿训道;“李银河嚣张跋扈?”

    “呵呵,我们最喜欢劫掠李大人了,在下就是个残疾老军,指着劫掠李大人挣外快呢。”

    “李银河视财如命,所求无度?”

    “李大人命令商行减免下辖乡社秋税,由商行一力承担!”

    刘鸿训不可思议道;“李银河做这些事,所谓何来?莫非爱名好色?”

    “將主是挺虚伪的,您见了李大人最好称呼李高官,或李俊杰,态度要诚恳!否则,李大人小肚鸡肠,要发飙的。”

    “老夫曾是左春坊左谕德,任东阁大学士,授太子太保衔,升文渊阁大学士,官至内阁首辅,让老夫恭恭敬敬称呼李银河高官,今生休想!

    李银河可曾欺男霸女?”

    “好多女子想被李大人抢,李大人只是想抢洪承畴口头约定的小妾,那秦令仪医师现在易水湖医馆,李大人缺点不多,好容易干点出格事,老军要去助拳啊!”

    “龌龊,变态,果然是个坏皮子!”

    “呵呵,先生说错啦,易州百姓觉得李大人乃大明第一青年俊杰,太低调啦,应该直接迎娶大明公主,洪承畴算个鸟啊,一个杀俘,欺诈的龌龊老匹夫,留下秦令仪医师,知会他一声,是给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