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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薄壁血管

    就在易汉飞责备女儿,埋怨陈瑞林的时候,易凌霄开启了他的冥想功夫,这还是他在大学寝室夜话时练就的功夫。

    手术不难,看过老人的检测记录,难就难老人营养过剩,血液粘稠,流速不比正常人,一定要停止5-10分钟的体外循环,不能在这么短的缝合完支架,手术就失败了。

    他反复推算,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方法都使到了,均达不到效果。心里一急,要是就此搞糟了志刚工作之事,怎么对得起姑妈一家的关爱。志刚的事也是长时云绕于心的。就这一急,生出了智慧,他哑然一笑,两针做一针缝,这样不就把时间省出来了吗。原来发缝法,每一针逢完,要把缝线抽完,再缝第二针。道理相通,要是逼急了,三针也不是不可以,一丝自得的笑容从心底泛起。

    他从冥想中返回,看到一向处事有章有法的爷爷乱了方寸,易凌霄自傲地一笑:“爷爷,没这么严重,这个手术怎么做我想通了,而且有十分把握,您不用担心。”

    “姑妈您也别在意。”

    “上次陈会长要感激我的时候,我就想为志刚说话,可我开不了这个口,一直心里难受着呢。既然安排好了,就不能再让事情起变故。”

    “我学医,不就是为了爷爷和姑姑一家能幸福的生活吗。“

    易汉飞还要阻难,”你已经对得起那个什么会长了,一条人命,换不来刚子的安排吗,这个圈套不钻也罢,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

    连易婉媛也附和着父亲的话。

    易凌霄呵呵一笑:”这小小的圈套困不住我的。”

    明辨值:无。

    担当值:100。

    认可值:13.5%。

    基本技能:96%。

    病情判断:70%。

    大型手术:70%。

    数据还有不增不减的,就因为还是为了家庭,这么高的担当,仅仅就去掉了一个问号,这个老天呀。

    凉在堂屋里的胡华甫良心发现了,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曾云鹏多么实在的一个人,一千多块钱,他们得苦熬多少个早晨才能攒到手,就这么不要一分钱的回报还给了自己。不要说什么店家有义务替客人归还失落的东西,现如今的世道,这么一大摞钱摆在面前,有几个人不动心眼的。

    此时,里屋门一吱呀,易凌霄出来了。

    胡华辅不敢对视,惭愧地低着头不做声。

    易凌霄说话了,“既然是胡叔的长辈,我可以勉力一试。病人不在毕尊,术后护理我恐怕不能跟进。”

    心花怒放,是的,只能用心花怒放几个字形容胡华甫现在的心情,这段时间的辛苦,让他疲累不堪,今天终于得到了结果。

    他感激地站了起来,声音带了点哽咽,“霄霄”,他按照易婉媛的称呼叫着易凌霄,你还是跟我回毕尊吧,不要窝在镇上委屈了自己,明天就去一医院报道,剩下来的事情一步步来。”

    他没敢再说治病的事。

    易凌霄眉头一皱,这话要是在拿出病历前就说出来,自己虽然不会去一医院,但该得多感谢胡华甫。

    从学校要他留校或者保研,到从省里一撸到底到县里,这落差不是没在易凌霄心头萦绕。

    不是为了彭毓,他原本就连市里都不想留。可气的是学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行为。看好时就留在省里,不看好就不闻不问。

    这判若云泥的分配,让他有点沮丧。

    看到胡华甫的表演,他又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不被人利用,说明这个人一点价值都没有,他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况且,表哥的工作的确是靠了胡华甫的帮助,这是个很大的人情。

    当时,陈瑞林问他有什么要求时,他心里是闪过表哥的身影。可他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一个医生的起码医德,不好用来作交换。要是携恩图报,就失去做医生的意义。

    如果是个无权无势的人,难道自己就不救吗。

    感觉到易凌霄瞬间的皱眉,胡华甫知道自己的失误。

    他是存了想法的,易凌霄回到毕遵,先在镇里医院过度一下,何必搞得会长特事特办,不留人可是会长自己的决定,自打嘴巴的事终归不好。

    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他挑明了说:“霄霄,你不要疑惑,到了毕尊,你我都是陈会长的兵。陈会长的确有事需你帮助,才有了我跟你姑妈和爷爷的交往。

    我虽然是抱有目的的跟你们家打交道,但你跟你爷爷的宁静身心、淡泊名利,我是知道的。况且,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你姑父一家我是交定了的。

    你也不要担心,手术就算有难度,只要我还在毕尊卫生系统,还能说上话,一定不会对你将来置之不理的。”

    这种掏心窝的话,就看你怎么理解。手术成功,这就是切切实实能兑现的话。手术失败,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易打发的事了。

    吃过易婉媛夫妇用心烹制的午饭,跟爷爷道过珍重,他们一行四人回到了毕尊。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这么复杂的人生,孙子稚嫩的肩膀能扛得起吗?

    易汉飞在担着心,可他也阻止不了孙子,只能祈祷上天的保佑。

    到了毕遵,胡华甫拿出一张金卡,嘱咐易婉媛夫妇,”去市内唯一一家高档品牌专卖店,为易凌霄挑几套行装,晚上,陈会长会请你们一家吃晚饭。“

    听完胡华甫的汇报,特别是听到易凌霄担心不能术后跟进的话,陈瑞林心下大定。挥手示意胡华甫,外去安排易凌霄调入一医院的事。

    他郑重地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张毅承秘书的电话。

    好一通忙乱,与他的秘书几次挂通,几次挂掉,又几次执着拨打。陈瑞林信誓旦旦保证后,才问到了张毅承大哥大(手机)的号码。

    大哥大那时是稀罕物,刚刚进入神州,就连陈瑞林这个级别的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随后,一医院送来了一份资料,这是易凌霄为他爱人做手术的详细资料。

    七月的毕遵已经很热了,待在寂静的、冒着凉气的宾馆内,易梓潇一丝孤独涌上心头。

    彭毓的音容笑貌、一颦一嗔再也挥之不去,还没结痂的创伤,又像被人撕开并撒上了盐,压抑的心情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愿呆在这舒适的地方,只想往人多的地方去,让噪杂的喧闹刺激他的感官,使他忘掉这一切。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换上了原来的衣服,步出了宾馆。

    与陈瑞林吃完晚饭后,胡华甫嘱咐他,直到医院安排他的住宿前,就住在宾馆里。

    易凌霄不打算留在毕遵,这事大家都知道,反正治好了患者就回北湾,也懒得跟他多说。

    陈瑞林出面安排一餐饭,不算什么大事,做上门手艺,还能不管饭。只是他的态度这么亲切,就不是易梓潇能理解的。

    自己救了他爱人的命,也没见他这么小心。

    那病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