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玻璃罩中，一个小女孩闭着眼睛悬浮在水里，正是果果。
刘三军愣愣的看着，看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该做点什么。
他向果果伸出手，被挡在玻璃罩外，他焦急的拍着玻璃罩，还是碰不到果果。
他挥拳砸下去，玻璃罩中荡起水纹，玻璃罩却是纹丝不动。
加大力量又砸了一拳，玻璃罩还是纹丝不动。
刚见到果果时候，刘三军心中只有慌乱和悲伤，但这个讨厌的玻璃罩却让他想起原来自己还可以愤怒。
他用尽全力挥拳砸去，玻璃罩摇晃一下，玻璃罩上只留下一个血印。
他还是没能碰到果果。怒火在心头升起，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将他的理智全部吞噬。
他一拳又一拳砸向玻璃罩，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血印。
这时身后传来崔荣浩的声音：“先生，除了拳头您还有精神力。”
刘三军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精神力可以用。
放出精神力裹住玻璃罩，心念一动，玻璃罩炸开，里面的水涌出来，水流将他冲倒在地上，果果随着水流被冲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刘三军慌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找回果果，可不知怎么的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量，只能艰难的爬到果果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果果没穿衣服，他哆嗦着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果果盖住身体，试了几次都没能脱下衣服。
不止是手，刘三军全身上下都在哆嗦着，连脱掉上衣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崔荣浩看着刘三军笨拙的样子，默默脱下战术服递到他面前。
正手足无措的刘三军看见递到自己面前的衣服，如获至宝般一把抢过衣服盖在果果身上，然后把果果紧紧搂在怀中。
崔荣浩看了看腕上的战术手表，转身走开。
一两分钟后才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哭泣声很奇怪。
明明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却不大，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像一只被捕兽夹困住的狼，看到幼崽被猎人杀光时发出的哀嚎。
刚走进展览室的崔民秀和刘春林听到了哭声，他们循着声音找来，发现崔荣浩正站在一个角落里发呆，崔民秀轻轻“喂”了一声。
崔荣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在嘴上比了一下，示意就在这等。
哭声一直传来，崔荣浩仰头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春林轻拉崔荣浩，用手指指战术表。
崔荣浩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
哭声终于停下，几分钟后刘三军抱着果果走出来，默默来到三人面前点了点头。
崔荣浩会意，做出手势示意崔民秀、刘春林跟他一起走。
几人默默走着，即将离开展览室时刘三军停下脚步，问道：“崔荣浩，这些玻璃罩是什么。”
崔荣浩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朴智旻的私人收藏室，他把有趣的…都存在这里。”
“什么叫有趣。”
崔荣浩在心中组织着语言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直白：“不害怕的，不听话的。”
“意思是他们反抗了？”
崔荣浩：“是，先生。”
“他们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崔荣浩默然不语。
“告诉我，他们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崔荣浩嚅嗫着说道：“朴智旻很喜欢折磨人，先生。”
“告诉我！”
崔荣浩长出一口气，他不敢再隐瞒了，先生发怒了。
“遇到不害怕或敢反抗的，朴智旻会用各种手段折磨他们，然后封进玻璃罩中。”
刘三军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们已经死了。”
崔荣浩：“每逢黑暗议会派人来访，朴智旻都会带着他们来这，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
“朴智旻是在炫耀？”
崔荣浩点头：“是，来自黑暗议会的访客很愿意欣赏这些…朴智旻也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
“哦，明白了。”刘三军抱紧果果，脸轻轻蹭着她的脸，轻声告诉她：“果果不怕，哥哥在。哥哥会抓到他，然后哥哥带你回家。”
说着他抢过推车把里面的装备抖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将果果放进去。
崔荣浩没说话，默默蹲下将装备拣起来，崔民秀和刘春林也跟着他蹲下，默默拣起装备背在身上。
刘三军看了三人一眼，似乎在犹豫该把果果交给谁。最终他选择了崔荣浩，将推车递到崔荣浩面前告诉他：“别吵醒她。”
崔荣浩朝刘三军点了点头：“前面就是观察室了，先生。观察室里有两队警卫，但那不能用枪。观察室有很多孩子，用枪很容易误伤到他们。您会用冷兵器吗，先生。”
“会。”
崔荣浩将一把长刀递到刘三军手中：“先生您看可以吗？”
刘三军拿起长刀在手中掂了一下，摇头说道：“太轻了，有斧子没。”
崔荣浩略一思索手指墙上告诉他：“消防斧行吗，先生。”
刘三军顺着手指看过去，墙上有一把消防斧，他走过去拿下斧子，在手中转一圈，点了点头。
“展览室的…能带走他们吗？”
崔荣浩想了一会答道：“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会尽力。但请恕我直言：还有很多活着的人等着您去救，该怎么把那些人救走才是您需要考虑的。”
刘三军摇摇头：“我不想他们继续留在这被人当成…看。”
“总之先杀光它们，杀多了它们会怕，全杀光后自然就没人拦了。”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没多久四人来到一扇大门前。崔荣浩仰头看着大门：“我的权限只能到这，下面的处置室只能用炸药开路了。”
身份验证通过后大门打开，刘三军跟着崔荣浩走进观察室。
这里的建筑共同的特点就是大，观察室也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一排排铁笼子整齐的码在房间内，隐约能看到笼子里有人。
看到大门打开，笼子里的人拼命向笼子最深处躲去。
刘三军来到一个笼子前，放下消防斧抓住铁门。
里面有几个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有四五岁。
他们被铁链锁住脚，互相抱住缩成一团，浑身哆嗦着，没人敢抬头看外面的到底是谁。
就像笼中的鸡，生怕自己会被买家挑中，拼命向笼子最里面挤着，不想让买家看到自己。
刘三军心中像被压上一块大石头堵的难受，他扭开笼子上的锁想打开笼子，崔荣浩拦住他：“先生，先别打开。”
“为什么？”
“先生，先把警卫解决掉再说，现在打开门他们会乱跑，打起来顾不上他们。”
刘三军慢慢松开手，重新拿起消防斧：“警卫在哪？”
没等崔荣浩说话，就有一队警卫听到响动跑过来。
警卫们看到有人站在笼子前，大声喊着举枪向刘三军几人靠近。
原本寂静无声的观察室忽然爆发出惊叫声和哭声，震的人耳朵疼。
“他们一出现就能把孩子吓成这样？孩子们…这是怕自己被挑走？”
刘三军心中猜测着，握紧斧子向警卫冲了过去。
警卫们纷纷扣动扳机，子弹飞到刘三军身前，一个透明气泡凸现将子弹弹开。
眨眼间刘三军就冲到警卫身前，举起斧子斜劈下去。
一名警卫被斧子从左肩直劈到到右腰，身体断成两截。他的下半身还站着，上半身慢慢滑落到地上。
这名警卫还活着，发出凄惨的叫声。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也怕死，也会叫。”刘三军心中想着又挥起斧子。
他就像一个幽灵，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警卫中穿梭。
残肢和身体碎片不时飞起落下，一团血雾升起笼罩在人群上方。
这队警卫很快就全部倒下，另一队警卫听到枪声从警卫室跑出来。
他们看到一片血雾，警卫们互相对视着，心中疑惑血雾中到底有什么，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从血雾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沾满血肉，手上拿着一把斧子，慢慢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警卫们。
那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血红血红的。
警卫们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他的脸被血遮住，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但他们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双眸，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竟然比血还红。
警卫队长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心脏剧烈跳动即将蹦出胸膛，他恍惚看到血红色一闪，接着那人就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警卫队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
警卫队长很奇怪。
他看到同伴们一个个倒下，血肉残肢漫天飞舞，血雾升腾。
一颗头颅飞起，他认出这颗头颅属于一名手下。
原来自己…头颅被砍下了？
他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张了张嘴又合上，黑暗袭来，头颅闭上了眼。
崔民秀愣愣的看着，他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个被大哥称为先生的人，那个刚才还哭的像个孩子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魔鬼。
那双血红双眸…崔民秀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正恍惚间，崔荣浩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崔民秀回过神。
崔荣浩推着车，示意他跟上，他醒过来跟着崔荣浩来到刘三军面前。
“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拴成一串。”刘三军挥一下斧子，把上面粘着的血肉和骨碴甩下。
崔荣浩向刘三军鞠了个躬，吩咐两人去做事。
崔民秀连忙回身向第一队警卫跑去，刘春林却站在原地没动。
“刘春林，为什么不执行先生的命令。”崔荣浩盯着刘春林。
刘春林声音颤抖：“崔助理，我儿子在这吗。”
“先执行先生的命令。”
刘春林却像没听到他的话跑到刘三军面前，弯腰说道：“先生，能让崔助理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吗。”
没等刘三军说话，崔荣浩就冷笑一声告诉刘春林：“我女儿在留置室受苦，我跟你一样急，但还是要先执行先生的命令。”
刘三军没理刘春林，向崔荣浩问道：“这些孩子怎么办？先把他们救出来？”
崔荣浩：“先生，我的建议是先把他们留在这，千万别打开笼子，他们太害怕，打开笼子就会跑散，等送他们走时再打开笼子比较好，不然到时要一个一个找。”
刘三军点点头：“我先去留置室等着你们。”说完他就转身向下一个区域走去。
崔荣浩心里明白，先生是不敢再看到孩子，先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关在笼子里却不能救他们。
他向刘三军施礼，目送刘三军离开观察室。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刘春林冷冷说道：“记住不要再违抗先生的命令。”
“先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这点你心里很清楚。不管这个孩子的父母是谁，先生都会救。”
“下次再违抗先生的命令，你会后悔。”
刘春林弯下腰：“是，崔助理，我会记住，我现在就执行命令。”
很快崔民秀就带着一串头颅回来，刘春林也正用战术腰带将砍下的头颅绑成一串。
崔民秀在崔荣浩耳边低声问道：“大哥，先生为什么要我们带上这些东西，很麻烦的。”
崔荣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大概是因为恨吧。”
“我有些担心，民秀。先生现在还没失去理智，等到了处置室、手术室后，我怕先生会发疯。”
崔民秀有些激动的反驳道：“大哥，你怎么对先生那么在意？应该先关心明秀，她就在处置室里受苦，先把她救出来再说其它的事。”
崔荣浩轻声说道：“明秀在那里太久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是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能不能救出她只能看天意。”
“带上炸药和火箭筒，还有先生要的头颅，走吧。”
三人离开观察室，穿过长廊来到一扇大门前，刘三军在门前等着他们。
“先生，这就是处置室，我女儿在里面。从这起就没警卫了，我也没权限进入，只能用炸药了。”
崔荣浩向崔民秀示意，崔民秀点头跑到大门前蹲下准备安装炸药，刘三军拦住他：“别急，我试试。”
把斧子交给崔民秀，双手按在大门上放出精神力。发现这扇大门是一个类似电梯的伸缩门，两扇门上有很多道锁舌。
他将精神力化作一把小刀砍下，锁舌断开。再把精神力化为两只手抓住门向两侧一拉，门缓缓打开。
刘三军回身从崔民秀手中拿起消防斧，进入处置室。
刘三军愣愣的看着，看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该做点什么。
他向果果伸出手，被挡在玻璃罩外，他焦急的拍着玻璃罩，还是碰不到果果。
他挥拳砸下去，玻璃罩中荡起水纹，玻璃罩却是纹丝不动。
加大力量又砸了一拳，玻璃罩还是纹丝不动。
刚见到果果时候，刘三军心中只有慌乱和悲伤，但这个讨厌的玻璃罩却让他想起原来自己还可以愤怒。
他用尽全力挥拳砸去，玻璃罩摇晃一下，玻璃罩上只留下一个血印。
他还是没能碰到果果。怒火在心头升起，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将他的理智全部吞噬。
他一拳又一拳砸向玻璃罩，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血印。
这时身后传来崔荣浩的声音：“先生，除了拳头您还有精神力。”
刘三军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精神力可以用。
放出精神力裹住玻璃罩，心念一动，玻璃罩炸开，里面的水涌出来，水流将他冲倒在地上，果果随着水流被冲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刘三军慌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找回果果，可不知怎么的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量，只能艰难的爬到果果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果果没穿衣服，他哆嗦着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果果盖住身体，试了几次都没能脱下衣服。
不止是手，刘三军全身上下都在哆嗦着，连脱掉上衣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崔荣浩看着刘三军笨拙的样子，默默脱下战术服递到他面前。
正手足无措的刘三军看见递到自己面前的衣服，如获至宝般一把抢过衣服盖在果果身上，然后把果果紧紧搂在怀中。
崔荣浩看了看腕上的战术手表，转身走开。
一两分钟后才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哭泣声很奇怪。
明明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却不大，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像一只被捕兽夹困住的狼，看到幼崽被猎人杀光时发出的哀嚎。
刚走进展览室的崔民秀和刘春林听到了哭声，他们循着声音找来，发现崔荣浩正站在一个角落里发呆，崔民秀轻轻“喂”了一声。
崔荣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在嘴上比了一下，示意就在这等。
哭声一直传来，崔荣浩仰头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春林轻拉崔荣浩，用手指指战术表。
崔荣浩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
哭声终于停下，几分钟后刘三军抱着果果走出来，默默来到三人面前点了点头。
崔荣浩会意，做出手势示意崔民秀、刘春林跟他一起走。
几人默默走着，即将离开展览室时刘三军停下脚步，问道：“崔荣浩，这些玻璃罩是什么。”
崔荣浩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朴智旻的私人收藏室，他把有趣的…都存在这里。”
“什么叫有趣。”
崔荣浩在心中组织着语言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直白：“不害怕的，不听话的。”
“意思是他们反抗了？”
崔荣浩：“是，先生。”
“他们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崔荣浩默然不语。
“告诉我，他们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崔荣浩嚅嗫着说道：“朴智旻很喜欢折磨人，先生。”
“告诉我！”
崔荣浩长出一口气，他不敢再隐瞒了，先生发怒了。
“遇到不害怕或敢反抗的，朴智旻会用各种手段折磨他们，然后封进玻璃罩中。”
刘三军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们已经死了。”
崔荣浩：“每逢黑暗议会派人来访，朴智旻都会带着他们来这，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
“朴智旻是在炫耀？”
崔荣浩点头：“是，来自黑暗议会的访客很愿意欣赏这些…朴智旻也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
“哦，明白了。”刘三军抱紧果果，脸轻轻蹭着她的脸，轻声告诉她：“果果不怕，哥哥在。哥哥会抓到他，然后哥哥带你回家。”
说着他抢过推车把里面的装备抖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将果果放进去。
崔荣浩没说话，默默蹲下将装备拣起来，崔民秀和刘春林也跟着他蹲下，默默拣起装备背在身上。
刘三军看了三人一眼，似乎在犹豫该把果果交给谁。最终他选择了崔荣浩，将推车递到崔荣浩面前告诉他：“别吵醒她。”
崔荣浩朝刘三军点了点头：“前面就是观察室了，先生。观察室里有两队警卫，但那不能用枪。观察室有很多孩子，用枪很容易误伤到他们。您会用冷兵器吗，先生。”
“会。”
崔荣浩将一把长刀递到刘三军手中：“先生您看可以吗？”
刘三军拿起长刀在手中掂了一下，摇头说道：“太轻了，有斧子没。”
崔荣浩略一思索手指墙上告诉他：“消防斧行吗，先生。”
刘三军顺着手指看过去，墙上有一把消防斧，他走过去拿下斧子，在手中转一圈，点了点头。
“展览室的…能带走他们吗？”
崔荣浩想了一会答道：“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会尽力。但请恕我直言：还有很多活着的人等着您去救，该怎么把那些人救走才是您需要考虑的。”
刘三军摇摇头：“我不想他们继续留在这被人当成…看。”
“总之先杀光它们，杀多了它们会怕，全杀光后自然就没人拦了。”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没多久四人来到一扇大门前。崔荣浩仰头看着大门：“我的权限只能到这，下面的处置室只能用炸药开路了。”
身份验证通过后大门打开，刘三军跟着崔荣浩走进观察室。
这里的建筑共同的特点就是大，观察室也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一排排铁笼子整齐的码在房间内，隐约能看到笼子里有人。
看到大门打开，笼子里的人拼命向笼子最深处躲去。
刘三军来到一个笼子前，放下消防斧抓住铁门。
里面有几个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有四五岁。
他们被铁链锁住脚，互相抱住缩成一团，浑身哆嗦着，没人敢抬头看外面的到底是谁。
就像笼中的鸡，生怕自己会被买家挑中，拼命向笼子最里面挤着，不想让买家看到自己。
刘三军心中像被压上一块大石头堵的难受，他扭开笼子上的锁想打开笼子，崔荣浩拦住他：“先生，先别打开。”
“为什么？”
“先生，先把警卫解决掉再说，现在打开门他们会乱跑，打起来顾不上他们。”
刘三军慢慢松开手，重新拿起消防斧：“警卫在哪？”
没等崔荣浩说话，就有一队警卫听到响动跑过来。
警卫们看到有人站在笼子前，大声喊着举枪向刘三军几人靠近。
原本寂静无声的观察室忽然爆发出惊叫声和哭声，震的人耳朵疼。
“他们一出现就能把孩子吓成这样？孩子们…这是怕自己被挑走？”
刘三军心中猜测着，握紧斧子向警卫冲了过去。
警卫们纷纷扣动扳机，子弹飞到刘三军身前，一个透明气泡凸现将子弹弹开。
眨眼间刘三军就冲到警卫身前，举起斧子斜劈下去。
一名警卫被斧子从左肩直劈到到右腰，身体断成两截。他的下半身还站着，上半身慢慢滑落到地上。
这名警卫还活着，发出凄惨的叫声。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也怕死，也会叫。”刘三军心中想着又挥起斧子。
他就像一个幽灵，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警卫中穿梭。
残肢和身体碎片不时飞起落下，一团血雾升起笼罩在人群上方。
这队警卫很快就全部倒下，另一队警卫听到枪声从警卫室跑出来。
他们看到一片血雾，警卫们互相对视着，心中疑惑血雾中到底有什么，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从血雾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沾满血肉，手上拿着一把斧子，慢慢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警卫们。
那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血红血红的。
警卫们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他的脸被血遮住，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但他们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双眸，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竟然比血还红。
警卫队长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心脏剧烈跳动即将蹦出胸膛，他恍惚看到血红色一闪，接着那人就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警卫队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
警卫队长很奇怪。
他看到同伴们一个个倒下，血肉残肢漫天飞舞，血雾升腾。
一颗头颅飞起，他认出这颗头颅属于一名手下。
原来自己…头颅被砍下了？
他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张了张嘴又合上，黑暗袭来，头颅闭上了眼。
崔民秀愣愣的看着，他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个被大哥称为先生的人，那个刚才还哭的像个孩子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魔鬼。
那双血红双眸…崔民秀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正恍惚间，崔荣浩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崔民秀回过神。
崔荣浩推着车，示意他跟上，他醒过来跟着崔荣浩来到刘三军面前。
“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拴成一串。”刘三军挥一下斧子，把上面粘着的血肉和骨碴甩下。
崔荣浩向刘三军鞠了个躬，吩咐两人去做事。
崔民秀连忙回身向第一队警卫跑去，刘春林却站在原地没动。
“刘春林，为什么不执行先生的命令。”崔荣浩盯着刘春林。
刘春林声音颤抖：“崔助理，我儿子在这吗。”
“先执行先生的命令。”
刘春林却像没听到他的话跑到刘三军面前，弯腰说道：“先生，能让崔助理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吗。”
没等刘三军说话，崔荣浩就冷笑一声告诉刘春林：“我女儿在留置室受苦，我跟你一样急，但还是要先执行先生的命令。”
刘三军没理刘春林，向崔荣浩问道：“这些孩子怎么办？先把他们救出来？”
崔荣浩：“先生，我的建议是先把他们留在这，千万别打开笼子，他们太害怕，打开笼子就会跑散，等送他们走时再打开笼子比较好，不然到时要一个一个找。”
刘三军点点头：“我先去留置室等着你们。”说完他就转身向下一个区域走去。
崔荣浩心里明白，先生是不敢再看到孩子，先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关在笼子里却不能救他们。
他向刘三军施礼，目送刘三军离开观察室。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刘春林冷冷说道：“记住不要再违抗先生的命令。”
“先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这点你心里很清楚。不管这个孩子的父母是谁，先生都会救。”
“下次再违抗先生的命令，你会后悔。”
刘春林弯下腰：“是，崔助理，我会记住，我现在就执行命令。”
很快崔民秀就带着一串头颅回来，刘春林也正用战术腰带将砍下的头颅绑成一串。
崔民秀在崔荣浩耳边低声问道：“大哥，先生为什么要我们带上这些东西，很麻烦的。”
崔荣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大概是因为恨吧。”
“我有些担心，民秀。先生现在还没失去理智，等到了处置室、手术室后，我怕先生会发疯。”
崔民秀有些激动的反驳道：“大哥，你怎么对先生那么在意？应该先关心明秀，她就在处置室里受苦，先把她救出来再说其它的事。”
崔荣浩轻声说道：“明秀在那里太久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是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能不能救出她只能看天意。”
“带上炸药和火箭筒，还有先生要的头颅，走吧。”
三人离开观察室，穿过长廊来到一扇大门前，刘三军在门前等着他们。
“先生，这就是处置室，我女儿在里面。从这起就没警卫了，我也没权限进入，只能用炸药了。”
崔荣浩向崔民秀示意，崔民秀点头跑到大门前蹲下准备安装炸药，刘三军拦住他：“别急，我试试。”
把斧子交给崔民秀，双手按在大门上放出精神力。发现这扇大门是一个类似电梯的伸缩门，两扇门上有很多道锁舌。
他将精神力化作一把小刀砍下，锁舌断开。再把精神力化为两只手抓住门向两侧一拉，门缓缓打开。
刘三军回身从崔民秀手中拿起消防斧，进入处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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