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跟踪
“小王爷，您该用午膳了。”说话的是袁逸轩的贴身小厮林生。
“午膳？本王方才不是才吃过吗，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吃午膳了，本王不饿。”
“王爷特意让王管家吩咐下来，说小王爷您今后的一日三餐必须要在府中食用，怕外面的糙粮油水让您吃坏了身子，还有，还有就是小王爷，您从今天开始要在府中好好习武读书，不可再出去找你的那些......那些红颜知己。”
“什么，不可能，这个简直比升仙还难。哎，本王怎么觉着是你小子在骗我呢。快，陪我出府透透气。”袁逸轩不信他爷爷会下此命令，说着便要走。
“小王爷，林生绝不敢欺瞒您，这的确是王爷下的死令。”
“死令！”袁逸轩有些不耐烦道：“好，就算你没说谎，但本王今日就是要出府，你还真敢拦我不成。”
林生不敢回嘴，只能挡在袁逸轩的面前低头不语，袁逸轩见状一把推开了他，刚要走，林生立即道：“小王爷，小王爷。”
并未有回应！
见袁逸轩已踏下台阶，林生忙转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恳求道：“小王爷真要如此吗？”
“那你呢，又非要如此拦我吗！林生，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听话圈养的动物，你拦得住我吗！”
袁逸轩其实并不想为难林生，毕竟每当他被困府中时，都是林生陪着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生算是他在府中唯一的朋友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如此对他，因为他只想借此来让爷爷明白，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乖巧听话的奴仆。
对啊，奴仆，林生又何尝不是有些有肉的人，他也只是在做他职责内的事务而已。
可袁逸轩还是不愿由此而屈服于爷爷的权威下，否则这一世，他都将在爷爷的安排下活着。想到这里，他漠然的看了一眼林生，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决然离开。
“小王爷走之前，不妨回头看看您身后的这些人。”
袁逸轩听到此，回过身子微怒的看了一眼林生。
随后，他顺着林生的视线，看到院中那些修剪花草的、打扫卫生的、前厅后厨各房各院经过此地的丫鬟小厮大概十几人，不知何时竟全都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这个平日里待下人很友善的王府少爷。
袁逸轩见状，突然觉得他们的表情很滑稽，很刺眼。他一直以为府中的下人如同木桩一般，除了做事就是做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做何事都是战战兢兢，不说不闹不笑，平日里与他们开开玩笑，却也如同对牛弹琴，毫不理睬，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悲哀，很可笑。至于为什么，他一时也不清楚。
他又扫了一眼院中跪着的下人们眼中的哀求和恐惧，顿了良久，才道：“我饿了，准备午膳吧。”语气虽有些冰冷，却很轻。
“是，小王爷稍等，奴才这就去通知厨房准备。”林生说完便快速的朝厨房奔去，生怕袁逸轩会反悔一样。
而跪着的丫鬟和小厮在听到袁逸轩如此说后，如同渡过劫难一般松了口气，殊不知袁逸轩却将他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后挥手便叫他们都散去了。
本就空旷的府院，此时只有袁逸轩一人，一阵凉风吹过，他竟有些踉跄的歪倒在了台阶上。回想着从小就疼爱他的爷爷，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只是今日他才发现这种爱很沉重，让现在才明白过来的他有些措手不及。慢慢地眼睛竟有些湿润，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看向那绚丽多彩的太阳，就如同那个夏天的太阳一样，灼热却又冰冷。
几日后的清晨！
袁逸轩来到袁相爷的书房，少有的恭敬，道：“爷爷，孙儿来给您请安了。”
袁相爷坐在书榻上正在看书，这几日见袁逸轩较平日里确实听话了许多，有些欣慰和感叹道：“好，好，轩儿来，到这里来。”袁相爷指了指旁边的座榻。
“轩儿，爷爷知道你生性好动玩闹，不喜舞刀弄棍，所以平日里也没怎么管束过你。但是如今你已长大，是该担起肩上的责任了，爷爷还能陪你几年呢。”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还得继续照顾轩儿呢，万一别人欺负我可怎么好。”袁逸轩正经不了一会儿便又玩笑得说道。
“唉，你爹娘走得早，就留下了我们爷孙俩，要不是皇上看在立文曾经救驾有功的份上，也不会封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相王爷，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袁逸轩看着这个独自抚养了自己十三年的爷爷，在人前高贵威严，但在他面前就只是个普通人，就只是他的爷爷而已，不过这是他第二次见爷爷如此感慨。
第一次是他父母的离去，那一年爷爷苍老了许多，人也变了许多。只是那时他还太小，并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父亲和母亲了。
见爷爷的眼里有些湿润，他心里也不好受，起身过去挽着爷爷的手臂，安慰道：“孙儿知道爷爷这么做都是为了孙儿好，是孙儿辜负了爷爷这十多年的辛苦管教，孙儿甘愿受罚在家闭门思过。不过......”
袁相爷听袁逸轩这般懂事，心感欣慰的连连点头，而袁逸轩见爷爷心情也不似刚才那般阴云密布，嘴角还有了一丝笑意。
“爷爷，我如今都这般大了，您还让我像那些女眷一般，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若传出去得多丢人啊。”袁逸轩见爷爷正要张口，又抢先说道：“爷爷，您前几日不是说请向大人来府中一坐吗？”
袁相爷一听，当下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看来这几日还真是把他憋坏了，于是笑着端起快要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嚷嚷着不舒服吗，爷爷怕扰你休养，便推了此次宴请。你今日怎么对这事感兴趣了？”
“哎，爷爷，您看我身体不是好了嘛，而且，我都打听过了，那向大人的孙女叫向雨彤，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琴棋书画在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您知道孙儿平日里最喜欢与献君一起抚琴作画，所以孙儿也很想向这京城才女向雨彤请教一二。”
袁逸轩见爷爷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又继续道：“爷爷您平时总说我武功不好，那我就多结交一些武功高的好友便可，就像献君和沐风那样，这次若不是爷爷您让我回来，可能这会儿我正在看献君、淮兄还有茹烟姑娘他们如何擒住那凶恶的猫妖呢。还有，我平日里呢又不爱读书，听说这向雨彤是个才女，孙儿的诗词不敢说好，但是作画吗，我还真想与这京城的才女切磋切磋。”
“哈哈哈，你既自知不如她，还能这般大的口气，不愧是我孙儿啊！好，那就约在明晚吧。”
“听爷爷的，不过爷爷，孙儿觉得还是请向大人他们去全宴楼，毕竟向雨彤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又与我不熟，这第一次见面就安排在府中，似乎有些太过失礼，怕是向府中人也会有此顾虑。”袁逸轩说完偷偷得意的笑了笑。
袁相爷一听倒也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也就答应了。
袁逸轩见状，又借此说道：“爷爷，请允许孙儿出门置办一些礼物送给向姑娘。”
“不必了，府中库房里什么金银首饰没有，你挑几件便是。”
“哎，爷爷，这您就不懂了吧，这人家向姑娘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金银这等俗物怎可入得了她的眼。孙儿刚好与城中一画坊掌柜熟悉，他昨儿刚好托人来说有好画入手，就等孙儿过去一饱眼福呢。”
袁相爷知道袁逸轩一向不敢忤逆他，而且又有林生在，思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袁逸轩此时心情大好，带着林生大摇大摆的出了府，只是他们前脚刚出府，袁相爷的暗哨便一起跟了过去。
“少爷，您是去城南的林掌柜那里还是去万巷街的洪掌柜那里？”林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说林生，你怎么比本公子还要急呀！这天还早着呢，着什么急，先陪本公子逛逛再说吧。”
林生见袁逸轩一心想着游玩，便提醒道：“林生知错了，我只是怕......”
“唉，你放心好了，我既已答应，便不会食言，爷爷也绝不会为难你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林生，他摇了摇头，道：“这下可以安心陪我逛逛了吧。”
袁逸轩先是去了茶馆酒肆与朋友一起豪谈畅饮，将这几日憋在心中的烦闷全都喝进了肚中，待从酒馆出来时，已经半晌了。
随后又去了清雨楼，这个地方他以前经常来，只是从来没带林生来过，所以袁相爷并不知道他经常来这里，可这次他就是就想通过林生回去传话让爷爷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眼中乖顺听话的样子。
“袁公子以前来的时候心情可从没这般糟糕过。”
袁逸轩看着眼前这个超凡脱俗的女子，并没有说话。
“你可是在想我是如何知道的。”女子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对他说道：“你看，就是像现在这样，不说话。”女子声音犹如黄鹂般柔脆，听着十分舒心。
“呵呵呵，还是你懂我，所以在这清雨楼里我只喜欢你，也更愿交你这样的朋友。”
“朋友，呵呵，袁公子抬爱了，云瑶是何等身份心里清楚。从未有人愿意与我交朋友，你如今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袁公子可是第一人。”
“我可是真心的！还有我以前与你商量的事，你可有好好考虑，不论何时我都会帮你。”
“多谢袁公子的好意，云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未想过改变。”
袁逸轩见她一再拒绝，便也不在多说。
两人继续聊天，而林生一直守在清雨楼外。
笛桓与檀棋在袁府外守了好几天，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今日好不容易看见袁王府的小王爷袁逸轩出府了，便一路跟踪来到了清雨楼。
“笛桓，你干嘛拦我，不让我进去。”檀棋见笛桓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进去，很不高兴的嚷嚷着。
“不是师姐，那个，你看他这一上午又没做什么坏事，我们也不必如此紧紧跟随，在外等候就是。”笛桓看到清雨楼外那些穿着轻薄的女子，尴尬羞愧的将檀棋拉到一边。
“那你又如何得知他不会在里面干什么坏事，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不可以！师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进去那里，会被人笑话的。”笛桓最怕茹烟和檀棋的性子，这当下一着急就大声地吼了檀棋。
檀棋听了一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笛桓。笛桓见状，立马笑脸赔笑，小声道：“师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进去那里，会被人笑话的，我这都是为了师姐你好啊。”
檀棋围着笛桓上下打量了一圈，用审讯的眼光看着他，威逼道：“说，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不能进？难道你去过，那里面到底有何妖魔鬼怪？”
“师姐，你可别冤枉我，我从未去过。”
“从未去过，那你如何得知我不能去。”
“不是，我也是.....师姐，你看。”
两人向清雨楼望去，见袁逸轩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看似心情不错，与林生又往城南方向去了。
“哎，笛桓，为何他出来以后这般高兴，难道里面不是妖魔鬼怪，那又是什么？”
“好师姐，我真的没进去过，所以你的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
“看他面相这般嚣张，难道被妖魔附身了不成。”檀棋突然对着笛桓大声叫道。
笛桓朝她翻了个白眼道：“师姐，你若不走，我可走啦。”
“不行，我下次一定要进去瞧瞧。”
“不是，师姐，你为何总要惦记着进去。”
“那你又是为何总阻拦我进去呢，哼，我要去告诉幻影师姐......”
笛桓极其无语的看着她......
“......”
“......”
俩人吵吵闹闹一路跟着袁逸轩，一直来到一家画坊，正是李献君之前来过的那家。只是没多久袁逸轩就出来了，随后就返回了府中。
“午膳？本王方才不是才吃过吗，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吃午膳了，本王不饿。”
“王爷特意让王管家吩咐下来，说小王爷您今后的一日三餐必须要在府中食用，怕外面的糙粮油水让您吃坏了身子，还有，还有就是小王爷，您从今天开始要在府中好好习武读书，不可再出去找你的那些......那些红颜知己。”
“什么，不可能，这个简直比升仙还难。哎，本王怎么觉着是你小子在骗我呢。快，陪我出府透透气。”袁逸轩不信他爷爷会下此命令，说着便要走。
“小王爷，林生绝不敢欺瞒您，这的确是王爷下的死令。”
“死令！”袁逸轩有些不耐烦道：“好，就算你没说谎，但本王今日就是要出府，你还真敢拦我不成。”
林生不敢回嘴，只能挡在袁逸轩的面前低头不语，袁逸轩见状一把推开了他，刚要走，林生立即道：“小王爷，小王爷。”
并未有回应！
见袁逸轩已踏下台阶，林生忙转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恳求道：“小王爷真要如此吗？”
“那你呢，又非要如此拦我吗！林生，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听话圈养的动物，你拦得住我吗！”
袁逸轩其实并不想为难林生，毕竟每当他被困府中时，都是林生陪着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生算是他在府中唯一的朋友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如此对他，因为他只想借此来让爷爷明白，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乖巧听话的奴仆。
对啊，奴仆，林生又何尝不是有些有肉的人，他也只是在做他职责内的事务而已。
可袁逸轩还是不愿由此而屈服于爷爷的权威下，否则这一世，他都将在爷爷的安排下活着。想到这里，他漠然的看了一眼林生，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决然离开。
“小王爷走之前，不妨回头看看您身后的这些人。”
袁逸轩听到此，回过身子微怒的看了一眼林生。
随后，他顺着林生的视线，看到院中那些修剪花草的、打扫卫生的、前厅后厨各房各院经过此地的丫鬟小厮大概十几人，不知何时竟全都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这个平日里待下人很友善的王府少爷。
袁逸轩见状，突然觉得他们的表情很滑稽，很刺眼。他一直以为府中的下人如同木桩一般，除了做事就是做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做何事都是战战兢兢，不说不闹不笑，平日里与他们开开玩笑，却也如同对牛弹琴，毫不理睬，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悲哀，很可笑。至于为什么，他一时也不清楚。
他又扫了一眼院中跪着的下人们眼中的哀求和恐惧，顿了良久，才道：“我饿了，准备午膳吧。”语气虽有些冰冷，却很轻。
“是，小王爷稍等，奴才这就去通知厨房准备。”林生说完便快速的朝厨房奔去，生怕袁逸轩会反悔一样。
而跪着的丫鬟和小厮在听到袁逸轩如此说后，如同渡过劫难一般松了口气，殊不知袁逸轩却将他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后挥手便叫他们都散去了。
本就空旷的府院，此时只有袁逸轩一人，一阵凉风吹过，他竟有些踉跄的歪倒在了台阶上。回想着从小就疼爱他的爷爷，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只是今日他才发现这种爱很沉重，让现在才明白过来的他有些措手不及。慢慢地眼睛竟有些湿润，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看向那绚丽多彩的太阳，就如同那个夏天的太阳一样，灼热却又冰冷。
几日后的清晨！
袁逸轩来到袁相爷的书房，少有的恭敬，道：“爷爷，孙儿来给您请安了。”
袁相爷坐在书榻上正在看书，这几日见袁逸轩较平日里确实听话了许多，有些欣慰和感叹道：“好，好，轩儿来，到这里来。”袁相爷指了指旁边的座榻。
“轩儿，爷爷知道你生性好动玩闹，不喜舞刀弄棍，所以平日里也没怎么管束过你。但是如今你已长大，是该担起肩上的责任了，爷爷还能陪你几年呢。”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还得继续照顾轩儿呢，万一别人欺负我可怎么好。”袁逸轩正经不了一会儿便又玩笑得说道。
“唉，你爹娘走得早，就留下了我们爷孙俩，要不是皇上看在立文曾经救驾有功的份上，也不会封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相王爷，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袁逸轩看着这个独自抚养了自己十三年的爷爷，在人前高贵威严，但在他面前就只是个普通人，就只是他的爷爷而已，不过这是他第二次见爷爷如此感慨。
第一次是他父母的离去，那一年爷爷苍老了许多，人也变了许多。只是那时他还太小，并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父亲和母亲了。
见爷爷的眼里有些湿润，他心里也不好受，起身过去挽着爷爷的手臂，安慰道：“孙儿知道爷爷这么做都是为了孙儿好，是孙儿辜负了爷爷这十多年的辛苦管教，孙儿甘愿受罚在家闭门思过。不过......”
袁相爷听袁逸轩这般懂事，心感欣慰的连连点头，而袁逸轩见爷爷心情也不似刚才那般阴云密布，嘴角还有了一丝笑意。
“爷爷，我如今都这般大了，您还让我像那些女眷一般，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若传出去得多丢人啊。”袁逸轩见爷爷正要张口，又抢先说道：“爷爷，您前几日不是说请向大人来府中一坐吗？”
袁相爷一听，当下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看来这几日还真是把他憋坏了，于是笑着端起快要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嚷嚷着不舒服吗，爷爷怕扰你休养，便推了此次宴请。你今日怎么对这事感兴趣了？”
“哎，爷爷，您看我身体不是好了嘛，而且，我都打听过了，那向大人的孙女叫向雨彤，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琴棋书画在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您知道孙儿平日里最喜欢与献君一起抚琴作画，所以孙儿也很想向这京城才女向雨彤请教一二。”
袁逸轩见爷爷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又继续道：“爷爷您平时总说我武功不好，那我就多结交一些武功高的好友便可，就像献君和沐风那样，这次若不是爷爷您让我回来，可能这会儿我正在看献君、淮兄还有茹烟姑娘他们如何擒住那凶恶的猫妖呢。还有，我平日里呢又不爱读书，听说这向雨彤是个才女，孙儿的诗词不敢说好，但是作画吗，我还真想与这京城的才女切磋切磋。”
“哈哈哈，你既自知不如她，还能这般大的口气，不愧是我孙儿啊！好，那就约在明晚吧。”
“听爷爷的，不过爷爷，孙儿觉得还是请向大人他们去全宴楼，毕竟向雨彤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又与我不熟，这第一次见面就安排在府中，似乎有些太过失礼，怕是向府中人也会有此顾虑。”袁逸轩说完偷偷得意的笑了笑。
袁相爷一听倒也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也就答应了。
袁逸轩见状，又借此说道：“爷爷，请允许孙儿出门置办一些礼物送给向姑娘。”
“不必了，府中库房里什么金银首饰没有，你挑几件便是。”
“哎，爷爷，这您就不懂了吧，这人家向姑娘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金银这等俗物怎可入得了她的眼。孙儿刚好与城中一画坊掌柜熟悉，他昨儿刚好托人来说有好画入手，就等孙儿过去一饱眼福呢。”
袁相爷知道袁逸轩一向不敢忤逆他，而且又有林生在，思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袁逸轩此时心情大好，带着林生大摇大摆的出了府，只是他们前脚刚出府，袁相爷的暗哨便一起跟了过去。
“少爷，您是去城南的林掌柜那里还是去万巷街的洪掌柜那里？”林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说林生，你怎么比本公子还要急呀！这天还早着呢，着什么急，先陪本公子逛逛再说吧。”
林生见袁逸轩一心想着游玩，便提醒道：“林生知错了，我只是怕......”
“唉，你放心好了，我既已答应，便不会食言，爷爷也绝不会为难你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林生，他摇了摇头，道：“这下可以安心陪我逛逛了吧。”
袁逸轩先是去了茶馆酒肆与朋友一起豪谈畅饮，将这几日憋在心中的烦闷全都喝进了肚中，待从酒馆出来时，已经半晌了。
随后又去了清雨楼，这个地方他以前经常来，只是从来没带林生来过，所以袁相爷并不知道他经常来这里，可这次他就是就想通过林生回去传话让爷爷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眼中乖顺听话的样子。
“袁公子以前来的时候心情可从没这般糟糕过。”
袁逸轩看着眼前这个超凡脱俗的女子，并没有说话。
“你可是在想我是如何知道的。”女子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对他说道：“你看，就是像现在这样，不说话。”女子声音犹如黄鹂般柔脆，听着十分舒心。
“呵呵呵，还是你懂我，所以在这清雨楼里我只喜欢你，也更愿交你这样的朋友。”
“朋友，呵呵，袁公子抬爱了，云瑶是何等身份心里清楚。从未有人愿意与我交朋友，你如今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袁公子可是第一人。”
“我可是真心的！还有我以前与你商量的事，你可有好好考虑，不论何时我都会帮你。”
“多谢袁公子的好意，云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未想过改变。”
袁逸轩见她一再拒绝，便也不在多说。
两人继续聊天，而林生一直守在清雨楼外。
笛桓与檀棋在袁府外守了好几天，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今日好不容易看见袁王府的小王爷袁逸轩出府了，便一路跟踪来到了清雨楼。
“笛桓，你干嘛拦我，不让我进去。”檀棋见笛桓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进去，很不高兴的嚷嚷着。
“不是师姐，那个，你看他这一上午又没做什么坏事，我们也不必如此紧紧跟随，在外等候就是。”笛桓看到清雨楼外那些穿着轻薄的女子，尴尬羞愧的将檀棋拉到一边。
“那你又如何得知他不会在里面干什么坏事，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不可以！师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进去那里，会被人笑话的。”笛桓最怕茹烟和檀棋的性子，这当下一着急就大声地吼了檀棋。
檀棋听了一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笛桓。笛桓见状，立马笑脸赔笑，小声道：“师姐，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进去那里，会被人笑话的，我这都是为了师姐你好啊。”
檀棋围着笛桓上下打量了一圈，用审讯的眼光看着他，威逼道：“说，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不能进？难道你去过，那里面到底有何妖魔鬼怪？”
“师姐，你可别冤枉我，我从未去过。”
“从未去过，那你如何得知我不能去。”
“不是，我也是.....师姐，你看。”
两人向清雨楼望去，见袁逸轩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看似心情不错，与林生又往城南方向去了。
“哎，笛桓，为何他出来以后这般高兴，难道里面不是妖魔鬼怪，那又是什么？”
“好师姐，我真的没进去过，所以你的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
“看他面相这般嚣张，难道被妖魔附身了不成。”檀棋突然对着笛桓大声叫道。
笛桓朝她翻了个白眼道：“师姐，你若不走，我可走啦。”
“不行，我下次一定要进去瞧瞧。”
“不是，师姐，你为何总要惦记着进去。”
“那你又是为何总阻拦我进去呢，哼，我要去告诉幻影师姐......”
笛桓极其无语的看着她......
“......”
“......”
俩人吵吵闹闹一路跟着袁逸轩，一直来到一家画坊，正是李献君之前来过的那家。只是没多久袁逸轩就出来了，随后就返回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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