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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立者接连遇袭局外人难逃混沌

    天地孕育有六灵,魔妖兽龙鬼伤人。

    法术繁多难算数,尤其十系可称神。

    五行金木水火土,五属魔妖兽鬼龙。

    风雷术法难言语,时空自古不可欺。

    金银铜铁好具器,吃穿用度难相离。

    刀枪剑戟斩敌首,斧钺钩叉族部夷。

    木草藤花锦上春,稻黍稷麦九州存。

    残毒害命未见血,老林吊有树下魂。

    水润万物养生灵,细雨棉雪怀柔情。

    浅滩尚有溺亡鬼,几丈怒涛灌古城。

    火种本是天上有,圣贤高瞻借下凡。

    最是无情灭根本,燎原千里尽赤炎。

    土与天地共长存,万物还需依其生。

    沙石堆起千座坟,山崩地裂毁生灵。

    魔无人形存人心,天有异象横出世。

    万种形态不寻常,百千奇技慑魄魂。

    妖行天下赖人形,脱胎换骨隐兽身。

    求仙问道苦修行,逆天改命衍族群。

    兽成大道持原形,锻体练术山海灵。

    禽兽怀有凌云志,王者出行皆噤声。

    龙视万物如草芥,千载龙身眠半生。

    布云施雨山中客,翻江倒海水下神。

    鬼有执念皆冤魂,日光难存月下生。

    意志若是不敌鬼,为善为恶不由心。

    风卷残云鸟尽绝,飞沙走石扫过客。

    上取艳阳三分暖,下借冰雪九点寒。

    雷电生于云雨间,一缕耀光诛金仙。

    凡灵切忌擅动之,刹那焚身方觉迟。

    空间之术最为奇,百尺凤凰小如鸡。

    千里行程一转瞬,昨日海东今山西。

    时间自古不可欺,易快难慢无倒逆。

    世上难得不老术,长生还需寡心欲。

    修身养性天地广,贪懒妒傲前路狭。

    古今乾坤无绝对,奇闻异事敬未知。

    洪武二十三年九月初八(公元1390年),大明境内江西庐山玄隐门。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六角凉亭矗立在一片密林深处,凉亭中站着一个男人。他身高约五尺五寸,体格壮硕,身材挺拔;头发梳成发髻,戴着小冠;下面长着一张方脸;圆眼若桃核,剑眉如柳叶,高鼻像峰陡,方口似铁条;无须无痣,端正俊俏。此时他站的笔直,手拿一本书在读,书皮上写着“仙史秘录”四个字。

    男人朗读大段,觉得口渴,遂放下手中的书,自己倒了碗茶举到嘴边。突然,男人身子后仰,双脚蹬地倒飞出去,手中茶碗在空中炸裂。他眼见一支金钱镖打碎茶碗后扎进旁边的凉亭柱子上。

    男人向金钱镖射来方向看去,一个蒙面人手张画像站在林中。蒙面人看着男人与画像对比,而后问道:“你就是花小六?”

    花小六面对蒙面人恭敬作揖。“在下正是花小六,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蒙面人放肆大笑。“我是来杀你的!无论我死还是你死,都不需要通报姓名,你也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阁下若是死在我手上,一定为阁下挖个土坑埋了。报了姓名,我才知道墓碑该怎么写!”花小六依旧那么恭敬,表情不变,语气平淡。

    “没那个必要了!”蒙面人右手伸到怀中,再拿出时五指间夹着四枚金钱镖,掷向花小六。

    花小六身形极快,蒙面人刚一掷出金钱镖,他立马横跨一步侧身躲开。

    蒙面人试探之后,右手再取镖,这次足有百枚。他把金钱镖抛到半空,而后以迅雷之势用手指弹出。

    百枚金钱镖袭来,花小六却站地不动,瞬间被金钱镖打穿。

    蒙面人见花小六表情不变,也没叫声,打穿之处不流鲜血,大惊失色。暗叫了声“不好!傀儡术!”随即蹬地后退,同时嘴上喃喃自语,右手凭空出现一把两尺长剑。他手握长剑,警惕看向四周。直到听见背后有轻微脚步声,返身一剑刺出。

    花小六用出傀儡术之后,又一个隐身术快速绕到了蒙面人身后,同时双手莫名出现两把匕首。匕首通体黝黑,没有多余修饰,只在刃处闪着深蓝的暗光。他左手正握,右手反握,就要刺向蒙面人。不想蒙面人反应迅速,还没等自己出手,他又攻来了。花小六两把匕首交差搭架,格挡回蒙面人的匕首后,拆架再划出去。

    蒙面人似乎不善近战,连连后退。

    花小六手握两把匕首步步紧逼。左手划出后,右手就要刺;右手刚收回,左手又伸出;动作快如闪电,攻击角度刁钻。他打的蒙面人毫无还手之力,疲于招架。渐渐的,蒙面人身上出现伤口,花小六每一击都带出了血花。

    蒙面人手腕被划,吃痛之下丢了长剑,任由花小六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叹息一声,问道:“能否请求阁下放了我?我愿交出所有财物买自己一命!”

    “如果你我境况调换,你会不会答应我花钱买命?”花小六反问道。

    “会!”蒙面人斩钉截铁道。

    “骗子,该死!”花小六反握的匕首刺进蒙面人心脏,正握匕首割开蒙面人喉咙,任其眼含不甘,瘫软到地。他先探了蒙面人的鼻息,确认已经身死,舒了口气。花小六伸手摘下蒙面人的面巾,左右看看,未露异色。他又在蒙面人怀中翻找,取出一个三寸长,两寸宽的黑色刺绣布袋。

    花小六返回凉亭,收起《仙史秘录》后走上林间小路急匆匆离去。

    “六哥!六哥!你没事儿吧!”

    “十三,我正要来找你!六哥没事儿!”

    花小六正走着,老远就看见叫“十三”的年轻后生向自己招手。十三脸似倒瓜子,白面如玉盘;弯柳绣长眉,浓墨点炬睛;鼻峰陡峭,口小唇薄。身长六尺余,挺拔健壮。乍看之下俊朗非常,仔细观察戾气冲天。

    十三上来拉着花小六上下打量,看到他身上沾了血迹,还上前闻一闻。接着问向花小六:“六哥,有几个人去杀你?”

    “一个,已经死了,生面孔,是外人!”花小六答。

    “凭什么我那儿去了三个人,还都是高手!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让他们给杀了!”十三听言皱眉叫嚷。

    花小六憋着笑,打趣十三。“还不是你平时太过张扬,想杀你的人以为你是个绝顶高手!为求稳妥,所以派的人多!对了,你知道是谁要杀我们吗?”

    花十三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不是师父,就是师祖。要不要去问问潇老头?”

    花小六瞬间变脸。“不好,潇师叔有危险,咱们得快点过去!你那还有没有神行符,来两张!”

    花十三心意一动,手中出现四张符箓,递给花小六两张,自己留了两张。他嘴上也没闲着,嘟嘟囔囔。“潇老头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瘸子,谁能杀他呀!”

    “玄隐门上下谁不知道我们三人情同父子,幕后之人如果杀不掉我俩,就一定去抓他作为人质!”花小六念动咒语,神行符自己飞起,贴到了小腿上。他疾行如风,瞬息之间窜出几丈远。花十三也不多话,贴上神行符连忙追去。

    ......

    偏僻小院之内,三个蒙面人手持长剑严阵以待。正对面站着一个干瘦老头和一个妙龄少妇。老头短脸、圆眼、轻眉、塌鼻、猴腮、扁嘴,身材瘦弱,低矮佝偻。目测高不过五尺,重难满百斤。少妇瓜子面庞,红唇贝齿,小巧琼鼻,叶眉凤眼;俏脸圆滑如凝脂,目旁细纹似鱼尾;略施粉黛,身着绫罗,约么三十多的光景,气质华贵典雅。

    “三师兄,你的腿不是瘸了吗?怎么好的!”一个蒙面人先摘下面罩,问向干瘦老头。

    “八师弟,你来杀我,怎么不打听清楚啊!我的腿早好了,就是有点后遗症,老的快!”干瘦老头神情黯然,眼含杀气。

    “老的快?岂止老的快啊!”妙龄少妇愤愤不平,插话道。

    “马灵儿,这种话能在这儿说吗?”干瘦老头瞪着妙龄少妇,大声喊道。

    “潇雨!你敢吼我!”马灵儿也大声喊道,狠狠瞪回潇雨,不让半分。

    潇雨躲开马灵儿的目光,转头扫视看热闹的三个人,恶狠狠道:“都是你们!我们生活的好好的,偏来捣乱。现在要么滚,要么死!”

    八师弟与其余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三剑齐出,攻向潇雨和马灵儿。

    潇雨祭出长剑,挡在马灵儿身前。面对三剑,他不慌不忙,逐一格挡,与马灵儿且战且退。

    突然,马灵儿大喊一声“夫君!”潇雨收到信号,一转身到了马灵儿身侧。马灵儿右手从背后拿出,对准拿剑的三人。

    三人错愕之际,一条火龙从马灵儿手掌中钻出,奔着三人面门而去。三人感觉到炽热,急忙躲闪。其中一个人躲避不急,被火龙点着,另外二人帮忙灭火。马灵儿又是一条火龙扔出,冲向三人。就在火龙要碰到他们的瞬间,三人全都不见了影踪。

    “三师兄,你别忘了,玄隐门的刺客都是会隐身术的。你家嫂嫂可不会隐身,若是我们暗处的三把剑都攻向嫂嫂,你护的住吗?现在束手就擒还来的及,嫂嫂若是香消玉殒,你定追悔莫及!”

    听不出什么方向传来声音,潇雨面露惧色。“八师弟,我如果听你们的,能保证不伤害我的夫人吗?”他朗声问道。

    “夫君,不要听他们的!一群鼠辈,大言不惭!”马灵儿言毕,食指指天,指头出现一点火苗。火苗越来越大,直至变成一个三尺大小的火球,火球向八方分出八枝,向下延伸,织成一个火牢。火牢把潇马二人护在了里面,火牢外炽热无比,内部却是常温。

    正在这时,三人从三个方向远远地各自现身,每人手中还有一张弓,一筒羽箭。

    八师弟张弓搭箭,嚣张开口:“三师兄,既然好言相劝不领情,那就不要怪师弟不客气了!我们也没别的本身,可以一箭一箭把你们射死。相隔这么远,两个人不可能同时杀死我们三个人,就看三师兄和嫂嫂想杀谁,我们的箭能杀死谁!”

    “无耻狂徒!”马灵儿脾气暴躁,双手各推出一条火龙,奔向其中两人。这两人眼见火龙袭来,射出手中之箭,而后迅速隐身。八师弟见两条火龙袭向同伴,连着射出三箭。

    潇雨面对五支羽箭,使出全身解数。长剑扫偏一支,劈断一支,手捏一支,口衔一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支羽箭射进了马灵儿右腿。

    马灵儿吃痛之下,站立不稳,火牢溃散。潇雨扔下长剑抱住了马灵儿,用手去捂伤口。“灵儿,你先别动,也别说话!我跟他们商量下,先帮你处理完伤口,然后跟他们走!”

    “夫君,不要!他们那么狡猾,怎么会是守信之人!”马灵儿忍着剧痛阻拦潇雨。

    “至少他们还不想杀你我,有谈资!”潇雨安抚完马灵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马灵儿伤口之上,伤口不再流血。做完这些,他又转头看向八师弟:“八师弟,我们打个商量,我处理好夫人伤势,然后跟你们走,怎么样!”

    “三师兄,我们要的是你这没错。可是嫂嫂不跟着走,你会听话吗?如果你不听话,花小六和花十三就更不会听话了!玄隐门两方角力,其他人纷纷站好了阵营,只有你们几个左右摇摆,师父他老人家心里不安呀,我们当徒弟的只能替他分忧了!大师兄真是的,非要密谋造反,也不知道谁给他那么胆子!”八师弟感觉胜券在握,有了耐心慢慢解释。

    潇雨闻言苦笑道:“师父还是那般歹毒啊,打断了我的双腿不说,现在还要拿我作人质威胁小辈!”他看向马灵儿,犹豫之后缓缓开口:“夫人,我不想受仇人摆布!也不想小六和十三被我连累!我想冲上去和他们拼了,如果我是死了,请夫人尽快改嫁,不要耽搁大好青春!如果夫人不幸被杀,我绝不独活!夫人能否应允?”

    “去吧!我多放几条火龙,临死也要把这几个无耻小人带走!”马灵儿眼神坚定,笑容温婉。

    八师弟听见两人对话,又看见潇雨扶好马灵儿之后,站起身捡起剑就向自己走近,脸上尽显惊惧之色。

    “潇老头!你要是这么死了,我和六哥怎么心安理得度过余生啊!”花十三那玩世不恭的说话声传来,潇雨为之一振。

    八师弟看向另外两人,已经被花小六和花十三分别踩在脚下,匕首一动,抹了脖子。八师弟见状立马原地隐身,就要逃走。突然一座火牢从天而降,把八师弟困在了牢中。马灵儿一点点收缩火牢,直到把八师弟全身点燃。

    潇雨不理会八师弟的求饶和呼喊,抱起马灵儿,走回屋内。花小六和花十三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花小六隔着窗户问道:“师叔,我们无法置身事外了,该怎么办?”

    潇雨隔窗回答。“既然他不让我们活,那就让他去死。去帮你们师父吧,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你们师父不蠢。先去问问计划,然后一起配合行动。如果逮到了你们师祖,替我杀了他!”

    花小六与花十三对视一眼,一同离开,算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