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姬蝶
回到家，又是姬翼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默默等待，小蝶的异样以及小翼的心不在焉，让姬羽心里泛着嘀咕。
可只差临门一脚的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应当是女孩例假之类的来了，休整一两天就自行恢复了吧，大不了明天考完了再问问小蝶的情况。
2+3+3的考核日程安排得十分紧凑，毕竟如此多人口的考试，每增加一天，各种意外风险就会成指数增长，执政官遇上的不确定性就会增加。
毕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没有哪位执政官会考虑考生是否辛苦；相比这些，公司的正常运营显然更为重要，那才是献金源头。
所以在大基数的人流量面前，意外自然而然就无法避免……
在棚户区的便捷旅馆留宿，而被卷入帮派火并无辜牺牲的考生；在街头三无摊贩吃东西，把自己吃进医院的考生；被所谓“内部考试资料”骗走生活费，露宿街头的考生……这些还不过是新闻报道出的冰山一角。
草草地刷了下手屏上推送的“高考专题新闻”，姬羽狼吞虎咽地解决完了眼前的盒饭，马上开始最后的学习冲刺阶段。
时间就是如此，你越希望它过得慢些，它就过得越快；当你希望它快点过去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当姬羽刷完今天的题型，就已经到了月明星稀的深夜，自己太过投入，并没有察觉姬翼是什么时候上的床。
再看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卧室，姬羽有些触景生情。
一张铁架双人床和一张铁制学习桌就已经占满了半个房间，留下必要通行的空间，仅剩的空间也就放得下“那又放书，又放衣服”的铁衣柜子了。
记得母亲曾跟自己讲过，那是她和父亲结婚时置办的老物件，比自己的年龄都要大。如今时光荏苒，脱落的保护漆里是怎么擦也擦不掉的血红锈蚀，独特的铁锈味对冲了房间里的其他味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味道，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小蝶跟妈妈一样，患有罕见的基因疾病，每年都需要注射一针基因增强药剂来延缓病情，不然这种名为“基因萎缩症”的特殊病种会让全身细胞坍缩崩裂。
专业医师给出的建议是肉体修炼至有机质体，让身体的自我康复能力突破疾病带来的肉体破坏，可这种“何不食肉糜”的说法，连医师自己都笑着自我否定了。
这就像让一个重感冒的人坚持喝冰水到康复一样不可理喻。
家里的账户上是存有一笔积蓄的，那是父亲日日夜夜用血汗赚来的钱，是家庭一分一毫积攒下来的钱。
每年一到暑假这个时候，其他富裕家庭会带上大包小包去旅游星游玩，而自己家却只能掏出大笔的存款拿来购买20万天龙币一针的基因药剂，这还是经过《医疗保障计划》扣除后的价格。
家庭收入捉襟见肘，一些必要的家庭用品还是两兄弟去垃圾站淘来的破旧货。
铁书桌就是学校淘汰的旧时代产物，这些旧物经过回收再加工又能成为一张崭新的书桌。还是姬翼好说歹说，才获得垃圾站管理大爷的通融，让两兄弟以破损的价格拿回了家。
“妈妈！不要走！……为什么你要不辞而别啊！？小翼、小蝶……我们都想着你的啊！”姬羽思绪纷杂，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个时候怎么能伤感啊！”姬羽痛苦地抱着头，不堪回首的回忆开始占据脑海。
“你是姬羽，你是姬羽，你是姬羽！你是一名高考考生，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在等着你，可你当下的心境影响到了你的学习，你心烦意乱，所以渴望遗忘刚才回想的所有回忆，于是你的大脑自动梳理那些不好的回忆，然后把它封存、忘却……此刻的你心如止水！”姬羽喃喃地念着，杂念慢慢褪去，最终回归平静。
“最后一天，熬过去！小蝶会好的，会找到解决办法的，炎星第一，我可以的！”
高考最后一天，姬羽早早地就离开了家，在家里呆越久，回忆就越盛。现在还不是释放情感，放松自己的时候，自己必须一鼓作气，不能在这个关键点出岔子。
漫无目的地在山顶车站徘徊，看着恒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升起，姬羽找到了一丝宁静淡然的感觉，于是就这么站着，这么看着，直到阳光划破黑暗，耀眼的光芒刺痛眼睛。
今天的考试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除了萎靡不振、强打精神的马雄，还有一些明知自己不行，来年再考的缺席空位。
姬羽只是被理科折磨地晕头转向。物理、化学、生物，排在一天考试，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奇思妙想？真想看看这些鬼才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思路如此清奇！
吐槽归吐槽，该做得还得做，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痛苦，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当最后一节生物考试结束，整个炎龙学府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叫嚷声，即使害羞腼腆的考生也会被这股氛围感染，扯着嗓子喊上两句。
考得好，考得差都已经是过去式，至少自己解脱了，这种油然而生的愉悦感、兴奋感，使考生情不自禁地释放情绪。
姬羽终于放下心神，这一刻，他也变成了一抹配色，融入了这一副激动人心的热血画作。
这场狂欢式的运动一共持续了5分多钟，在荷枪实弹的帝国军队维持下，慢慢恢复了秩序。
姬羽顺着人流前往站台，即便是人工智能负责审核考试结果，庞大的数据量也需要处理时间，不可能马上出具所有人的成绩。
更何况还有一些颇有争议的答案需要人工审核，所以只有等到考核三天后，才会在“高考成绩网”上进行分数公示。
姬羽说好今天下厨，便去了无人便利店购买配菜辅材，然后马不停蹄地向家走去。
今天回来的早，姬翼还没到家，姬蝶的门紧紧锁着，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姬羽脱下手屏，熟练地穿上围裙，在窗台取过生鲜快递的包裹，提前半小时预约送达的肉类食材还夹杂着冰块。
姬羽开始对食材进行分类和预处理，这样才能在动锅的时候不会做做停停。
大把的蔬菜配菜洗干净装进了盆里，大块的肉也被细分成了三顿。平常一周只能吃一顿，这三天的量，算是掏光了姬羽的小金库，每天都能吃一顿，算是给弟弟妹妹改善伙食。
正当姬羽准备炒菜时，从姬蝶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哭声。起初姬羽以为听错了，后来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听去，确实在哭。
姬羽放下铁锅，脱掉围裙，拿满是油渍的抹布抹了抹手，缓缓地走向姬蝶门前。
“小蝶，你还好吗？”
可只差临门一脚的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应当是女孩例假之类的来了，休整一两天就自行恢复了吧，大不了明天考完了再问问小蝶的情况。
2+3+3的考核日程安排得十分紧凑，毕竟如此多人口的考试，每增加一天，各种意外风险就会成指数增长，执政官遇上的不确定性就会增加。
毕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没有哪位执政官会考虑考生是否辛苦；相比这些，公司的正常运营显然更为重要，那才是献金源头。
所以在大基数的人流量面前，意外自然而然就无法避免……
在棚户区的便捷旅馆留宿，而被卷入帮派火并无辜牺牲的考生；在街头三无摊贩吃东西，把自己吃进医院的考生；被所谓“内部考试资料”骗走生活费，露宿街头的考生……这些还不过是新闻报道出的冰山一角。
草草地刷了下手屏上推送的“高考专题新闻”，姬羽狼吞虎咽地解决完了眼前的盒饭，马上开始最后的学习冲刺阶段。
时间就是如此，你越希望它过得慢些，它就过得越快；当你希望它快点过去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当姬羽刷完今天的题型，就已经到了月明星稀的深夜，自己太过投入，并没有察觉姬翼是什么时候上的床。
再看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卧室，姬羽有些触景生情。
一张铁架双人床和一张铁制学习桌就已经占满了半个房间，留下必要通行的空间，仅剩的空间也就放得下“那又放书，又放衣服”的铁衣柜子了。
记得母亲曾跟自己讲过，那是她和父亲结婚时置办的老物件，比自己的年龄都要大。如今时光荏苒，脱落的保护漆里是怎么擦也擦不掉的血红锈蚀，独特的铁锈味对冲了房间里的其他味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味道，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小蝶跟妈妈一样，患有罕见的基因疾病，每年都需要注射一针基因增强药剂来延缓病情，不然这种名为“基因萎缩症”的特殊病种会让全身细胞坍缩崩裂。
专业医师给出的建议是肉体修炼至有机质体，让身体的自我康复能力突破疾病带来的肉体破坏，可这种“何不食肉糜”的说法，连医师自己都笑着自我否定了。
这就像让一个重感冒的人坚持喝冰水到康复一样不可理喻。
家里的账户上是存有一笔积蓄的，那是父亲日日夜夜用血汗赚来的钱，是家庭一分一毫积攒下来的钱。
每年一到暑假这个时候，其他富裕家庭会带上大包小包去旅游星游玩，而自己家却只能掏出大笔的存款拿来购买20万天龙币一针的基因药剂，这还是经过《医疗保障计划》扣除后的价格。
家庭收入捉襟见肘，一些必要的家庭用品还是两兄弟去垃圾站淘来的破旧货。
铁书桌就是学校淘汰的旧时代产物，这些旧物经过回收再加工又能成为一张崭新的书桌。还是姬翼好说歹说，才获得垃圾站管理大爷的通融，让两兄弟以破损的价格拿回了家。
“妈妈！不要走！……为什么你要不辞而别啊！？小翼、小蝶……我们都想着你的啊！”姬羽思绪纷杂，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个时候怎么能伤感啊！”姬羽痛苦地抱着头，不堪回首的回忆开始占据脑海。
“你是姬羽，你是姬羽，你是姬羽！你是一名高考考生，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在等着你，可你当下的心境影响到了你的学习，你心烦意乱，所以渴望遗忘刚才回想的所有回忆，于是你的大脑自动梳理那些不好的回忆，然后把它封存、忘却……此刻的你心如止水！”姬羽喃喃地念着，杂念慢慢褪去，最终回归平静。
“最后一天，熬过去！小蝶会好的，会找到解决办法的，炎星第一，我可以的！”
高考最后一天，姬羽早早地就离开了家，在家里呆越久，回忆就越盛。现在还不是释放情感，放松自己的时候，自己必须一鼓作气，不能在这个关键点出岔子。
漫无目的地在山顶车站徘徊，看着恒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升起，姬羽找到了一丝宁静淡然的感觉，于是就这么站着，这么看着，直到阳光划破黑暗，耀眼的光芒刺痛眼睛。
今天的考试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除了萎靡不振、强打精神的马雄，还有一些明知自己不行，来年再考的缺席空位。
姬羽只是被理科折磨地晕头转向。物理、化学、生物，排在一天考试，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奇思妙想？真想看看这些鬼才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思路如此清奇！
吐槽归吐槽，该做得还得做，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痛苦，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当最后一节生物考试结束，整个炎龙学府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叫嚷声，即使害羞腼腆的考生也会被这股氛围感染，扯着嗓子喊上两句。
考得好，考得差都已经是过去式，至少自己解脱了，这种油然而生的愉悦感、兴奋感，使考生情不自禁地释放情绪。
姬羽终于放下心神，这一刻，他也变成了一抹配色，融入了这一副激动人心的热血画作。
这场狂欢式的运动一共持续了5分多钟，在荷枪实弹的帝国军队维持下，慢慢恢复了秩序。
姬羽顺着人流前往站台，即便是人工智能负责审核考试结果，庞大的数据量也需要处理时间，不可能马上出具所有人的成绩。
更何况还有一些颇有争议的答案需要人工审核，所以只有等到考核三天后，才会在“高考成绩网”上进行分数公示。
姬羽说好今天下厨，便去了无人便利店购买配菜辅材，然后马不停蹄地向家走去。
今天回来的早，姬翼还没到家，姬蝶的门紧紧锁着，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姬羽脱下手屏，熟练地穿上围裙，在窗台取过生鲜快递的包裹，提前半小时预约送达的肉类食材还夹杂着冰块。
姬羽开始对食材进行分类和预处理，这样才能在动锅的时候不会做做停停。
大把的蔬菜配菜洗干净装进了盆里，大块的肉也被细分成了三顿。平常一周只能吃一顿，这三天的量，算是掏光了姬羽的小金库，每天都能吃一顿，算是给弟弟妹妹改善伙食。
正当姬羽准备炒菜时，从姬蝶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哭声。起初姬羽以为听错了，后来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听去，确实在哭。
姬羽放下铁锅，脱掉围裙，拿满是油渍的抹布抹了抹手，缓缓地走向姬蝶门前。
“小蝶，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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