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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拒绝

    几日后的中午。

    袁相爷的书房内传来“砰”的一声,随后就是一阵怒骂:“什么,他居然敢这样对本王,哼,胆敢背叛本王的人,本王定不会放过他。”

    前来传信的是袁王爷的心腹,此人穿着一身白衣,与袁相爷金线镶边的华衣金服相比,白衣男子显得黯然无色,但是却别有一番脱俗之态。

    白衣男子似乎已习惯袁相爷的脾性,冷静自若的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从今日起,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连他平日吃的菜肴果实,本王都要知晓!”

    白衣男子听后,微顿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后消失在了书房中。

    “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轻功非凡,这才短短一瞬,就已飞到袁府后院的屋顶之上。

    这里本是袁相爷为袁逸轩准备的练功别院,奈何他并不喜欢习武,所以白衣男子并未想到袁逸轩今日竟然会来这后院。

    白衣男子闻言停了下来,侧了侧身子,但却并未打算下来拜见这位小王爷,只轻瞥了他一眼就彻底消失了。

    袁逸轩正要追赶,这时来人了,是府中的王管家。

    “小王爷,您该陪王爷用午膳了。”

    “你来的正好,刚刚那人你可认识,他是何人?”

    “回小王爷,奴才并未见到其他人呀,只见到了小王爷你一人在此。”

    袁逸轩拉着他,指了指房顶,再次问道:“他刚刚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衣。”

    王管家含胸低头道:“奴才的确只见到小王爷一人在此,并未......”

    “你!算了算了,问了也白问,哼。”

    袁逸轩知道王府内皆是爷爷的心腹,虽然爷爷并不会害他,反而更加疼爱他,但是他知道爷爷做的事很神秘,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时常会忍不住去臆想爷爷所谋之事会不会殃及整个袁府。

    他边走边想边看,这个他从小长大的王府,竟莫名的让他再一次感到了陌生。府中的下人似乎又多了一些新面孔,少了熟悉的面孔,有些人年纪还很小,看起来不过才十三四岁,在本懵懂无知的年纪中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

    有个小女孩似乎还不懂得如何浇灌花草,应该是才来府中不久吧,他想前去帮忙,可谁知小女孩见他走来,竟连忙跪下,哀求道:“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啊,奴婢不知小王爷会来此,所以还没来得及打扫地面,还请小王爷饶过奴婢这次吧,求小王爷饶过奴婢吧......”

    袁逸轩听见那清脆的‘扑通’一声,便知她的膝盖已经破皮了,便走近了些,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准备安抚她,这时,小女孩突然身子一惊,连连磕头,嘴里还在继续求饶。

    “够了!”

    这是他第一次发火,第一次愤怒,第一次让府中人害怕。

    “来人,这个婢女扰了本王的雅兴,将她赶出府去,永不得再进王府。”

    “小王爷求求你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能出府,奴婢的爹快要病死了,还等着奴婢领了月钱救命呢,求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王管家听闻赶到,见状生气道:“你爹死了,与小王爷何干,与王府何干,来人呀,将她拖下去杖行。”

    袁逸轩最是讨厌滥杀无辜之人,平日里他很少在王府,所以府中除了他爷爷,就属这王管家权利最大。

    今日见王管家这般看低人命,袁逸轩寒眸盯着他,冷言道:“慢着,既然她家人快要死了,那就放她回家吧。”

    王管家立即俯身,低声道:“送她回家,小王爷,这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定会责罚奴才的。”

    “怎么,本王如今连处置一个小小婢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再说了,让她亲眼看着家人病死,这岂不是比打她一顿还要残忍,还要痛快。”

    袁逸轩见管家还未说话,便继续道:“还有,以后像这种年纪小不懂事的就不要招进府中了,如果哪日得罪了我爷爷,本王也帮不了你们。”

    “是。”

    管家听了心中一惊,他招这些年轻漂亮的婢女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但是经小王爷这一提醒还真是让他不寒而栗,袁相爷的心狠手辣他是知道了,下人犯事必将有一天会连累他这个管家的。

    随后他立马叫人将这个惹事的婢女赶回老家,叫她再也不要踏入京城半步,更是命在场所有的下人将这个婢女得罪小王爷的事烂在肚中,从此不许再提及,更不能让王爷知晓。

    袁逸轩自知自己再也不能放任他的爷爷如此,以前爷爷在他的印象里明明很慈爱,为何爹娘死后,他就性情大变,而袁王府也从此变得这样冰冷无情。

    此刻的他犹如掉入深海之中,他想要抓住那一丝的希望,但无情的海水还是将他吞噬,就在他闭眼那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

    他坐在爷爷的腿上,看着天上的繁星听着爷爷讲故事,爹娘则坐在旁边,一脸温笑的看着他,那时是多么的幸福。

    院中下人已匆匆散去,偌大的庭院,正直鸟语花香之际,却让人心生寒郁。

    “林生。”

    “小王爷有何吩咐。”

    袁逸轩递给他一些银钱,说道:“你且去跟着,护她周全,将这些给她,再将她与她的家人送到别处去吧,告诫他们,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小王爷,这事若让王爷知道,后果恐怕......”

    “此事既是我让你去办的,我相信爷爷他也可以不必知晓。”

    袁逸轩知道林生是爷爷的人,但他却还是选择相信,因为之前去清雨楼的事,爷爷似乎并不知道,从未跟他提及过此事。

    向府!

    “嘭”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不,我要去找爷爷,不可能,不可能,呜呜......”

    丫鬟见向雨彤如此气愤,都不敢回话,全部跪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得罪这个从小脾气就怪异的千金小姐,可得知向雨彤即将要离开向府,她们不知有多期待。

    只有向雨彤的贴身丫鬟莲儿壮着胆子,上前说道:“小姐,这事......确实是老爷亲口说的,圣旨今日一早便已经下了,而且老爷此时已经进宫......谢恩去了。”莲儿更是清楚向雨彤的脾性,这会儿她定是一肚子怨火。

    “啪”

    “你个没用的东西,既然是一早下的圣旨,为何我刚刚才得知?都已经进宫谢恩了,你连我让爷爷求皇上收回皇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吗,这可都怪你!”向雨彤越想越生气,她恶狠狠的看着莲儿,大声怒道:“还不快动手!”

    莲儿自是委屈,却也不敢为自己辩解,狠狠的朝自己的脸颊打去,不一会儿细嫩的脸上就变得红肿。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嫁进宫去,我就可以看在你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让你出府,再给你寻个好人家,从此相夫教子,生活美满啊。呵呵,我劝你别异想天开了,我就算是进宫也会带着你,你这辈子,休想出府嫁人、享受天伦,奴婢就是奴婢,这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命。”

    莲儿自认为平时向雨彤是刁蛮任性了些,但自己毕竟照顾了她十多年,虽说平日她生气也经常无故引来一场打骂,但是她毕竟也有对自己好的时候,所以莲儿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向雨彤嫁人了会放自己出府,但如今听她一说,竟不知是怪向雨彤还是怪那道天降的圣旨。

    袁府!

    晌午时分,袁逸轩本该又要去陪爷爷用午膳了,可谁想爷爷突然命人备轿出府了,不过他终于可以出门透透气了,自他回来都被关一个半月了。

    他几乎是一口气跑到府门前厅,见门口有守卫,才停下脚步,不慌不慢的对守在门口的一个侍卫道:“你,过来。”

    见侍卫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道:“你可知王爷去了哪里?”

    “回小王爷,属下并不清楚王爷的去向,还请小王爷责罚。”

    “我说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谁有空责罚你,走吧走吧。”

    “谢小王爷。”

    “等一下,回来回来,那你可知他们朝着哪个方向走的。”

    “这个,属下见王爷是朝着宫中方向去的。”

    “嗯,好,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袁逸轩说完,还未走两步,就被一个侍卫拦下,他见状解释道:“哎,你别急呀,爷爷回来之前我肯定会回来的。”

    “小王爷,这.....”

    ......

    ......

    袁逸轩刚走到府外,便遇见了向雨彤的丫鬟莲儿,她的神情有些焦急,眼睛和脸似乎也有些红肿。

    袁逸轩走向前,好奇的问道:“莲儿,你可是在等我?”

    “袁公子果然聪颖,是我家小姐叫我来此等公子的。”

    “你的脸.....没事吧?”

    “我的脸并无大碍,只是误食了一些有毒的果实,所以才这般模样的。”

    袁逸轩见这红肿的脸还留有一丝掌痕,分明就是被人打的,却也无奈,便也不好再提及她的痛处。

    “不知你家小姐找我何事。”

    “莲儿不知,只是我家小姐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还望袁公子一定,一定要前往。否则......”莲儿想到若是袁逸轩拒绝,不知向雨彤又会如何刁难她了。

    袁逸轩见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还有一丝恳求,根本就不像初见莲儿那晚那般专横,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你且回去与你家小姐说,我会在城中南阳巷角的馄饨馆等她。”

    莲儿一听,虽然欣喜,但眸中还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面露忧色。

    袁逸轩将莲儿的表情尽收眼底,也明白她所担心的事,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处处挑剔的千金小姐向雨彤到底会不会来。

    “如果你家小姐觉得不方便,那便改天吧。”袁逸轩说完,转身便要走。

    莲儿见状只得对着袁逸轩的背影回道:“那就请袁公子在那里等候,我这就去回禀小姐,我家小姐很快便到。”

    回到府中的莲儿以为自己又将要遭罪一番,没想到向雨彤心情很不错,似乎将早晨的那道圣旨已忘记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将我平时最爱的那件衣裙拿来,替我梳洗更衣。”

    “是。”

    城中南阳巷角馄饨馆!

    “老板,来一碗馄饨。”

    “老板,来两碗馄饨。”

    “哟,客官,实在是抱歉啊,这馄饨就只剩下两碗了,再多一碗恐怕要等好一阵子了。”

    “好,那就给我和我师弟端上来吧。”

    “等一下,刚刚可是本公子先叫的,为何先给你们呢,不应是先来后到吗!”

    “什么叫你先叫的,明明就是我先叫的,不信你自己去问老板。”

    檀棋闻声见一个大男人与她抢,觉得很费解,谁知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她和笛桓天天监视的小王爷袁逸轩,不禁有些心虚,所见瞥了他一眼后,便不打算与他争执。

    而袁逸轩见了檀棋以后,也是一惊,心道原来又见到她了。

    那日天色很晚并未看清,今日一见,只觉得她清新脱俗,犹如芙蓉出水,不过她的性格倒是与茹烟姑娘有些相似,不,她似乎更加单纯不拘!

    馄饨馆老板自然是认识袁逸轩,他可是袁老王爷最疼爱的孙子,任谁也不敢得罪呀。但好在小王爷平日里没那么讲究,反倒很随性,更是让他们这些乡邻百姓无须见到他就行礼,只是店里却也从未发生过这样为难的事情。

    “这个,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

    袁逸轩见馄饨馆的老板想要用他的身份来压制他们,便急忙打断他,道:“徐掌柜,你就直接说我跟这位姑娘,是谁先进入店中的吧。”

    徐掌柜见小王爷都这般说,自然是不可得罪,所以就笑着对檀棋道:“姑娘,我刚才看得可清楚了,的确是袁公子先进入本店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檀棋虽自知和笛桓所做之事有些理亏,但是见徐掌柜如此偏袒他,心里却是极为不舒服,索性绷不住了,不管其他,开始极力为自己辩解。

    “小姐,你看,袁公子已经到了。”莲儿见袁逸轩没有失约,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她打开轿帘,连忙去搀扶向雨彤。

    向雨彤在轿中时,便已经从轿帘的帘缝中看见莲儿正望着袁逸轩所在的方向,也看见她的脸上由期待到惊讶,再到渐露的笑容。

    向雨彤出轿后,果然看到了袁逸轩,只是不知在与何人说话,不过见到了袁逸轩,她就是很开心。当下便转过身,温柔的看着莲儿,柔声问道:“今日你去袁府时,袁公子可曾问起你的脸?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莲儿从未见过向雨彤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立马双手紧握,低下头,紧张地回道:“回小姐,奴婢只是说,奴婢因贪吃,所以在采摘果实之时,并未看见蜂窝,这才不小心被毒蜂所蛰,而他们为了帮我赶走蜜蜂,这才不小心打到了奴婢,所以才导致奴婢面色红肿,掌印难消,其他的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哼,贪吃。”向雨彤在听到贪吃的时候,不禁有些记恨莲儿,不过就一瞬间,转而又满面柔情似水的看向袁逸轩。

    “奴婢不敢欺瞒小姐。”

    “走吧,还在那嘀咕着什么呢。”

    待向雨彤走近馄饨店后,只觉得檀棋与笛桓二人有些眼熟。

    “莲儿,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他们。”

    莲儿看了一眼檀棋和笛桓后,忙说道:“小姐,她好像是那晚在全宴楼不小心撞到你的姑娘。”

    “哼,什么不小心,我看就是故意的,如今还敢来纠缠袁公子。”向雨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冰冷。

    笛桓与檀棋自幼长大,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她不理清楚弄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师姐,要不你与这位袁公子各自一碗,我还不饿。”要不是这个贪恋凡间美食的师姐,他本不想吃的,毕竟他们早已辟谷,可以不用吃饭。

    “我可不想与他一起!而且我怎能让你饿着。”

    袁逸轩闻言,皱眉嫌弃的看了檀棋一眼,然后故意对着她,大声道:“哎,巧了,本公子也不想与某人一起。”

    檀棋哼了他一眼,一副不认输的样子,愤愤道:“你再说一遍,凭什么你不愿意,本姑娘更不愿意。”

    笛桓扶额,看着店里这么多目光都慢慢的瞥了过来,立马拉了拉檀棋,小声道:“哎呀师姐,你看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差不多可以了。”

    “笛桓,你别说话,我可是答应过大师姐要好好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闻言后的笛桓一个白眼丢过去,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袁逸轩倒是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檀棋,她果然与那晚一样,性子果真急,不过却十分有趣,特别是听到她说要好好照顾面前这个看着性格沉稳的男子时,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单纯。

    徐掌柜见店中还有好些客官在等待,再次抱歉地说道:“哎呀,各位客官实在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新的一锅馄饨出锅喽。”说完又转而向还在僵持的袁逸轩和檀棋说道:“这下三位的馄饨可以一起上了,来,三位里面请嘞。”

    檀棋见状也不知说什么,毕竟就只是一碗馄饨,于是偷瞄了一眼笛桓。

    笛桓见她可能是碍着刚才的事,还挂着面子,于是用读心咒打圆场道:“师姐,这可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幻影师姐叫我们跟着他,必定是有原因的,很可能与百纸画卷有关,如今可是个接近他的好时机。”

    “知道了,幻影师姐说的都对嘛。”

    “嘿嘿,师姐你开心就好。”笛桓当然知道檀棋心里所想,他朝着檀棋身边的袁逸轩尴尬一笑后,便要进去店中。

    “袁公子。”

    正要进去店中的三人都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一同转过身来。

    袁逸轩和笛桓见状,脸上同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俩清楚檀棋必定又会与向雨彤纠缠一番。

    果然......

    “原来是向小姐。”

    徐记馄饨本就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店,口碑和口味自然是好,所以来客更是络绎不绝,此时偌大的馄饨馆也就只有一张餐桌,不过却是个隔起来的雅间。

    虽说是馄饨馆,也难免偶尔会有路过的商人,而京城本就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所以时间长了,老板干脆叫人打造了几间单独的雅间。一来是外来商人过多,他们不愿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二来老板也想给自己图个相安无事。

    此时四人正坐在一桌!

    檀棋承认向雨彤长得很美,人也还好,但笛桓似乎对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不喜欢她,所以檀棋便爱屋及乌,也觉得她有些不讨喜了,但她毕竟是个弱女子,而那晚确实是自己将她不小心撞到,不过已经道过歉了,她俩也就互不相欠了。

    因为不想与她再有所接触,于是吃饭期间檀棋不曾看她一眼,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馄饨。

    向雨彤见状,心中自是一喜,于是装作第一次见到檀棋和笛桓般,满面的笑意,道:“原来二位是袁公子的朋友,能够认识袁公子的朋友,是雨彤的荣幸。”

    袁逸轩看了向雨彤一眼,又想到了那晚的事,脸色微微一冷,不过只是一瞬,而后他又看了看檀棋,打趣道:“听向小姐的意思,似乎也认识他二位,那这就有趣了,我倒是真的不认识他们二人。”

    檀棋一听,就知道袁逸轩还记着刚才的事儿,便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怒怒地回道:“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也不想认识你!对了,能与我同桌吃饭,那可真是你修来的福分,你应好好珍惜才是。”

    向雨彤在袁逸轩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又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所以并未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又见檀棋对他的态度这般恶劣,当下便顺势附言道:“袁公子误会了,雨彤怎会有这样的朋友,只是那晚在全宴楼时,这位姑娘......”

    “如这位小姐所言,我檀棋也不会认识你这样的人,那晚确实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但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至于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那是你的事,我无愧于心!”檀棋说完站起来,又对笛桓道:“吃个早餐都这般倒胃口,笛桓,我们走。”

    “你,你......”

    向雨彤听后虽然很生气,但是碍着袁逸轩在这里,却也只能作罢,想着日后待得到圣宠时,再来对付她,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袁逸轩见檀棋他们走了,立即明言道:“不知雨彤姑娘,找我何事?”

    “我,想必袁公子也已经听说了,今晨宫中来人,命雨彤进宫选秀。”她见袁逸轩眉间微动,又忙道:“如今诏书已下,雨彤以及向府上下自是不敢违抗皇命,但雨彤还不知袁公子心中是所想?”向雨彤还未说完就已是一脸羞红。

    “这世间女子,有几人不愿得到至高无上的圣宠,如今诏书已下,那这便是天赐姻缘,还望雨彤姑娘望加珍惜。”

    原本低垂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眸带惊疑,脸带忧虑,“袁公子心里,当真是如此想的?!”

    “无论我如何想,此事都已成定局,不是你我可左右的,所以,我只能在此祝愿雨彤姑娘,能够得到圣上恩宠,自此无忧无虑。”袁逸轩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得到恩宠,无忧无虑。你可知那深宫庭院,佳丽众多,为得到圣宠,个个手段残忍,处处危机四起,又何来无忧无虑呢。”向雨彤脸上的羞红正慢慢褪去。

    “虽说后宫佳丽众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如此,雨彤姑娘生来就有闭月羞花之容,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相信圣上定会喜欢你,亦会护你周全。”

    “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我根本就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我其实......其实一直喜欢你,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若你愿意,雨彤愿意与你远走天涯。”

    “还请雨彤姑娘自重,这种话以后切不可在乱说,若被有心人听去了,可会连累你们整个向府。”

    向雨彤当然知道不可抗旨,但是她没想到袁逸轩会这么无情的对她,枉她将那幅他亲自挑选的画似如珍宝,挂在房间,日日欣赏,不曾想换来的却是冷漠和拒绝,心中瞬间绝望灼痛,便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

    “那又如何,我才不怕,如今我已将心意告知于你,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是何心意。”

    袁逸轩依然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说道:“如今你已是待选秀女,皇命难违,你我注定无缘,还请向姑娘放下执念!告辞。”

    为了让向雨彤彻底死心,袁逸轩又回过头对她说道:“若非那日不是爷爷与向大人的安排,我想我根本不会认识你,所以,你也当从未认识过我吧,说到底也就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若不是向姑娘今日相邀,我早已忘记了。”

    向雨彤早已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她喜欢他这么久,如今换来一句,就当从未认识,甚至他已不记得她。

    不,她不服,也不愿,更不会如此放过他,今日她受的屈辱,定会让他还回来。

    良久之后,向雨彤才擦干眼泪,脸上还露出一丝恨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桌上已没了热气的馄饨,她冷冷地笑着,对守在门外的莲儿,阴厉道:“回府准备,明日,送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