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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逼出来的冥想

    汪主任这么一说,秦茂良这才感觉事情的严重。他从未碰到过做手术时,会有麻药不够的事情出现,这是麻醉师的责任。

    他又害怕起来,恳求道:”汪主任,您想想办法,要不您亲自动手。“

    汪主任摇摇头:“就算我动手,还能比他更高明。现在,唯一能救得了这个手术的,就是这个学生的手速了。“

    ”可这样的手术,至少也得四个小时,现在还只进行了一半时间。这么高明的诊断,难道就要断送在他自己手里?“

    易凌霄也察觉到了,这事他早就有预案。手术前,不好意思再麻烦秦茂良开麻醉药的处方,但他有把握在麻醉药失效前完成手术。

    对院方,能不惊动人就不惊动人。

    这时,洪婶的肺脏清理已到尾声,只是汪、秦二人看不到而已。

    再看他的刀法,就像电脑打字高手的盲打一样,一起一落,快捷无比,饱含音韵。他在跟麻醉药赛跑,他的姑妈不停地帮他擦试脸上的滚滚汗珠。

    不过十分钟,碎肉已清除干净,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又是左手,又是左手。”缝合毕竟是更细致的功夫,秦茂良激动得忘记了一切,压抑着声音对汪主任叫了起来。

    易凌霄全神贯注,只用了二十分钟,内外穿刺已经缝好。抽取了干细胞后,手术就到了缝合切口的时候。

    内行看门道,那迅捷的手法,比起左右两手都能使刀的本事,左右缝合高出不知几个层次。

    秦茂良肯定,恩师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汪主任目瞪口呆,这,,,,这还是人吗?分明是天上的医神流落人间。

    他的思绪回到了学生时代,他的学弟,被整个学校称为天才的姜延年,现在的京都特别医疗小组组长有这么厉害的功底吗?

    忙完了手术的缝合,易凌霄才有心向窗口瞥了一眼,从秦老师压抑的惊呼,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窥视。

    看到手术基本完结,汪慎之这才有心开起了秦茂良的玩笑:”要是他当时找你开麻醉药,恐怕就没有这个精美绝伦的手术了。你现在还是去开点麻醉药,手术完后,补加一点,不要让患者在病房内痛叫。“

    秦茂良喜不自禁,不要说自己是医院的高手,不要说自己是易凌霄的指导老师,看着他的刀法、缝法,自己要做到那样的程度,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现在,就是想当他的徒弟,只怕也不够格。这么优秀的人连累自己也心甘。

    他飞快地出门,开了处方,掏出钱,叫一个护士从药房卖来了足量的麻醉药,甚至易梓潇手术后,还能保证小手术室原来的储备量。

    稍得一丝空挡,他打开易凌霄随身带着的书包,这么好的功底,怎么老是翻看《基础解剖学》。

    他又一次震动了,里面是一本《分子医学》的教材,这是博士才有的课程。

    他心里苦涩一笑,易凌霄呀易凌霄,我有什么资格来指导你呢。

    没想到是谢琳琳过来送药,这小姑娘的嘴巴可闲不住。秦茂良有点后悔了,怎么不自己去取药,虽然不合规矩。

    他严肃地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件事可不要再向别人说起。”

    最后的一针已经缝上了,再将创口处用消毒液反复擦洗了几次,贴完纱布后,易凌霄回过身来,不好意思地对汪主任笑了笑。

    平常要用四、五个小时的手术,他仅仅用了两个多小时。

    奇迹,只有天才才能创造。

    这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易凌霄扮演了主刀、副手、麻醉师甚至护士的角色。

    秦茂良进来后,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徒弟,那是他心中的神。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推开窗口,长长伸出手中的药物。

    易凌霄接过他手中的药物,追加了足够的麻醉药后,走到患者头前,按了按颈动脉,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外科的汪慎之兴奋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姜延年。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多了,他叹息地放下了话筒。

    第二天一早,安排好医生们查房后,他便坐了下来。

    医护人员都不解地看着这个勤勤恳恳老主任,从他们到医院来后,老主任就没有错过查房的时候。

    医生们走后,按捺不住的他再一次拿起了电话。拨通后劈口就说道:“师弟,我们医院出了个天才。”

    京都医疗小组是个特别结构,接触的都是当世大人物,其权威性不容置疑。

    电话铃声响起时,正准备出门的姜延年吓了一跳,他肩上的担子可不轻,这个时候来电话,可不要出什么意外之事。直到听到师哥熟悉的声音,他才放下心来。

    也就是师哥敢于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学生时代,汪慎之比他高三届,是迎接他们这期新生的大哥。那个时候他还没出名,俩人就成了好朋友。

    他笑着说道:“师哥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天才这么容易出的吗?”

    汪主任解释道:“不是耳听的,我亲自看到了他动手。”接着就把手术的过程给他描述了一番。

    没有亲见,姜延年如何肯信,淡淡说道:“左右能动手的医生多了去了,怎好轻易判断医术高明与否。干细胞的培养现在也不是秘闻,国外的杂志已经发表了。”

    汪主任没有十分口才,见没有引起姜延年的重视,,他急了,“师弟,师哥能与你说假话吗?你会错失一个好苗子的。”

    姜延年哑然一笑,他的眼界岂是师哥能比的,一则小马过河的寓言不自觉的回显在他的脑海,牛跟松鼠是一个高度吗。

    附:小马过河:

    有一天,老马对小马说:“你已经长大了,能帮妈妈做点事吗?”小马连蹦带跳地说:“怎么不能?我很愿意帮您做事。”老马高兴地说:“那好哇,你把这半口袋麦子驮到磨坊去吧。”

    小马驮起麦子,飞快地往磨坊跑去。跑着跑着,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河水哗哗地流着。小马为难了,心想:我能不能过去呢?如果妈妈在身边,问问她该怎么办,那多好哇!

    他向四周望望,看见一头老牛在河边吃草。小马嗒嗒嗒跑过去,问道:“牛伯伯,请您告诉我,这条河,我能趟过去吗?”老牛说:“水很浅,刚没小腿,能趟过去。”

    小马听了老牛的话,立刻跑到河边,准备趟过去。突然,从树上跳下一只松鼠,拦住他大叫:“小马,别过河,别过河,河水会淹死你的!”小马吃惊地问:“水很深吗?”松鼠认真地说:“深得很呢!昨天,我的一个伙伴就是掉进这条河里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