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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葫芦案

    治安所民警贺光辉,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也五年多了,家是农村的,没什么背景。只好在这里当片警。

    按人们的说法,就是一团生泥,五年也练熟了,可贺光辉仍然还是一个坚持原则的老片警,没有开窍的举动成了人们口中常说的:“你是新来的。”

    看着青涩的易梓潇与这群歪瓜裂枣(就像约定的一样,这群人长得都极为随意),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里暗暗佩服易梓潇的战斗力。

    这群人中,带头的叫龙哥,号称是练过的,仗着他父亲在大企业里负了点责,各个机关单位都有熟人,在这一带欺行霸道,横行不法。这一带的商户,人人对他侧目。

    女朋友换了又换,不是叼着烟的,就是露着肚脐的,还都是一水的‘各具特色,与众不同’的漂亮姑娘。

    贺光辉早就想办他了,可上头不允许,他也没办法。

    五年的教训,他知道,这次只怕也办不了他。

    “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儿。”贺光辉把问案记录往桌上一丢道。

    “贺所”,龙歌满不在乎地递过一根‘大重九’的高档烟,“我们小两口闹了点小别扭,正在分说明白,不知哪里跑出来一条疯狗,将我和我的朋友打伤,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黄毛也点头附和,“不把这小子拘几天,赔偿医药费,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尼玛,她脸上的掌痕可不是易梓潇打的。

    世上居然有如此下作、不要B脸的人。再想翻身,也得顾及天理,你可以不开口呀。打这样的女人下作吗,不下作吧。

    易梓潇气得浑身发抖,半天开不了口。最后说道:“是这个手膊上绣着龙的打了这女人,我是多事了,看不过眼说了一句,他们几个人就围着我打。我也不能让白让他们打,他们都是带着刀的。”

    案子的节点就在谁先动的手,夜市摊老板虽说不喜经常吃白食的龙哥,却也不敢得罪他。

    他总算比黄毛好一点,也没有冤枉易凌霄,明哲保身、含糊的说道:“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贺光辉明白了事情的猫腻,心里也怪易梓潇多事,能为这种下三滥主持公道?能指望着夜市摊老板维持正义?

    龙哥一方自然认定是易凌霄动手在先,可诉讼当事人自证之词在法律上是不能采信的。

    既然无法证明谁先动的手,龙哥一方人多,不是练家子吗?打不赢怪谁,他给了一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和稀泥的处理结果。

    易梓潇暗叹自己晦气,真不该多事。

    听说儿子在夜市摊被一个农村青年打了,龙哥的父亲怒不可遏。

    他给治安所刘所长打了个电话,要他‘秉公’处理。也暗暗责怪儿子不争气,不是有传言:‘江湖我龙哥,人狠话不多’吗?怎么连个农村青年也打不过,还要老子出面。

    刘所长不敢怠慢,赶到所里,强行地否定了贺光辉的处理意见,以干涉别人私事,打伤别人为由,决定拘留易梓潇三天,并赔偿龙哥几人的医疗费用。

    无法形容此时易梓潇的悲愤,他深深后悔自己的同情心泛滥。拘留就拘留,可钱从哪里来,逼到窘境的他对贺光辉说:“我要打个电话,让人送钱来。

    贺光辉虽同情易梓潇。可刘所长是顶头上司,除了与刘所长争辩几句,替易梓潇说说好话,他也无权阻止刘所长所判的葫芦案,只好带着易梓潇到隔壁的办公室打电话。

    龙哥和黄毛喜滋滋地等着易梓潇的钱。

    几个混混恭维道:“还是大哥有办法。“

    ”那是,关系摆在那里呢。”

    龙哥高傲的抬起头,“等下去夜总会,他妈的,今天太不尽兴了。”

    不大一会儿,一辆警车与一辆机关牌照的小车,先后开进了治安所。

    不是南街治安分会,而是市协会的牌照,从车上分别走下来身材魁梧的安顺东和气质不凡的陈瑞林。

    刘所长傻眼了,惊动了大神,怎么回事?这下碰到了铁板上了。

    卫生协会不是什么大单位,比起治安协会要差上一个档次。

    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是铁打的,三灾六病可不挑人。

    安顺东爱人一次得病,是陈瑞林找了相关妇科专家解决的,他欠了陈瑞林一个人情。

    其实,安顺东早就准备治理下面治安所的乱象了,群众的反映也摆到了他的案头。

    陈瑞林虽然有点面子,但安顺东也是个务实的领导,他若没有整治决心,大可派一个人过来,陈瑞林未必比龙哥父亲面子大。

    随着安顺东的到来,事情还原了它的本来面目,夜市摊老板见易凌霄有如此能量,授意服务员出面证实事情的原委,龙哥一行关进了拘留所。

    安顺东的本意是清理治安所的渣滓,刘所长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等待他的是撤职处分。

    贺光辉的处理虽有和稀泥的嫌疑,但夜市摊老板开头也没有证实谁先动的手,还算说得过去,安顺东对他的印象不错。

    先前贺光辉与刘所长的争论,也让易梓潇对他有了好感,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给他。

    本来这样的事情,陈瑞林大可不必出面。为了坚定易梓潇的申东之行,他算是做足了面子功夫。

    安顺东是不喜欢有人介入治安管理这一块的。易梓潇不能说一点毛病都没有,有事可以上报嘛,都这样做,岂不乱了套。一手独拍,虽疾无声。但他本心是好的,看在陈瑞林的面上,放了他一马。

    满天的乌云风吹散,安顺东来了晴了治安所的天。

    躺在宾馆的床上。易梓潇久久不能入睡,深刻的反省着自己的冲动。

    想起安顺东在治安所的话语:“上级一再要求,各执法机关一定要秉公处理各种案件,老百姓真正需求的只是‘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作为工作在第一线的治安所,一定要守好这个底线。”

    若真能做到,何必要什么青天老爷,何必要什么大侠伸张正义。

    所谓正义,首先是做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真能做‘十里杀一人,千里不留名’那样的侠士,那可是古代社会。

    就算真有这样的侠士,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人生三尺,天地难藏,免不了还得进治安所接受处理。况且,你能肯定帮对了人,正义就真的被你把握着。

    与其做一个糊涂大侠,还不如好好修养自己。

    第二天,胡华辅要带着他去一医院报道。

    易凌霄哪里肯答应,“胡叔,我跟你们来,只是为了治疗患者,可没答应去一医院上班。”

    胡华辅知道易凌霄的原来的打算,笑着说道:“以前可以不考虑,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你是个有福之人,有陈会长给你引路,还怕没有光明的前途吗。”

    易凌霄还是不肯答应,“我爷爷七十多了,一个人在北湾,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胡华辅办法就是多,“霄霄,我跟你保证,会长一定会考虑这个情况的。不就是租间房子吗,这算什么事。你先去报到,其他的不要管。”

    把爷爷接到毕遵,姑姑也能就近照顾。比起自己幻想把老人家带到阳城,这个办法不错。

    当时为了彭毓,不是还幻想过把爷爷接到阳城嘛。易凌霄感激地看了看胡华辅,“真是给胡叔添麻烦了。”

    他收拾心情,随着胡华辅去了一医院报道。

    医院从来都是热闹的,‘惟愿世上人常健,不惜架上药生尘’的日子,不知哪天才能见到。

    这天朝的古人,真是好话说尽,也不给后人留点余地。

    马福见到易凌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一医院。

    他自然不敢敷衍陈瑞林的指示,亲自接待并安排好易梓潇的一切,让他到外科上班。同时委婉地说了龙哥父亲想约见易梓潇的事儿。

    直到治安协会有重办的意思,龙哥的父亲打听到实际情况后,找上了马福,请易凌霄原谅自己的儿子。

    不说什么龙哥,想起黄毛与夜市摊老板的嘴脸,他诚恳地对马福说道:“我只是个小医生,偶然碰上这件事,本意也不是要向谁找麻烦。事情既然闹到了治安协会,协会怎么处理,我绝不添油加醋,实在没什么必要与龙哥父亲见面。”

    从这天起,易梓潇开始了他正式的医生生涯。他知道,不想做一株被人践踏的小草,就要做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

    诊治各种病情,就是为这颗大树培植根基,他认真地对待每一个患者,真正做到了医者父母心。

    易凌霄分到了医院,谢琳琳的心被撩拨了起来,“易凌霄有点看头。”

    她反复分析目前的状况,医院还有谁比自己漂亮,还有谁比自己家庭情况好。

    易凌霄这么好的医术,加上省里专家和陈会长的看重,提拔是指日可待的事,吃住都在东家不好吗。

    可惜,他分到了外科,没办法经常接触,加上以前的矛盾,就算自己主动,场地够不着呀。

    回到家里,她拉着她父亲的手撒娇道:”爸爸,我在急诊室工作都两年了,那里太辛苦了,你想想办法,把我调到外科去。“

    她父亲是市场协会的头,皱着眉说道:”当年我就要你不要去上什么卫校,你不听,说什么护士服好看,这下知道苦了吧。医院又不归我们协会管,你说调动就调动,我说了能算数吗?马福那个人,没有利益,谁去都不好使。“

    ”你不是跟陈会长熟嘛,马院长敢不听他的指示。“

    ”陈瑞林是个假清高,我与他同级,他能听我的。你前几天不是说要调回来嘛,怎么改主意了。“

    心里的想法八字没一撇,谢琳琳怎好跟他爹耍赖说道:”反正我要调到外科去,办法你自己去想。“

    谢会长摸头不知脑,丫头怎么拉。

    他爱人对他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同到了寝房。

    知女莫如母,谢夫人说道:”莫不是琳琳看中了外科的哪个医生?“

    ”胡闹,我们单位那么多好小伙,她为什么楞是看不上。当医生有什么好,血糊邋遢的。搞不好还得被感染。“

    ”琳琳现在吵着要调动,你看怎么是好。“

    ”还不是你惯的,姑娘大了,我一当父亲的怎么好说她。你去问问她,是不是真的看上了什么人。“

    ”要是真的看上了什么人,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是看上了不错的人,还不是搭上我的老脸去求马福。‘谢会长气哼哼说道,“你先去问问情况,我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