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丹青迁 » 第七十五章 凤裘的身份

第七十五章 凤裘的身份

    两日后!

    林生听府中的探子说,在城门看见了袁逸轩和一名女子在一起,林生闻言后立马赶去,果真是袁逸轩,他连忙跑过去道:“小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啦,何事如此着急。”

    “王爷出事了!”

    袁逸轩听见后,脸色立马变的难看,他一直以为又是爷爷的计策,可见林生脸上的焦虑并非像是爷爷的骗局。檀棋闻言也随之一惊,难道真如那黑影所说,袁相爷当真出事了。

    袁逸轩当下便跑回府中,他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眼睛微闭,还有一丝缝隙没有闭上,他坐在床榻前,拉着爷爷的手道:“爷爷,你别想骗我,我可不会上当。我都看见了,你的眼睛都没闭紧呢,你装的可一点也不像。”

    床上的人并未回话,袁逸轩又继续道:“对了爷爷,我最近可是又给您惹了一大堆事儿,难道您不想听听。”

    袁逸轩没有说话,没有哭,只是如往常般笑着。

    林生第一次见袁逸轩这般在意王爷,有些不忍道:“王爷这样已经连续好些天了,我们请了很多高人道士,却没有一人知道何如医治,只知道王爷是邪灵入体。”

    “确实是邪灵入体!”

    林生见站在一旁年纪尚小的檀棋,质问道:“姑娘怎能如此确定,难道姑娘有医治之法。”

    袁逸轩闻言,这才想起檀棋可是修仙派门下的弟子,法力自然高强,而且懂得也多,他激动走到檀棋身边,急忙道:“檀棋,你如何确定爷爷体内有邪灵。”

    “不,我也不确定。”

    “那你方才为何如此肯定。”

    “我的意思是,他体内的确有邪灵,只是我不确定的是,那股灵气到底是不是邪灵。因为那道灵气非邪非正,异常奇怪,我从未见过。不过你们放心,他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檀棋说完召出了棋灵子,只见棋灵子在相爷身体的上方盘旋了好几圈,每当棋灵子想要靠近相爷时,相爷的身体便会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她又连续试了好几次,才说道:“他体内的灵气并非全是邪灵,还有一股纯灵之气,只是还有一半却是邪气。”

    “难道王爷的体内有两股灵气,倘若两道灵气相斥,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林生说出了袁逸轩想说的话,此时两人都只能紧张的看着檀棋。

    檀棋摇摇头道:“这倒不会,我方才说了,看似有两股不同灵气,但它们却来源于同一人。只是有这股灵力之人已然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了,为何还会为难区区一个凡人呢,除非.....”不对,还有一道灵气,只是那道灵气太浅,似乎对袁相爷也没有伤害。

    “除非那人想从爷爷这里得到什么。”

    林生忽然想到什么,惊道:“公子,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皇上经常宣王爷进宫议事,可就在最近皇上再也不宣召王爷了,转而却日日宣向大人进宫,没几天王爷便这样了。”

    “向大人,可是与皇家结了姻亲的向如海向大人?”

    “正是他。”

    这番话勾起了檀棋的好奇心,她忍不住小声问道:“哎林生,你们说的这个向大人,到底是谁呀?”

    袁逸轩虽然知道爷爷暂时没事,可他此时还是没心情与檀棋说笑。他来到院中,看见那满地飞舞的落叶和黄色驱邪符,尽显一丝衰败之感,他心知爷爷是个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人,只是如今却被他人算计,难道这就是爷爷的报应吗?他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道:这或许是上天给爷爷的一次改过的机会。

    于是他将林生叫到院中,道:“你先去向府打探一下,上次太过匆忙,看来这次还真要好好会一会向大人了。”

    “是。”

    檀棋见可以出去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道:“哎,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袁逸轩见状,忙道:“檀棋姑娘,你一个......”

    “好啦,我知道你也很想去,不过你既没武功,这府中呢还有事物要忙,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

    檀棋说完不等袁逸轩回话,拉着林生便走,她有些兴奋道:“那个向府在哪里呀,对了,到了向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尽快开口,我帮你,呵呵呵。”

    “如此说来,那就多谢檀棋姑娘了。”

    虽说已不是第一次被她无视,可她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贴身护卫拉走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个人也只能气鼓鼓的继续道:“你一个姑娘家,当着我的面拉着一个你只见了一面的男人就这样走了,你是真的不懂还是......”

    他叹了口气,踩着地上晒得有些焦黄的树叶,就连那树叶都发出‘吱吱’般的抗议声,袁逸轩听后更气了,大声道:“来人啊,将这院中打扫干净,特别是这些叶子。”

    向府!

    向府离袁相府就几里路程,不过却都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段。而且从这府门来看,应该比相王府小不到哪里去吧。

    “这里就是向府,看起来还挺大的嘛。”

    “这府邸本是前朝皇帝微服私访时居住的地方,只因与向家结了姻亲后,皇上便将这府邸赐给了向大人留作养老之地,只是向大人哪里等得到解甲归田时在享用,在御赐的第二天便命人将此地收拾出来了。”

    “看来你们两家都深得皇帝的欢心嘛,这御赐的府邸都是风水极佳之地,只是.....”

    “那当然,皇帝乃真龙天子,既是天子亲赐,那自然是极佳之地。”

    檀棋见林生未懂她的意思,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你说的也无不对,但是我说的风水极佳之地可不是这个意思。”

    见林生好奇,又是一脸你还懂风水的样子看着她,至少不似袁逸轩那样总爱与自己唱反调,当下更是来了兴趣,有丝尴尬的继续道:“其实这风水宝地通俗些来说,就是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中有明堂、水......”

    “那个,檀棋姑娘,咱能不能说重点,你说的这些我也未曾研究过,我也听不懂呀。”

    由于林生无情的打断,檀棋有些不开心道:“正因为你听不懂我才说嘛,不然我不是白说了。”

    “可正如你所说,这向府既不靠山,又无青龙白虎在左右,那你为何还说这是块风水宝地?”

    檀棋盯着向府皱眉道:“听得倒是仔细,不过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这块地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位置其实真的很差,可怪就怪在,这府邸好像被扭转了风水运势,一般的邪祟还真进不去。”

    林生瞪大眼睛指着向府,诧异道:“什么,扭转风水运势,这,天下竟还有这等奇事。”

    “看你挺老沉的,怎么也一惊一乍的,跟袁.....”檀棋正要继续教育林生,忽然压低了声音,急忙道:“有人进了向府,不过看着有些眼熟,我们快些去看看吧。”

    林生连忙拉着快要冲出去的檀棋,小声道:“檀棋姑娘,这大白天很容易被人发现,待到晚些时候,再进去不迟。”

    “晚些时候,你是指夜幕降临的时候吗?”

    “正是,那个时候一般是戒备最薄弱的时候。”

    檀棋有些无语的看着林生,这离深夜还有好些时辰,也不早些告诉她。方才来的时候,她可都没顾得上逛街,可眼下这大把时间总归不能就这样躲到深夜吧,真是太浪费了。她转身便要回去,可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袁逸轩那无助痛苦的眼神,终究不忍离开,她想了想道:“林生,你先在府外等候,我一人进去打探便可。”

    “檀棋姑娘不可,这向府戒备森严,如今又做了这等勾结邪魔之事,恐怕此时进向府是难如登天了,倘若到了晚上,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进去。”

    “好了,别墨迹了,你先去徐记馄饨馆等我,本姑娘很快便会去找你。”檀棋说完一个灵光便消失了。

    林生见凭空消失的檀棋,先是一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空气小声喊道:“檀棋姑娘你小心点。”

    三个熟悉的身影在檀棋进去之后出现了。

    “如今进了这向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来的。你和云瑶好好盯着向府,切不可随意进去。一旦进去百年灵力便会瞬间消逝。”淮桑冷冷道。

    “门主,既然这向府的灵力法罩如此厉害,那方才的女子岂不是?”

    “怎么,你担心她?”淮桑看着云枫冷厉道。

    云枫第一次静距离看见淮桑那冷漠孤傲的褐瞳,此时如有一股冷傲的灵气瞬间逆流周身,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云瑶见状,立即道:“门主息怒,云枫断然不敢存此念头。”

    云枫并不想云瑶替自己解释,他立即打断道:“门主,云枫此生此世都不会背叛门主。”

    云瑶眼中抹过一丝失望,但她能感觉到云枫从未像今天这般认真说这句话,不过她又能如何呢,始终左右不了她这个哥哥,更左右不了门主的心思。但她知道,门主或许根本就不在意云枫说的这些话,毕竟他的这些话已经对门主说过很多次了,有些话说多了,听得人反而更不会在意了。

    淮桑听后,眼中的冷漠退了一些,只是云枫、云瑶低着头并未看见,随后他依旧冷冷道:“她出自画仙派,灵力纯然,这府内的法罩虽不会夺去她的灵力,但会让她如同凡人一般,丝毫灵力都使不出,只怕这幕后之人早就设好了重重陷进。哼,既有人替我们问路,我们便耐心等着。”

    云枫见淮桑不再生气,又道:“只是幕后之人想要对付的恐怕并不是这个女子。”

    “如今这向府本身的宅灵之气已被一道亦正亦邪的灵力逆转了,说明袁相爷体内的灵气跟他有关。这道灵力亦正亦邪,他如此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我们知道他的底细,那我们便就遂了他的心意,暂且不去查他。”

    林生在外彷徨许久,不知是留是走,可想到檀棋的嘱托,又见她身有法术,考虑再三最终往徐记馄饨馆走去。

    天下之大莫属皇城最为繁华,晴空万里,烈日当空,街道上却还是热闹非凡。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城里的人也还那些人,只是如今有人欢喜有人忧,可生活依然在继续,并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止。

    林生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他自小进府,虽然知道王爷为人,可当初毕竟是王爷给了他一口饭。而小王爷更是从来没有打骂过他,如今王爷遇难,小王爷又这般痛苦,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驾,驾,驾。”

    林生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回过头,果然是他。

    林生立即冲到路中将那人拦下,来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立即拉住手里的缰绳,马匹受了惊,前脚高高抬起朝身后倒去。那人立即丢了手中的缰绳,一跃而起,脚尖轻点马头,借力朝空中飞去,在空中盘旋一圈,又朝马匹飞去,从袖中逃出一枚药丸,单手化为一股灵气,将那灵气输入马的嘴鼻之中,只见那马匹立即安静了下来,那人才终于落地,走过去将马匹牵到了旁边。

    林生知道自己和凤裘公子都是王爷收留的人,可因为他自小跟着袁逸轩,所以从小到大也就只见过凤裘公子几面,最近一次也是几个月前了。他记得小时候王爷收留他的时候,他已奄奄一息快死了,还是凤裘公子救了他,虽然不知道他的医术究竟有多厉害,但林生能感觉到凤裘公子是王爷最信任的人。

    林生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欣喜,忙道:“凤裘公子,你回来了,王爷他......”

    凤裘公子道:“此处不是议事的地方,先回相王府。”

    很快,袁相府内一名家仆来报:“小王爷,凤裘公子回来了。”

    袁逸轩一脸诧异的看着王管家,问道:“凤裘公子?”

    王管家顿了顿,挥手让那名家仆退下,随后才道:“回小王爷,凤裘公子虽是相府的客卿,但却一直在外收集情报,不曾在府内做事,在加之小王爷你也很少回府,所以你没见过凤裘公子,也......实属正常。”

    袁逸轩看了王管家一眼,并未说话,径直走到了院中。

    王管家见袁逸轩面无表情话也变得少了,能感觉到他这次回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他站在院中,院子很大,空空旷旷的。烈日虽小,可温度却很高,只是这么大的院中却没有一处可以遮阳的亭阁,只一会儿汗水便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衫。

    院中有几棵可以遮阳的树木,只是这些树木都是春季才会开花长叶的树种,眼前的这几颗树枝上还孤零零的吊着几片快要落下来的枯叶,而眼前这偌大的院中没有一片落叶,可见之处更是整洁,但却有种莫明的冷清。

    “凤裘公子,请。”

    袁逸轩听到了林生的声音,往门口看去,这时刚好有一片枯叶受不了烈日的摧残终于落了下来,就在那片叶子落下的时候,男子已经跨进了院子,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的袁逸轩,而袁逸轩也在看着他。

    不过袁逸轩还未看清他的容貌,他突然从门口往袁逸轩袭来,而袁逸轩依然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白衣男子将剑柄对着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只是袁逸轩依然还未看清,似乎只有一瞬,白衣男子又将剑柄收回,随后弯腰对袁逸轩行礼道:“凤裘参见小王爷,方才若惊吓到小王爷了,还望小王爷恕罪。”

    袁逸轩看着凤裘不语,心想前些日子在无名山庄,他便听说了无名山庄有个神医,人们都称他为凤裘公子,怎么如今竟又成了他袁相府的人了。

    凤裘公子见他并未开口,将手中的落叶拿给林生道:“王爷一向最忌落叶。”

    “是,凤裘公子。”

    袁逸轩见林生要走,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你们可有打听到什么?”

    林生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道:“公子,如今凤裘公子回来了,现下治好王爷的病才是最重要的,公子放心,林生这就去徐记馄饨馆找檀棋姑娘。”

    “凤裘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王爷就在里面,你快些随奴才进去吧。”

    凤裘先是向袁逸轩友好的点了点头,而后便随着王管家进去了。

    半晌后,袁逸轩见凤裘一直检查未果,忍不住开口问道:“凤裘公子,我爷爷他,有无大碍?”

    凤裘有一丝吃惊,他放下正在为王爷把脉的手,又在王爷身上的各个穴位之处点了几下,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袁逸轩道:“回小王爷,王爷体内虽有邪气,只是并不会危及性命,我已为王爷服了定魂丹,王爷暂时不会有事。”

    “又是暂时,那爷爷到底要如何才会醒过来?”

    “小王爷莫急,若想王爷醒来,这事说难不难,但说易也不易。”

    “有何难事,还望凤裘公子如实相告。”

    凤裘见袁逸轩此前为了王爷还专门出门迎接自己,虽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别有他意,但这一点却让他感到意外。

    而今又看到他为王爷如此心急悲痛,实属不像外面传的那般不堪,毕竟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代表中的楷模,每天无所事事,花花公子一个,不是吃花酒就是惹是非,他可是一天都不曾闲着。方才居然为了王爷他竟还对自己行了一礼,这更加令凤裘感到很意外。

    凤裘抱手回礼,回道:“小王爷客气。只要找出是何人在王爷身上下的邪灵,取他一滴血,便能解。”

    “世上邪灵数之不尽,而且这股灵气亦正亦邪,又如此强大,岂是一般人所能找到。倘若一直找不到这邪灵,难道爷爷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吗。”

    “是。不过他若死了,王爷也能醒来。”

    袁逸轩有些急怒道:“难道我们找不到邪灵之人,就只能祈祷他快些死吗,我们就只能做这些吗。”

    凤裘则是一如既往,一如常态的温文尔雅,道:“小王爷稍安勿躁,方才听小王爷方才说这邪灵非邪非正。我只知这天下之灵,只有正邪之分,从未有亦正亦邪之灵,若真如此,那此事倒是变得简单了。”

    袁逸轩方才有些急了,如今听凤裘一说,倒是感觉看到了希望,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有些尴尬道:“方才是我心急了些,在公子面前失礼了,日后可能还要麻烦凤裘公子。”

    凤裘虽不知他以前是何性子,倒也是见过他几次,只是每次不是被王爷训导就是被关禁闭。不过他每次又会偷偷溜出去。关禁闭时,他依然会在府中耍闹,只是府中下人不曾有一人敢与他打闹,所以大多数,他都是一人在府中同林生那个闷葫芦耍,但看得出来他竟耍的也很欢快。只是......

    如今一看,他的性子变得沉稳了些。

    “小王爷严重了,王爷当初愿意收留凤裘,凤裘无以为报,如今王爷遇难,我定会竭尽全力为王爷找到下灵之人。”

    袁逸轩闻言笑道:“对了,看公子衣衫之上沾有不少污渍,想来这一路风尘仆仆,应该是赶路赶得急了,不如公子先去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在商讨寻灵之事也不迟。”

    凤裘早知他会试探自己,本以为他会直接相问,却不知他竟旁敲侧击,看来这个小王爷倒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凤裘温柔笑道:“多谢小王爷关心,只是在下乃习武之人,这点路程可比练武要轻松许多呢。”

    “是吗,凤裘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也是今日才到的王府,只是我觉得我整个身子如同散架了般酸痛,这无名山庄离京城还真是不近呢。”

    “小王爷也去了无名山庄。”

    “怎么,难道凤裘公子那日也在无名山庄?”袁逸轩倒没想到凤裘会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这令他有些无措,所以当下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过他见凤裘不语,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事,我倒是很想请教凤裘公子。”

    “小王爷请讲。”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柔和,没有一丝的惊惶。

    “听无名山庄的弟子说,老庄主寿辰那天,凤裘公子不仅在无名山庄,而且据说凤裘公子还是无名山庄的有名的大夫,医术一绝,人称医仙也不为过,不知凤裘公子可喜欢医仙这个名衔。”袁逸轩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并双眸含笑的看着他。

    凤裘站起来接过茶水,喝了下去,随后道:“在下既是王爷的人,为王府做事,自然要遮人耳目,让旁人难辨真伪。”

    “既是难辨真伪,你又何以来辩,你对我相王府的忠诚呢。”

    “不知小王爷想如何来辨别在下对王府的忠诚。”

    凤裘见袁逸轩不说话,反而转头望着躺在床上的王爷,他明白袁逸轩这不是对他的怀疑猜测,只是想从他嘴里讨个安心罢了,他终究不像生性多疑的王爷。

    随后袁逸轩站了起来,有些痞笑着的对凤裘说道:“哈哈哈,凤裘公子,我这人一向最爱开玩笑,你可能还没习惯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无名山庄老庄主寿辰那日收了那么多的重礼,竟都不曾给我们准备马车,就只是简单的马匹干粮,还真是跟江湖传言有所不同呢,我这身子到现在都还痛的难受。”

    见他对于方才的事,一笑而过,不在深究,倒是个耿直不计较的性子,凤裘依旧温和笑道:“既然王爷并未有生命危险,邪灵一事也已有了一丝头绪,还请小王爷不要再过于忧心了。”

    凤裘公子见袁逸轩又不说话,一只手还捂着胸口,满脸疲倦的看着床上的王爷,于是立即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袁逸轩显然被凤裘这个举动惊到,虽是把脉,可凤裘竟将他的整个手腕都握在手中,难道这也可以把得清脉?还有一点是他比较在意的,把脉就把脉,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男男授受不亲的,还真是叫他有些尴尬。关键是他俩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要是献君或者沐风的话,倒也是没什么的。

    袁逸轩在脑中胡乱的想着。

    凤裘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的别扭,并未在意,自顾看着袁逸轩,轻声道:“小王爷近几日连续赶路,想来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过于心焦,所以才会感到胸闷气短。眼下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最为重要。近日不可再忧心劳累,否则你身体吃不消。”

    袁逸轩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刚刚那番话是对他说的,为何他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凤裘不管对谁说话都一直是这种温和柔弱的腔调,但是此情此景,他真的觉得像极了一种不纯洁的友谊。

    凤裘见袁逸轩又没说话,便收拾好自己随身带的物品,对他行了一礼后便朝屋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他才用余光瞥见袁逸轩还在看着他,于是他这才微微回头,看着门窗轻摇头,笑道:“小王爷平日里是不是龙阳之书看多了,在下可比你年长许多。”

    袁逸轩见他也知龙阳之书,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立即来了兴趣,玩笑道:“本王对这种书可不感兴趣,只是听旁人提起过,难道凤裘公子看过?不过我听旁人说,这龙阳之癖似乎跟年龄无关呀。”

    “在下也不曾看过,不过同小王爷一样,略有耳闻。”凤裘说完,便走了。

    袁逸轩以为他生气了,当下追出去,便要解释:“喂,你生气了?”随后他又想,方才自己确确实实是故意逗趣他的,只是他是何许人,怎会看不穿自己的这一点小心思,但他居然还附和自己的想法,他是不想自己更尴尬吧?

    见凤裘背影消失,他又来到院中,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就连先前树上的那几片快要掉落的树叶也没有了,地上更是一尘不染。他再一次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它似乎更加炽热了,是得意,是炫耀,是掌控一切后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