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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腰插手榴弹,肩抗遂发枪,不去抢劫,天理不容!

    李银河被落尘的惊呼吓了一跳道;“什么飞车,落尘道长为了要钱癔症啦!”

    宋应星也是面色凝重,指指河道方向。

    李银河转身看向河道官道,瞬间瞪圆了眼,官道上飞驰而来一辆直升机车,前边两轮,后边两个竖轮,上有螺旋叶片,空空掌门蹬着脚蹬子,载着龙华民教士在官道奔驰,飞车时而脱离地面一尺,直升机飞车啊!

    空空掌门被众人关注,显然兴奋了,双脚飞速蹬车,飞车叶片旋转出虚影,冲向河道,想要飞跃几十米宽的河道。

    这个世界疯狂了,飞车窜向河道上空,在众人惊呼中,飞车飞起一米,然后急速下降。

    李银河擦把汗,还好,这个简易版直升机没有突破重力法则,显然飞不了多高,必然撞毁在河道土坡上。

    空空抓住龙华民衣领,猛蹬飞车,在飞车即将撞上河道时,跳到河道上,空空旋转卸力,踩着极有韵律的步伐,旋转十几圈停在大家面前。

    龙华民在胸前划着十子,喃喃道;“天主无所不能,天主仁慈!”

    空空调匀气息道;“龙老头,本掌门施展了四种武功绝学,才保护你毫发无损,你得感谢本掌门。”

    龙华民蔑视地看了空空一眼道;“自大愚昧的罪人,你不懂!”

    飞车坠毁发出巨响,孙奇逢院子带着劳作学子们赶过来,李银河冲孙奇逢遥遥施礼,孙奇逢指着河道升起的烟尘道;“怎么回事,河道塌啦?”

    “是空空掌门带着龙教士飙车,发生事故。”李银河回答完了,转身对空空和龙华民道;“两位老爷子,你们一出场就惊天动地,人老了,就不要玩命啦!”

    空空摆手道;“老夫现在明白,人生就是经历,人生苦短,一定要找乐子,老夫精力体力不比你差,你个小鸡仔,难道要教训老夫?”

    “银河对敢于尝试,敢于自杀的人都是仰视,哪敢教训掌门啊!银河就是可惜,这个飞车挺贵的吧?”

    “不知道,这是王徵制造的。”

    落尘看着学子们抬来飞车残骸道;“这架飞车造价不菲啊,里面的齿轮滑轮组用的是铜和精钢,能造几架自鸣钟了。

    西人就是靡费,想当年诸葛武侯制作木牛流马,用料简单,使用方便,比西人的设计高明多了。”

    李银河皱眉道;“空空掌门,您和龙教士用这么贵的飞车做什么用呢?”

    “拉稻草啊!老夫发现劳动让人愉悦,这车做得比较结实,老夫从易水湖骑到这里,这车子硬是没散架。”

    落尘咂摸着嘴道;“用几百两银造价的车子运送稻草,还飙车,你家一定有矿!银河,贫道错怪你了,造车的人比你败家啊!”

    空空无所谓道;“王徵说是茅元仪的工坊买单。”

    龙华民对落尘道;“这位道长,研究和创新九成以上是无用的,本身就是烧钱,创新的一小步是无数无用功厚积薄发而来,失败是成功之母!”

    李银河点头道;“茅兄的工坊是银河投资,无所谓,本官一点都不心疼,大家愉快地创新制造,玩呗!

    龙华民教长,麻烦您专注一下传教事业,让王徵大哥关注一下实验室的建设,也制作改造一些有实际效用的机械。

    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改进制作显微镜,望远镜,玻璃等等重要的事情上。”

    龙华民指指空空道;“我在教化空空,他有人格分裂症,如果控制不住心性,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破坏,这个罪人就是老夫传教的对象,我在工作,正在试验休眠疗法,很费精力的。”

    落尘道;“休眠术只是中华祝由术的简单用法,贫道希望龙教士参详一下古老的祝由术,据说宫中太医院有祝由术单独一科。”

    龙华民点头道;“我在京师接触了祝由术,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流传下来很多神奇的瑰宝秘术,但是非常遗憾,学习这些秘术需要无条件信任某些神灵,我是全能天主虔诚的信徒,不可能增加什么鬼怪信仰。

    不过,一些秘术给了我启发。催眠打坐能够放空心灵,平复情绪,使人身心健康。”

    李银河和孙奇逢院长正聊在固安梦幻庄园增加师资投入,帮助安置辽东流民的事情,历铁帅挽着篮子冲李银河招手。

    黄玉在张家湾主持情报工作,将历铁帅从京师调回农院暂时主持情报工作,李银河赶紧赶到历铁帅身旁。

    历铁帅从篮子里拿出一封信道;“大人,张家湾厂监薛则派人向官府告发运河沿岸黑帮势力,在天津南青县,逼反了青县黑帮头子一丈青。”

    李银河点头道;“黄道周大人清剿了张家湾附近的黑恶势力,估计运河沿线其他帮派黑恶势力不想坐以待毙,一丈青不是逃回老家文安县了吗?难道衙役们没有捉到她?”

    “何止是没有捉到她,去敲诈的几名衙役被一丈青杀了,一丈青是闻香教堂主,在文安有硬寨,控制着青县码头,有钱有势,现在据寨防守。”

    李银河精神一振道;“朝廷怎么处置?”

    “捉拿一丈青需要官军,文安附近有战力的只有天津海防营军,顺天府丞禀报朝廷,兵部知会天津巡抚出兵文安,天津派出三百营军剿灭一丈青,结果,在文安被教民们打败了!”

    李银河有些意外道;“天津卫所军蜕变成农夫,但营军还保持操练,虽然负责运送粮饷,但是对战普通教民,不应该失败啊!”

    历铁帅道;“一丈青率领的教民非常难缠,文安有水泊,地形复杂,而闻香教弄些神神鬼鬼的手段,天津营军被打得溃不成军。”

    “走,我们回蛤蟆石军营,这文安教匪不一般啊!”

    李银河辞别孙奇逢等人,带卫队回转蛤蟆石军营,立刻召集军政人员开会。

    等人员到齐,李银河让参谋处挂起地图道;“诸位,控制青县码头的黑恶势力,文安教匪一丈青搞事情了,一丈青部将三百天津营军击溃,营军死伤过半,如果不是一丈青留情,营军怕是撤不回天津啊!

    具体情报先由历铁帅来讲解。”

    历铁帅走到地图前道;“诸位同僚,青县东临渤海,北依京津,南靠沧州,大运河在县境内穿过,自古以来,此地商贾云集、百业俱兴。

    文安县在河北省中部、大清河上游,在白洋淀和天津之间。文安县是九河下梢,北直隶的泄洪低洼地,县域之内洼淀星罗棋布。北宋时期,文安地处宋辽两国对峙的军事前沿。文安古城作为北宋重要的军事重镇曾多次阻挡了辽国铁骑南下,文安有很多具有军事意义的地道。

    文安县,青县靠近沧州,历史上百姓习武,民风以醇厚勤劳、尚义任侠著称。两地历来水患严重,百姓赤贫,所以喜欢结社入教,报团生存。

    闻香教,罗教,无为教等教派在当地很有势力,控制着码头和商业。

    这次杀衙役的一丈青是闻香教在青县的堂主,一丈青带领教众退回文安营寨,广招教众协防营寨,根据天津营军的情报,文安教众非常复杂,还有塞外大阪升白莲教逃民,有一定战力。”

    袁可立道;“天启初年,闻香教徐鸿儒、王好贤、于弘志等相继在河北景州、蓟州、山东郓城反叛,徐鸿儒僭越称帝,叛军声势浩大,数万叛军截断漕运,战火波及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地,虽然最后被官军击败,但是造成数万百姓死伤,损失无数资财。

    这才过去几年,白莲教余孽又一次死灰复燃,老夫当向朝堂禀报,莫要小觑一丈青等教匪的危害,当调集大军,果断剿灭。”

    袁可立看看历铁帅道;“历小子,你怎么老是挽着个篮子?”

    “饿怕啦!”历铁帅掀开盖着篮子的麻布,摸出一块桃酥递给袁可立道;“老爷子,京师买的桃酥,您尝尝。”

    袁可立拿过桃酥,掰开递给王点一半,桃酥香酥脆糯,袁可立满意地点点头。

    历铁帅继续道;“袁大人,王大人,三百营军被击溃,朝廷要剿灭一丈青,需要调多少大军,在下在京师办事,京军战力实在是一个黑洞。估计陛下自己都弄不清楚。

    在下多方打探,预估京军实际有作战能力的军士只有纸面编制的一成,青壮还被勋贵,内府,大臣抽走大部做劳役。出外作战是万万不行的。”

    王点起身来到地图前道;“文安隶属顺天府,但是京军暂时指不上,周边只有保定府卫所军,天津海防营军,或者从山海关调边军,大军一动,钱粮靡费无数,短时间,朝廷不会调边军的。

    很好,保定府有个二杆子,号称货殖大师,吹牛用几百精锐五年复辽,朝廷会征调银河平叛,茂山卫准备作战吧。

    银河在朝廷名声臭了,估计兵部调你平叛,饷银也省啦!老夫一再告诫,做人留一线,莫要欺负老头子们啊!”

    李银河咂摸嘴道;“王点大人,银河是追求高尚的人,尊老爱幼十里八乡都知道,朝廷大佬们应该有些许误会,文安地形复杂,军民难分,作战不是儿戏啊,让银河卖命,得有支持,得有好处!”

    “你虐待大学士,都要往礼部官员们家门抹屎啦,还想人家支持你,想什么呢,支持有,估计给你再升卫所官职。

    可是一旦作战不力,肯定把你打入诏狱,在诏狱打死人没记录的,你可能自己躲猫猫死。”

    “太残暴啦!”李银河摇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银河也不是白菜,银河其实是一名军人。”

    “别吹牛了,毛笔字都写不好,银河你算哪门子名士啊!赶紧备战吧!”

    李银河点点头道;“历铁帅你继续介绍一丈青和营军的作战情况,大家多了解教匪的作战方式。”

    历铁帅指着地图道;“刚才卑职介绍了文安的环境,水洼众多,有宋朝遗留的古地道,教匪不仅会利用古地道,还会挖掘新地道袭击官军,天津营军遭遇了枯井,田埂,水洼,树林中的教匪骚扰,没有看见敌人,己方不断死伤,极大损伤了士气。

    一丈青的家乡老巢在文安东部德胜淀,紧邻运河三角淀,营寨四周是水泊,天津营军在一丈青营寨外扎营,晚上从一丈青营寨上飞起一个妖精,鬼哭狼嚎,能喷出火雷,致使天津营军炸营,狼狈逃离文安。”

    袁可立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估计是某种武器,没想到文安教匪如此难缠。”

    “文安地形复杂,教匪兵民难分,还会采用地道战,飞雷战。”李银河对王点道;“王点大大,你跟礼部说,银河道歉,不再往官员门上抹屎了,别派银河剿匪了。”

    王点淬了李银河一口道;“覆水难收,吹牛骂人的时候是不是很爽,实话说,你求饶没用,朝廷高官恨不能你被教匪消灭了,大家在朝廷混的是脸面,你既然不给人面子,那就去死呗!”

    “银河还年轻没结婚呢,不能死啊,京师之地,大军环绕,估计朝廷想不起来小小茂山卫,咱们是杞人忧天!”

    有军营警卫报告,兵备衙门让李银河速速去易州议事。

    “兵宪大人啊,教匪打地道战,占着水洼地利,还能放妖魔,银河需要万全准备,短短时间出兵,前景难料啊!”

    易州兵备衙门,谢兵宪微闭双眼听李银河叫苦,良久道;“吃皇饷就要忠于国事,兵部点名让你率领精锐七日内赶到文安,不得延迟!”

    李银河苦着脸道;“朝廷没有给银河军士饷银,银河的俸禄一直没领啊!兵宪大人,您得为银河做主啊!”

    “军令如山!”谢兵宪摆手道;“朝廷没钱,先欠着,你出兵剿匪的事板上钉钉,需要本官什么支持?”

    “既然如此,银河需要便宜行事的授权,大军一动,易水湖商行就得准备数万银物资。此次银河调集卫所旗军,紫荆关营军,商军民壮,如果教首们逃窜,银河率营军可以跨区域追剿。

    商军护卫不受兵部限制。

    打仗就是打钱粮啊,卑职得抓住他们,严刑拷打,挖出资财,弥补出兵费用啊!”

    谢兵宪沉着脸道;“打赢了,怎么都好说,银河你要注意,朝廷有人要整你,用兵务必谨慎!”

    李银河回到蛤蟆石军营,办公室已经切换到作战模式,参谋处在分析文安地形,一丈青教匪情况,商军行军路线,征调方案。

    李银河面无表情道;“命令,飞鸽传书,雷恒征集应州青壮,组成两支商军连队,三日内到达易水湖。

    蔚州胡里改征调两个连队青壮,三日内到达易水湖。

    灵丘请知县周详大人协助当地商行,征调三个连队,三日内到达易水湖。

    天津茄知文,海知礼率领舢板水军封锁文安北部水域。

    固安林长庚调集两个混编连队,向文安开拔,到达文安北部,作为前敌指挥,便宜行事。”

    李银河冲谢宁拱手道;“银河率卫队前往文安指挥作战,请叔父坐镇军营,组织辎重,调配各路商军。”

    谢宁点头道;“我会征调医护兵,宣传兵,商行会持续动员,银河莫要顾及后方和给养。”

    李银河向谢宁和袁可立等参谋处顾问行军礼,出了军营,奔莲花湖而去。

    路过勇士祠堂,李银河翻身下马,冲祠堂内出来的齐猛敬礼道;“大齐啊,要干仗了,將主准备了一些酒肉,跟老兄弟们说说,大家伙的任务重,阳间事情繁多,让阎王慢点收咱们的弟兄们。”

    大齐回军礼,接过酒肉,鲜果,蜜饯一脸郑重道;“將主放心,大齐一会就点香,老兄弟们四时八节享受香火酒肉,在那边得出把力,大齐指定把將主的指令传到。”

    “好兄弟!”李银河拍拍大齐的肩膀道;“你在祠堂周围整饬了不少蔬菜,给我摘点,一会回来取,家里姑奶一直念叨,吃了祠堂的蔬菜,神清气爽。”

    李银河到达莲花湖工坊,莲花湖工坊增建了不少高炉和仓房。

    王徵到来后,茅元仪找到制器挚友,王徵一生的癖好就是探求机械原理,制作奇器,茅元仪调来三十名工匠,协助两人,相互探讨,愉快地制器。大片仓库储藏着原材料和成品。

    茅元仪递给李银河一张单子道;“这是成品器物指引,银河你去库房查看,技术决定战术,你挑好武器,我和良甫兄再做改进。”

    看着琳琅满目的成品,李银河泪流满面,太烧钱了,八万多斤铜快不够用了,从铜这一项来看,大哥们愉快玩耍的原料快不够用啦,得赶紧去抢啊!

    新式遂发火铳,卡槽式三棱刺刀,每支枪配备三把,各枪之间无法通用,一支支都是量身打造,成本就不提了,只能装备一支连队。

    装备一个连队的短火铳,遂发,霰弹,有效杀伤距离二十步。

    一百五十斤重小铜炮,马载,有效杀伤三百米,使用前支架,铁钉固定,舍弃小炮架。

    李银河掠过五花八门的地雷,此次出战,使用地雷的机会不多,李银河只挑选了木柄飞雷,这是李银河提出研制的武器,铁雷装药一斤,加装了木柄,木柄中藏有导火索,已经很像后世的手榴弹了。

    李银河旋转开木盖,里面露出导火索,据茅元仪介绍,导火索燃烧时间三个呼吸。

    抚摸着熟悉的手榴弹,李银河发出傑傑笑声;“腰插手榴弹,肩抗遂发枪,不去抢劫,天理不容!

    好啊,阁部官员坑银河是吧,银河不仅要打出威风,还要往你们大门上抹屎,娃哈哈!”

    “你就是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李银河將主吧?”离李银河不远处,一名身着道袍的文士起身道;“老夫吴中吴有性,字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