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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邀歌

    “静姐,”薛灵脸有些红,“我刚刚听你的意思,你外甥刚刚弹的曲子是他自己写的?”

    “对啊,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个酒会的表演视频,那首歌也是他自己写的。”张静有些好笑地看着脸红的薛灵,在圈里混那么久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薛灵眼里那丝朦胧的好感。关系好归好,但是她还是要说声抱歉了,薛灵事业心比较强,跟秦双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

    不过这个妹子是个戏痴,戏里各种角色游刃有余,戏外却很少见她这么失了分寸的样子。现在的秦双与以前传闻中的那个的确很不一样,看起来不再像是刺头一样,柔顺了许多,也让人会想要靠近。

    她可不知道薛灵对秦双的第一观感,那种又怕又想靠近的感觉,他存在本身就像个充满矛盾的集合体。

    “静姐你觉得我在录那首歌怎么样?”她收拾好心情,忽然问了一个听着像毫不相干的问题。

    张静跟她认识也有三年了,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闻言一脸玩味,“你要我说实话?”

    薛灵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挂在了张静身上,“行吧,不用说了。我已经领会到了。”

    她有些不甘心地绞着包包的皮带,低声问道:“真有那么差?”

    张静嗤笑一声,看着她不说话。

    薛灵叹息一声,“我真的很想拿到那个角色。可是容姐托关系去问了制作人,据说对方带了谢云安的词曲作为敲门砖,只要角色给她,那首歌就可以成为电影的主题曲。”

    她顿了顿,又捏紧了包包的皮带,低声说:“静姐,我不甘心。”她自觉演技不输于任何人,可是要是因为那首主题曲而导致她选角被刷下来的话……她不甘心!她看中的角色,她愿意做一切努力去争取到手!

    “谢云安的词曲啊……!”张静感叹那边真的是出了血本了,谢公子可不经常帮电影写主题曲,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求得这歌。能自己带歌还能自己唱主题曲的女主角,跟带资进组一个道理啊,对方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啊!就这样薛灵还想把角色拿下,这回看来悬了!

    “我听容姐说那是谢云安初期随手写的古风词曲,是对方早期高价收的,这次为了拿下那个角色才拿了出来,但与电影的意境情节却有些不相合,我还有机会!”薛灵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

    “你这歌虽然与电影情节嵌合,却未必是谢云安那首随手而作的对手,毕竟水平的差距在那摆着。再说了,做不成主题曲也可以做插曲嘛,毕竟那可是谢公子的作品啊!”张静拍了拍薛灵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安慰道:“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世上哪会有事事都尽如人意的!”

    “静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打击我啊!我本来就没多少信心了,被你这么一说,我都绝望了!”薛灵苦着脸摇着张静的手臂,“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你外甥到底能不能给我写歌啊,我出高价收!”

    张静挑了挑眉,“哟,小富婆,你可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呀!”要真能作出来,那首歌要收多少钱,还不是她说了算。

    薛灵外强中干地拍胸口表示自己还是有点经费的,让张静去放心问。

    张静眯着丹凤眼笑得跟个狐狸似的,“行勒,您先准备好钱,小的这就出发给您邀歌去。”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下楼去了。

    张静下楼的时候一楼只有秦双和小悦在。小悦满脸通红好像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在前台的电脑后面,时不时往秦双那边偷看一眼,然后就好像脑袋冒烟一样往回缩着,恨不得缩成一个米粒儿大小。

    刘杰和曾一帆出门去买咖啡了,刘杰豪爽地大手一挥说要请大家喝,可是谁都知道他想请的到底是哪一个。还不知道人家大明星会不会喝他一个小透明买的咖啡呢。

    秦双拿着本杂志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看,这种比较学术性的杂志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如果换成娱乐圈八卦,他这会儿可能睡着了。

    “双啊,”张静紧挨着秦双坐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那架势简直跟秦瑟一模一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姨知道你写歌快,薛灵,嗯,就是刚刚上楼的那位客人,她想要你帮她写首歌。你看你坐着等秦瑟也是等,小姨现在正准备过去医院帮她办出院手续,一来一去也得一两小时,要不你先上去听听她要求,要是能写的话咱们就帮一把。毕竟在这圈子里,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秦双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杂志,本来没喝到咖啡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张静又给他揽了个活,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开始想念家里客厅那张软软的沙发了。

    “哦,对了,”张静忽然加了一句,“如果曲子质量好的话,薛小姐愿意高价求购。”

    高价是有多高?

    秦双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颓靡的状态都不见了,腰杆儿也直了,“小姨,我这就上楼去沟通,看看她需要什么风格的,保证完成任务!”

    张静噗嗤一下,笑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飚出来了。之前听小南瓜说,秦双给她写歌唯一要求就是他要比赛第一名的奖金,那才二十万呢,比他以前拍个剧的片酬零头都算不上,之前张静还以为这是在激励某人要努力争取拿到冠军的说法而已,现在看来,他哪里是想激励秦瑟啊,他这是真的想要钱啊!

    秦双被她笑得有些尴尬,杂志都忘记合上就被他扔在沙发上,逃也似的跑上了楼梯。

    楼上的薛灵正在紧张的等待着,她有些后悔刚刚夸下海口了。毕竟要是真的有作品出来,即使达不到要求,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忙活一趟的。哪里会随便遇到一个都能写出比得上古风神话谢公子的歌曲呀!更何况,那个男人好像并不太好相与的样子,也只有对着张静才会收敛起阴郁冷漠的那一面。真要独自对着他,薛灵心里有些犯怵。

    她这纠结还没一会儿,小助理在旁边推了她一下,她一抬头便看到那个高挑削瘦的人影出现在了面前。一双浓墨点就的眼眸看向她,里面有藏着探究和若有所思。

    “呀…你……你来啦?”薛灵磕磕巴巴地说,反正被他盯着就好方。

    小助理在她身后捂住了脸,真是没眼看了。那个云淡风清小仙女呢?人见人爱薛小妹呢?她怎么看到了薛女神的形象一下子崩成了地上的渣渣?

    秦双想了想,人家毕竟给了钱,态度要好些,于是点了点头,回道:“听说你高价邀歌?”

    这……要怎么回答?说是吧,歌不好的话,我能说不要吗?薛灵在心里默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只能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

    秦双很满意金主的表现,觉得可以继续谈下去。他示意薛灵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自顾自地在钢琴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些跃跃欲试。

    “需要什么样的风格?”秦双随意拨弄着琴键,清新短促的旋律在空间中扩散开来,像是天空中一闪而过飞鸟的印迹。“是给你自己唱的对吗?”

    薛灵轻轻点头,隔着巨大的钢琴,没有了那双幽深眼眸的压迫,她变得平静了许多。她在包包里翻了翻,伸手递给他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剧本。

    秦双愣了愣,伸手接过。他以为她就口头上给他简单说一下故事梗概,谁知道她随身带着剧本,而且直接把剧本递给了他。

    他把手中的剧本翻开,看到了烽火连天的赤壁之战。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赤壁》?

    难怪小姨说她想要高价求曲争夺角色,这种历史巨著,单独拉出来其中一段用来细化放上去荧幕,都是一部宏编巨制。所以她是想要争取那个小乔的角色?

    “呀!拿错了拿错了!”薛灵整张脸涨得通红,伸手闪电般从秦双手里抽走了那个剧本。然后再从包里拿出薄薄的几页,小心翼翼地呈上。

    秦双有些无语,刚才竟然有种秦呆瓜就在面前的错觉,这一个个的为什么好像很怕他?他长得很凶吗?

    因为现在薛灵是金主,他没吭声就拿着那薄薄的几页开始看了起来。这几页不是剧本,却是一篇人物小传,或者说是一段故事。

    她生在那颗枝叶繁茂的老桃树上。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开始,那颗老树被城里的人当做是月老树,许多痴男怨女都往树上挂许愿签,期盼着自己早日找到心上人,期盼着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期盼着有朝一日她能够回头看自己一眼......

    这颗老树因为太有名了,甚至城里专门起了一座月老庙,就在它的旁边。而她,则是因为经年累月的被无数男男女女的执念浸泡而诞生出来的存在。

    她,就是那棵月老树。她能看那些尘世间的人们尾指上牵着的红线和或浓或淡的轨迹。

    第一次认识那个家伙的时候,他还是个小豆丁,被扔在了大树下,不哭也不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时不时咧开那张只有光秃秃的牙床的嘴巴,在那里咯咯的笑着,似乎觉得很好玩。

    月老庙里的庙祝把他捡了回去,改了个很随便的名字,叫做初七,就是初七那天在庙门口捡到他的意思。

    初七长得很好看,粉雕玉琢的,来庙里求姻缘的很多女眷都很喜欢他,经常借着来庙里的机会给他带一些玩具和糕点。年复一年,在老庙祝一个老单身汉的拉扯下竟然也长成了一个挺好看的少年。

    而慢慢长大的初七也逐渐明白到,好像此间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见那月老树上的小桃子。那肯定是月老座下的童子吧,他这样坚定地相信着。

    小桃子很调皮,很爱玩,经常上一刻那些个人把红笺挂上去树枝上,下一刻她就能把那红笺扔回到那人的脚下,经常有香客被她的捣乱弄得晕头转向的,搞不懂自己明明都快走出庙门口了,那挂好的红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脚边。有时候会往那些过来上香祈愿的香客口袋里放石头,有时候会跟在那些人身后扯她们的头发,等她们一回头就往她们脸上扔树叶,假装是风吹的。久而久之,月老庙的真有月老的传言便越传越玄乎。

    桃盈自己给自己改了这个名字,然后强迫着笨蛋小七帮她一笔一划地写在了树干上,被老庙祝发现了,打得他满头包。两个小小的孩子在那棵老桃树下玩着游戏,分享着白天听来的有趣故事,日子过的倒也平静安宁。

    小七喜欢喝清茶,喜欢早晨爬到屋顶看朝阳,喜欢读游记,喜欢在大晴天拿出那些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书本晾晒,喜欢临摹诗词,喜欢到月老树下与她说话......

    桃盈不喜欢小七叫她小桃子,因为她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她的年纪比老庙祝都要老。但是她很喜欢听小七念诗,每回他在树下坐着看书或者念诗的时候,她都在坐在他的身边安静听着,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然后就想着未来某一天这个家伙会喜欢上一个怎么样的姑娘呢?

    不知为何,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吃东西梗住了一样。她不需要吃东西,这个形容也是小七告诉她的,他又一次吃馒头太急就卡住喉咙了,得亏老庙祝一掌把他喉咙里的馒头拍出来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是喜欢。只是日日与他待在一起,扑蝶抓虫扔石子跳圈儿,便是刮风下雨也觉着是朗朗晴天。

    可是很多时候,世事便是造化弄人,怕什么来什么,小七喜欢上了一个陪着姐姐来庙里上香的姑娘,那姑娘叫做云娘,是个像是云朵一样纯白无瑕,温柔缱绻的姑娘。

    桃盈有那么一瞬间很讨厌自己能够看到那条象征着姻缘的红线。两个人的红线浓得简直成了实质一般。

    她看到了那个姑娘手上的红线,连着初七的尾指。尾指连着心,她是他的心上人。

    小七高兴地把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了最好的朋友小桃子,可是桃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眼看着那个天天在树下给自己念诗,教自己写字的少年不再每日待在树下,他的脸上带上了青年人的愁绪,追寻着云娘的脚步,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与那位云娘相识相知,相约着一起游山玩水,泛舟湖上。

    偶尔来到树下的时候总是嘴里三句不离云娘,却很少提及什么时候会再来给她念诗,教她写字。

    他带着云娘去城外的玉山上赏花,桃盈悄悄尾随。大雨将至,两个年轻人在漫山遍野的繁花中流连忘返,而云娘则因为在花间奔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初七一直搀扶着她,耽误了下山的时机。结果大雨滂沱,山洪倾泻,桃盈在危急的时候领着他们逃到了一个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