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公主黑化

    “太后！”萧潇艳丽的脸此刻扭曲成狰狞的魔鬼。

    “公主殿下，太后正静养，您万万不可擅闯。”慈宁宫的宫人见萧潇怒气汹汹得推门而入，那阵势势要屠了整个慈宁宫。

    “老太婆在哪？”

    “是长公主来了？快坐下吧，尝尝哀家新做的黑森林蛋糕。”陆涣正吃着糕点，却听见外头一片吵杂，接着萧潇便出现在眼前。

    “哗啦。”萧潇气愤地甩手砸碎太后的托盘。

    “不必再用伦理纲常等话羞辱我，你已年近五十，先皇龙驭宾天，还涂抹的像闺阁少女，不害臊吗？谁知你用什么污秽伎俩永驻青春。仅仅因为我深爱皇帝，你便将我赶去北方和亲？”

    镇定如陆涣，此刻也被萧潇搅得一头雾水。和亲？她近来沉迷修理花草，疏忽了对前朝大事的关心，揣度是匈奴人大举进犯边境，皇帝无奈之下才送公主和亲。

    “你陷害我母妃，抢了属于她的后位，现在又要对我赶尽杀绝，我知道你容不下我，太后，事到如今没必要瞒着你了，当年皇帝九岁时，同我一起向你请安，就在那个绿竹屏风后面，你和一个陌生男子，嗯？搂搂抱抱，你又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这件事……”太后面色如水的说：“随你如何评判，但我无愧于先皇。至于和亲，确实是哀家的提议。只是哀家不过宫闱妇人，此等关乎江山社稷，并非哀家能左右。”

    “你的言外之意是皇帝命我和亲？”陆涣低头自顾自的摆弄衣袖置若罔闻，萧潇好像五雷轰顶，错愕地后退，但她仍不敢相信。

    “公主，因为你的母妃，你对哀家抱有成见，但自你哇哇啼哭时便许嫡公主的待遇，惯养了骄纵的性子，哀家不曾阻拦你和皇帝亲近，哪怕你们丧尽天良，不做干涉。你说是我抢了你母妃的后位，可本就是我先诞育皇子，你一向认定自己没有皇家血脉，那是否更应该对我三叩九跪，谢我调换了不属于你的荣华富贵和公主身份？你自幼习读女则女戒，哀家出身低微才疏学浅，也比你懂得什么叫忠孝悌信礼仪廉耻。平日尊贵的生活由百姓供养，兵连祸结时，应当挺身为百姓作出牺牲。”

    “但是……我不想嫁去匈奴，不想离开皇帝……”萧潇掩面痛哭。“我恨，从小恨极了你，现在恨皇帝……但更恨我自己。”

    “哀家一辈子被困于皇宫，从未见识外面的世界，听闻北方群山连绵，胡天八月飞雪，塞上胭脂凝夜紫……”

    “不必多说了。”萧潇黯淡无光的眸子里霎时腾起怒火。

    “是哀家劝皇帝将你改嫁，你若恨，只恨哀家一人吧。”

    萧潇跌跌撞撞地离开慈宁宫，去了乾清宫。

    “公主殿下，陛下有吩咐，让您好生待在华瑛楼准备出嫁。”

    “我只见陛下一面，最后一面，求你了……”

    “哎呀，您这是何必呢？”魏千岁满脸微笑。“陛下已昭告天下，您看看……事已至此了。”

    萧潇一把推开魏千岁，跑到乾清宫书房门外，却再也没有力气推门进去。

    屋里是沈有乔和萧澜归的笑声。

    萧潇转身离去，一阵冷风吹进眼里，她顺着宫墙慢慢地走，直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