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回家
时间苍白，不可抗拒。
海城的人烟越来越少，空气也越来越冷清，就连呼吸，都有一股冰凉凉的味道。
越来越多的打工人，离开了海城，回家。
因为，快过年了。
过年，小孩子很快乐，因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玩耍。
青年人很痛苦，丢失儿时的天真，过年也不再纯粹。
中年人、老年人……
人活着活着，就活成了一堆的烦恼。
首先是张紫涵回家，她回家之后，便开始各种分享老家的模样。
那个俏美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向下的村姑。
啦啦啦，我是农村滴小村姑，摘野菜、烧火炕，俺侬都会玩一玩……
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味道。
随后便是米静。
这些日子，她和小溪在一起，两人从有矛盾，到黏糊到一起的忘年交。
只要下了班，两个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
“小溪，姐姐要走了，你一定要想我啊！”
陆云开车送米静到高铁站，米静牵着小溪的手，流露出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
“静静姐，你放心，我会想你的！”小溪上前和米静做了一个拥抱。
“嗯嗯，姐姐也会想小溪的。”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看得陆云直摇头。
米静抱着小溪，朝陆云眨眨眼，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好似在说：看到了吧，小溪是我的！
幼稚！
陆云只能回以鄙夷眼神。
最终，在缠缠绵绵的分别之后，米静终于走进了高铁站。
陆云带着小溪回到车上。
愁眉苦脸的小溪立即变成了笑脸，她一脸开心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和米静分别的愁苦。
“你不想念静静姐么？”陆云纳闷道。
“想啊。”
“那你刚才不是难舍难分么，怎么现在很开心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溪细细道来，“静静姐跟我说了，我们女孩子要表现得柔弱一点，感情深厚一点。”
“比如分别的时候，要舍不得彼此，如果可以，还能哭得稀里哗啦，那样子另一半一定会感动，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所以，你和米静之前都是演戏的？”
“怎么会呢？”小溪否认道，小脑嗲摇得像是拨浪鼓，“有那么一丢丢是真的。”
她举起小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表现出一丢丢。
“你这……这太假了，不真诚。”陆云无语，米静怎么教小溪这些东西。
“爸爸放心，小溪不会随便来的，也就静静姐喜欢这一套，我安慰她罢了。”
“嗯，对自己人，真诚才是最重要的，小溪，知道吗？”
陆云严肃道：“世界是我们内心的映射，我们自己假了，那么世界就假了。”
“我们真实了，世界就真实了。”
“当然，手段可以拥有，因为我们可以用来保护好自己。”
“嗯，爸爸，我明白，静静姐姐教我了。”小溪认真点头道。
“那就好。”
……
接下来两天，陆云带着小溪，一起买年货。
其实很多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要做一些补充。
比如家里人的衣服、食物等等，以及拜年要送的礼品。
过年最麻烦的其实就是过年走亲戚，不仅耗时长，而且到处奔波，原本是用来好好休息的过年，硬是过成加班加点。
所以为什么越来越讨厌过年呢？
年味只不过是换了形式，更主要的是累。
小时候拜年是玩，长大后拜年是忙。
累。
而掺杂在累的背后，是无效的社交。
有的人拜年，是热络，是建立关系网，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
他们会相互分享资源，会构建利益群体，会形成更深一步的利益网络。
而有的人拜年，就是形式，就是到处起哄跑，跑到最后，一团糟。
甚至还有攀比、虚荣……总之最后给人的感觉是浪费光阴。
究其原因，以往小时候，父母一辈熟人社会，热络亲戚，还是会产生效益的。
但如今社会，这种手段的经济效益产生越来越低了。
城镇化的冲击，是经济的冲击，乡土的形式如今变成空壳，何不是经济方面造成的一些原因？
经济压力下，越来越多的人追求有价值的社交，有效的社交，而不是让自己身心疲倦的形式主义。
当哪一天我们活得不再那么累，经济充裕，或许我们就会不在意经济利益，不带目的性，纯粹只是为了玩儿而玩儿。
那时候，年味什么的，又会回来了吧？
在朱凌的安排下，陆云和夏美的厨师和员工一起吃了一顿，地点就在天音国际大酒店。
大家都是厨师，都自己下厨，吃得好不热闹。
之后，冯树林等美食街的人，陆云在王树发的组织下，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
就算是美食街一年的收尾，以及对来年的展望。
之后，陆云托人购买一只手镯，一对核桃，总共价值三万多，在离开海城之前，去了一趟师父家里。
算是送礼。
随几个师兄姐和师父王瑾泉一起吃了一顿，便各自回家。
其实也就陆云离开海城，其他几位，都住在海城。
各种人际往来，繁琐的事情一样样落地，在大年二十八，终于尘埃落定。
在离开海城之前，陆云带着小溪，一起来到海城实验室。
实验室很清冷，就连食堂都关门了，大家都回家了。
陆云右手提着袋子，袖子牵着小溪，静静地看着欧阳雪走出实验室大门。
“姐姐，这里！这里！”陆云让小溪打招呼，小溪很乖巧，朝远处的欧阳雪招手。
“你们还没回去么？”欧阳雪款步走到两人面前，她朝小溪微微一笑，“小溪，又见面了！”
“姐姐好！”小溪甜甜地叫道，眼珠子在陆云和欧阳雪之间转悠。
“新年好。”陆云将手中的袋子递了上去。
欧阳雪微微一愣，欣然接下。
“谢谢！”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
“一起吃个？”
“去我那吧，我下厨。”
“好！”
来到住处，陆云并没有烧太多，三菜一汤。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欧阳雪诧异道。
“毕竟摆摊练出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陆云突然说道：“买的围巾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你戴上看看？”
“好！”放下碗筷，欧阳雪从袋子里拿出围巾。
这是一条白色的围巾，衬托着她皎洁的脸颊。
“姐姐好漂亮！”小溪赞叹道。
“谢谢！我很喜欢。”欧阳雪细细抚摸着围巾，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
吃完饭，陆云载着欧阳雪回去，顺道他就会离开海城。
“前面停一下车，我去买一样东西。”
等欧阳雪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有一条嫩黄的围巾，以及一条黑色的围巾。
“小溪，来，姐姐给你围上。”
欧阳雪温柔地给小溪围好围巾。
“姐姐，我好喜欢。”
“嗯。”
欧阳雪摸摸小溪的头，拿出另一条围巾给陆云。
看着陆云一只手，她想了想：“我给你围上吧。”
陆云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雪，她手上温柔，眼里不由地柔和了，宛如深深流水，注视着欧阳雪。
“好了。”
欧阳雪回到座位，脸色俏红。
陆云将她送回家，然后开车和小溪一起离开海城，朝老家驶去。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啊？”小溪好奇地仰起头，看着陆云。
“小溪喜欢吗？”
“唔~小溪喜欢……是不是她要做我妈妈了？”
“那小溪愿意她做你妈妈么？”
“小溪不知道。”
“没关系，小溪。”陆云宽慰道，“时间还长，我们可以站在时间的角度，看清一个人。”
高速公路很长，通往家乡。
连接着家。
海城的人烟越来越少，空气也越来越冷清，就连呼吸，都有一股冰凉凉的味道。
越来越多的打工人，离开了海城，回家。
因为，快过年了。
过年，小孩子很快乐，因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玩耍。
青年人很痛苦，丢失儿时的天真，过年也不再纯粹。
中年人、老年人……
人活着活着，就活成了一堆的烦恼。
首先是张紫涵回家，她回家之后，便开始各种分享老家的模样。
那个俏美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向下的村姑。
啦啦啦，我是农村滴小村姑，摘野菜、烧火炕，俺侬都会玩一玩……
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味道。
随后便是米静。
这些日子，她和小溪在一起，两人从有矛盾，到黏糊到一起的忘年交。
只要下了班，两个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
“小溪，姐姐要走了，你一定要想我啊！”
陆云开车送米静到高铁站，米静牵着小溪的手，流露出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
“静静姐，你放心，我会想你的！”小溪上前和米静做了一个拥抱。
“嗯嗯，姐姐也会想小溪的。”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看得陆云直摇头。
米静抱着小溪，朝陆云眨眨眼，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好似在说：看到了吧，小溪是我的！
幼稚！
陆云只能回以鄙夷眼神。
最终，在缠缠绵绵的分别之后，米静终于走进了高铁站。
陆云带着小溪回到车上。
愁眉苦脸的小溪立即变成了笑脸，她一脸开心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和米静分别的愁苦。
“你不想念静静姐么？”陆云纳闷道。
“想啊。”
“那你刚才不是难舍难分么，怎么现在很开心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溪细细道来，“静静姐跟我说了，我们女孩子要表现得柔弱一点，感情深厚一点。”
“比如分别的时候，要舍不得彼此，如果可以，还能哭得稀里哗啦，那样子另一半一定会感动，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所以，你和米静之前都是演戏的？”
“怎么会呢？”小溪否认道，小脑嗲摇得像是拨浪鼓，“有那么一丢丢是真的。”
她举起小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表现出一丢丢。
“你这……这太假了，不真诚。”陆云无语，米静怎么教小溪这些东西。
“爸爸放心，小溪不会随便来的，也就静静姐喜欢这一套，我安慰她罢了。”
“嗯，对自己人，真诚才是最重要的，小溪，知道吗？”
陆云严肃道：“世界是我们内心的映射，我们自己假了，那么世界就假了。”
“我们真实了，世界就真实了。”
“当然，手段可以拥有，因为我们可以用来保护好自己。”
“嗯，爸爸，我明白，静静姐姐教我了。”小溪认真点头道。
“那就好。”
……
接下来两天，陆云带着小溪，一起买年货。
其实很多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要做一些补充。
比如家里人的衣服、食物等等，以及拜年要送的礼品。
过年最麻烦的其实就是过年走亲戚，不仅耗时长，而且到处奔波，原本是用来好好休息的过年，硬是过成加班加点。
所以为什么越来越讨厌过年呢？
年味只不过是换了形式，更主要的是累。
小时候拜年是玩，长大后拜年是忙。
累。
而掺杂在累的背后，是无效的社交。
有的人拜年，是热络，是建立关系网，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
他们会相互分享资源，会构建利益群体，会形成更深一步的利益网络。
而有的人拜年，就是形式，就是到处起哄跑，跑到最后，一团糟。
甚至还有攀比、虚荣……总之最后给人的感觉是浪费光阴。
究其原因，以往小时候，父母一辈熟人社会，热络亲戚，还是会产生效益的。
但如今社会，这种手段的经济效益产生越来越低了。
城镇化的冲击，是经济的冲击，乡土的形式如今变成空壳，何不是经济方面造成的一些原因？
经济压力下，越来越多的人追求有价值的社交，有效的社交，而不是让自己身心疲倦的形式主义。
当哪一天我们活得不再那么累，经济充裕，或许我们就会不在意经济利益，不带目的性，纯粹只是为了玩儿而玩儿。
那时候，年味什么的，又会回来了吧？
在朱凌的安排下，陆云和夏美的厨师和员工一起吃了一顿，地点就在天音国际大酒店。
大家都是厨师，都自己下厨，吃得好不热闹。
之后，冯树林等美食街的人，陆云在王树发的组织下，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
就算是美食街一年的收尾，以及对来年的展望。
之后，陆云托人购买一只手镯，一对核桃，总共价值三万多，在离开海城之前，去了一趟师父家里。
算是送礼。
随几个师兄姐和师父王瑾泉一起吃了一顿，便各自回家。
其实也就陆云离开海城，其他几位，都住在海城。
各种人际往来，繁琐的事情一样样落地，在大年二十八，终于尘埃落定。
在离开海城之前，陆云带着小溪，一起来到海城实验室。
实验室很清冷，就连食堂都关门了，大家都回家了。
陆云右手提着袋子，袖子牵着小溪，静静地看着欧阳雪走出实验室大门。
“姐姐，这里！这里！”陆云让小溪打招呼，小溪很乖巧，朝远处的欧阳雪招手。
“你们还没回去么？”欧阳雪款步走到两人面前，她朝小溪微微一笑，“小溪，又见面了！”
“姐姐好！”小溪甜甜地叫道，眼珠子在陆云和欧阳雪之间转悠。
“新年好。”陆云将手中的袋子递了上去。
欧阳雪微微一愣，欣然接下。
“谢谢！”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
“一起吃个？”
“去我那吧，我下厨。”
“好！”
来到住处，陆云并没有烧太多，三菜一汤。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欧阳雪诧异道。
“毕竟摆摊练出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陆云突然说道：“买的围巾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你戴上看看？”
“好！”放下碗筷，欧阳雪从袋子里拿出围巾。
这是一条白色的围巾，衬托着她皎洁的脸颊。
“姐姐好漂亮！”小溪赞叹道。
“谢谢！我很喜欢。”欧阳雪细细抚摸着围巾，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
吃完饭，陆云载着欧阳雪回去，顺道他就会离开海城。
“前面停一下车，我去买一样东西。”
等欧阳雪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有一条嫩黄的围巾，以及一条黑色的围巾。
“小溪，来，姐姐给你围上。”
欧阳雪温柔地给小溪围好围巾。
“姐姐，我好喜欢。”
“嗯。”
欧阳雪摸摸小溪的头，拿出另一条围巾给陆云。
看着陆云一只手，她想了想：“我给你围上吧。”
陆云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雪，她手上温柔，眼里不由地柔和了，宛如深深流水，注视着欧阳雪。
“好了。”
欧阳雪回到座位，脸色俏红。
陆云将她送回家，然后开车和小溪一起离开海城，朝老家驶去。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啊？”小溪好奇地仰起头，看着陆云。
“小溪喜欢吗？”
“唔~小溪喜欢……是不是她要做我妈妈了？”
“那小溪愿意她做你妈妈么？”
“小溪不知道。”
“没关系，小溪。”陆云宽慰道，“时间还长，我们可以站在时间的角度，看清一个人。”
高速公路很长，通往家乡。
连接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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