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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寿宴

    本来三日将尽,张尘等人便要离开长安,但因县尉邀请,便推延了两日,毕竟此行路遥,倒也不急一时。

    县尉府邸。

    “贵客,请帖有吗?”

    “喏,这便是!”

    递过请帖,张尘望着纷至沓来的宾客,稍有些感慨,这京畿之地,即便是八品县尉,竟也有如此大的排场。

    奢靡之风渐起,纸醉金迷之下,却已然千疮百孔,张尘不由得心生叹息,盛极必衰啊。

    “贵客,您请进!”

    查验无误之后,侍从将请帖恭敬的递给张尘,并为其前方引路。

    走过院落,来到正厅,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官袍匆匆赶来,见到张尘之时,忙躬身作揖。

    “下官拜见中书舍人,您能应邀而来,实在是让裴某倍感荣幸啊!”

    裴清宇满脸堆笑,十分谄媚的讨好张尘,心中分外惊喜。

    此前送请帖之时,裴清宇只是报着一丝侥幸,听闻张尘与裴相关系匪浅,自己虽是裴氏族人,但与裴相一脉相隔甚远,早已关系疏远了。

    “裴县尉勿须如此,今日你是寿星,请!”

    “张舍人,您先请!”

    来到正厅之后,裴清宇再三恭请张尘主位上座,都被其婉拒,无奈之下,只能将主位设为两个位置,与其并排而坐。

    勉为其难的落座县尉身旁,张尘此时才知这个裴清宇和裴相一脉所差甚远,心中多少有些后悔来此,但已然到了,便也不方便直接离去,只能略作敷衍。

    待到宾客齐至,众人惊奇的发现主位旁竟坐着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心中遐想连篇,对张尘的身份各有猜测。

    “家老,在下虽无请帖,但却与裴县尉的侄子关系甚近,乃是手足兄弟,您行个方便,让在下进去吧!”

    塞给家老一个钱袋,哥舒翰知晓县尉寿宴,便想入内道贺,但苦于并无请帖,便只能出此下策。

    “恩,小子懂事,从那边溜过去,最后几排桌案,应是没人,你低调行事。”

    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家老喜笑颜开,心底对哥舒翰有几分了解,此人乃是将门之后,家财丰盈,出手阔绰,倒没什么危险,便私下将其放入。

    “多谢!”

    顺着墙边溜过去,哥舒翰悄悄的落座之后,便一眼望到了张尘,心中大为震惊。

    如此地位,或许真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哥舒翰想起此前张尘对彭宽的评述,便后悔不已,便该与此人早点断交。

    就在昨日下午,彭宽不顾哥舒翰的劝阻,色胆包天,调戏妙龄女子,被其家仆打成重伤,此时还昏迷不醒。

    此事过后,哥舒翰方才知晓那女子是商州刺史的侄孙女,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幸亏张尘此前的提醒,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出手,否则必定酿成大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裴县尉亲自与每位宾客举杯示意,饮酒道谢,直到目光落在最末尾的时候,突然楞了一下,眉头紧蹙。

    “咦?这不是安西都护将军之子,本官没请你,怎么不请自来?”

    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哥舒翰脸色潮红,自父亲离世,家族略显衰败,自己来长安久居,本想凭仗义豪情结交挚友,以此谋得安身之所,但时至今日,仍是毫无进展,分外羞愧。

    “罢了,一桌酒菜,本官还是请得起!”

    见到哥舒翰羞愧难忍,裴清宇心中得意,此人家世落魄,却还想凭金钱登堂入室,真是贻笑大方。

    望着眼前一幕,张尘并未出言,哥舒翰此前凭借家世,饮酒作乐,行侠仗义,却也只是图一时之快,心中并无大志,此番被县尉轻视怠慢,或许也算好事,或可激起其心中热血。

    随着酒宴进行,似乎诸多宾客都对张尘甚是恭敬,不断举杯敬酒,让其疲于应付,心中不悦。

    放下手中的酒杯,张尘突然发现哥舒翰已经不见踪影,便也没了兴趣,言称不胜酒力,借故脱身。

    言词挽留无果,裴县尉便嘱托侍从小心保护,一定要将张尘安稳送至驿馆,再行回来复命。

    “裴县尉,此人是?”

    右手侧的宾客见此状况,分外好奇,小心询问裴清宇。

    “嘘,别问,回头自会告之兄台。”

    目光望着张尘离开的背影,裴清宇知晓这也就是混个脸熟,来日方长啊!

    ……

    回到驿馆,张尘吩咐林秀让其派人紧盯哥舒翰,有任何异样,便来告之自己。

    行伍之人,应于军旅起家,张尘也知晓哥舒翰的过往,但此行六诏之地,总感觉心中忐忑,若有可能,将其暂时招入麾下,也算好事。

    待到林秀走后,张尘命人将岑参请来,想要将其留在身边,毕竟此时离科举之日尚早,若是此行有功,说不得为其某个差事,也不算太难。

    当岑参来到驿馆,方才知晓张尘身份不凡,心中震惊不已,神色稍显局促。

    “岑兄莫要如此拘谨,你我都是弱冠之年,可为挚友!”

    为其沏满茶水,张尘淡然一笑,开解其莫要紧张。

    几杯茶水入胃,岑参方才放下紧张的心思,于张尘随意攀谈,不再拘谨。

    “原来张老令公,真是您的父亲!”

    得知真相之后,岑参顿时感慨万分,对张尘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去年名中状元的才子,天下何人不知,此前真是自己反应太慢了。

    其实也不怪岑参,毕竟谁能想到一场际遇,竟能遇到如此贵人,还真是天意使然。

    博得岑参的信任之后,张尘言称自己奉命去往剑南办差,此行还缺些帮手,问其愿不愿意随自己而行。

    不能说明具体情况,张尘只能告之岑参此事甚为重要,到了剑南才能如实说明,但还是期望其可以随行一同前往。

    “张兄,这算招纳幕僚么?”

    并未知晓详情,但岑参明白张尘此时不能明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但自己并未科举及第,此时也还年轻,入幕为臣,是否操之过急。

    “算是吧,不过在下承诺,若此行顺利,回到洛阳,张某必定推举兄台为官。”

    许下自己的承诺,张尘此时身兼采访处置使,本就有资格接纳幕僚,倒也不算逾制。

    见到张尘抛出如此承诺,岑参甚为感动,思量了片刻之后,言称愿意追随其剑南之行。

    结交如此挚友,张尘心情愉悦,让其先行回去收拾一下,两日后便一同出发剑南。

    待到目送岑参离去,张尘恰巧看到林秀匆匆赶回的身影,远远的便看出其脸色不好,心中顿感不妙。

    “处置使,哥舒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