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入雷池
城市是热闹的，躁动的人们加上躁动的“热岛效应”，连城里的空气都显得格外躁动。
扛着背包走下动车组列车，看着站台上数码屏上悬挂着的“部洲站”三个大字，高大为顺着人群和地标，从出站口离开了火车站。
高大为，22岁。
他是部洲大学机电工程系毕业生，体格健壮、样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眸生的好看，常被人评价是“如梦幻般深邃而黑暗”。
部洲是GDP比本省省会还高的大城市，人们常说城市大就包容强，但高大为不觉得。
大城市确实相比小城市机会更多，但得留的住啊？
能力不够留不住，强行留下来又能待多久，那还待这干啥？
所以高大为干脆选择在省内其他城市求职，而不是在这，毕业后毅然拒绝了室友的邀请，返回故乡求职。
可是世事无常，毕业时他还感慨何时才会再来，结果没过一周就被室友喊来，属实难料。
现在是白天，天空下着小雨。
高大为撑着伞来到站前广场，核对着短信上的车牌很快找到了要坐的面包车，一上车就向副驾的青年问道：“李华，就咱几个去吗？”
“对，老马说他没空，就你和老陆去了。”
李华在副驾上回头说道，他的身型标准、剑眉星目，脸庞标致且发型清爽。
老陆全名陆维中，跟高大为一样外貌平平无奇，和李华以及李华口中的老马一样，都是高大为的室友。
他点点头坐到老陆旁边放下包，司机师傅见人齐了也没说啥，吹了声轻快地口哨开车驶出了火车站。
目的地是李华老家雷池镇，是部洲市下辖的乡镇之一。
“李华，你把我们叫来说有急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李华还在卖关子，高大为就没再追问。
面包车从国道转县道然后前往雷池，一路上不时有大货车经过，高大为索性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
“广告越来越多了。”
见到弹窗推送什么植物人、投资果园啥的新闻，高大为皱着眉叉掉后才开始听歌。
他喜欢听民谣，他欣赏那种一个人拿着木吉他边弹边唱的演奏。
在民谣歌里，一小时稍纵即逝。
黄昏的余晖也散尽了，县道变得颠簸起来。
“这路好烂啊。”
高大为一边系起安全带，一边放下手机。
明明是柏油路，路面却是坑洼不平、起伏跌宕。
他还算坐的稳，一旁玩手游的老陆人都在座位上颠起了几公分。
“我们这有个矿厂，所以来往的大车多，把路压坏了。你们忍忍，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司机师傅悠闲地说着，顺便还超车了旁边一颠一颠的城乡公交。
没办法，就这样颠了二十分钟，在经过一个路口后路面才重归平整，面包车则在前方十字路口旁的加油站停下来，李华带他们下了车。
天黑了，雨停了。
夜幕降临，街道上路灯不算亮，但两旁建筑下的店铺还亮着光。
“这就是雷池镇，你俩别急，饭店我早订好了，你们跟我走就是。”
客随主便嘛，高大为也就跟着李华进镇，来到家名叫“柳家酒店”的地方。
这酒店正门楼梯两旁有一排小草坪，看起来不赖，就是停了辆生锈的自行车有点煞风景。
李华先跟前台打了招呼，随后前台便带他们找了个包间坐下。
高大为对吃不挑，老陆只说要特色菜，于是李华点了个两荤一素一汤。
每到一个酒店，饭前高大为都会先问前台卫生间在哪，然后上了个厕所再洗手。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在他出来洗手时，却瞥见酒店又走进了三个风尘仆仆的人。
这三人中两人年纪偏大，另一个拎着蛇皮袋的则年轻不少，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这两位年长者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地位明显比另一位戴着老人帽的高。他先使唤那年轻人去跟前台点菜，然后以眼神示意了身旁戴老人帽的人，那人立刻会意走向高大为。
“小兄弟，在下姓穆名劳，人称穆老，是来此地做买卖的。看你一直盯着我们，你也是来做生意吗？”
“没有，同学请客，我只是来这跟同学玩罢了。只是注意到老先生你们带了个这么多东西，有些好奇罢了，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高大为不想多事，看这穆劳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于是拧紧水龙头甩了甩手，一边回答道。
“没事没事，不打紧，那咱们有缘再见了。”
“行，那我先过去了，我同学还等着我一起吃饭呢。”
高大为转身离开，穆劳盯着高大为进了房间，然后走到那戴眼镜的男人身旁，小声开口：“吴爷，只是个无知小子罢了。虽然看起来力气不小，但八成不是同行。”
吴爷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穆劳通知前台，换了个和高大为他们对门的包间。
“大为，你怎么用了这么久。”
李华此时正用碗倒着刚冲的热水，一边看向他，高大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关好门坐上座位：“没，就遇到了三个自称客商的人，然后被拉着聊了两句。”
“客商？”
李华听到这压低了声音：“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了，咱们别掺合就是。”
“怎么，是坏人？”
老陆也不打游戏了，小声地看向李华道。
“跟咱不相干，回我家再说。”言罢李华又回复正常的声音，一边递碗筷给高大为：“热水壶在桌上，你自己洗哈。”
“行。”
高大为也不想多事，跟李华一样倒热水冲了冲碗筷，然后倒进桌上的不锈钢盆。
没过多久便来了服务员收起钢盆，然后开始上菜上饭。还别说，这的饭菜味道确实可以、份量也足，他们三人从学校的事一路聊到历史和军事，不一会就把这茬事抛在脑后。
吃完晚饭等李华付了钱，出门后高大为注意到路边的生锈自行车旁，新停了一辆稍旧的越野车。
吴爷三人也同时出来了，高大为便先对穆劳笑了笑，然后看向李华：“现在去你家吗？”
“嗯，我就不叫司机师傅来接了，咱们刚吃饱，走路去吧。“
老陆也没意见，他们便同李华一起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吴爷三人则与他们背道相驰，先是把蛇皮袋扔进后备箱，才坐上了那辆越野车。
“张金，所以我说叫你不要拿东西下来，你看，惹人注意了吧？”
穆劳在副驾不满地看向那年轻人，游转头恭敬地看向抽烟中的吴爷：“那三确实不是同行，吴爷，我们何时下地？要不要收买个向导。”
他们果然偷听了高大为等人聊天，确定不是同行后也放松了不少。
“穆老，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传统盗墓？今晚就动身，省的夜长梦多。”
吴爷掐灭了烟、扔出窗外，张金也将越野车加速驶向镇外。
只是他们全然没有在意，镇外，起雾了。
扛着背包走下动车组列车，看着站台上数码屏上悬挂着的“部洲站”三个大字，高大为顺着人群和地标，从出站口离开了火车站。
高大为，22岁。
他是部洲大学机电工程系毕业生，体格健壮、样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眸生的好看，常被人评价是“如梦幻般深邃而黑暗”。
部洲是GDP比本省省会还高的大城市，人们常说城市大就包容强，但高大为不觉得。
大城市确实相比小城市机会更多，但得留的住啊？
能力不够留不住，强行留下来又能待多久，那还待这干啥？
所以高大为干脆选择在省内其他城市求职，而不是在这，毕业后毅然拒绝了室友的邀请，返回故乡求职。
可是世事无常，毕业时他还感慨何时才会再来，结果没过一周就被室友喊来，属实难料。
现在是白天，天空下着小雨。
高大为撑着伞来到站前广场，核对着短信上的车牌很快找到了要坐的面包车，一上车就向副驾的青年问道：“李华，就咱几个去吗？”
“对，老马说他没空，就你和老陆去了。”
李华在副驾上回头说道，他的身型标准、剑眉星目，脸庞标致且发型清爽。
老陆全名陆维中，跟高大为一样外貌平平无奇，和李华以及李华口中的老马一样，都是高大为的室友。
他点点头坐到老陆旁边放下包，司机师傅见人齐了也没说啥，吹了声轻快地口哨开车驶出了火车站。
目的地是李华老家雷池镇，是部洲市下辖的乡镇之一。
“李华，你把我们叫来说有急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李华还在卖关子，高大为就没再追问。
面包车从国道转县道然后前往雷池，一路上不时有大货车经过，高大为索性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
“广告越来越多了。”
见到弹窗推送什么植物人、投资果园啥的新闻，高大为皱着眉叉掉后才开始听歌。
他喜欢听民谣，他欣赏那种一个人拿着木吉他边弹边唱的演奏。
在民谣歌里，一小时稍纵即逝。
黄昏的余晖也散尽了，县道变得颠簸起来。
“这路好烂啊。”
高大为一边系起安全带，一边放下手机。
明明是柏油路，路面却是坑洼不平、起伏跌宕。
他还算坐的稳，一旁玩手游的老陆人都在座位上颠起了几公分。
“我们这有个矿厂，所以来往的大车多，把路压坏了。你们忍忍，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司机师傅悠闲地说着，顺便还超车了旁边一颠一颠的城乡公交。
没办法，就这样颠了二十分钟，在经过一个路口后路面才重归平整，面包车则在前方十字路口旁的加油站停下来，李华带他们下了车。
天黑了，雨停了。
夜幕降临，街道上路灯不算亮，但两旁建筑下的店铺还亮着光。
“这就是雷池镇，你俩别急，饭店我早订好了，你们跟我走就是。”
客随主便嘛，高大为也就跟着李华进镇，来到家名叫“柳家酒店”的地方。
这酒店正门楼梯两旁有一排小草坪，看起来不赖，就是停了辆生锈的自行车有点煞风景。
李华先跟前台打了招呼，随后前台便带他们找了个包间坐下。
高大为对吃不挑，老陆只说要特色菜，于是李华点了个两荤一素一汤。
每到一个酒店，饭前高大为都会先问前台卫生间在哪，然后上了个厕所再洗手。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在他出来洗手时，却瞥见酒店又走进了三个风尘仆仆的人。
这三人中两人年纪偏大，另一个拎着蛇皮袋的则年轻不少，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这两位年长者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地位明显比另一位戴着老人帽的高。他先使唤那年轻人去跟前台点菜，然后以眼神示意了身旁戴老人帽的人，那人立刻会意走向高大为。
“小兄弟，在下姓穆名劳，人称穆老，是来此地做买卖的。看你一直盯着我们，你也是来做生意吗？”
“没有，同学请客，我只是来这跟同学玩罢了。只是注意到老先生你们带了个这么多东西，有些好奇罢了，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高大为不想多事，看这穆劳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于是拧紧水龙头甩了甩手，一边回答道。
“没事没事，不打紧，那咱们有缘再见了。”
“行，那我先过去了，我同学还等着我一起吃饭呢。”
高大为转身离开，穆劳盯着高大为进了房间，然后走到那戴眼镜的男人身旁，小声开口：“吴爷，只是个无知小子罢了。虽然看起来力气不小，但八成不是同行。”
吴爷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穆劳通知前台，换了个和高大为他们对门的包间。
“大为，你怎么用了这么久。”
李华此时正用碗倒着刚冲的热水，一边看向他，高大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关好门坐上座位：“没，就遇到了三个自称客商的人，然后被拉着聊了两句。”
“客商？”
李华听到这压低了声音：“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了，咱们别掺合就是。”
“怎么，是坏人？”
老陆也不打游戏了，小声地看向李华道。
“跟咱不相干，回我家再说。”言罢李华又回复正常的声音，一边递碗筷给高大为：“热水壶在桌上，你自己洗哈。”
“行。”
高大为也不想多事，跟李华一样倒热水冲了冲碗筷，然后倒进桌上的不锈钢盆。
没过多久便来了服务员收起钢盆，然后开始上菜上饭。还别说，这的饭菜味道确实可以、份量也足，他们三人从学校的事一路聊到历史和军事，不一会就把这茬事抛在脑后。
吃完晚饭等李华付了钱，出门后高大为注意到路边的生锈自行车旁，新停了一辆稍旧的越野车。
吴爷三人也同时出来了，高大为便先对穆劳笑了笑，然后看向李华：“现在去你家吗？”
“嗯，我就不叫司机师傅来接了，咱们刚吃饱，走路去吧。“
老陆也没意见，他们便同李华一起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吴爷三人则与他们背道相驰，先是把蛇皮袋扔进后备箱，才坐上了那辆越野车。
“张金，所以我说叫你不要拿东西下来，你看，惹人注意了吧？”
穆劳在副驾不满地看向那年轻人，游转头恭敬地看向抽烟中的吴爷：“那三确实不是同行，吴爷，我们何时下地？要不要收买个向导。”
他们果然偷听了高大为等人聊天，确定不是同行后也放松了不少。
“穆老，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传统盗墓？今晚就动身，省的夜长梦多。”
吴爷掐灭了烟、扔出窗外，张金也将越野车加速驶向镇外。
只是他们全然没有在意，镇外，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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