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屈辱的父亲
前世韩志轩艰苦创业，碰到过太多的挫折和失败，一次次被现实打倒在地，早已习惯挨打他，对于一切毫无畏惧，最后终于成功，这其中的韧性和无畏，跟四叔从小的修理多少有点关系。
随着韩志轩的推门而入，大伯也停止对四叔的殴打，丢下一句“回屋说”，便率先走回屋子，眼睛有些通红的韩爸韩妈匆忙扶起四叔，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跟着众人走回屋子。韩志轩跟在后面。
屋内，众人纷纷落座，四叔被搀扶着坐在床上，韩志轩熟练的从床下掏出一个木凳，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破旧熟悉的屋子，嘎吱嘎吱作响的木床，看着满屋亲切的面孔，韩志轩心里有股莫名的踏实。前世为了事业各种奔波，跟家人那是聚少离多，每天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酒店里，这种莫名的踏实让他心里感叹不已。
屋里有些安静，众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坐在中间的大伯率先开了口。
“老三，你的事想咋办！”
韩爸欲言又止，撇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韩志轩。
“志轩，你先回自己房间，长辈……！”
韩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伯打断了。
“老三！你们平时就是太溺爱孩子了。志轩已经不小了，家里的事也应该让他知道！说你的想法吧！”
大伯理解韩爸，但对于教育孩子，他有自己的看法。听完大伯的话，本就不想离开的韩志轩，又悻悻的坐了回去，偷偷的打量韩爸。
韩爸面露挣扎之色，犹豫了很久，最终扭捏的开了口。
“大哥，要不那件事……就算了吧！人家赶我回家也正常，我….我有痔疮，在工地上出不了死力气，被赶回来我认，大家没必要为我的事和张家起冲突。”
韩爸的声音很小，原来伸展的双手，早已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头慢慢的低垂，他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家人，更不敢抬看自家的儿子。
“儿子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懦弱无能的自己连讨要工资都不敢。”韩爸心里满是苦涩，他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想放弃，他怎么舍得放弃，那是儿子大学的学费，那是他起早贪黑的血与泪，那些都应该是自己应得的啊！可想到张家，他宁可让儿子看到自己的屈辱难堪，也要咽下这口气，吃这个亏。他不能把自家兄弟往火坑里带啊！张家他们惹不起。
看着眼前的父亲，韩志轩的心在滴血，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甚至连表情都不能有哪怕细微的变化。
眼前的那个男人是那样的脆弱，他受不得任何的言语安慰，连抬起头看自己儿子一眼都不敢。他屈辱到自卑。
“放屁，这是耍力气的事？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村子的，去的时候都跟张黑子说好了，你恐高，岁数也不小了，上不得高架干活。他张黑子当初是怎么说的，他给你再三保证，只让你在下面干活。高架上的活计，让年轻人做，反正工地上有的是年轻人。”
“他当初要不这样说？你韩老三会去吗？你说你没出死力气？你前脚刚走两天，你婆娘就让人捎带三盒马应龙给你送了过去。你没干重活？撒泼尿自己好好照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苍白，拉血都快拉死你了。你强忍着干两个月，工资都没给，大晚上把你赶出工地，车站门口你睡了三天，连回来的车票钱，都是你媳妇给你打过去的。当初的路费恐怕都没有报销吧！”
大伯越说越生气，眼神渐渐的阴冷起来。
“没……没有给报销，张黑子说干够三个月才给报销。”
韩爸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身旁双眼通红的韩妈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啦。
“草！三哥，他这是欺负咱们老韩家没男人，走，现在咱们就去弄死他。”
暴躁的韩老四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他扫视了一下屋子，拿起桌子上的菜刀，一把拉起韩爸，就要向外走去。
两人还没走出屋子，就被韩妈拉住。
“老四啊！嫂子知道你心疼你三哥，可也不能为了我家的事，让你去打的头破血流啊！”
韩妈死死的拉着四叔，大声的劝慰着。这时，大伯起身，脸色阴沉的走到韩老四面前，握住韩老四拿刀的手，猛然用力，把刀从韩老四手里夺了下来，随口反手就是一巴掌。
“让你来是解决麻烦的，而不是闹麻烦的。滚回床上坐着去。”
韩老四低着头，捂着脸，在韩爸韩妈拉扯下，坐回床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韩志轩努力搜寻着前世记忆，他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找得到才怪呢！前世的自己，总觉得长辈粗鄙，他们土，他们什么都不懂，对于家里的家长里短，他也不怎么过问。想起前世，韩志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哎！”
这声哀叹可惹恼了坐在床边的韩老四，他诧异的瞥了一眼韩志轩，对于这个不懂事的侄子，他本就不满，平时一回家就钻在自己房间，对家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满腔怒火的韩老四，忍不住骂了起来。
“唉声叹气干什么？你个小崽子，今天转性了？咋不往自己屋里钻了。在这坐着看老子挨打啊！”
“靠！每次被你哥哥们打，就会欺负小辈，有种你跟你大哥横一个试试。”
对于四叔的谩骂，韩志轩也就只敢在心里嘟囔几句，顶嘴他是不敢的，狂妄的少年曾经也顶嘴过，只不过换来的是韩老四的殴打和韩家叔伯的叫好。
那一次的毒打，不仅让鼻青脸肿的韩志轩，知道了自己的家庭地位，还让他知道那不曾见过的族规：百事孝为先，严禁顶撞长辈。在韩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只能唉声叹气，作为韩家底层的虾米，小韩同学早已习惯。
对于韩老四的谩骂，小韩同学还必须有所表示，他可不敢无动于衷，那会被韩老四当作小辈的挑衅。他缩了缩脑袋，表示服软害怕。
以前他服软后，就会匆忙的逃离，怕被殃及池鱼，可是这次他并不想离开，他想知道的更多，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以前很多家事不参与，并不是漠不关心，而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自己没办法跟长辈说到一起。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力所能及，自己重生了，自己站起来了。
看四叔并没有接着发作，韩志轩扭头看向哭泣的韩妈，赶紧开口劝慰道。
“妈，别哭了！今天的委屈不会白受，公道我们会讨回来的。”
“志轩！咱家真是…！”
在儿子的劝慰下，韩妈慢慢止住眼泪，开口本想对儿子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伯打断，大伯把手里的刀，放到一边，不满的瞪了韩妈一眼。
“老三他媳妇，你记住，韩家是一个整体，别咱家你家的，以后再乱说话，我让老三抽你。”
喝斥了韩妈几句，韩老大扭头看向一边的高瘦男子：“老五，你三哥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大哥询，韩老五急忙开口：“大哥，三哥这工资不好要啊！张黑子是吃定三哥老实，想要坑三哥！张家又是村里的大户，人多！张黑子这两年，也总带着村里的乡民去外面工地务工。作为包工头的他，可赚了不少钱。”
这年头农民工讨要薪资本就困难，更何况韩家又是破落户，张黑子铁了心坑人，对于人多钱多的张黑子，韩家是真的没什么办法。
众人听到韩老五的分析，心里暗暗发愁，一旁的韩老二倒是咧嘴一笑。
“大哥，这事其实也简单，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即能把钱要到手，还能为三哥出这一口恶气。”
“简单？老二，说下你的主意。”韩老大疑惑的询问韩老二，众人也纷纷不解的看向韩老二，就连韩志轩都对二伯口中的主意来了兴趣。
看众人看向自己，韩老二眼睛在相框里转的飞起，像陀螺一样，他抽了一口烟，才缓缓开口。
“这事说来也简单，闹大就行了。趁着农忙，大家都在家，先让弟妹带着韩家女人把这件事挨着通知村里人一遍，尤其是跟张黑子干活的工人必须通知到。把他们全家都请到张黑子家，请他们看一场讨债的戏。我就不信当着众人的面，张黑子敢不给钱，他要不给，以后不仅他这个工头干不下去，在村里他也别想抬头做人了。”
“就算张黑子给了钱，以后也没多少人敢跟着他干。这样不仅能断掉张黑子的财路，还能给老三出这口恶气。至于张家人的报复，咱们也不用怕，让志轩叫来李支书，让他做个见证。这个村毕竟叫李庄。张家人不敢太过分的。”
“李支书会管吗？他是个怕事的人，平时碰到事他都是一推三五六，躲还来不急呢！”
听到韩老二要叫李支书来管事，韩爸觉得不靠谱。
“出人命的事，他躲不起。让志轩把事情说的严重点，就说我们兄弟五个，喝醉了酒，想起老三的事，心里恼火，拿着菜刀找张黑子拼命去了。等李支书快到张黑子家，咱们再拿着菜刀出门，刀让二哥拿着，四哥负责上前跟张黑子理论，如果最后场面失控，扔了菜刀就报警。”
说完韩老二又看向一旁的韩爸，想了想道：“老三！你记工的账本和车票都有吧？万一李支书震不住，场面失控，报警可是需要这些当证据的。”
“车票和账本都在，我放在电视柜下面的纸盒子里…”
韩爸的话还没有说完。韩妈已经从电视柜下面掏出一个纸盒，从里面翻找出两张红色的火车票，和一个破旧的记账本。拿着账本和车票就要递给韩老大。
“大哥，你看，都在这那。”
“给我看个屁啊！就照老二说的去做。咱也不怕丢人，把事情闹大吧！现在你就带着人出去通知吧！”
“嗯！”
韩妈应了一声，就出了门。韩老大想着刚才韩老二说的办法，深深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烟，给四个兄弟散了一散。坐在床上，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屋里渐渐变的烟雾缭绕起来，兄弟五人沉默的抽着烟。小韩同学蹲坐在墙角，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香烟，他烟瘾犯了。
小韩同学也想抽，但他不敢，他怕挨打。羡慕的看着叔伯抽烟。韩志轩明白了前世网上的一个话题：“什么叫对比幸福？”小韩同学烟瘾犯了，他看到旁边抽烟的叔伯，小韩同学就觉得他们比自己幸福。
随着韩志轩的推门而入，大伯也停止对四叔的殴打，丢下一句“回屋说”，便率先走回屋子，眼睛有些通红的韩爸韩妈匆忙扶起四叔，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跟着众人走回屋子。韩志轩跟在后面。
屋内，众人纷纷落座，四叔被搀扶着坐在床上，韩志轩熟练的从床下掏出一个木凳，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破旧熟悉的屋子，嘎吱嘎吱作响的木床，看着满屋亲切的面孔，韩志轩心里有股莫名的踏实。前世为了事业各种奔波，跟家人那是聚少离多，每天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酒店里，这种莫名的踏实让他心里感叹不已。
屋里有些安静，众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坐在中间的大伯率先开了口。
“老三，你的事想咋办！”
韩爸欲言又止，撇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韩志轩。
“志轩，你先回自己房间，长辈……！”
韩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伯打断了。
“老三！你们平时就是太溺爱孩子了。志轩已经不小了，家里的事也应该让他知道！说你的想法吧！”
大伯理解韩爸，但对于教育孩子，他有自己的看法。听完大伯的话，本就不想离开的韩志轩，又悻悻的坐了回去，偷偷的打量韩爸。
韩爸面露挣扎之色，犹豫了很久，最终扭捏的开了口。
“大哥，要不那件事……就算了吧！人家赶我回家也正常，我….我有痔疮，在工地上出不了死力气，被赶回来我认，大家没必要为我的事和张家起冲突。”
韩爸的声音很小，原来伸展的双手，早已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头慢慢的低垂，他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家人，更不敢抬看自家的儿子。
“儿子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懦弱无能的自己连讨要工资都不敢。”韩爸心里满是苦涩，他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想放弃，他怎么舍得放弃，那是儿子大学的学费，那是他起早贪黑的血与泪，那些都应该是自己应得的啊！可想到张家，他宁可让儿子看到自己的屈辱难堪，也要咽下这口气，吃这个亏。他不能把自家兄弟往火坑里带啊！张家他们惹不起。
看着眼前的父亲，韩志轩的心在滴血，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甚至连表情都不能有哪怕细微的变化。
眼前的那个男人是那样的脆弱，他受不得任何的言语安慰，连抬起头看自己儿子一眼都不敢。他屈辱到自卑。
“放屁，这是耍力气的事？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村子的，去的时候都跟张黑子说好了，你恐高，岁数也不小了，上不得高架干活。他张黑子当初是怎么说的，他给你再三保证，只让你在下面干活。高架上的活计，让年轻人做，反正工地上有的是年轻人。”
“他当初要不这样说？你韩老三会去吗？你说你没出死力气？你前脚刚走两天，你婆娘就让人捎带三盒马应龙给你送了过去。你没干重活？撒泼尿自己好好照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苍白，拉血都快拉死你了。你强忍着干两个月，工资都没给，大晚上把你赶出工地，车站门口你睡了三天，连回来的车票钱，都是你媳妇给你打过去的。当初的路费恐怕都没有报销吧！”
大伯越说越生气，眼神渐渐的阴冷起来。
“没……没有给报销，张黑子说干够三个月才给报销。”
韩爸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身旁双眼通红的韩妈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啦。
“草！三哥，他这是欺负咱们老韩家没男人，走，现在咱们就去弄死他。”
暴躁的韩老四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他扫视了一下屋子，拿起桌子上的菜刀，一把拉起韩爸，就要向外走去。
两人还没走出屋子，就被韩妈拉住。
“老四啊！嫂子知道你心疼你三哥，可也不能为了我家的事，让你去打的头破血流啊！”
韩妈死死的拉着四叔，大声的劝慰着。这时，大伯起身，脸色阴沉的走到韩老四面前，握住韩老四拿刀的手，猛然用力，把刀从韩老四手里夺了下来，随口反手就是一巴掌。
“让你来是解决麻烦的，而不是闹麻烦的。滚回床上坐着去。”
韩老四低着头，捂着脸，在韩爸韩妈拉扯下，坐回床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韩志轩努力搜寻着前世记忆，他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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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哀叹可惹恼了坐在床边的韩老四，他诧异的瞥了一眼韩志轩，对于这个不懂事的侄子，他本就不满，平时一回家就钻在自己房间，对家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满腔怒火的韩老四，忍不住骂了起来。
“唉声叹气干什么？你个小崽子，今天转性了？咋不往自己屋里钻了。在这坐着看老子挨打啊！”
“靠！每次被你哥哥们打，就会欺负小辈，有种你跟你大哥横一个试试。”
对于四叔的谩骂，韩志轩也就只敢在心里嘟囔几句，顶嘴他是不敢的，狂妄的少年曾经也顶嘴过，只不过换来的是韩老四的殴打和韩家叔伯的叫好。
那一次的毒打，不仅让鼻青脸肿的韩志轩，知道了自己的家庭地位，还让他知道那不曾见过的族规：百事孝为先，严禁顶撞长辈。在韩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只能唉声叹气，作为韩家底层的虾米，小韩同学早已习惯。
对于韩老四的谩骂，小韩同学还必须有所表示，他可不敢无动于衷，那会被韩老四当作小辈的挑衅。他缩了缩脑袋，表示服软害怕。
以前他服软后，就会匆忙的逃离，怕被殃及池鱼，可是这次他并不想离开，他想知道的更多，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以前很多家事不参与，并不是漠不关心，而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自己没办法跟长辈说到一起。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力所能及，自己重生了，自己站起来了。
看四叔并没有接着发作，韩志轩扭头看向哭泣的韩妈，赶紧开口劝慰道。
“妈，别哭了！今天的委屈不会白受，公道我们会讨回来的。”
“志轩！咱家真是…！”
在儿子的劝慰下，韩妈慢慢止住眼泪，开口本想对儿子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伯打断，大伯把手里的刀，放到一边，不满的瞪了韩妈一眼。
“老三他媳妇，你记住，韩家是一个整体，别咱家你家的，以后再乱说话，我让老三抽你。”
喝斥了韩妈几句，韩老大扭头看向一边的高瘦男子：“老五，你三哥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大哥询，韩老五急忙开口：“大哥，三哥这工资不好要啊！张黑子是吃定三哥老实，想要坑三哥！张家又是村里的大户，人多！张黑子这两年，也总带着村里的乡民去外面工地务工。作为包工头的他，可赚了不少钱。”
这年头农民工讨要薪资本就困难，更何况韩家又是破落户，张黑子铁了心坑人，对于人多钱多的张黑子，韩家是真的没什么办法。
众人听到韩老五的分析，心里暗暗发愁，一旁的韩老二倒是咧嘴一笑。
“大哥，这事其实也简单，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即能把钱要到手，还能为三哥出这一口恶气。”
“简单？老二，说下你的主意。”韩老大疑惑的询问韩老二，众人也纷纷不解的看向韩老二，就连韩志轩都对二伯口中的主意来了兴趣。
看众人看向自己，韩老二眼睛在相框里转的飞起，像陀螺一样，他抽了一口烟，才缓缓开口。
“这事说来也简单，闹大就行了。趁着农忙，大家都在家，先让弟妹带着韩家女人把这件事挨着通知村里人一遍，尤其是跟张黑子干活的工人必须通知到。把他们全家都请到张黑子家，请他们看一场讨债的戏。我就不信当着众人的面，张黑子敢不给钱，他要不给，以后不仅他这个工头干不下去，在村里他也别想抬头做人了。”
“就算张黑子给了钱，以后也没多少人敢跟着他干。这样不仅能断掉张黑子的财路，还能给老三出这口恶气。至于张家人的报复，咱们也不用怕，让志轩叫来李支书，让他做个见证。这个村毕竟叫李庄。张家人不敢太过分的。”
“李支书会管吗？他是个怕事的人，平时碰到事他都是一推三五六，躲还来不急呢！”
听到韩老二要叫李支书来管事，韩爸觉得不靠谱。
“出人命的事，他躲不起。让志轩把事情说的严重点，就说我们兄弟五个，喝醉了酒，想起老三的事，心里恼火，拿着菜刀找张黑子拼命去了。等李支书快到张黑子家，咱们再拿着菜刀出门，刀让二哥拿着，四哥负责上前跟张黑子理论，如果最后场面失控，扔了菜刀就报警。”
说完韩老二又看向一旁的韩爸，想了想道：“老三！你记工的账本和车票都有吧？万一李支书震不住，场面失控，报警可是需要这些当证据的。”
“车票和账本都在，我放在电视柜下面的纸盒子里…”
韩爸的话还没有说完。韩妈已经从电视柜下面掏出一个纸盒，从里面翻找出两张红色的火车票，和一个破旧的记账本。拿着账本和车票就要递给韩老大。
“大哥，你看，都在这那。”
“给我看个屁啊！就照老二说的去做。咱也不怕丢人，把事情闹大吧！现在你就带着人出去通知吧！”
“嗯！”
韩妈应了一声，就出了门。韩老大想着刚才韩老二说的办法，深深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烟，给四个兄弟散了一散。坐在床上，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屋里渐渐变的烟雾缭绕起来，兄弟五人沉默的抽着烟。小韩同学蹲坐在墙角，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香烟，他烟瘾犯了。
小韩同学也想抽，但他不敢，他怕挨打。羡慕的看着叔伯抽烟。韩志轩明白了前世网上的一个话题：“什么叫对比幸福？”小韩同学烟瘾犯了，他看到旁边抽烟的叔伯，小韩同学就觉得他们比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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