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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沓青山上的邪气

    一日以后,笛桓的灵力终于恢复了,不过他恢复灵力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三人换了衣服鞋袜,再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受不了了。

    凤裘本想要阻止的,毕竟这里是凡间,在凡间随意使用法术,他怕笛桓会受到反噬,但是一想到笛桓的身世,在加上他这几百年一直都是灵力加身,如今这几日的凡人生活定让他的内心生出不少的苦楚心酸和不解后,便放弃了阻止。

    三人吃饱喝足,又都换了一身新衣服后,瞬间又恢复成之前的富家公子哥模样,三人的衣服都很朴素,颜色也都比较浅淡,但是他们都很瘦,看起来虽然有些单薄,但是却十分的耀眼夺目。

    笛桓将展淋拿出来后,飞到空中,将展淋放在薄薄的红唇之上就对着茶棚四周开始吹奏,展淋瞬间变成一身浅紫,颜色慢慢越变越深,而后吹奏的音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紫光罩,俯照着整个茶棚的四周,待紫光罩固定好,慢慢的往地面下不断的深入时,忽然,从地底冲出一道灵力,将他的紫光罩挡了回去,并且朝笛桓飞去,幸而被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道灵力飞了回来,直到后来越来越频繁了,凤裘见状,忙叫袁逸轩躲远些,而他手持剑柄拔出剑鞘后,便飞到空中去阻挡那些不明飞出的灵力,并叫笛桓专心施法解咒。

    笛桓对他使了个注意安全的眼神后,便闭上了眼,开始继续吹奏,他的笛声越来越刺耳,节奏也越来越快,直到后来从那紫光中冲出了一道金光,金光瞬间照耀着和整片空地,袁逸轩见此,连忙用手肘挡住了眼睛,透着衣服的缝隙才敢眯眼偷看一眼。

    金光一出,凤裘也熬不住多久,不一会儿便也躲在了一旁,紧接着就看见天上那些莫名出现的灵力不见了,并看见一些黑色的邪气正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钻出的一瞬间就被金光罩住,而后彻底消失了。邪气全部消失以后,就看见地上有四具孩童般大小的尸体,不过也已经变成了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的焦尸。

    他们查看了一下这四具焦尸,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绝对是同一人杀的,都是先吸光精气,再用邪气将他们变成这样的,如此一来,谁也不会知道死的是谁了。

    凤裘从几具尸体的衣服上看到了都绣有一个‘渌’字,这个字既不是地名也是姓氏,为此他感到很疑惑。然而,袁逸轩和笛桓更是没有头绪,不过能猜出的也就是在这几人衣服上的都绣有一样的‘渌’字,看起来像是一个门派组织又或者是身份的标识。

    听到门派和组织,凤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垂眸看了地上的那些武器,都是肩扛大刀,四把几乎一样,不过其中有一个应该是领头,因为有一把刀显然更大更长一些。

    这些大刀看起来比较粗狂,而且匪气很重,暗杀或刺杀极不适合,一般用来抢劫不会武功的路人或是砍杀比较容易,因此这些刀都过于沉重,刀口却并不是很锋利。他想到这些时,立马蹲下去查看了这些刀具,果不然,真如他猜测一般。

    他现在似乎也能猜出衣服上的那个‘渌’字是何解了,天下初定之时,皇帝登基之前,朝廷内乱,反党众多,有很多自称忠诚豪杰之人聚在一起,施绿林好汉之勇欲起义。后来天下方定,朝廷便派人压住了那些四方零散的小势力,此后那些聚在一起的绿林义士,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了。

    这些土匪应该是想效仿那些义士,但大都没什么学识,绿林的绿竟被绣成了‘渌’,不过他们也不敢太引得朝廷注意,便也只敢在这偏远的地界行坏。岂料,朝廷拿他们也没有办法,两方也只能这样僵持着,所以,他们的寨子由之前几人,几十人,慢慢的变成了几百人,其中不乏还有被迫加入和抢掠来的妇女。

    这几人被吸光精气之前,都经历过厮杀,地上还留有浅淡的血迹,而且在茶棚里的一个柱子上,凤裘也发现了一些血迹,不过看那血迹,应该是头部撞伤所致的,血迹是弧形圆状的,而不是不小心渐洒上去的那种零星血点。地面上还有很多的脚印,还有一些被刀砍过的痕迹,泥土也外翻着。在靠近树林旁,有一个比较小的脚印,应该就是那个女子的。

    看来应该是他们内部厮杀所致。

    他俩听了凤裘的话以后,觉得很有道理。袁逸轩蹲下将其中一个土匪的衣服取了下来,笛桓问他为何,这才知,他是想拿这衣服去找人打听一下,看看这土匪的寨子在哪里,这样他们就不会没有目的的乱走了。

    笛桓道自己有法术,要想找到匪寨不是什么难事,只见袁逸轩却摇头道:“你的灵力就好好留着对付那些土匪,万一遇到危险,你得保护我跟凤裘,可别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了。”

    笛桓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其实他知道,在袁逸轩的心里始终觉得每一次都连累了凤裘和他。这次虽说在夜游城中他们因祸得福,但是袁逸轩当时的内心肯定是十分的后悔和内疚,他以为他又要连累他俩了,所以笛桓每每因他动用灵力时,他都觉得又亏欠了笛桓。而对于凤裘,他更是有着很大的感激和歉意,但那种歉意更多是来自他爷爷,他觉得他的爷爷一直在利用着凤裘做些他不知道的,应该说他不能知道的一些秘密的事。但相处这么久,他虽然还不知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看人又何须看身份,他的直觉和感受都在告诉他,凤裘是个很好且可以信赖的朋友。

    笛桓笑着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哎,你胆子变这么大了,敢从尸体上扒衣服了。”

    “他们如果真是土匪,那一定都是罪孽深重的人,但他们已经得到了因果报应,借用他们的衣服也算是做好事了,而且死者为大,我才不怕呢。对了,你可以在变出一件衣服给他穿上,我这样......会不会对他不太尊重。”他说完立马对着裸着上身的焦尸连连说了好几声抱歉......

    “当然了。”笛桓说完就变了一件与袁逸轩刚脱下来的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而且就连新旧程度,划破的口子都毫无差异,放在一起,完全分不清楚。

    袁逸轩一看有些傻眼,愣了一会儿,他才将拿在手上的血衣仍在笛桓脸上,不过被他躲了过去,袁逸轩带着怒气对他道:“不是,我,早知这样,我扒个什么劲儿,我看你就是专门气我的。”

    “哎,这个凤裘可以作证,我可没欺负你,你说他都死了,那我还不得把他最后一点颜面给保住了。毕竟他们是土匪,那我怎么也得给他这个面子不成。”笛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胸脯。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对吧,笛桓,你这个臭小子,哎,有本事,你别跑,你站住.......”

    “......”

    “......”

    走之前,他们将那几具尸体全部葬在了树林里,毕竟人都死了,在大的罪孽和仇恨也就此烟消云散,希望他们下一世能做个好人!这也是袁逸轩心中所愿。

    他知道爷爷造孽无数,仇恨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毕竟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爷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死能让他们消除心中的怨恨,他愿意代替他的爷爷,已死证明他们的真心悔意。这件事,无不在他心里不断的浮动,他每一天都会想,假如这一天真的到来了,那他死后,应该会消去很多人心中的仇恨吧!只可惜,这一刻的他还不知道,有时候人虽死了,但仇恨却往往更深了。

    随着他们的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遇到了一个猎人,而他们也总算是知道了具体方位,待那猎户走远以后,笛桓向他二人递了个眼神后,三人就地消失的无影。

    还未到达沓青山,笛桓和凤裘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一股邪气,但是不知为何,始终找不到邪气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而且越靠近沓青山,那股邪气就越盛,可沓青山的寨子里空空旷旷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只山蚊子都没有,笛桓用灵力查探了好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灵气,而且他感觉这附近没有一点的生机,就好像是荒废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曾出现一只生灵,凄凉孤寂,他将他的感觉说出来以后,凤裘和袁逸轩立马就感觉到了异样。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里几十年没有人住,那这寨子绝非不是现在他们看到的这般干净,院内没有一根杂草,房间里的陈设虽然老旧,却都没有灰尘,后院的衣杆子上还挂着衣服,衣杆子上只有一点落尘,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擦洗了,所以这里的人,应该才消失几天。而且这里的生活气息也特别重,说明他们几日前还在如往常般在寨中生活,可短短几日,这几百人去了哪里呢?

    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和不得不做好接受这种不好预感准备的想法。

    最终还是凤裘先开了口,他道:“看来他们的消失,应该与方才那股邪气有关,但这邪气太过怪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笛桓点了点头后,立马就带他们离开了,直接往无名山庄去了。这几日他们一直挨饿忍渴的,结果又遇见了焦尸和突现的邪气,所以便将淮桑和李献君那行人给忘记了。这一问才听得凤裘说,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如若他预料不差的话,淮桑他们此时应该也在无名山庄。

    因为那个人既然将他们三人引去无名山庄,那淮桑他们一行人断然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