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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又见白袍人

    来人直扑周永年的魂体,周永年没有动,任由对方掐住脖子,“你要我陈大生死都可以,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凭空出现的正是身负天哭术而死的陈大生。

    旁边的周升年和周平要去拉陈大生,却发现手直接从对方的身体穿了过去,什么也抓不住。

    陈大生像是才发现周平和周升年,放开了周永年,口中喷出一股黑雾罩向周升年,手却抓向周平。

    牛头将军不知道从那里抓出一把斧头,甩手扔出,斧头急速旋转着砸向陈大生。

    “陈大生,你的冤情,府君自会为你做主,你不要另造杀孽!”

    陈大生身形急转,避过了牛头将军的斧头,却也没法抓住周平。

    周升年被黑雾笼罩住,身体缓缓地倒向地上,周平将他抱在怀里。

    牛头将军的斧头飞了过去,又旋转着飞着回来,继续砸向陈大生。

    陈大生继续闪身避过,向着牛头将军大喊大叫,却听不出来是说了什么。

    另外一个牛头将军带来的鬼差扑向陈大生,被陈大生一脚踹飞。

    叶开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哭术确实有两把刷子,下过诅咒的亡魂,立时便成厉鬼级别的魂体。

    这边厢的牛头将军勃然大怒,一招手,斧头便回到手中,他挥斧扑向陈大生。

    陈大生丝毫不惧,与牛头将军缠斗起来,牛头将军一时间居然拿他不下。

    叶开看了下周升年的情况,他只是吸入一些鬼气,性命无妨,待会救治也可以。

    便取出量天尺,站在一边为牛头将军掠阵。

    周永年在一边说道:“陈兄,周某人罪孽深重,本已下狱血湖,我已嘱咐我儿周平,对你家人尽全力进行补偿,一切罪孽就都加在我身上吧。”

    陈大生恨恨地说:“我身死不足惜,可恨的是,我儿子也被你们害了。”他仰天长啸,两边嘴角居然长出了一对獠牙,两只流血的眼眶,无数的虫子从里面冒了出来,掉落地上,速度极快地向周永年那边涌去。

    “嘶......噬魂虫?!”那只落在远处的鬼差嚷了起来。

    叶开凝目看时,这些长得像蝉的虫子,个头只有小指头那么大,密密麻麻地在地上爬着,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怕是会晕倒。

    牛头将军左手一扬,一只布袋出现在空中,布袋的口张开,地上那些虫子便被凌空吸了起来,飞向布袋。

    陈大生咆哮着抓住牛头将军的一只手臂,张嘴就咬了下去。

    牛头将军疼的呲牙咧嘴,一斧头下去,却是砍断了陈大生的一条腿。

    魂体相斗,被砍断的肢体,就跟肉身一样,也会脱离魂体,魂体也是会受伤的。

    陈大生却是没有松开嘴,牛头将军斧头收起,掐住陈大生的脖子。

    陈大生的魂体冒出一阵白雾,他松开了嘴,凄厉地叫了起来,声音绝望悲凉,却不是喊疼的意思。

    “爸爸!”

    一个身影从远处扑了过来,跪倒在地上,“鬼差大人,求您饶过我父亲。”

    陈大生连声说:“云动,你千万别掺和,去报到去吧。”

    “我们一起去,你不要想着报仇了。这都是注定的事情。”

    叶开心下叹息,看来这个就是陈大生儿子的魂体了。

    “桀桀桀,好一出感人的父慈子孝。”又一道身影冲进了周家花园。

    来人赤着双脚,长发至腰,冲进来之后,看到了牛头将军,似乎也没什么畏惧。

    接着便看到站在一旁的叶开,不由自主地便退了两步,东张西望起来。

    叶开冷眼旁观,认得此人正是两年前那个白袍人。

    周平颇有些惊喜地喊了起来,“鲁老,你来了。”

    那边厢陈大生见到了白袍人,分外激动,居然挣脱了牛头将军的控制,直向白袍人扑去。

    白袍人张口喷出一道火焰,卷向扑来的陈大生。

    陈大生身形在空中一滞,张口喷出浓浓的黑雾将火焰包住,手臂却是暴长,抓向白袍人。

    这下变化很快,白袍人不是魂体,逃离的速度有限,只能倒地打了个滚,颇为狼狈地才躲了过去。

    等白袍人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叶开就在他身前,手里抱着一只小狐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咦,这小狐狸貌似有点眼熟?诶,怎么又不见了?

    就在白袍人一愣神之间,叶开已给小九下令,潜伏在白袍人的身上了。

    白袍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上次一起逃走的还有一个带头的,小九潜伏,便于打探他们的消息。

    牛头将军此时也再次控制住了陈大生。

    “铮、铮”一阵琴声响起。

    陈大生喊了起来:“航生,为我孩子报仇。”

    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出现在花园入口,左手托着一把古琴,右手按在弦上。

    白袍人见到了来人,眼中流露出怯意。

    “牛将军,三界之内,哪里也抬不过一个理字,可否放开大生,听他一言?”瘦小的中年人说。

    牛头将军冷冷一笑,“地府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听别人叽叽歪歪了?无须多言,陈大生跟我去见府君,自有给他公道的时候。”

    中年人却是没有畏惧,“如果是黎山要过问呢?”

    牛头将军表情一肃,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一说,“哼,那也得先去见过府君再说,听府君发话。”

    中年人手指一拂,一连串琴音响起。

    那鬼差与周永年均是身形摇晃不止,牛头将军也是神色难看,将陈大生丢下,手上捏起一个手诀。

    琴声对叶开没有丝毫影响,看来是琴声是可以针对特定对象的,他心下剧震,看牛头将军的表现,要是斗起法来,牛头将军都不是中年人的对手。

    黎山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自己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面前此人是为陈大生施行天哭术之人么?

    中年人看向叶开,“年轻人,看你手中所持的诛邪,你是叶家的后人吧?”

    叶开手中的量天尺是某代先祖使用的法器,见对方认得,心下更是警惕,“没错,阁下就是施作天哭术的高人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我会天哭术,但从未施展过。”

    他又转向牛头将军说:“我个人的确也没有权利来过问将军所办的差事,但请将军查明陈大生的冤情,细细禀报予府君大人。我今日前来,一是为大生送行,二是为其家人了结后患。”

    牛头将军面色铁青,“姜航生你听好了!陈大生之事,不归我管辖,但护送周永年是我此番职责,就算是黎山也不能不顾规矩了吧?他的家人更是你们动不得的!”

    即使斗法不是对手,但是他背后站着的是地府,是天道,自也不惧。

    周永年向着中年人姜航生跪了下来,力陈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过,请他对自己的家人网开一面。

    “周永年,怕是你也不知道,你弟弟在你离世之后的所作所为。”

    姜航生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昏迷中的周升年,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在周升年脸上捣鼓了几下,喊了声:“醒来!”

    周升年果然缓缓张开了眼睛,待看到陈大生儿子陈云动的魂体时,便卷缩在碑石前,一动不能动。

    周永年见此,悲声道:“升年,你忘记了两年前,我头七回来跟你说过的什么吗?

    我们周家气运到此,要放弃过往的做法,以后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可以了,你却变本加厉?

    你是想害死平儿他们么?”

    陈大生和陈云动的魂体拥在一起,父子俩痛哭不止。

    俗话说,鬼哭狼嚎,形容声音很难听,这两只鬼一起哭起来,周边的旋风不断卷起,声音传到山下的陵园办公室,恐怕那些人连办公室也不敢待了。

    姜航生把琴背了起来,向牛头将军拱手为礼,又向叶开施了一礼。

    叶开回了一礼,姑且看他要做什么。

    “牛将军,姜某这厢有礼了。叶家小公子,今天刚好你在这里,就请代关防使大人做个见证。”

    “为了让大生走得安心,也为了周陈两家后人的平安幸福,了结彼此的恩怨,我将此中内情向两位阐明。”

    “周家为了一己私利,胁迫陈大生加入其同谋,大生不从,周家居然让人给大生的儿子陈云动下蛊,以此要挟大生。”

    叶开听到此处,不由得想起大哥叶牧,当年正是因为被人下蛊,后来接连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控制的事情。

    白袍人忽然纵身一跃,要跳过花园边缘的绿植圈墙向外跑。

    姜航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手一扬,一道白光甩出,白袍人便从空中摔了下来,眼见是摔得不轻,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鲁老!”周平跑了过去搀扶。

    “下蛊之人,正是两位面前的这个鲁得花。”姜航生指向摔倒在地的白袍人。

    这时陈云动接过话说:“这个老头子坏得很,他还找人把我关起来,我不想父亲因为我而做那些违背他本心的事情,也不想父亲因为那些事情下半辈子要去坐牢,我就逃了出来,他们杀了我,还想把我魂魄禁锢住。”

    原来陈云动获悉了父亲因自己而被胁迫,便想办法逃离了被关的地方。

    但是在逃跑过程中,却被白袍人鲁得花安排看守的人杀死。

    “鲁得花强行拘魂未果,陈云动的魂体逃离,找到了他父亲,本意是告知父亲,不要再被胁迫了,哪想到大生见到了儿子的鬼魂,知道儿子已死,悲愤难禁。”

    姜航生对叶开说:“刚才叶公子问到天哭术,没错,大生是身负天哭术而亡,却是他自己施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