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丹青迁 » 第九十八章 夜探无名山庄

第九十八章 夜探无名山庄

    自从袁逸轩进了无名山庄后,始终觉得与之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总令他心生怪异。

    他私下问了庄内一些仆人,也打听了关于平然和一些庄外的事情,可换来的始终是三言两语的不知情,他见这些人也不像是说谎,也就没在继续打听,可这却正是让他感到怀疑的地方。

    庄外的人全部换了,那平然和之前那些人又去了哪里呢?如果有重要的事让他们做,又怎会让没有一点武功的长工去?可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那便是一些普通的事情,可这就更好办了,只要在招收一些人去岂不更方便,而且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多人去,关键是还不知道去干嘛。

    袁逸轩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对凤裘和冷幕言分析着。

    显然冷幕言并不感兴趣,一脸无趣,并冷淡道:“你说的这些,仅仅是你的猜测,虽然江湖中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是无名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声誉可是极高的,旁人对无名山庄都是却之不恭,也只有你,一个清闲王爷却在无名山庄的地盘怀疑他们。”

    “哎,冷姑娘,我发现你话变多了,这就对了,这样才像个正常人嘛,不要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袁逸轩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忽然看到冷幕言的一计白眼,也只得乖乖闭嘴,还不忘瞥了一旁看着戏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的凤裘。

    “喂,凤裘,你觉得我刚刚说得话,可有道理?”

    凤裘抬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淡淡道:“嗯嗯,在下也觉得,冷姑娘多说话,也挺好的。”

    袁逸轩明显感到身后有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在盯着他,令他的脊梁骨直发凉,于是立马夺下凤裘快要送到嘴边的茶杯,而后故作轻松的打量着杯里的茶叶。

    凤裘不知袁逸轩竟这般经不起逗,心想他或许是真的有些怕冷幕言冰冷的样子吧,然而方才茶杯里的水在被他夺走时不小心溅到了凤裘的下巴和衣衫上,只不过他显然未曾在意到这些。

    凤裘自然也是不在意这些,依然为袁逸轩解围,岔开话题道:“对了,我可能要出庄一日,冷姑娘可借此好好休整一番。”

    袁逸轩听闻将茶杯放在尚远些地方,顺口道:“那你何时出发?”

    凤裘简单回应道:“明日。”随后见他又拿起三个茶杯,一一将茶杯续满了水,对站在一旁的冷幕言道:“来无名山庄,一定要品一品这天下崭,否则岂不白来。”

    冷幕言看到凤裘邀请的目光,又将袁逸轩的话在脑中迅速过滤了一遍,而后带着一丝疑虑走了过去。

    此时三人共坐一桌。

    袁逸轩心道,早知倒一杯水便能拉近距离,那这一路上也就不用时刻面对那张冰冷的脸了。

    凤裘知道自己不说,按照袁逸轩的性子也是憋不住多久的,他抿了一口先前被袁逸轩夺走的茶水,认真道:“你为何如此关心庄外那些人?”

    “难道,你不关心。”袁逸轩挑了挑眉。

    “当然。无名山庄每半年便会换工,特别是庄外的那些人,有时候甚至几个月便更换一次,所以,我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袁逸轩见凤裘表情淡定平和,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又问道:“那你可知为什么会换掉那些人,那他们又会去哪里呢?”

    凤裘看到袁逸轩穷追不舍,口口相逼的样子,他知道,袁逸轩这是一定要把事情查出来才肯离开了。

    “那你又如何断定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袁逸轩见他反问,当下凝思,片刻后道:“或许你说得对,也不一定是出事了,可是我始终觉得无名山庄神神秘秘的,这里肯定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袁逸轩见他二人对自己使了个‘闭嘴’的眼神,当下便转头看了看门窗,然后又闭口独自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笑道:“既然扇羽兄来了,便进来一起喝杯……天下崭。”

    扇羽微微点头,而后一副看穿一切,且依旧谦谦君子、不卑不屈的样子,大步走了进来。

    袁逸轩眯着眼打量着扇羽,又向凤裘递了眼神,凤裘微微垂眸以示明了,而后依旧喜怒不易于色的样子,顺手将多的那杯天下崭放在了扇羽面前。

    袁逸轩见到这一举动,才明白,原来凤裘早就知道扇羽会来。

    凤裘似乎感受到了袁逸轩抱怨的眼神,抬了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眼一挑,并未理会他。

    而自扇羽来了以后,冷慕言除了有一些不自在以外,还是一脸的冷漠,只是脸上的冷漠似乎消散了一些。

    所以袁逸轩也就此断定他二人不仅认识,就连关系也有些不一般。于是他走过去坐下,正要开口打破僵局,只见扇羽道:“天下崭果然不是俗物,叶茎里的清香留于唇齿之中,久而不散,当真上品。”

    “看来扇兄,也好品茶。”

    扇羽温尔一笑,对袁逸轩道:“难道袁公子也喜欢。”

    “扇兄说笑了,这茶喝起来都是一个味儿,有何趣味,不过若是喝酒作画嘛,那我倒是能说出一二来。”

    “小酌怡情,作画静心,袁公子不仅没有一丝官派的威严,还如此亲民和善,不愧是白公子最信任的朋友。”

    白公子,难道是沐风?袁逸轩疑惑地看着扇羽,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白公子与他的随侍白绪,本一同前往西灵山寻找李献君,只是途中有人传信需返回京城,具体何事白公子并未提及,在下也不方便打听,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封白公子的手信。”扇羽说完便将信递给了袁逸轩。

    袁逸轩见信封的油蜡封口之处确实是白沐风独有的印章,这块印章还是白沐风的爹亲手打造送给他的,他尤为珍爱。只是那时年少无知,被袁逸轩不小心摔坏了一角,直到现在白字还少了一半,虽然白沐风未曾责怪他半句,但是在他心中一直都很自责。

    而自从白沐风的爹失踪以后,他就很少将此章拿出来了,今日再见,想来一是信中之事很严重,二来他也是在告诉袁逸轩,他已经看开了。毕竟这世上还有比找寻一个消失的人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保护好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凤裘看出了袁逸轩的异样,凝眉问道:“小王爷,你没事吧?”

    袁逸轩闻言,挤出一个笑容,勉强道:“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往事罢了。”说完便将信封打开。

    送信之事,也算是完成了。

    自扇羽见到冷慕言以来,就没听她说过半句话,她虽冷言少语,但他们俩到底也算是相熟,为何她对李献君与对他的态度,竟差别这般大呢。只是他知道冷慕言对李献君只是朋友之谊,可这也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冷姑娘,好久不见。”

    冷慕言闻言瞥了一眼扇羽,随即便看向别处,并未开口。

    气氛那是......格外的尴尬。

    只是凤裘见扇羽似乎习惯一般,只是轻和一笑,眼中尽是无奈。

    袁逸轩将看完的书信又拿给了凤裘和冷慕言看了看,见他二人看完,才一脸严肃道:“埋伏一事,恐怕早已不止无名岭才有,按照献君的脚程,他们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到达西灵山。看来我们得尽快找到献君才是。”

    三人闻言都纷纷点头。

    夜间,秋风瑟瑟,虫鸣树语,好不热闹。只是气候还是有些令人燥热。

    庭院之中,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立于灰暗的烛光之下。

    “不知扇羽公子跟着我,是为何事。”

    扇羽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从她的话语之中,听出了疏远和驱赶。扇羽并未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她并肩看着前方的漫漫长夜。

    过了好一会儿,他见冷慕言也并未说话,他笑了,因为他知道,她若真想不理会自己,早就离开了。

    “一别几月,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待,何况你我几月再见,有所不一样是很件很正常的事吧。你......”冷慕言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不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不知冷姑娘可是看出了在下哪里变了。”

    冷慕言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然的扇羽,侧过脸道:“或许没有变,而是......”

    话还未落,他们俩便感应到那个熟悉的灵气又出现了,他俩仰望天空,随后又相顾看了一眼,又默契般地点了点头,随即俩人消失在了院中。

    只是不到片刻,一道黑影又出现在了院中,她眸中闪过一丝歉意后又随即转为冰冷,看了看另一个方向,微微吸了口气,朝那无尽的黑夜走去,直至消失。

    “喂,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

    “那你呢。”

    他知道冷慕言这是在笑自己胆小,倘若她不来,自己一人是万万不敢去的。不过他从不在意被人这样说,因为他是真的害怕。有时候他也想练就一身好本事,这样,也不必处处拉人入伍干这种不地道的而且有可能还会要了命的这种事。

    可是无奈,他左思右想后,还是不想习武,一是他实在不喜,也没有那个恒心;二是,胆量这事吧,不是说光有一身武艺就会不怕的,就好比辛有,武功虽比他高,却也挺胆小的。

    故而,他白天当着凤裘的面挑无名山庄的刺,为的就是让凤裘知道,自己既然在他面前提起,便能打消凤裘怀疑他夜探的念头,只是背地里他却早已约着冷慕言,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好了,打住。我们赶快进去吧。”

    冷慕言看袁逸轩一脸的自信,又是一副在不去就见不到美女的样子,有些嫌弃道:“你早就知道。”

    “嗯,知道。”

    冷慕言半信半疑地跟着他。

    俩人先是来到了老庄主的房间,只是寻了很久,也未曾找到密室暗道之类的机关,就连可疑的东西都未曾看到一个。

    “应该不是这里,先离开。”冰冷的语气回荡在房间中,久久未散。

    随后他们俩又来到一个荒凉无人的院落,院中本就冷寂空洞,加之又有了冷慕言令人无法承受的冷漠,所以连夜都变得凉飕飕的。

    “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啊。”

    “那你方才是无聊,让我陪你消食吗。”

    “冷姑娘何时学会了玩笑话,不过,并不好笑。”

    看到冷暮言一脸的黑线,袁逸轩立马上前献笑道:“我说的知道,你不也知道嘛。”

    “你若在这般玩笑,就各自分开寻找。”

    袁逸轩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无辜道:“冷姑娘你怎的又生气了,我真的觉得这里有问题,庄外那些人显然是刚换不久,他们如何认识凤裘,难道是有人给他们施了邪术不成。”

    “邪术?”

    “就是你们修道者经常提到的法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心术不正的人使用,那就是邪术。”

    冷慕言看着眼前这个嫉恶如仇的袁逸轩,似乎看到了她自己,只是她更痛恨那些拥有邪术的人和妖灵。

    “哎呀,其实我就只是怀疑,而且平然是我朋友,他曾经说过,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无名山庄的,除非他死。”

    “你担心他。”

    “当然!我若有难,难道你会不管不顾,不能吧。”

    袁逸轩见话题有些沉重,本想借着此事开个玩笑,谁料冷慕言未曾理会他,不过他早已猜到结果,于是又问道:“那如果是凤裘呢?”

    风微凉,夜无尽,除了虫鸣鸟泣,未曾有一丝的声音。

    袁逸轩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尴尬,但依然穷追不舍,故意拉长声音道:“倘若......扇羽公子......”

    “闭嘴!!”冷慕言黑着脸看着袁逸轩,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凄凉寂静的夜里更显苍白,令人发寒。

    “嘿嘿,冷姑娘,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你......要要......要干嘛!!!”

    冷慕言一脸冷傲无情,眼神犀利的盯着袁逸轩,看得他心里直发慌,只是眼看冷慕言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他慢慢靠近,所以他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往后退。

    直到他退到一个有些腐朽的木门前,他见退无可退,慌乱之下,手抓门栓蹲了下去,拗过头闭着眼,对着破朽的木门大声道:“冷姑娘,你别误会,本王早已心悦他人,对你一直是朋友之谊并无他念。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觉得扇羽兄挺好的,真的真的,你可......”

    迟迟得不到回应,他才慢慢抬起头,只见冷慕言早已又站到了院中,手中还多了一张纸。

    袁逸轩故意清咳两声,见冷慕言并未开口,才松了口气,走过去问道:“这纸条,哪来的?”

    “你身上。”

    “什么,我身上。”他回想着刚刚的事,有些豁然道:“这纸是何时贴到我背后的,我怎么没有感觉。”

    “看来这人内力很深厚,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对对对,我也没察觉到,这到底是何人留的字条。”

    冷慕言并未答话,只轻瞧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就算来人内力浅薄,你也一定不会感觉到。

    “既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那就是故意隐瞒,看来他跟我们想的一样。可能是碍于某些原因所以不方便寻查,故而又得知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才会相助我们。”

    难道是凤裘!

    是他吗?

    此时的他俩默契般的都未说话,心中猜测来人似乎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还知道他们今夜要夜探无名山庄。

    二人见已到深夜,夜也变得更加沉寂,月亮被变幻莫测的云层遮住了光芒,此时的夜深如烟墨,伸手不见五指。

    他俩一路避开所有的灯烛,沿着漆黑的小道奔走,由于太过黑暗,袁逸轩不小心被藤蔓石阶绊倒过好几次,就连衣衫也被扯破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口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来到了隐藏在后山的一座别院。说隐藏其实毫不夸张,这个别院虽设在山庄后不远,但是要想避开庄内看守的人,需绕无名山庄环行一圈,而无名山庄本就以救人助人为己任,凡有困之人都可留在山庄,所以百年来,无名山庄早已越建越大,整个山庄就像是镶嵌在无名山的一颗巨大的宝石,给人以光明的未来。而且此时又是夜晚,小路狭窄陂陡,对于只有拳脚功夫的袁逸轩来说,像是翻越了一座小山丘。

    他们二人回过头,看着身后漆黑黑的一片,周围除了他二人的呼吸声之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虽然在此之前,冷慕言与袁逸轩已服下避息丸,但依然能听到袁逸轩微弱的喘息声,只是好在林间的虫鸣被方才奔跑的二人搅醒了,只是一瞬间,他们二人的呼吸声便淹没在了鸣啼声中了,只是他们俩却不知这隐藏着的别院,在江湖上早已人人知晓。李献君、茹烟等人甚至还进去过。

    他们到了以后才发现在别院外,竟没有人看守,似乎是座空院,里面没有一丝的灯火气息。

    袁逸轩有些担心道:“那人该不会是故意将我们引来,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吧,那,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死定了。”

    “胆小鬼,既害怕,就别跟来。”冷慕言冷冷道。

    “你说什么。”他身子微颤,眼神略有些忧伤的看着冷慕言正背对着他朝院里的前厅走去,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檀棋,“你,到底在哪里!”一声叹息,一丝苦涩。

    朦胧的月光终于冲破云层,一瞬间光芒四射,将院中景色照的清清楚楚。袁逸轩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圆月,却又让他想起了往事,可换来的不过又是他口中的一声叹息和无可奈何的苦笑罢了。

    冷慕言发现了他的异样,返回将他拉到暗处的廊中,小声问道:“你若有事,便回去等我消息。反正我一人......”

    “你不会又要说‘反正我一人早已习惯了,无需旁人跟着。’这话我都听腻了,放心吧,有本王在,无需你出头,你也没这个机会,走吧。”

    “你没事了?”

    袁逸轩见她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既惊讶又有些无语,白眼一翻便头也不回的蹑手蹑脚地朝前厅走了去。

    冷慕言轻哼一声,也跟了进去。

    厅中摆设虽没有庄内的大厅气派宏伟,相比较这里还十分的简单随意,但是屋内陈设之物,却都是上品,有的甚至价值连城,堪称绝物,看得出这里应该是庄内比较重要的地方。

    可袁逸轩还是有些疑问,他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来想,恐怕一时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可是冷慕言就不一样了,她就像个不食烟火长居山中的仙人,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勾心斗角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除了分善恶,守尊卑外,其他的一窍不通。

    袁逸轩自顾道:“真是奇怪,这里既然有这么多宝贝,为何院中院外竟没有一个守卫,这着实说不通呀。”

    “这个是宝物?很贵重吗?”冷慕言伸手随便从墙角的一个三脚架上拿起一个木盒,打开后的木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袁逸轩见状立马夺下她手中的木盒,小声道:“你小心一些,我们可是来做贼的,不是来游赏的。”他见冷慕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木盒,又低声解释道:“你没见过夜明珠?夜明珠在夜间能照亮周围的一切,嘿嘿,就连起夜都无需油烛借路,有它就行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何还问我,而且还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盯着它看。”

    “我只是在想,既是夜间至宝,为何不借来一用,这样或许我们会节省很多时间。”

    此时的袁逸轩深思般的看着冷慕言,真不知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不过他现下也懒得与她狡辩,既然她说借用一下便就暂且拿着吧,她总归不会害她自个儿吧。

    “对了,你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宝物,那这个呢,还有这些呢?”

    他顺着冷慕言手指的方向一一望去,又将木盒打开,而后快速得环视了一遍,又迅速的将木盒盖子盖上,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中。

    此后他才顺着东南角的方向耐心解释道:“方才见这花瓶上的图腾,应该是远庆时期的,至今差不多快有两千余年了,市面上可以卖这个数,而且是黄金。这个呢,你别看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卷,可你仔细看那作画用的案底,那可是罕见的青田玄玉。青田玄玉表面不仅浓郁柔和、俏美纯正,而且还坚硬无比,经过百人日日夜夜的打磨,才变成这般薄如丝发,恰如宣纸,而后又将颜料注于金针之上,再用金针慢慢在青田玄玉上转磨打孔,一点一点的上色,简直堪称天工之作,距今有多少年,这个我还真不敢乱说,反正年头长着呢。至于这边这些......”

    冷慕言见他说个没完没了,打断道:“既然这里的东西个个连城之价,且还无人看管,看来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袁逸轩转了转眼珠,微惊道:“你是想说,他们故意设下此障,想来个瓮中捉鳖。”

    冷慕言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认真道:“看来这屋内应该还藏着更宝贵的东西,而这个摆满宝物的房间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为的是混淆视听。”

    “那你怎么确定就一定会在这里,你别忘了,这可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前厅。”

    “通常那些不胜法术的小妖灵就喜欢跟着我。”

    “跟着你,骗谁呢捉妖师。”

    “法术不精的小妖跟凡人差不多,经常会被法术高的妖灵威胁欺负,于是它们便会到处吸食人的精血来换取自由,总会有些不受控的小妖会提着胆子故意引我前去收了那些法术高强的妖灵,这样它们就自由了,可妖就是妖。”

    “呃,然后呢。”

    “越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所以这里很有可能藏着其他东西。”

    “哦哦,我明白了,原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其实反而是最安全的,所以这里不会有人来。”袁逸轩承认他的反射弧有些长了,可是他确实没想到话少的冷慕言还有如此不一样的一面。

    只是当冷慕言那冰冷的眼神看过来时,他承认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弱弱道:“冷姑娘,你的话确实比以前多了,可是....也别忘记了高冷,不然我还真不习惯。”

    冷慕言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冷冷道:“我想这间房中应该还设有密室,而且密室里的东西比外面这些宝物还要珍贵。但倘若如你所说,这些东西既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没有人看管,那这些东西就会被放在另一处密室之中继续沉眠,而它们也终将失去了它们本身唯一的价值了。”

    冷慕言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令袁逸轩吃惊不已,初识的她冷言少语,不问世事,我行我素,而如今她这番话似乎有所隐喻,看来她心中也有不可触碰的事。

    此后,两人分头行动,寻了好一阵儿,都没能找到密室的机关。眼看夜已过半,在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