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夜
仙榈山上！
“茹烟，今日是你第一次守夜，虽说扇羽已将守夜的重要事项都跟你交代过了，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与你一起守夜，待你熟悉后......”
“哎呀，幻影师姐，在你没来之前，笛桓师兄也来找我说了一番，你们这是约好的不相信我嘛。”
幻影不语，她可是太了解这个小师妹了。
茹烟见幻影笑而不语，便拉着她的手像孩子般撒娇道：“幻影师姐，你最好啦，我都记下了，不可在画卷之上现身，不可吓着那些蛇虫鼠蚁，还不可......”听到这里，幻影无奈又无语地看着茹烟，嘴唇微微一翘，甚是绝美。
“呃......不可吓唬那些歇脚借宿的行人，更不可随意离开。”
“还有呢？”
“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用星辰召唤你们，可对？”茹烟说着指了指插在秀发中的发髻。
幻影有些宠溺地看着她，轻柔一笑：“你呀，该懂事了。”
次日天还未亮，李献君见辛有睡意正香，不忍叫醒，便孤身一人来到仙榈山上。
他穿着一身褐色衣衫，手拿佩剑，身躯凛凛，一双黑眸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哪还有一丝书生气息。腰间挂一琥珀色玉佩，玉佩中间不是实心的，而是有一个小孔，如铜钱一般，只不过是弧形的孔，有拇指般大小。
随着天色渐渐泛红，他已来到了仙榈庙门前。
从小就听乡邻和府中的下人提及仙榈庙中住着神仙的传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消磨，这一切都已经被人淡忘，但是他李献君却很感兴趣。
“吱呀”一声传来，庙门就被他轻轻地推开了。由于年代已久，庙中早已没有了人气味儿，只有刺鼻的霉味儿，再加上无人打扫，显得格外寂寥阴冷和昏暗。
都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最可怕，可黎明到来之前的天也比之前更黑了，只有一丝丝惨淡淡的白光。
周围也异常的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不知何时竟起了风，突然有东西从门楣上掉了下来。
“只是起风了而已，李献君枉你自诩是江湖中人。”李献君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犹如一阵春风，让人为之迷失。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楣，又摇了摇头，准备将门完全打开，好足以让他走进去。门刚打开，风却比刚刚更大了，突然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而且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这时他已顾不上害怕，只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一步跨了进去，以最快得速度巡视着庙宇四周。
这才看清，由于仙榈庙建在高山之巅，庙宇又是穿堂设计，前殿后面还有一间内室，且跟前殿相对，没有门，只有半截破旧的布帘正一直无规律的摆动着，想来内室左右两边应是有门窗的，且窗外便是悬崖陡壁和万丈深渊了，所以除了外厅的大门，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出来和进去就只有前殿那一扇门，也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前殿门一打开，与后室就形成了穿堂风，由于年久无人打扫，山顶风又大，便将门上常年累积的灰尘吹洒了下来，屋内也布满了蜘蛛网，而蜘蛛网也跟着门的推动而突然扯断。
李献君见弄清了缘由，便也不再多想，径直走到佛像右手边的窗户边，等待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茹烟第一次守夜，守了一晚，也没有人来，连只老鼠也没有，可正当她准备去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庙门被打开，她既兴奋又害怕，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连忙退出房门，将房门关好，一跃便飞到庭院中的树上坐下，并隐身于此，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生怕错过一场好戏般一眨不眨地看着屋中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茹烟听他心跳平稳，脚步缓而有力，应是个习武之人，怪不得胆子这么大。
茹烟就这样看着、听着，不过在那半块破旧的帘布下，只能看到腿部，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他一直没走进过内室，直到太阳出来，也没有进来过。
没过多久，茹烟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也有一丝的闷恼，正在此时，她又听到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很急，心跳得也很快，还气喘吁吁的，似乎很累。
李献君也听见了，他拿起剑正准备出去，就有一个人突然一下冲了进来，他一个闪躲，迎面而来的人摔倒在地。
李献君正欲说话，只听摔倒的那人道：“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山神保佑啊。我.....我是好人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我家公子不见了，我......我太着急了，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怪我失礼，我寻找公子心切，来不及给你们准备斋饭，勿怪勿怪，保佑保佑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辛有。
他起来小解后准备叫公子起床，结果发现人不见了，这可把他吓坏了，这荒山野邻的只有他们一家别院在此，公子能去哪里呢？如果真要出远门，公子是不可能把他一人丢下的，而且这个时候公子也不可能回府。
辛有虽然害怕，但眼下在他心中只怕公子会出事，虽说公子在他眼里剑法超群，武功盖世，可跟仙榈山上的神怪相比，让他怎么能放得下心呢，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扒去他一身皮呀。况且几年前的姑逢山一事，他可没忘记。
本来李献君还想作弄他一番，但是看到他本就害怕却还赶来此处，而且仙榈山这么高，他轻功又不好，竟这么快就找来了，想必是非常担心，想到此李献君有些不忍。
“好啦，你家公子在此，有什么好怕的。”
“啊，公子，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山神爷爷，谢谢佛祖菩萨，谢谢......”
“好啦，别再谢啦，他们可听不到，再说你话这么多，不怕吵醒他们。”
“神仙也睡觉吗？对了公子，你下次可别再这样留我一人在家，毕竟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们俩。可不是我害怕呀，带上我公子你也好有个伴，对吧。”
李献君知道辛有害怕，却不承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只是上来看看日出，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读书嘛。”
“这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在京城您不是看过吗，难道这里的日出跟城内的不一样？”
李献君再次来到窗边，辛有也跟着过来，伸头探了一下，随即就伸回来，颤颤道：“公子，这......这也太高了吧。”
见公子不说话，辛有又继续絮叨：“公子，虽说这往下看有些瘆人，可是风景是真的美，而且跟站在京城的楼台上看，还真是不一样呢。”
李献君依然没有回他，只是眺眼望去，看向远处的山川，河流，听着山顶的风声，心情格外的舒畅。
“原来这个胆小的家伙叫做辛有，那......他口中的公子叫什么呢？”茹烟很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更想看看这有趣的主仆二人长什么样子。
虽说听着李献君说话有些随意洒脱，不过他的声音似乎还蛮好听的，有些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不觉让她想要靠近。
茹烟正在遐想之际，只见他二人准备要离开了，她突然有些着急，忙飞跃到院中，隐身术也就此退去，只见仙榈庙的后室突然有道金光一闪，但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小师妹，你干嘛呢？我们是万万不能现身于画卷白轴之上，就连在画墨上也必须要隐身，以防我们的居所泄露。”
“笛桓师兄，我知道错了，你今日怎得这般严肃。”茹烟知道自己做错了，心虚的看着笛桓。
“茹烟，平日里你怎样玩闹都可以，但这关乎我们画仙族的存亡，不可玩笑。”
“嗯，二师兄，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茹烟从未看过笛桓如此认真，便又补充一句道：“不，再也不会了，否则就让师父罚我如何？笛桓师兄你就不要怪我了。”
笛桓见此，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师兄何时怪过你，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现在由我来守。”
茹烟点了点头，往房中走去，很近，就在庭院中的槐树旁。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顿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眼笛桓，随即变幻成一道灵光，在空中转了几圈后从她房门边的那扇虚掩着的窗口飞了进去，一直飞到墙角那副只有门的挂画中去，随着又从画中门栓之上的缝隙进入，这才消失不见。
此时庙殿内室又有几道光影随即一闪而消失不见。
幻影、扇羽、檀棋也都觉得小师妹太过胆大胡闹，几人此时心情都有些复杂和无奈。
或许是因庙中已无他人，所以茹烟才敢如此这般做法，想到此处，怕是也就只有她一人胆敢如此了。
笛桓见此作罢，便化身庭院中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开始一边打坐一边守防，而庙殿屋中再无任何动静。
“茹烟，今日是你第一次守夜，虽说扇羽已将守夜的重要事项都跟你交代过了，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与你一起守夜，待你熟悉后......”
“哎呀，幻影师姐，在你没来之前，笛桓师兄也来找我说了一番，你们这是约好的不相信我嘛。”
幻影不语，她可是太了解这个小师妹了。
茹烟见幻影笑而不语，便拉着她的手像孩子般撒娇道：“幻影师姐，你最好啦，我都记下了，不可在画卷之上现身，不可吓着那些蛇虫鼠蚁，还不可......”听到这里，幻影无奈又无语地看着茹烟，嘴唇微微一翘，甚是绝美。
“呃......不可吓唬那些歇脚借宿的行人，更不可随意离开。”
“还有呢？”
“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用星辰召唤你们，可对？”茹烟说着指了指插在秀发中的发髻。
幻影有些宠溺地看着她，轻柔一笑：“你呀，该懂事了。”
次日天还未亮，李献君见辛有睡意正香，不忍叫醒，便孤身一人来到仙榈山上。
他穿着一身褐色衣衫，手拿佩剑，身躯凛凛，一双黑眸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哪还有一丝书生气息。腰间挂一琥珀色玉佩，玉佩中间不是实心的，而是有一个小孔，如铜钱一般，只不过是弧形的孔，有拇指般大小。
随着天色渐渐泛红，他已来到了仙榈庙门前。
从小就听乡邻和府中的下人提及仙榈庙中住着神仙的传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消磨，这一切都已经被人淡忘，但是他李献君却很感兴趣。
“吱呀”一声传来，庙门就被他轻轻地推开了。由于年代已久，庙中早已没有了人气味儿，只有刺鼻的霉味儿，再加上无人打扫，显得格外寂寥阴冷和昏暗。
都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最可怕，可黎明到来之前的天也比之前更黑了，只有一丝丝惨淡淡的白光。
周围也异常的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不知何时竟起了风，突然有东西从门楣上掉了下来。
“只是起风了而已，李献君枉你自诩是江湖中人。”李献君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犹如一阵春风，让人为之迷失。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楣，又摇了摇头，准备将门完全打开，好足以让他走进去。门刚打开，风却比刚刚更大了，突然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而且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这时他已顾不上害怕，只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一步跨了进去，以最快得速度巡视着庙宇四周。
这才看清，由于仙榈庙建在高山之巅，庙宇又是穿堂设计，前殿后面还有一间内室，且跟前殿相对，没有门，只有半截破旧的布帘正一直无规律的摆动着，想来内室左右两边应是有门窗的，且窗外便是悬崖陡壁和万丈深渊了，所以除了外厅的大门，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出来和进去就只有前殿那一扇门，也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前殿门一打开，与后室就形成了穿堂风，由于年久无人打扫，山顶风又大，便将门上常年累积的灰尘吹洒了下来，屋内也布满了蜘蛛网，而蜘蛛网也跟着门的推动而突然扯断。
李献君见弄清了缘由，便也不再多想，径直走到佛像右手边的窗户边，等待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茹烟第一次守夜，守了一晚，也没有人来，连只老鼠也没有，可正当她准备去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庙门被打开，她既兴奋又害怕，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连忙退出房门，将房门关好，一跃便飞到庭院中的树上坐下，并隐身于此，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生怕错过一场好戏般一眨不眨地看着屋中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茹烟听他心跳平稳，脚步缓而有力，应是个习武之人，怪不得胆子这么大。
茹烟就这样看着、听着，不过在那半块破旧的帘布下，只能看到腿部，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他一直没走进过内室，直到太阳出来，也没有进来过。
没过多久，茹烟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也有一丝的闷恼，正在此时，她又听到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很急，心跳得也很快，还气喘吁吁的，似乎很累。
李献君也听见了，他拿起剑正准备出去，就有一个人突然一下冲了进来，他一个闪躲，迎面而来的人摔倒在地。
李献君正欲说话，只听摔倒的那人道：“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山神保佑啊。我.....我是好人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我家公子不见了，我......我太着急了，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怪我失礼，我寻找公子心切，来不及给你们准备斋饭，勿怪勿怪，保佑保佑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辛有。
他起来小解后准备叫公子起床，结果发现人不见了，这可把他吓坏了，这荒山野邻的只有他们一家别院在此，公子能去哪里呢？如果真要出远门，公子是不可能把他一人丢下的，而且这个时候公子也不可能回府。
辛有虽然害怕，但眼下在他心中只怕公子会出事，虽说公子在他眼里剑法超群，武功盖世，可跟仙榈山上的神怪相比，让他怎么能放得下心呢，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扒去他一身皮呀。况且几年前的姑逢山一事，他可没忘记。
本来李献君还想作弄他一番，但是看到他本就害怕却还赶来此处，而且仙榈山这么高，他轻功又不好，竟这么快就找来了，想必是非常担心，想到此李献君有些不忍。
“好啦，你家公子在此，有什么好怕的。”
“啊，公子，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山神爷爷，谢谢佛祖菩萨，谢谢......”
“好啦，别再谢啦，他们可听不到，再说你话这么多，不怕吵醒他们。”
“神仙也睡觉吗？对了公子，你下次可别再这样留我一人在家，毕竟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们俩。可不是我害怕呀，带上我公子你也好有个伴，对吧。”
李献君知道辛有害怕，却不承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只是上来看看日出，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读书嘛。”
“这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在京城您不是看过吗，难道这里的日出跟城内的不一样？”
李献君再次来到窗边，辛有也跟着过来，伸头探了一下，随即就伸回来，颤颤道：“公子，这......这也太高了吧。”
见公子不说话，辛有又继续絮叨：“公子，虽说这往下看有些瘆人，可是风景是真的美，而且跟站在京城的楼台上看，还真是不一样呢。”
李献君依然没有回他，只是眺眼望去，看向远处的山川，河流，听着山顶的风声，心情格外的舒畅。
“原来这个胆小的家伙叫做辛有，那......他口中的公子叫什么呢？”茹烟很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更想看看这有趣的主仆二人长什么样子。
虽说听着李献君说话有些随意洒脱，不过他的声音似乎还蛮好听的，有些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不觉让她想要靠近。
茹烟正在遐想之际，只见他二人准备要离开了，她突然有些着急，忙飞跃到院中，隐身术也就此退去，只见仙榈庙的后室突然有道金光一闪，但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小师妹，你干嘛呢？我们是万万不能现身于画卷白轴之上，就连在画墨上也必须要隐身，以防我们的居所泄露。”
“笛桓师兄，我知道错了，你今日怎得这般严肃。”茹烟知道自己做错了，心虚的看着笛桓。
“茹烟，平日里你怎样玩闹都可以，但这关乎我们画仙族的存亡，不可玩笑。”
“嗯，二师兄，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茹烟从未看过笛桓如此认真，便又补充一句道：“不，再也不会了，否则就让师父罚我如何？笛桓师兄你就不要怪我了。”
笛桓见此，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师兄何时怪过你，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现在由我来守。”
茹烟点了点头，往房中走去，很近，就在庭院中的槐树旁。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顿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眼笛桓，随即变幻成一道灵光，在空中转了几圈后从她房门边的那扇虚掩着的窗口飞了进去，一直飞到墙角那副只有门的挂画中去，随着又从画中门栓之上的缝隙进入，这才消失不见。
此时庙殿内室又有几道光影随即一闪而消失不见。
幻影、扇羽、檀棋也都觉得小师妹太过胆大胡闹，几人此时心情都有些复杂和无奈。
或许是因庙中已无他人，所以茹烟才敢如此这般做法，想到此处，怕是也就只有她一人胆敢如此了。
笛桓见此作罢，便化身庭院中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开始一边打坐一边守防，而庙殿屋中再无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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