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目标
秦双的双手快速在琴键之上，贝多芬病毒的高亢鸣音如同汹涌奔流的长河，在每一个旋律起伏间激起巨浪。可是思绪却似乎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某个午后，他坐在那架巨大的钢琴后面，弹着这首熟悉的曲调，那个人站在打理的精致华贵的庭院里面，目光隔着遥远的空间与玻璃窗里面的他对望，然后漠然地转身坐进了那辆黑色的轿车里面。
历史真是惊人的相像！秦双失去了他的父母，而他则是拥有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所有，除了父母亲的爱。
为什么我有点想哭？小夏转头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小鱼儿，偷偷地仰头吸了一口气，把眼睛的异样消去。而旁边站着的卷发少年季晟，则不停地揉着眼睛嘟囔着有沙子。
秦双一曲终了便没有再继续，他想要摆动放松一下僵硬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整个人好像因为刚才太过激烈的表演耗尽了一整天积攒的精神气。直到面前那些热烈的掌声响起，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竟然有种虚脱的感觉。
红发中年人十分体贴地拉过他的手臂，借力让他站了起来。
“大叔，我去给你取钱吧。你要不要现在跟我来？”秦双垮着脸借力站稳，想起了刚开始许诺给人家的费用，他现在只想赶紧结账，然后回家躺着，一直躺到了天荒地老才好。
“叮...”硬币的碰撞声从前面传来，钢琴杂耍艺人的帽子里竟然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收到了半个帽子的打赏，其中有很多都是纸币，夹杂着不少二十块，连五十块都有。
“真的很感谢你精彩的表演！”外国大叔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闪着光，笑容灿烂，连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都变得好看了起来，他拒绝了秦双准备支付给他那些钱，只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曲谱记得要发给我！还有，有空可以再来找我一起表演，钱不能分给你，最多请你吃晚餐！”有了这首曲子，他应该能够拿到更多的打赏，其实开口问曲谱时他也有些心虚，毕竟在这个世界，使用别人创作的音乐是需要给高昂的版权费的。可是秦双并不介意，知道比伯要拿来当做表演曲目，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秦双有些无语地跟那个只愿意请他一顿晚餐的外国男人道别，看着他背好了那把装在加厚保护套里面的电子琴，忽然有些想笑。真希望他的表演能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能够认识他。
看完表演感觉心情不错，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回家还是买个晚餐再回去，一转身才发现原地还有一群蠢蠢欲动要一拥而上的年轻女孩在看着他，那两个一开始遇见的女孩也在其中。秦双脸色有些发白，他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以他现在这种走远一点都要大喘气的体质可能......逃不掉的吧。
“大神！我们保护你！”身后一个眼睛鼻子通红的年轻人大步走过来，这人高高瘦瘦，顶着一头卷发，也不知道是天然卷还是故意去烫的。说着便伸手引着那群想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子去到一边，把自己的微特号分享给她们，美名曰：大神之代理人。想加大神，必须要通过代理人！
“他叫季晟，你也可以叫他小晟，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季，或者小季子，”穿着黑色裙子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到了秦双面前，抿着嘴微微一笑，露出两边浅浅的梨涡。她把白皙的手掌什伸到他的面前说：“我叫关小鱼，你可以叫我小鱼或者小鱼儿。你的琴弹得不错。”目视秦双的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跟直播间里的人一样，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她也想起了一个消失很久的身影。
秦双犹豫了一下，伸手右手与她轻轻一碰，一触即开，然后才对她说：“谢谢。”
关小鱼的笑意更浓，把刚才浮现在脑海的想法撇掉，那位的性子跟眼前这个人可完全不一样，而且她从未听说那个人会弹琴。
小夏有些拉不下脸，但还是凑到了前面：“我，夏雨，小夏。”
这三个孩子的家庭条件都很好，从穿衣打扮和身上的气质就可以看出来。普通人家也不会给孩子随便在钱包里放个一两千元现金啊，更别说掏钱时候露出来的一溜银行卡了。
秦双好笑地看着这孩子别别扭扭的模样，对他的印象却有所改观，这个年轻人刚刚尝试用钱去打发人，其实应该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性格骄纵习惯了我行我素，还有成长环境的影响，下意识就想要用钱解决问题。他以前也经常干这种蠢事，直到后来被她义正严词地责备了一番才明白过来，有时候那些人并不想要钱，因为对于那一小群人来说，总有些东西，是比金钱重要的。
小夏不想呆着这儿尴尬，于是来到了季晟旁边，跟着他一起把那些女孩子给打发掉。
“你……想不想做兼职？”关小鱼轻声问，“我想请你教我弹钢琴。”
秦双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误人子弟。”
关小鱼猜他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他根本想都没想一下就说出了拒绝的话。甚至到了现在，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她。她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在他们都没有空去刻意留意的时候，从直播间开始的关于钢琴杂耍艺人与白衣少年的视频已经开始默默在小范围内传播。而秦双，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很多人记住了他的琴艺和他的脸。
在告别了这三个小孩之后，秦双慢悠悠地走了回家。
临走之前，季晟强行要到了秦双的电话号码，借口说这次多有得罪，下回要专门找个地方请他吃好的，跟他好好赔罪。看在美食的面子上，秦双勉强掏出了手机，当着这几个的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他。
在他刚回到家里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不用猜都知道是秦呆瓜来了。
秦双长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哇！”的一声，幼稚鬼秦瑟从门后跳了出来，秦双一脸黑线，转身就走。
“秦又又，你为什么不穿拖鞋，地板凉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讲你这样老了会得风湿病的！这是小姨告诉我的！”秦瑟大呼小叫地踢飞了拖鞋，整个人像只火箭一样，咻的一下以平沙落雁式出现在沙发上面，两只脚丫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占山为王的猴子精。
“不要再叫我秦又又了！又不是小孩子！”秦双没好气地发着牢骚，沙发被霸占了他只能转移阵地去别的地方了。
“哼哼！多好的名字，比秦瑟好听，要不然我跟你换吧？”秦瑟感觉自己想到了个绝佳的主意，双眼放光地看向秦双。
秦双已经不想再搭理她了，自顾自地走进了琴房。
“秦又又，我还想听昨天那首曲子！”
“秦又又，我想喝果汁！”
“秦又又，我昨天买的那些零食呢？怎么都消失了？”
“秦又又，小姨今天可能不来做饭了，我站了一天脚好痛不想出去了，我们叫外卖吧？你要吃披萨吗？”秦瑟的声音越来越小，根本没指望得到高冷老哥的回应。
“披萨不加番茄酱和辣椒，双份芝士，就这样。”秦双的声音从琴房里传来。
秦瑟立马精神地应了一声，快速在网站上下完单。在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能起来，颓然用滚的方式下了地，穿好拖鞋去看他在做什么。
秦双在“做作业”，他答应了那个钢琴杂耍艺人比伯要把《贝多芬病毒》的谱弄出来发他，刚好现在有时间，所以索性把这个事情给完成了。
“秦又又，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啊？”秦瑟出神地看着他认真检查乐谱的侧脸，“还是做演员吗？还是说想要试试其他的方向？”
秦双愣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但是老这么在这里白吃白住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靠着张静和秦瑟养他吧。他是个四肢健全能够自食其力的成年人，自尊不允许他依靠别人的供养。这个世界还很陌生，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他想出去走走，想去到目光所见的每一个地方，想看太平洋的潮汐，想看大洋洲一望无际的平原，想去那个四季如春的海岛，想去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看极光......可是，要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他有钱吗？他没有。他到现在都没有勇气问秦瑟他之前的住院费是怎么解决的。
“嗨，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才刚从医院被放出来呢！”秦瑟直接选了个位置坐在地毯上，那双桃花眼眯着，鼻子皱了起来，呆毛舒坦地耷拉着，像只迎着阳光打盹的猫，看上去多了几分蠢萌。
什么叫刚从医院被放出来？说得好像他是个神经病一样。秦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她最怕秦又又的死亡凝视了。
“我刚说啥了吗？哎呀我才十六岁啊，这么年轻就记性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呐！”秦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小手紧紧地捂着脸，从指缝里斜眼偷看秦双的表情，浮夸地大叫起来。
秦双没理她，这家伙演技拙劣不说，智商还低，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自己妹妹！
“秦双啊，不进娱乐圈了也没关系，你以后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吧，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秦瑟一脸认真地说着豪言壮语，还伸手用了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部，表示她很讲义气。“最近小姨给我接了一个唱歌比赛的节目，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节目啊，也算是向着天后迈出了第一步了！虽然是有些水土不服，但是我会努力练习争取多呆几期，多拿点通告费！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买很多新衣服，请你到处去吃好吃的！”只不过用了两天，她便察觉到了秦又又隐藏的吃货属性，以她神经大条的作风，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真是难得的一件事。
秦双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敢情她都没想过会赢，只期盼着能够多留几期多拿点工资。
“我谢谢你啊。”秦双忍住了没怼她，把手上的琴谱放下，刚想去客厅拿杯水。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帮到她又能够拿到旅行经费的主意。
“那个比赛......如果赢了能有奖金吗？”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当然有啊，第一名的话不仅仅能够得到成为著名歌手演唱会嘉宾的机会，还有十万元的奖金呢！”秦瑟头上的傻毛激动得晃来晃去，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其实最重要的不是钱啦，要是能拿到冠军，整个世界都会知道我的名字了，想要赚钱，哼哼，那都不是事儿！”
秦双第一次表现出了热切，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就生动了起来，“秦瑟，我帮你把比赛冠军赢下来。”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既然你说钱不重要的话，那赢了比赛你把奖金都给我。”先定一个小目标，赚它个十万再说。
等资金充足了，他就出发满世界的流浪，回去演戏？不存在的。
历史真是惊人的相像！秦双失去了他的父母，而他则是拥有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所有，除了父母亲的爱。
为什么我有点想哭？小夏转头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小鱼儿，偷偷地仰头吸了一口气，把眼睛的异样消去。而旁边站着的卷发少年季晟，则不停地揉着眼睛嘟囔着有沙子。
秦双一曲终了便没有再继续，他想要摆动放松一下僵硬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整个人好像因为刚才太过激烈的表演耗尽了一整天积攒的精神气。直到面前那些热烈的掌声响起，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竟然有种虚脱的感觉。
红发中年人十分体贴地拉过他的手臂，借力让他站了起来。
“大叔，我去给你取钱吧。你要不要现在跟我来？”秦双垮着脸借力站稳，想起了刚开始许诺给人家的费用，他现在只想赶紧结账，然后回家躺着，一直躺到了天荒地老才好。
“叮...”硬币的碰撞声从前面传来，钢琴杂耍艺人的帽子里竟然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收到了半个帽子的打赏，其中有很多都是纸币，夹杂着不少二十块，连五十块都有。
“真的很感谢你精彩的表演！”外国大叔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闪着光，笑容灿烂，连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都变得好看了起来，他拒绝了秦双准备支付给他那些钱，只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曲谱记得要发给我！还有，有空可以再来找我一起表演，钱不能分给你，最多请你吃晚餐！”有了这首曲子，他应该能够拿到更多的打赏，其实开口问曲谱时他也有些心虚，毕竟在这个世界，使用别人创作的音乐是需要给高昂的版权费的。可是秦双并不介意，知道比伯要拿来当做表演曲目，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秦双有些无语地跟那个只愿意请他一顿晚餐的外国男人道别，看着他背好了那把装在加厚保护套里面的电子琴，忽然有些想笑。真希望他的表演能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能够认识他。
看完表演感觉心情不错，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回家还是买个晚餐再回去，一转身才发现原地还有一群蠢蠢欲动要一拥而上的年轻女孩在看着他，那两个一开始遇见的女孩也在其中。秦双脸色有些发白，他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以他现在这种走远一点都要大喘气的体质可能......逃不掉的吧。
“大神！我们保护你！”身后一个眼睛鼻子通红的年轻人大步走过来，这人高高瘦瘦，顶着一头卷发，也不知道是天然卷还是故意去烫的。说着便伸手引着那群想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子去到一边，把自己的微特号分享给她们，美名曰：大神之代理人。想加大神，必须要通过代理人！
“他叫季晟，你也可以叫他小晟，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季，或者小季子，”穿着黑色裙子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到了秦双面前，抿着嘴微微一笑，露出两边浅浅的梨涡。她把白皙的手掌什伸到他的面前说：“我叫关小鱼，你可以叫我小鱼或者小鱼儿。你的琴弹得不错。”目视秦双的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跟直播间里的人一样，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她也想起了一个消失很久的身影。
秦双犹豫了一下，伸手右手与她轻轻一碰，一触即开，然后才对她说：“谢谢。”
关小鱼的笑意更浓，把刚才浮现在脑海的想法撇掉，那位的性子跟眼前这个人可完全不一样，而且她从未听说那个人会弹琴。
小夏有些拉不下脸，但还是凑到了前面：“我，夏雨，小夏。”
这三个孩子的家庭条件都很好，从穿衣打扮和身上的气质就可以看出来。普通人家也不会给孩子随便在钱包里放个一两千元现金啊，更别说掏钱时候露出来的一溜银行卡了。
秦双好笑地看着这孩子别别扭扭的模样，对他的印象却有所改观，这个年轻人刚刚尝试用钱去打发人，其实应该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性格骄纵习惯了我行我素，还有成长环境的影响，下意识就想要用钱解决问题。他以前也经常干这种蠢事，直到后来被她义正严词地责备了一番才明白过来，有时候那些人并不想要钱，因为对于那一小群人来说，总有些东西，是比金钱重要的。
小夏不想呆着这儿尴尬，于是来到了季晟旁边，跟着他一起把那些女孩子给打发掉。
“你……想不想做兼职？”关小鱼轻声问，“我想请你教我弹钢琴。”
秦双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误人子弟。”
关小鱼猜他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他根本想都没想一下就说出了拒绝的话。甚至到了现在，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她。她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在他们都没有空去刻意留意的时候，从直播间开始的关于钢琴杂耍艺人与白衣少年的视频已经开始默默在小范围内传播。而秦双，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很多人记住了他的琴艺和他的脸。
在告别了这三个小孩之后，秦双慢悠悠地走了回家。
临走之前，季晟强行要到了秦双的电话号码，借口说这次多有得罪，下回要专门找个地方请他吃好的，跟他好好赔罪。看在美食的面子上，秦双勉强掏出了手机，当着这几个的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他。
在他刚回到家里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不用猜都知道是秦呆瓜来了。
秦双长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哇！”的一声，幼稚鬼秦瑟从门后跳了出来，秦双一脸黑线，转身就走。
“秦又又，你为什么不穿拖鞋，地板凉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讲你这样老了会得风湿病的！这是小姨告诉我的！”秦瑟大呼小叫地踢飞了拖鞋，整个人像只火箭一样，咻的一下以平沙落雁式出现在沙发上面，两只脚丫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占山为王的猴子精。
“不要再叫我秦又又了！又不是小孩子！”秦双没好气地发着牢骚，沙发被霸占了他只能转移阵地去别的地方了。
“哼哼！多好的名字，比秦瑟好听，要不然我跟你换吧？”秦瑟感觉自己想到了个绝佳的主意，双眼放光地看向秦双。
秦双已经不想再搭理她了，自顾自地走进了琴房。
“秦又又，我还想听昨天那首曲子！”
“秦又又，我想喝果汁！”
“秦又又，我昨天买的那些零食呢？怎么都消失了？”
“秦又又，小姨今天可能不来做饭了，我站了一天脚好痛不想出去了，我们叫外卖吧？你要吃披萨吗？”秦瑟的声音越来越小，根本没指望得到高冷老哥的回应。
“披萨不加番茄酱和辣椒，双份芝士，就这样。”秦双的声音从琴房里传来。
秦瑟立马精神地应了一声，快速在网站上下完单。在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能起来，颓然用滚的方式下了地，穿好拖鞋去看他在做什么。
秦双在“做作业”，他答应了那个钢琴杂耍艺人比伯要把《贝多芬病毒》的谱弄出来发他，刚好现在有时间，所以索性把这个事情给完成了。
“秦又又，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啊？”秦瑟出神地看着他认真检查乐谱的侧脸，“还是做演员吗？还是说想要试试其他的方向？”
秦双愣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但是老这么在这里白吃白住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靠着张静和秦瑟养他吧。他是个四肢健全能够自食其力的成年人，自尊不允许他依靠别人的供养。这个世界还很陌生，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他想出去走走，想去到目光所见的每一个地方，想看太平洋的潮汐，想看大洋洲一望无际的平原，想去那个四季如春的海岛，想去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看极光......可是，要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他有钱吗？他没有。他到现在都没有勇气问秦瑟他之前的住院费是怎么解决的。
“嗨，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才刚从医院被放出来呢！”秦瑟直接选了个位置坐在地毯上，那双桃花眼眯着，鼻子皱了起来，呆毛舒坦地耷拉着，像只迎着阳光打盹的猫，看上去多了几分蠢萌。
什么叫刚从医院被放出来？说得好像他是个神经病一样。秦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她最怕秦又又的死亡凝视了。
“我刚说啥了吗？哎呀我才十六岁啊，这么年轻就记性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呐！”秦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小手紧紧地捂着脸，从指缝里斜眼偷看秦双的表情，浮夸地大叫起来。
秦双没理她，这家伙演技拙劣不说，智商还低，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自己妹妹！
“秦双啊，不进娱乐圈了也没关系，你以后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吧，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秦瑟一脸认真地说着豪言壮语，还伸手用了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部，表示她很讲义气。“最近小姨给我接了一个唱歌比赛的节目，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节目啊，也算是向着天后迈出了第一步了！虽然是有些水土不服，但是我会努力练习争取多呆几期，多拿点通告费！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买很多新衣服，请你到处去吃好吃的！”只不过用了两天，她便察觉到了秦又又隐藏的吃货属性，以她神经大条的作风，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真是难得的一件事。
秦双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敢情她都没想过会赢，只期盼着能够多留几期多拿点工资。
“我谢谢你啊。”秦双忍住了没怼她，把手上的琴谱放下，刚想去客厅拿杯水。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帮到她又能够拿到旅行经费的主意。
“那个比赛......如果赢了能有奖金吗？”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当然有啊，第一名的话不仅仅能够得到成为著名歌手演唱会嘉宾的机会，还有十万元的奖金呢！”秦瑟头上的傻毛激动得晃来晃去，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其实最重要的不是钱啦，要是能拿到冠军，整个世界都会知道我的名字了，想要赚钱，哼哼，那都不是事儿！”
秦双第一次表现出了热切，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就生动了起来，“秦瑟，我帮你把比赛冠军赢下来。”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既然你说钱不重要的话，那赢了比赛你把奖金都给我。”先定一个小目标，赚它个十万再说。
等资金充足了，他就出发满世界的流浪，回去演戏？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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