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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噩耗从天降

    午后,荆略恢复了体力,再次踏上打水之路。

    有人说为啥不用扁担,告诉你,那样我就没法写了。看官老爷们,忽略了吧!抱拳!

    下午,温玄凌派出了两个人与荆略一同打水。

    不是冤家不聚头,无巧不成书!自然是麻廷皓、麻廷杰两兄弟了。

    看着荆略风一样奔出去,麻廷皓笑了:“高低贵贱,命中注定!看他那样,天生就是劳碌命!”

    麻廷杰有些惋惜:“可惜了这副根骨。”

    麻廷皓非常不满:“什么根骨?贱骨头!”

    二人提着平底木桶,累了就坐下休息,有说有笑的走到半路,荆略已经提着桶飞奔过来,二人也不让路,反而笑嘻嘻的挡在路上。本就最多通过两个人的山路,完全被堵住了!

    “搬云五步鬼!”

    荆略“嗖”的一下从二人旁边的乱石穿空而过,雪上留下浅浅的两个脚印。

    回望荆略背影已经远去。留下了兄弟二人在风中凌乱,看着那两枚脚印:“草!他是如何做到的?”

    来来回回,荆略在寮房做了短暂修整,再次出发。

    一路上,麻廷皓不断言语挑衅。

    看到荆略再次提水而来,麻廷皓终于忍不住了,伸脚给荆略使了个下绊。

    “搬云五步鬼!”

    荆略已经非常疲累,使用搬云五步鬼有些力不从心,堪堪躲过。

    回到寮房的荆略心中愤愤不已,拎着水桶再次出发。半路看到兄弟二人提水归来,也不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啪!”“扑通!”“哎呦!”

    麻廷皓只觉得荆略身形一晃就到了眼前,风一样从身边掠过。

    也没看见荆略有什么动作,自己被拌了一下,重心不稳,一下摔倒。麻廷杰赶紧扔了水桶伸手去扶,为时已晚。

    麻廷皓浑身湿透,连累麻廷杰的鞋袜也浸泡在雪水中。

    荆略身后传来麻廷皓歇斯底里的怒骂:“姓荆的,我跟你没完!”

    荆略洋洋得意,心头畅快,周身舒坦,心中暗道:“若不是不知麻廷杰的深浅,我非揍你个满地找牙!”

    幸好荆略没有冲动,此时麻廷杰打荆略,就如同大胖媳妇打大胖,玩一样!

    气急败坏的麻廷皓将怒火转移到麻廷杰身上:“你为什么不出手?”

    麻廷杰:“有失身份。”

    麻廷皓:“你什么身份?你是麻家人!”

    麻廷杰严肃的看着麻廷皓:“我出息了,我就是麻家人。当初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若不是遇见师傅,我……我……”

    麻廷皓低头不语。

    沉默片刻,麻廷皓低声道:“无论他们如何,我一直拿你当兄长!”

    麻廷杰拍了拍麻廷皓的肩膀:“不提了,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

    麻廷杰又道:“我会助你好好修炼,像我一样强,甚至比我强!”

    麻廷皓:“兄长放心,我会好好修炼的。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然后狠狠地羞辱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要比习文难得多。

    习文,多看看古诗名著,多看看妖孩写的小说,日积月累培养情操放飞境界即可。

    习武可是真刀真枪的苦功夫,投机不成取巧不成,得实打实的苦练。

    世族大家请了很多教头把式,希望子弟文武双全。可深宅大院里教出的都是皮毛,在真正武者眼里,就是花拳绣腿。雄心壮志也抵不过娇生惯养,下不了决心吃苦,自然成不了武者。

    荆略白天反反复复的穿梭于通天观与通天河之间,夜里抄写经书至半夜。如此一晃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后,穆玄子讲座时荆略有了旁听的资格,演武堂从此多了一位不穿道袍的记名弟子。

    月下,小广场上,荆略一招一式孜孜不倦的演练着白天所学的武技。今日收到秀儿的来信,让他兴奋的难以入睡,索性来到广场练功发泄一番。

    信上,秀儿娟秀的小字诉说着相思与挂念。还带给荆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荆乐村的山林里发现了金矿!州里也派了人勘探过,实打实的金矿!

    荆略梦中还在呢喃:“终于盼来了好日子了!”

    福兮祸所依,

    祸兮福所倚。

    天道!

    又过半月,官差来了,指名找荆略!

    荆略在偏殿看见了县上的官差和阁中几个掌事。大家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向荆略,荆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双方互相行礼。

    官差:“荆道长,你家出事了!”

    荆略心头一颤:“什么事?我爹打猎出事了?”

    官差:“荆乐村遭了匪,杀了全村四十六口!只有深山中打猎的三个人幸免于难!三人中,没有你爹!你们全家……都死了!”

    荆略脑瓜子“嗡~!”天旋地转!

    惊呆的荆略不哭不闹,呆呆傻傻,越是如此,众人越是着急。

    大悲大喜,人的情绪若是不能发泄,真的把人憋坏,俗称“失心疯!”

    “娘!”

    “娘!”

    “爹!”

    “秀儿!”

    “爷爷!”

    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在荆略脑海里来来去去,音容笑貌仿佛近在眼前。

    荆略声嘶力竭的一声声呼喊,跪倒在地,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中,荆略的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偏殿外,人头攒动,大家闻讯而来。两个多月荆略结交了许多朋友,大家都在为荆略悲伤,担忧。

    大家都在惋惜,想着荆略的优点:荆略人缘颇好,阳光,率真,耿直,质朴。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要遭受这般毁天灭地的折磨?要经受这么狂烈的风雨洗礼?

    就连麻廷皓也咬牙切齿的咒骂:“天杀的贼子!我麻家与你们势不两立!我这就往家里写信,协助官服缉拿匪徒!”

    大殿一侧展辉堂内,观中各执事齐聚一起:“真是耸人听闻啊!”

    “老幼妇孺尽皆屠杀!”

    “畜牲!贫道要去看看,斩了他们的狗头!”

    “太没人性了!逆天者当诛!我与你同往!”

    温地老高声道:“我通天观虽然只能算是半个出家人,但是俗世的因果还是少招惹的好!”

    大家想要反驳,可又不知住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起保持了沉默,等待下文。

    姜玄子道:“荆略是我通天观的记名弟子,他的家人就是我通天观的人。通天观的人谁人敢动!朗朗乾坤,日月昭昭,天理不容!令:雷玄子,林黄旭,释黄町,那黄五,带领观内弟子五十人,奔赴荆川,护送荆略,剿杀匪帮!还天地以清明,乾坤之正罡!”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杀气腾腾的出现在荆川县,清一色灰衣灰袍的通天观道士!

    听闻通天观道士下山,荆川县老爷,乡绅,土豪,世族纷纷出城十里恭迎。

    荆略一路木木纳纳,朦朦胧胧,如同失去了生机的行尸走肉,痴痴呆呆的,神情呆滞,一言不发。

    通天观内,两个人影在屋内交谈:“趟了这浑水,可就撕了脸皮了!要不要留条后路?”

    “我左手有道有德,右手有刀有枪,撕脸皮?嘿嘿,我不怕!”

    “说到底,还是诱惑太大,我都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