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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邀歌2

    因为现在薛灵是金主,秦双没吭声就接过着那薄薄的几页开始看了起来。这几页不是剧本,却是一篇人物小传,或者说是一段故事。

    她生在那颗枝叶繁茂的老桃树上。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开始,那颗老树被城里的人当做是月老树,许多痴男怨女都往树上挂许愿签,期盼着自己早日找到心上人,期盼着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期盼着有朝一日她能够回头看自己一眼......

    这颗老树因为太有名了,甚至城里专门起了一座月老庙,就在它的旁边。而她,则是因为经年累月的被无数男男女女的执念浸泡而诞生出来的存在。

    她,就是那棵月老树。她能看那些尘世间的人们尾指上牵着的红线和或浓或淡的轨迹。

    第一次认识那个家伙的时候,他还是个小豆丁,被扔在了大树下,不哭也不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时不时咧开那张只有光秃秃的牙床的嘴巴,在那里咯咯的笑着,似乎觉得很好玩。

    月老庙里的庙祝把他捡了回去,改了个很随便的名字,叫做初七,就是初七那天在庙门口捡到他的意思。

    初七长得很好看,粉雕玉琢的,来庙里求姻缘的很多女眷都很喜欢他,经常借着来庙里的机会给他带一些玩具和糕点。年复一年,在老庙祝一个老单身汉的拉扯下竟然也长成了一个挺好看的少年。

    而慢慢长大的初七也逐渐明白到,好像此间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见那月老树上的小桃子。

    那肯定是月老座下的童子吧,不然怎么会守着那棵姻缘树。他这样坚定地相信着。

    小桃子很调皮,很爱玩,经常上一刻那些个人把红笺挂上去树枝上,下一刻她就能把那红笺扔回到那人的脚下,经常有香客被她的捣乱弄得晕头转向的,搞不懂自己明明都快走出庙门口了,那挂好的红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脚边。

    有时候会往那些过来上香祈愿的香客口袋里放石头,有时候会跟在那些人身后扯她们的头发,等她们一回头就往她们脸上扔树叶,假装是风吹的。久而久之,月老庙的真有月老的传言便越传越玄乎。

    桃盈自己给自己改了这个名字,然后强迫着笨蛋小七帮她一笔一划地写在了树干上,被老庙祝发现了,打得他满头包。两个小小的孩子在那棵老桃树下玩着游戏,分享着白天听来的有趣故事,日子过的倒也平静安宁。

    小七喜欢喝清茶,喜欢早晨爬到屋顶看朝阳,喜欢读游记,喜欢在大晴天拿出那些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书本晾晒,喜欢临摹诗词,喜欢到月老树下与她说话......

    桃盈不喜欢小七叫她小桃子,因为她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她的年纪比老庙祝都要老。但是她很喜欢听小七念诗,每回他在树下坐着看书或者念诗的时候,她都在坐在他的身边安静听着,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然后就想着未来某一天这个家伙会喜欢上一个怎么样的姑娘呢?

    不知为何,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吃东西梗住了一样。她不需要吃东西,这个形容也是小七告诉她的,他又一次吃馒头太急就卡住喉咙了,得亏老庙祝一掌把他喉咙里的馒头拍出来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是喜欢。只是日日与他待在一起,扑蝶抓虫扔石子跳圈儿,便是刮风下雨也觉着是朗朗晴天。

    可是很多时候,世事便是造化弄人,怕什么来什么,小七喜欢上了一个陪着姐姐来庙里上香的姑娘,那姑娘叫做云娘,是个像是云朵一样纯白无瑕,温柔缱绻的姑娘。

    桃盈有那么一瞬间很讨厌自己能够看到那条象征着姻缘的红线。两个人之间的红线浓得简直成了实质一般。

    她看到了那个姑娘手上的红线,连着初七的尾指。

    尾指连着心,她是他的心上人。

    小七高兴地把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了最好的朋友小桃子,可是桃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眼看着那个天天在树下给自己念诗,教自己写字的少年不再每日待在树下,他的脸上带上了青年人的愁绪,追寻着云娘的脚步,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与那位云娘相识相知,相约着一起游山玩水,泛舟湖上。

    偶尔来到树下的时候总是嘴里三句不离云娘,却很少提及什么时候会再来给她念诗,教她写字。

    他带着云娘去城外的玉山上赏花,桃盈悄悄尾随。大雨将至,两个年轻人在漫山遍野的繁花中流连忘返,而云娘则因为在花间奔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初七一直搀扶着她,耽误了下山的时机。结果大雨滂沱,山洪倾泻,桃盈在危急的时候领着他们逃到了一个山洞中。

    脱离月老树太久的桃盈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瑟瑟发抖地站在雨里守着洞口,像是个可怜的小动物默默守护着自己珍贵的宝贝。

    云娘看不见桃盈,她紧紧地抓住初七的衣角,害怕得轻轻颤抖着,柔弱得连桃盈都觉得她十分地惹人怜爱。

    他们在山洞中躲避着大雨,城里的云娘的家人已经派了人出来寻她,并把她带了回去。

    她的恋情被发现,父母禁足不让她再出来寻那个月老庙的穷小子,要给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大雨中初七失魂落魄被桃盈带回庙里,而这时候一声巨大雷霆倾泻而下。月老树被雷电当中,起了熊熊大火。

    初七跟着老庙祝一起救火,幸亏只是烧了几根巨大的枝桠和挂在那上面许愿的红笺。等他们把火灭了,月老依旧高大挺立在那里,看起来只是少了部分枝杈,很多地方烤得黑乎乎的,像是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寥落了不少。

    之后的日子里,桃盈变得沉默了许多,初七也只是有时候能看到她坐在树枝上看着远方,两腿悬在半空晃呀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消沉一阵的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与最好的朋友小桃子说说话了。

    “上回游湖,多谢你把小船稳住。”

    “正月那一日,是你把那个掉下来的竹棚挡住的吧?”

    “那日在荷塘云娘去摘花,幸亏有你拉了她一把。”

    “鼓楼悬梯那一次,我知道是你,我替云娘谢谢你了。”

    “桃子,上次被雷劈了,你还好吗?”

    ……

    秦双看到了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故事挺老套的,一个桃花妖喜欢上了人类,为了一个承诺苦苦等了几百年,直到她又重新遇上了他。

    又一次新的轮回,执迷不悔。

    少女心事写的很细腻,特别是有一个场景,桃盈坐在树上,呆呆地看着初七为云娘爬到树顶上,小心挂上那张红笺后,不知为何便流了泪。

    多年后,桃盈借着月色看着庙里的那扇窗,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少年映在窗纸上的身影,她垂头颤抖着肩膀,一笔一画在那张红笺背后认真写下那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知道导演是谁,剧本挺不错,只是这种细腻的题材很抓细节,如果没有一定功力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只需要把歌写好就行。

    秦双想了想,跑到了录音室台面拿起了一支笔,在那几页人物小传的白纸背后写上两个字。

    ……

    消失了半天的秦瑟一直跟着老师在三楼学习,两只眼睛已经变得呆滞无神。她现在一听到有人讲粤语就忍不住打寒颤,张静看她可怜,忍不住批了一个小时时间给她放风。

    听闻秦双在二楼的呆瓜,很义气地指挥着猴子去买了零食。打算拿去二楼献殷勤,顺带问问秦双学粤语有没有什么窍门。

    工作室二楼的录音室里面则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气氛之中,秦双在纸上面写写画画,而薛灵这个金主则有些无聊地盯着他看,却看不懂上面写的是啥,而她那个小助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薛灵待身边的人很好,现在看来小助理平日里自由度还挺高的。

    薛灵凑在一边撑着下巴盯着秦双看,自然垂下的黑发不自觉就落到了纸面上,秦双嫌弃地用手拨开,继续专注地持笔写着,刚到二楼的张静看到这番景象都差点笑出声来。

    她直接扔下身有残疾的秦瑟没管,一面快步走向那两个人,嘴上一面说着:“歌写得怎么样了?”

    秦双看到她来了,自然地与薛灵拉开了一段距离,老实回答道:“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验收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薛灵,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瞬间瞪圆,就...就这么写好了?写歌这么快的吗?

    她不敢相信地往纸上面瞟了一眼,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音符,但是也只有音符呀,歌词呢?这是欺负她不是专业歌手所以说大话来糊弄她吗?

    薛灵不由得不满的鼓起双腮,对秦双的印象瞬间从金玉其外掉落到败絮其中。但很快察觉到秦双的视线扫过来,又变成了一副小绵羊的模样。

    张静这个老狐狸自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连忙上前拉着她手臂,娇笑着解释道:“小灵儿不着急哈,他写歌就是这个风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写的是什么。咱们不着急哈,反正他说明天能验收,要是写不出来,我可饶不了他!”

    张静拍了拍她的手背,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给她:“那我帮你约一下,明天下午过来看看?”

    对于这个结果,薛灵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她心里暗暗地后悔今天的冲动,就这么一天时间能写出来什么好歌。

    她又不是只懂得拍戏的演员,一首歌从作曲填词到唱出来,至少也要一周甚至一个月。就这么儿戏的写写画画能够出来什么好作品啊!也怪自己刚刚被美色迷了心窍,什么胡话都往外冒!

    哎!不管怎样,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只希望真能出现奇迹吧。

    “静姐,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嗯,机缘巧合。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也有录音室,可我就是不想因为争角色这个事情,而在公司里面弄得人尽皆知才跑出来外面录音的,希望你也跟你外甥说一下,这个事情要保密哦。”

    面面俱到的张静自然笑着点头称是。

    基于对张静的尊重薛灵最后还是约好了明天下午过来验收,接着便找到了小助理一起离开了。

    至于那个角色她也不抱什么大希望了,顺其自然吧。

    在楼梯口的秦瑟完全没有觉察到小姨的冷落,高兴的单脚跳着过去找秦双,一面嚷嚷着:“秦又又,我来了~有没有很想我?我给你买了零食!”

    秦双听到了零食二字,便立马从编曲的状态中惊醒,等看到秦瑟金鸡独立一样站在面前,有些古怪地说:“你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