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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晚意遇袭

    晚上傅南程得了口信,四皇子在校练场等着,便顾不上用饭就赶了过去,好在晚意早有准备,让池平带了两个攒盒到营里吃。

    用过饭后,晚意便仔细看了看庄子的环境,又跟焦贵玉商量明日过来的那三百府兵如何安置,这些安排妥当后,晚意便带着云竹与知秋去了庄后的温泉池边。

    泉眼引出了两股,分了男女,各用大小一致的青石砌了四方的浴池,其中一边留了下池子的石阶,一应沐浴的物什放在旁边的黄梨木架子上,后面放着一个略大的椭圆形博古架,合着房梁上垂下的帐幔隔出一个更衣的隔间,里面放着一张美人榻还有两张黄梨木的圈椅并一张案几,浴室虽空旷,但却并不感到寒冷,池子里的泉水热气蒸腾,四周点燃的烛光氤氲在这缭绕的雾气中,倒别有一番意境。

    窦林修的妻子孟氏从浴池四周放下去几个药包,一刻钟的功夫,池子里的水就泛出了褐色,淡淡的药味也随之飘散出来,孟氏朝着晚意行了一礼,禀告道:“小姐,这药包里妾身加了艾叶、红花、姜仁、白术、薄荷等,可舒筋活血,祛风化湿,强壮筋骨,您一会儿可多泡一泡,等您出来了,妾身还有一套推拿之术相匹配,相得益彰。”

    晚意笑着点点头:“辛苦孟娘子了,你可先去旁边的花厅歇着。”孟氏行了礼便规矩的退了下去。

    云竹与知秋伺候着晚意更了衣,两人看着晚意那瘦削的背影都是一阵叹息,以前好歹三小姐的脸还显的有一点圆润,如今却是真成了瓜子脸,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

    晚意看出了两人的担心,笑着说道:“京城多少闺秀都整日忌嘴,这个不敢吃那个不敢尝的,唯恐多长出一丝肥肉,你小姐我就没有这个烦恼,随意吃喝也还是很瘦。”

    知秋生气的跺脚:“小姐,都怪你平日里不听奴婢的话,虽不挑食,但每次都只吃一点点就不用了,又是个爱操心的命,这可如何是好。不行,从明日起,奴婢每天就盯着您用饭,每次不用够一碗,奴婢就哭给您看!”说完就撅着嘴生气的模样,晚意忙点头:“好好好,都听我们知秋的,每餐都吃一碗饭,这总行了吧?”

    知秋这才露出了笑脸,忙扶着晚意慢慢下了池子,晚意坐在池子底部砌好的石台上,正好可以露出脖子,晚意拆了头发,舒服的靠在池壁上,温热的泉水从入口不断涌入,又从另一个出口缓缓流出,十分惬意。

    晚意闭目养神了片刻,便问道知秋:“你盯着思柳榭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知秋蹲在晚意旁边,两只手托着下巴,仔细思索道,突然想到:“奴婢和香玲不错眼的盯着,倒是没见过宋姨娘自己出入,她身边的玉兰和玉芝出入的多,只是自从小姐打了罗娘子板子,宋姨娘的嫂嫂就不来了,倒是三番五次的派两个婆子来看望宋姨娘,奴婢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其中有一个婆子倒是觉得十分不对劲,但奴婢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晚意便随意猜测:“是个子太高,是太胖?难不成是太丑?”

    知秋摇摇头,有些说不准:“奴婢说不出来,但总感觉怪怪的……”

    晚意便笑着说道:“莫非不是婆子是个男子不成?”

    知秋却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奴婢和香玲躲在暗处倒从没见过这个婆子的正脸,但这个婆子身形高大,从背影就看着孔武有力,您现在一说,倒是真有可能是个男人!”

    晚意直起了身子,思索着知秋的话,宋姨娘已经生育了大哥和梁晚晴,作为姨娘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且这么多年宋姨娘都得父亲宠爱,她应该不是为了那龌龊之事,毕竟身在内宅这么多年,她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但为何却有一个男人扮作婆子三番五次去思柳榭?宋姨娘到底在干什么?

    晚意正色吩咐知秋:“你明日就给香玲和罗娘子传话,若是那个婆子再来,一定想办法给扣住给我送回到庄子上来!”

    知秋赶忙点点头,泡的时间也不短了,晚意正准备出去,却隐约听到房顶有脚步声,便屏住了呼吸,用手指了指房顶。虽是浴室,却也是用了上好的杉木,绘了旋子的花纹,人字顶两边都铺了上好的陶瓦,人行走在陶瓦上,虽听不真切,但晚意还是可以听的出来屋顶的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晚意一边朝着知秋使眼色,一边指指旁边衣架上搭着的衣服,云竹扶着晚意慢慢走出来,知秋忙为晚意胡乱穿好衣服,三个人盯着房顶一边随意说着话,一边朝着隔间通向旁边花厅的楠木格子门移动着。

    这个泉眼在整个庄子的最后面,庄子墙外三五丈外就是通往后山的一条小径,晚意知道大声呼喊求救似乎并不一定能有人听到,便冷静的小声说道:“云竹,知秋,一会打开花厅的门你俩就赶紧跑到前院去求救,拼命跑知道吗?”

    云竹满眼都是惊恐,但听了晚意的话还是摇摇头:“让知秋姐姐去,她跑得快,奴婢留下来保护您!”

    晚意捏了捏云竹的手摇摇头,三人慢慢退到了隔间里,索性刚才孟娘子去花厅等候,这扇门并未关的严实,三人一点一点打开那扇掩着的楠木格子门,唯恐发出一点声响,晚意看看花厅并无孟氏的身影,便偷偷将案几上的一个茶碗放入袖中,三个人退到花厅的门口,晚意仔细听听房顶已无脚步声,便悄声对云竹和知秋说道:“走,快走!”

    云竹提起裙摆,出了花厅的门拼了命的沿着连廊向前院跑去,知秋却是留在了晚意身旁,晚意刚想推知秋出去,只见两个一身黑衣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花厅的门口,其中一个想去追跑掉的云竹,另一个伸手拦下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女声开口道:“你们两个谁是梁晚意?”

    知秋看看衣衫凌乱的晚意,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随即说道:“你们两个毛贼,竟敢半夜闯入我们庄子,还不快快退下,小心我让世子砍了你们的头!”

    另一个男人嘲笑道:“你一个小丫头,好大的口气,竟敢说我们是毛贼!”说完抽出剑指向了知秋的脖子处,知秋却并不慌乱:“我们小姐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小姐?”

    晚意拉着知秋的袖子,两人状若害怕的一点一点朝后退,朝着通向浴池的那个楠木格子门挪去,两个杀手看到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貌似放松了戒心,抬脚跟着踏入花厅,男的拿着剑一点点逼近她们俩,女的只是两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男人如逗猫狗一般戏弄两人,不耐烦道:“快些杀了梁晚意好回去复命,若是完不成命令,回去有我们俩受的!”

    男的却并不在意,无所谓的说道:“别说只有一个梁晚意,就是再来十个,还怕失了手?”说着用剑挑开了知秋上衣的一颗扣子,知秋气的脸色涨红,却并不敢反抗,倒是晚意将知秋护在身后,“哆哆嗦嗦”的说道:“还请好汉饶命,若是求财,你说要多少,我可以都给你,只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放过我们两个!”一边哀求一边状若惊慌的大步朝那楠木格子门退去。

    男人好似找到了乐趣,哈哈大笑;“就这样一个女子,总管还让我们小心,真是笑话!”说完就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刺过去。

    刹那间,晚意将藏在手中的茶碗丢向男子,那男子本能的一避,晚意拉起知秋的手就朝着门内退去,随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了那扇门,一手拉着知秋,一手提着衣摆,拼命的朝着浴室的正门跑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门哐当倒地的声音,晚意不敢回头,拉着知秋两人跑出门去就沿着连廊跑。

    身后传来女子的骂声:“看你干的好事!”两人却并没有听见追击的脚步声,晚意对此处的布局还不算熟悉,刚沿着连廊跑了一段,只见那两人却是已然站在了两丈开外的地方用剑指着两人,眼中目光森然,时刻准备一剑刺穿两人的喉咙。

    却说傅南程正在营房中与四皇子商议要事,只见池平带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人不经通报就走了进来,拱手道:“世子,傅一有要事禀报。”

    那名风尘仆仆的男子便急切的说道:“世子,今夜府里收到传信,说是太子府派了两个杀手,国公爷不放心四皇子与您的安危,特派了我们六个来保护四皇子与您周全。”

    四皇子端木宏泽点点头说道:“校练场防守还算严密,一般闲杂人等难以进入,但国公爷有心了。”

    突然,傅南程却是想到了什么,池平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两人齐齐向马厩跑去,傅一不明所以,正准备跟上去,倒是傅南程留下话来:“傅一,留两个人在此护着四皇子,剩下的人跟我去凌云山庄,快!”

    四皇子不明所以,但随即也想起这凌云山庄本是周太傅亲自设计督建的山庄,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完成,后这座山庄又作为嫁妆陪嫁给了梁尚书的夫人姜氏,这姜氏刚去世没多久,想来应该是那位梁三小姐在山庄里,如若不然,南程也不会如此焦急。

    傅南程骑着骏马带着池平等一众人等驰骋在山脚下,傅南程只恨自己大意,明明已经想到太子有可能会有此举动,却以为晚意刚到,明日一早府兵也会从府里出发,晚意的安全应该无碍,可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出手这么快,这么狠!若是晚意真的,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傅南程不由得又夹紧了马腹,身下的黑马仿若感应到主子的焦急,扬蹄跑的更快,远远甩开了池平等人一大段距离。

    傅南程将马骑到庄子的后墙外,缰绳一丢,一个翻身轻纵就跳入了庄子里,身后赶来的几人也随即一丢缰绳,纵深一跃跳进了庄子。

    傅南程左右环视,找到了方向,只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循声找去,只见两个黑衣人用剑指着晚意两个,顾不得多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那男子的手臂掷去,那男子手臂吃痛,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人也歪倒在一边,旁边的女刺客见此情形,却不顾同伴安危,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晚意胸口刺过去,晚意来不及反应,藏在晚意左侧身后的知秋却是突然推开晚意,那剑刺穿了知秋的胸膛,那女刺客看知秋为晚意挡了一剑,正准备抽出来剑朝着晚意再次刺去,晚意却是迅速的捡起男刺客掉落在地上的剑,一剑刺向了女人的胸口,那女人似乎不敢置信,呆呆的看着晚意握着剑颤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