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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他比想象的厉害

    朱厚炜吓得急忙把头低下,“父皇,皇儿不知啊。”

    张皇后说,“陛下,官员贪墨古来有之,如今我大明官吏什么样陛下心中恐怕也有数。臣妾问过那喜子,他说炜儿说这叫曲线治贪,他去万家的事臣妾也知情。炜儿此举也不是坏事,既能教训贪墨官吏,也不致使陛下无人可用。与其罚罪,不如让他们惊醒后改过,臣妾觉得陛下不仅不能怪罪炜儿,还当褒奖。”

    朱祐樘说,“你就惯着他吧,那万家兄弟不伏法,朕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洪武年间,治贪何其严峻,贪官不是照样出?”

    朱厚炜很想说,“那是封建制度必有的毛病,制度是错的手段能咋样?”

    朱祐樘冲朱厚炜说,“起来滚吧,你再不知收敛,父皇就把你丢宗人府反省去。”

    朱厚炜垂头丧气匆匆离开。

    他出门不久,朱祐樘又放声大笑。

    张皇后问道,“陛下何故大笑?”

    “朕的天才儿子。”

    张皇后笑道,“那陛下还训斥他?他那么小,根本经不起吓。”

    “犯大错的常是聪明人,就是因为他太聪明,朕才怕他不知收敛。梓童放心,炜儿心胸广阔,朕是吓不坏他的。”

    “天子一怒谁人不怕?臣妾还是希望陛下注意下分寸,今天把炜儿都吓吐了。”

    朱祐樘对侍奉太监说,“去叫李广进来。”

    李广进来弯腰下拜,“微臣在。”

    朱祐樘笑说,“差人去一趟,把二殿下准备的过年红包清点造册,连夜抬到华盖殿去,朕明日要清点。记得这次给炜儿留一点。”

    “遵旨。”李广正要走,朱祐樘又说,“多留点,二殿下编食药大典要用,再给他留点赏人的。告诉他,这五年内钱不够用不准朝朕要,让他自己想办法。命他再去万家要一些,给万家三兄弟留几亩田产糊口,万家再敢剩一分一毫金银,一律法办。再告诉炜儿,明日就在撷芳殿思过,朕有空会去查他心得。”

    李广退下后,朱祐樘感觉心情大好,冲张皇后笑说,“上棋盘,朕就不信五子连珠赢不了你。”

    张皇后笑说,“还说臣妾,陛下不是照样惯着炜儿?”

    “朕何时惯过?”

    张皇后笑道,“放假就放假,还说什么思过?”

    ……

    朱厚炜因刚被父皇训过,心情格外低落。

    进门后喜子笑迎,他冲喜子说,“化田啊,二爷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压力山大啊。”

    李喜没大听懂,见他闷闷不乐,也不敢多嘴。

    刘堂乐呵呵上前,“二殿下,小人……”

    朱厚炜打断他说,“不急,不就是个穿越者吗?让他发育下再收拾。”

    刘堂一脸蒙蔽,只得退下。

    进门见青儿在外间,他冲青儿说,“姐姐,我好想哭啊。”

    青儿一头雾水,“殿下何出此言?”

    朱厚炜摇摇头,“没事,被父皇训了。你的钱留够了吗?”

    何青撩起床帐给他指指床下,“一百多两黄金,足够了。”

    “嗯,你可藏好了。”

    说完他就进了自己卧室,爬上床用被子蒙起了头。

    李广进门,瞪李喜一眼说,“速去通报,有口谕给二殿下。”

    李喜在门口高叫,“二殿下,司礼监李公公到了。”

    “到了就到了,难道要二爷穿裙子去接他?你应付下不就完了。”

    青儿被逗得浅笑一下,又冲他的床帐说,“二殿下,去见下吧,李大人应付不了他。”

    “他不过是来收快递的,哪里需要应付?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他。”

    李喜又叫道,“二爷,李公公带了圣上口谕。”

    朱厚炜撩帘下床,边走边嘀咕:你干嘛不一下骂够了,还差个死太监来替你。咋滴,刚刚骂我没发挥好啊?你准我还嘴了吗?

    李广拜过朱厚炜,用夹子音又冲他带的一帮人说,“清点造册,谁敢错漏一件,你们都给我仔细着。”

    朱厚炜对李喜说,“化田,把灯笼都提出来,别让李公公看瞎了眼。”

    李广看朱厚炜一眼,“圣谕……”

    见他没跪,又看看他。

    朱厚炜知道他会让自己下跪,但小爷就是不跪这阉奴。

    “剩余啥剩余?不用给爷剩,都抬走吧。”

    “殿下,圣谕就是皇上口谕,跟圣旨是一样的,要跪接。”

    “归结的事是内阁的,我归结不了。你抬走就是了,能不能不要为难一个小孩?”

    “不是,是跪着接旨。”

    “我就这么高,跪着哪里还接的到?什么纸?是父皇赏我练字的吗?那拿来吧。”

    说着就摊开自己的小手。

    李广面无表情,站的端庄,“殿下,圣谕也是圣旨,要跪着听。”

    “风太大啦,公公说啥?什么要鬼成精?那不是难为鬼吗?”

    李广无奈,再跟他耗下去估计天亮了自己事还干不完,天一晚冷风还刮得紧。

    “万岁爷说了,二皇子明日就在撷芳殿思过,朕有空会来查二皇子心得。给二皇子留够编撰食药大典的钱。五年内钱不够用都不准朝朕要,自己想办法。命他再去万家要一些,给万家三兄弟留几亩田产糊口,万家敢剩一分一毫金银,一律法办。”

    朱厚炜笑道,“好,知道了。李公公辛苦,要不进来喝口茶吧?”

    李广依然端着架子,“不了,皇命在身。二殿下编修药食大典要用多少?”

    “写本书能花几个钱?公公看着留吧。”

    朱厚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一帮人直忙到深夜才抬着一箱箱金银离开。

    第二天清早,朱厚炜醒来,奶娘给他擦脸洗漱过,青儿来给他梳头。

    他笑道,“这活你不用干,年后你就忙起来了。父皇只给了我五年时间,年后有姐姐忙的。趁现在没事多读读医书,也常回家看看。”

    奶娘笑说,“假是有数的,也不能违制。”

    朱厚炜问道,“是你让青儿给我梳头的吧?你瞎安排啥呢?你当你是乾东七所人事经理啊?”

    奶娘早就习惯他那些不着四六的话,笑回道,“奴婢哪敢?是青儿自己要梳的。”

    青儿笑说,“是奴婢要梳的。”

    “你以为你是好心啊?个人有个人的分工,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干了往日给我梳头的还干不干?人家也要赚钱养家的好不?”

    透过铜镜见青儿有点幽怨,他又笑说,“别往心里去,要做大事就不能小事用心知道不?当老板要的是成绩,不是看你对我多好多亲近。我一再强调,要注意格局,格局知道吗?这你可得跟化田好好学。”

    他转头又问,“奶娘,化田人呢?是不是还没起呢?去把他被子掀了,屁股不冻红了不准穿裤子。”

    奶娘笑说,“天不见光就出去了,说要把殿下的红包要回来。”

    “不错啊,不愧是我的总经理,勤劳又能干。等他回来了告诉他一声,干完这一票就歇歇,二爷赏他没大事要干的时候,睡觉可以睡到自然醒。”

    看着空空的院子,他突然有点怀念满园金玉的样子,那白天看着多阔气啊,可惜以后只能看看银票上的数字喽。

    那数字再大,也没有一院子的金银冲击力强啊。

    他又问何青,“李广留了几枚铜子?够买一支像样的毛笔不?”

    青儿指指墙边,竟放着四个大箱子,“李大人留了一箱黄金,两箱白银,还有一箱是金玉弄器首饰。”

    朱厚炜望着,感觉心底暖暖的。

    这哪里是那阉奴留的,分明是父皇交代他的。

    “不要乱说,这肯定是父皇赏我的。你怎么叫那李广大人?”

    奶娘说,“有官位的公公我们就得叫大人啊。”

    “嗷,就说嘛,南街做拆弹生意的要价怎么会那么高,生意还挺好。”

    青儿问道,“殿下说什么?”

    朱厚炜笑说,“小孩子别打听。”

    青儿直犯迷糊,心里暗想,你站起来还没到我腰,我们两个到底谁是小孩啊?这二皇子还真是个奇人,说话自己经常听不懂。

    朱厚炜又问,“钦天监监正不是要来看风水吗?他来了没有?”

    “还没有,殿下找他做什么?”

    “学道法啊,还能干什么?难不成跟他学挖掘机?”

    那钦天监吴昊就是代表上天的传话筒,必须想办法收了这个“妖孽”为自己所用。

    民间那个穿越者想借鬼神搞事,那就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又对奶娘说,“你去看看,一天天别跟个狗皮膏药样粘着我。”

    奶娘走后,他压低声音问何青,“姐姐,你知道什么叫土豆吗?”

    这一问,何青如被吓到的土拨鼠,一双丹凤眼瞪的快成了铃铛。

    她愣愣摇头说,“不,青儿,奴,奴婢不知。”

    朱厚炜微微一笑,“去,把门关上,告诉门监谁也不准放进来。”

    何青回来后,朱厚炜笑说,“我就知道那个简单的食材不简单,此间就我们两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何青扑通跪下,“二殿下饶命,奴婢不该将那邪物带进宫的。”

    “邪物?真是好笑。植物中烟草土豆对人类影响最大了,烟草才是邪物,土豆怎么会是邪物?”

    看何青跪着双腿都打颤,朱厚炜笑道,“起来吧姐姐,我们只是聊天,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在何青讲述下他才知道,弘治二年就有湖广官员进贡此物。

    历史上土豆在万历年间才传入,可见那个假想敌比自己来的早多了。

    当天传膳太监两人暴毙一人无恙,十二监六局好几人中毒身亡,宫内跑肚拉稀者不计其数。

    无一例外的是,当天他们都吃过土豆。

    朱厚炜笑道,“看来那小子是想把皇宫内所有人一锅端啊。还能避过那么多质检员,差点把皇帝放翻了,牛皮!那有没有查出来是何毒?”

    “不清楚,奴婢只听说那桩大案死了很多人,土豆也被当邪物不准入宫廷。奴婢探望老母来时带了两颗,但那时奴婢不知道宫廷有此禁忌。”

    朱厚炜笑问,“既是邪物你怎么敢吃的?”

    “生附子有毒,炮制就无毒,青儿都是炮制后吃的。”

    “知道土豆是怎么来的吗?”

    “奴婢不知。”

    “那幕后之人查到了没?”

    “奴婢不知,只听说进贡官员夷三族,御膳房也有许多人被正法,听说湖广两地民夫好些也被正法,当年那马车夫都被夷三族。”

    “冤案,妥妥的冤案。男人没事,女人没事,男女在一起就能生孩子。呵,那小子,估计是个技术流,玩阴谋还差了点。”

    何青根本听不懂朱厚炜在说什么,看他也就小小一只,傻乎乎的年纪说话神叨叨的,莫非真有啥真命天子一说?

    朱厚炜笑问,“姐姐你在想啥?”

    “回,回二殿下,奴婢在想二殿下说得对。”

    “如何对法?”

    “女婢猜想,药有十八畏十八反,估计下毒之人就用的此法。才能绕过鸿胪寺筛查,估计需要另一种毒药相配才致命。当天中毒身亡的估计刚好吃到了可配伍成毒的。”

    “没错啊,姐姐你可真聪明。唉,惨了啊,估计那小子不会罢手,那我以后还每天只能吃一种东西了。”

    何青笑道,“不用的,青儿的哥哥在尚膳监当差。”

    “唉,那就可怜我父皇了,吃的东西就更没出锅气了。”

    奶娘在门外听着,根本就没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那小子比我想象的厉害,估计他已经窜到顺天来了,姐姐你去叫刘堂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