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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诊断

    白明有力地摇晃着头,迷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个身着jk制服的少女正默默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妹妹!”

    白明心中一紧,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查看白蕊此时的情况。

    手掌有些发颤地放到她的鼻前,还有呼吸,证明人还有生机。

    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样子妹妹应该还处于昏迷当中。

    对了,那个怪物呢?!

    这个念头突如其来的从脑海中浮现,原本刚平复情绪的白明,立刻紧张害怕了,连忙左顾右盼,发现这里除了他们兄妹俩,就再也没有其他活物了。

    怪物难道放过他们了?这不应该啊……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了,把妹妹送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白明想着,就立即行动了起来,抄起白蕊纤细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将其背在自己身上,速度格外的快,唯恐先前袭击他们的怪物来个回马枪。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白明终于到家了。

    “呼呼……”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背着妹妹就从门外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一股饭香味扑鼻而来。

    白明知道,这是母亲做好饭,等他们回来吃呢。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今天你们妈妈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菜。”一个肤色较黑、满面胡茬,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白明刚想把妹妹放回她自己的房间,却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

    “你们兄妹俩可算是回来了,大晚上的真不叫大人省……”一个脑袋从厨房门口探了出来,但看到外面的情形,话顿时戛然而止。

    白明心中一凛,还是被发现了,看来被盘查什么的,是在所难免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她?”母亲有些担忧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炒菜用的铲子。

    “啊…是这样的,妹妹她玩累了,回家的时候就不爱走了,无奈之下我就背着她回来了。谁承想,这妮子却睡着了,应该是真玩累了吧……”说到最后,白明都发现自己的话有点虚。

    不过好在,母亲不疑于他,埋怨了几句后,就转回身忙自己的去了。

    白明则是把妹妹送回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蕊,白明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歉疚。

    等妹妹醒过来,在当面道歉好了……

    白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在离开之前轻轻给她盖上被子。

    吃完晚饭,陪父母闲聊了一会儿,说白了就是掩饰放学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然后白明就回房间休息了。

    一个人情绪有些消沉地躺在床铺上,目光略显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袋枕着双手,意识飘忽不定。

    今晚遇到的那个怪物,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元素兽吗?那不应该全在秘境吗?偷跑出来的?还有就是,妹妹承受了它的攻击,真的只是睡上一觉就没事儿了?

    联想到自己,自己也被那怪物攻击到了,现在不也完好无损地躺在着想事情吗?

    白明啊白明,别多想了,妹妹也肯定和自己一样,过一段时间醒了就没事儿了。

    至于为什么白蕊比他早一点遭受到了攻击,却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白明只当是妹妹比自己小,抵抗力弱,没自己好的快。

    这件事情暂时在心里放下了,没有心事儿的他,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

    白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眼睛挣扎了几秒,便猛地睁开。

    在视线清晰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被惊愕到了。

    原因是,他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一个神秘且未知的漆黑领域。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给人一种掉入深渊的感觉。

    这是哪里?

    我什么会在这里?

    白明有些慌张地爬了起来,四下环视了一遍之后,便更加惊骇了,此地除了他之外,除了黑就是黑,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他想不出所以然的时候,一道空灵般的女音从身后传来。

    “哥哥。”

    白明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就跟触电似的,短暂地呆愣了几秒,随即猛然转过身去,发现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孩正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位置。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白蕊!

    “妹妹?你怎么……”一时间,白明有些搞不明白。

    自己妹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身上的黑袍又是哪来的,为啥要这种打扮?添加神秘感吗?

    “哥哥……”白蕊神态淡漠,身上散发的气息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机感。

    若不是她在说话,不然白明还真以为她死了呢。

    “诶,叫我什么事儿……”白明硬着头皮问道。

    白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与凄然:“帮我照顾好爸爸妈妈,谢谢……”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是觉察到了不妙,白明赶忙跑到她的面前,关切地问询:“妹,这是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白蕊轻轻地摇了摇脑袋,然后不断地往后退去,距离白明越来越远。

    “等等,别走!”白明吓坏了,赶忙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她,却无济于事。

    虽然他使出全力向前奔跑,但在此消彼长之下,白蕊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搞不清楚一向不擅长运动的白蕊,为什么速度会那么快?白明以快跑的方式,愣是没有追上她。

    “不要走……”白明慌了,彻底慌了,朝着妹妹消失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呐喊。

    下一瞬,意识突兀地被拉到了某个地方。

    他刷地一下睁开双眼,整个人都异常清醒,他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了。

    他快速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呼吸很是急促,脸上带着泪痕,枕头都浸湿了。

    还好,还好是一个梦,不是真的……

    但在防患于未然的心理作用下,白明还是不厌其烦地抹黑去往妹妹房间。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很明显,父母都已经回他们的卧室睡觉去了。

    白明有些急切地来到妹妹的闺房,用手机照明,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地躺着,虽还没有苏醒过来,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不管怎么说,妹妹没有消失就好。

    在妹妹房间待了一会儿后,他就打道回府,回屋睡觉去了。

    可刚躺在床上,一股入赘冰窖的寒冷悄无声息地袭来,白明感觉自己都快要冻死了。

    好冷好冷……

    这就是多年来,困扰折磨他的感觉之一。

    白天身体会不定期的产生灼烧感,而到了晚上则又会不定时的产生寒冷感,不管是那种感觉,都令他异常痛苦。

    不是吧,又来……

    白明对这种感觉虽是厌恶与憎恨,但也找到了某些规律。

    那就是,这两种感觉是很磨人,但并不致死。也就是说,熬过去那段痛苦的时间,就可以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现在妹妹的情况还不太确定,自己这边可不能在出差错了。

    但愿一切都能好起来吧!

    等他再一次醒来,就到了中午了。

    明亮温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白明的床上,暖洋洋的。

    白明坐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打了打哈欠,身体现在处于正常状态,昨晚的寒冷感果然消失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忍受痛苦的折磨下,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白明脱下睡衣,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今天是周六,放假的日子,不用上学。

    但父母都要上班,所以并不在家。

    白明轻手轻脚推开妹妹的房门。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白蕊醒过来了吗?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白明很是期待地放眼看去,转瞬之间,眼中那独属于希冀的曙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原因是,他的妹妹白蕊,依然平静地躺在床上,从她的卧姿以及房间布局来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

    这可不妙啊!

    要知道,他被袭击的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而白蕊直到现在,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就被白明惊悚地打消掉了。

    不可能,我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绝对不会……

    白明此时有些癫狂了,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妹妹身上的被子,双手把住后者的肩膀,使劲摇晃着:“白蕊,我是你哥哥白明,你听得到吗?快点醒过来,只要你现在醒了,我立刻马上再给你买喜欢的裙子,买两件……”

    又过去了三分钟的时间,白明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但白蕊仍旧不置可否地闭着眼睛。

    白明疲累地喘了喘气,坐在床边撇头看着妹妹,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与茫然。

    怎么办?

    妹妹还是没有醒来……

    悲伤了一小会儿之后,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

    白明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个法子或许可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念至此,他贴心地给妹妹穿上外套,背起她向外面飞速跑去。

    口袋里还揣着几百块钱。

    这是他跟她妹妹的零花钱。

    一路上风风火火,许多路人都用疑惑、诧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背着少女奔跑的少年。

    白明现在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治好妹妹,让其苏醒。

    但可悲的是,天有不测风云,跑着跑着,他突然感到胸口疼痛欲裂,下盘一个不稳向着地面倒了过去。

    不好……

    妹妹!

    为了不使妹妹受伤,白明在向前倒去的时候,没有腾出手来撑住地面,就那么直直地摔了过去,摔得鼻青脸肿,鼻血都流出来了。

    白明疼得呲着牙,倒不是摔得有多疼,而是身上那股突如其来的灼烧感。

    现在是白天,那种火辣辣的痛楚又卷土重来了!

    真是祸不单行啊……

    白明转过脑袋,看了眼背上的妹妹,见后者没有摔伤,顿时松了口气。

    自己现在身体受了伤,还伴随着那股不知名的灼烧感,继续背着妹妹奔跑,实属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明没得办法,只好由奔跑改成行走了。

    但即便是步行,在身体状态很差的情况下,背着七八十斤的女生前行,白明依旧显得很是吃力。

    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奔弛在马路上的计程车,一辆接一辆的,车水马流。

    他不是没有想过打车去往目的地,但一想到之后所需的种种费用,他便打消了。只因为,他身上带着的钱不多。

    走了还没五十米,就筋疲力尽了。

    他此刻的双腿打颤,脑袋有些迷迷糊糊,但只要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人要去救,就仿佛生出了无形的翅膀,扶持他继续前进着。

    又向前迈出了几步,身形晃晃悠悠,背上的人儿险些摔到地上。

    心神俱疲的白明,苦不堪言,看样子自己是没法背着妹妹顺利抵达要去的地方了。

    就在他再度倒下的那一刹那,一双有力的手掌自侧面伸了过来,成功扶住了他,没让他和妹妹摔在地上。

    白明心中有所诧异,惊讶地转头看去,发现一个金发赤瞳的少年正双手搀扶着自己。

    对方身着宽松的运动服,相貌算得上中规中矩,此时正关切地看着他。

    “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白明愣了一下,赶忙回过神来:“啊…没事没事儿……”

    金发少年说道:“还说没事儿,你鼻子都挂着血痕呢!”

    白明闻言,真想白他一眼,既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还要问?

    不过,对于刚刚乐于助人帮助过自己的人,他不好意思吐槽什么。

    “我出门的时候太急,不小心摔伤了,但不要紧……我妹妹她……”

    金发少年会意,看向他背上的人儿,疑惑地问道:“这是你的妹妹?挺漂亮的一个女生,她怎么了?”

    白明有些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没关系,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说的。”金发少年猜测道:“你这是要带她去医院?”

    白明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金发少年微笑地说道:“看你的状态不太好,要不我随同你把妹妹送到医院?”

    “这……”白明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好心肠的人。

    “哈哈,不用客气。相见既是缘分,更何况我父母从小教育过我,出门在外看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帮上忙就帮。”金发少年拍着胸酷、义正言辞地说道。

    白明犹豫了几秒,点头答应了。

    现在自己情况也不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大不了之后在好好感谢人家。

    “那就麻烦你了。”

    ……

    十多分钟后……

    医院。

    一个文质彬彬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看了看检查单,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患者的哥哥是吧?从仪器的检查来看,你的妹妹身体各项数值均正常,看不出什么原因导致的昏睡不醒。你该不会有什么没有说的吧?”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检查单子,撇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白明。

    白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看似没啥经验的医生,居然这么精明。

    他带妹妹来看病,并没有说明昨晚回家发生的事情。

    主要是,那太匪夷所思、光怪陆离了。

    在人类的现代城市,发生了神秘生物袭人事件,就算说别人也不会信吧?

    因此,他干脆隐瞒了这一点儿。

    此一时彼一时,白明心里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看来是隐瞒不了了。

    为了妹妹,就算被当成神经病也无妨!

    “医生,事情是这样子的……”

    接下来,白明就把昨晚遇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医生,这个青年医生也很有耐心地倾听,期间后者的眼神时而震惊,时而疑惑,时而惊诧……

    “真是想不到,在你们身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医生,我妹妹醒不过来,是不是跟昨晚袭击我们的那只神秘怪物,所发动的攻击有关?”白明有些慌乱地说道。

    医生皱眉思索,神色肃然:“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和你所说的一样,问题矛头指向了那个怪物。”

    白明有些惊讶:“医生,我说的那些,您都相信?”

    医生轻轻点头:“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身为一个有良心有责任的兄长,不会拿妹妹身体健康开玩笑的。”

    “那该怎么治好她呢?”白明问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

    医生说道:“根据我脑中储备的信息,你妹妹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来自深渊生物的攻击。”

    深渊生物,那是什么东西?

    活了十几年,白明从未听谁说过。

    “黑色的畸形黏稠怪物,应该就是玄冥深渊的生物了。你的妹妹承受了深渊生物的攻击,便陷入了沉睡当中……那种攻击,大概是诅咒类攻击,沉睡诅咒。想要解除,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根本毫无希望。”医生看了眼慌了神的白明,宽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悲观,这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坎,只看方法得不得当。”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还有醒来的可能?!”白明激动地冷不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医生点了下头:“我们元战联盟的最高学府,元战学院内的图书馆,有许多关于深渊生物的信息,没准其中就有拯救你妹妹的方法。”

    “元战学院?”白明喃喃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