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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尚方宝剑

    朱祐樘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又心软了许多。

    望着这个儿子心想,或许是他太过出彩,以至于自己都忘了他才五岁。

    他看看朱厚照又问,“照儿,你可知情?”

    “回父皇,儿臣只知道那李广贪污,但没听过金米银米。”

    “那你为何不告诉父皇?”

    “儿臣并无证据。父皇只是被身后虚名所累,自觉难堪。皇帝也不可能尽知天下事。罪在李广又不在父皇,何故生气?邃庵先生杨一清对儿臣讲过,唐宰相元载喜食胡椒,被查抄出胡椒八百石,妻儿皆被杀。去赐死他的官员气愤不过,将脏袜子塞他嘴里以示羞辱,才杀了他。李广所贪金银千百石,父皇就这么放过,除工部曾鉴外竟无一人让父皇严惩。父皇即生气何不听曾鉴的,将李广鞭尸挫骨,夷三族泄愤。父皇让他入殓,还给他家奴留了田产。在这文华殿吓哭弟弟百官又不会引以为戒。”

    朱厚炜恨不能补充一句,“对呀!吓唬我干什么?你当我害怕啊?”

    又望望那太监手中的宝剑。

    不不不,还是有点怕的。

    这把剑做的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杀人快不快?脑袋biu~一下削飞了,或许不会感到疼就死了吧?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吧?如果自己死在这古董下,应该也不算坏事吧?

    呸呸呸,好好活着不香吗?

    朱祐樘听太子一说,一下就释然了。

    他又叫刘顺,“刘爱卿,监察御史张钦即将赴任,朕素知他刚正,你将此御剑送去,嘱咐他莫负朕望。”

    敢情这把宝剑不是吓唬自己的?

    朱厚炜一下就感觉哭的草率了。

    这技能可不能瞎用,用多了朱祐樘就出魔抗了,那还起啥作用啊?

    再说,仁慈的父皇都没怎么难为死了的李广,又怎么会杀儿子呢?自己也太敏感了些。

    刘顺拜过,又出了文华殿。

    朱厚炜暗想,那可是尚方宝剑啊,监察御史不过是七品官,有了这神器加持,那就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连自己也能拿捏一下。

    朱祐樘又笑说,“炜儿把眼泪擦擦。朕不过一时气愤,说话重了些,你就哇哇哭,成何体统?”

    朱厚照转身,用袖口粗略地帮他抹了抹。

    “小孩子哭很正常啊。弟弟如此聪慧,父皇不加疼爱还老训斥,父皇还想让他怎样?”

    朱祐樘被九岁的大儿子问住了。

    朱厚照又说,“弟弟本来也性情率真,父皇还指望他像朝堂上的臣子一样,个个如绝世名伶,跟父皇做戏啊?”

    “照儿不可口无遮拦,朕念你年幼,此间又无外人,就不计较了。以后莫不可再犯。”

    他又对朱厚炜说,“你刚满四岁还不到一月,就勒索国戚,搅扰早朝,诏狱劫囚,你可知这每一桩都是死罪?”

    朱厚炜暗想,我滴个妈呀,我已经这么十恶不赦了吗?

    “这些朕都不再与你计较。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忤逆犯上,瞒朕欺朕。炜儿你要清楚,当父亲的能饶你千百次,做皇帝的,有心饶你也不易。”

    朱厚炜又暗想,啥玩意儿啊,欺负我没有儿童保护法吗?弄来的钱还不是被你收了?

    “是李喜对儿臣说的,他听说李广吃的什么金米银米,儿臣让他去要点看看,还没来得及去就被抓了。”

    朱祐樘又笑问,“这么说李广贪墨,你也是丝毫不知情了?”

    这父皇,变脸也太快。

    朱厚炜暗暗感叹,这家伙早就能把情绪当工具了,境界不可谓不高,自己可不能见老虎笑就上手去摸,只要见了他就得警惕。

    “不知情啊。”

    “你就没有欺瞒朕的事了?”

    朱厚炜又暗想,看来父皇今天整这一死出,是要跟自己把旧账都翻翻了。

    或许挺多,或许没有,也不知道他想问哪一件。

    “请父皇明说,儿臣不晓得哪里得罪过父皇。”

    “朕问你,万喜家有尊老君圣像,去了何处?”

    “给吴昊了呀。儿臣认识的人里,就他神叨叨的,拿回去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木头的又能值几个钱?给别人就当柴烧了啊,没准还会做成马桶,那老君多可怜啊?”

    朱祐樘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知道木也会贵如金玉。

    “你可有求于吴昊?”

    朱厚炜暗想,自己就交代了他两件事,不知道那吴昊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

    若是关于药膳局的基建项目,那还好糊弄。

    要是关于磕头的伦理问题,那就很棘手了。

    毕竟当权者这种东西,你造反他倒不见得会怕,最怕有人挑战规则,质疑规矩了。

    这怎么回答呢?万一那吴昊嘴很严,自己这不是没虱子找痒痒吗?

    他要是已经坦白了,自己不说,不就又欺君了吗?

    朱祐樘问道,“说啊,你在想什么?”

    朱厚炜灵机一动,“父皇富有四海,母后母仪天下,哥哥又是储君,儿臣想不到有什么事要求他,还望父皇指点。”

    朱祐樘又笑道,“炜儿你年纪尚小,小年拜太庙,正旦祖陵大祀,朕看你就不必去了。”

    “那不行,缺席了祖宗们会以为我死了,就不保佑我了。”

    朱祐樘又是哭笑不得,暗想看来那吴昊没有欺君。

    朱厚炜也暗想,还好我聪明。

    吴昊要帮自己只拜父皇母后,肯定要假借鬼神之说,自己也是考虑到他有这个作用。

    这要是得瑟着谢恩,一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也会连累那吴昊。

    那些啥破烂封建礼节索性认了吧,跪一下又不会少二两肉。

    朱祐樘又问,“你的药膳局一事,可有求于吴昊?”

    “是吩咐过他要当成学堂那么建。”

    “那你还敢说没求过他?又跟朕装傻充愣,答非所问。”

    “那本来就是儿臣要用的,建出来不好用,父皇的钱不就白花了吗?我只是提了下要求。”

    “宫闱改建并非儿戏,你也应先对父皇讲的。”

    朱厚炜又把头低下,“儿臣知错。”

    心里却在暗骂:我这么做,你心里没点逼数吗?那吴昊还算清廉,一个四品官,能撬动礼部工部二品大员帮他,还不是传俸制度的错?本来科举取士都不是绝对公平,还整这一死处。你推举我侄子,我提拔你外甥,你是个废物我瞒着,我是个废物你瞒着,不是杀头的大事都互相帮帮,混一年平安领俸禄回家就好。

    照此下去,这大明朝高层干部还不慢慢都沦为废物?恐怕连老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都想象不到。

    就这还不算完,内阁六部大权在握,遇到问题增设一个机构,再遇见再设,再提拔没安排的亲眷,最终导致官僚机构恶性膨胀,效率低下。百姓养朱家后裔就是一大负担,养这帮废物又是一大负担。

    “炜儿!朕问话你经常就神游了,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