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惊墨赋诗，摛藻才子（3）
时光过客，正值风华。
六日后，成州。阳光倾洒于此，将整座城包围了一股暖意。独行的方戎于城街漫步，目光闪烁，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进城。
这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陆交通的会合点，可称为画面的高潮片段。后段热闹的市区街道以高大的城市为中心，两边的屋鱼鳞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的专门经营。而大的店门上还扎“彩楼吹门”，悬挂市招旗帜，招览生意，甚是威风。
街市上有华丽的贵公子，浓妆艳抹的女子，出门闲逛的平民，佝偻的老人，诸如此类。他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方戎扎堆在人群中，里面的喧哗声压迫天空，让人疑心天会塌了一般。这些声音淋漓在众人身上。
他挤过人群，来到一家卖上好翰墨和纸的大店。其柱子、轩台皆由梨花木做成，而屋脊、背檩、椽子则由杞梓木做成，看上去气势恢宏。
方戎推门走进，瞧见紫檀做的柜子上排放着各种精美文房用具。其正对门的两边空阔，各有一张桌与三张杌。方戎信步走向店主并询问姓凌的大户人家的地址时，还声称自已是他的莫逆之交时，店主笑着告诉方戎，并送毛笔一支。
方戎接过后，便按照店主的原话，先穿过一条小巷。
小巷的两边是被旧而古朴并长满青苔的平民院落的院墙。只有零零散散的人行走此街，或推着碳车、粮车。
出了小巷，又来到一个街区。绚烂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似乎组成一个自得其乐的世界。
紧接着再穿过一条小巷，路宽两马并行。此地幽静，偶有青黄枝条伸出院墙，于路面上盖上稀疏的影子。太阳的光芒在影间掠动。
之后，一座大院呈现在方戎的眼前。古色古香的院门上的匾额题着“凌氏之人，文满春风”。其字形遒劲有力，一气呵成。
方戎上前把那份信笺交给看门的人手中并说：“请将这份信笺交给此院之主。”
那看门的人瞧了一眼方戎，便转身而行，拖着庸懒的步伐走进院中。
俄儿，看门的人脸色有些惊疑，他回到原处并告诉方戎，他的主卜让你进去。方戎不禁心生疑惑，那份信笺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他进来。
方戎信步而进，天空中被蓝天揉碎的白云肆意飘游，柔和的阳光斜射下来，在他的身上𦒉𦒉生辉。
进入大院，便走上了一片青嫩的草地。从左手边望去应是一座园林，远处观望枝繁叶茂，绿荫成林。在面前，有一条小径直接通往内院。小径旁有小溪与假山，很是恬静。而右手边望去是一栋两层高的楼阁。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好生气派。方戎暗自叹惜自已，心情又些沉重。他径直地向内院走去。
方戎推开大门，只见客厅内一张大理石做的茶几先闯入他的眼前。他的目光向上递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猛然砸入他的眼中。
这是一位高贵硬朗的人坐在红木做的椅子上，双目中似有些惊奇。
男人站起来，方戎瞧他虎背熊腰，胸脯开，其气慨如天河奔流，令人敬畏。他脸上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棱角清晰的脸廓，使他神采奕奕。
男人的双手托在木椅的扶手上，他冷淡道：“你叫什么？”
“方戎，戎马一生的戎。”方戎作揖道。
男人的嘴角勾出一点冷笑，似对这名字十分不屑。他起身向着方戎走近，身上的压迫感铺天袭来。他的一只手从怀出掏出信笺并沉声道：“我叫凌息，你以后可以叫我凌叔。这信笺我已看过，师傅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方戎只默然点头，并不做声。
凌息冷清的目光看着方戎，冷淡道：“你能说出几句诗吗？例如与战争有关的诗。”
方戎心中清楚，这是凌息考查他腹中墨水有多少。方戎的双眸中凝聚着彩光般的自信，他往后退一步，作点手势并朗声道：“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末干。”
他又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听到此处，凌息欣然一笑，将信笺收回怀中。这两句是方墨海最为喜欢的。
凌息转身坐到木椅上，双眸正视方戎，他的一只手饶有兴趣的敲着扶手，笑道：“你在此处不必拘谨，一切随和便好。你的处所我自派人帮你安排。还有十日，学府才收人，到时便把你送到学府上，钱由我来付。”
方戎拱手谢道：“多谢凌叔。”他又暗自思忖，既然岑折与莫云之有关系，而凌息与岑折也有关系，那么让他从文是岑折的计划吗？
方戎便小点提问道：“凌叔，请问你与岑折是什么关系？”
“友人。”凌息不假思索道。他的手散懒地托着自已的脸腮，又道：“或许，你可以和我的儿子成为朋友，他正在书房练字，你去看看。”
于是方戎缓步走向书房。进入书房，方戎瞧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桌靠着正墙。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紧密。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似铺上烟脂的木芙蓉。
案上设有大鼎，右墙那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宫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小玲珑黄色大佛手。左墙那红木书架，书古色古香，排列有序。
阳光透过轩窗，和着几缕清风，轻轻地拂动坐在那练字的少年的秀发。
点点余光滴在少年的背影上，勾勒出迷人的轮廓。而方戎却想，希望转头时不要打破这份恬静中的美好。
方戎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向少年，从旁注视着他的侧颜与书法。
只见少年的书法宛若娇龙，笔锋中却饱含着锐气。整个字体狂劲，似逐浪击腾。而少年的侧颜，从下腮那角峰清晰，脸颊清瘦皙白，可那双眼眸在淡淡的阳光中令方戎心生惊奇。
方戎的影子在案上的纸帖上缓缓展开。这道微影已然被少年发现。他转头之时，一双眼眸吸引住方戎的目光。
少年的左眼瞳孔为清绿色，似绿宝石那样澄澈闪烁，有种嫩草欣欣向荣之生机。他的右眼瞳孔为淡蓝色，似乎闪烁着淡蓝的光芒。久久凝视，似仰望湛蓝的天空，柔和的蓝色线条欲在下滴。
少年清秀、端正的脸，新月眉之间包含愁情之意。这一转头，惊鲜世俗的烦杂，温暖柔情的时光，令人醉倒在芳香之中，回味无穷。
方戎彻底呆住，似树木挺拔的站立，不知所措。若面前是位女子别罢，可却是一幅男人的面孔，居然长得花容月貌，也算是世间奇物。
轻风吹来于此，带起少年的秀发微微拂动，窗外送来一股花香与他缠绵。
阳光碎散，淡淡余光沾染了他的脸庞。少年对方戎的表情不以为然，他轻轻舒展眉目，忧愁之意与淡清的花香萦绕在一起，令人陶醉。
少年的手指轻柔地滑过自已的脸颊，问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有”方戎不禁点头道。
少年看着方戎纯真无邪的眼神，他抿嘴一笑，在案上拿起一张宣纸递给方戎，道：“我要告诉你，我不仅好看，而且才华满溢。”他的声音轻柔却不缺乏力度，如美丽的玫瑰一样带有坚刺。
倒是有点气魄。方戎拿起宣纸，见到上面写着一首诗，只见“今日客来欲徜徉，忽闻翰墨斩于纸，其声迅然掠人耳。”
“且一凭，灯火俏影，道是神凝睇。腹中墨画如千金，甩手一出摛藻吟。”
“欲问其人，何如魂。他云日：‘天下何知君墨舞，随手沾来诗百篇。’”
此时，少年已起身，来至方戎的身旁，轻笑道：“这是别人为赞扬我而写下的曲，你看如何。”
“也许那位文人只有见到你才能写出如绝句般的佳作。”方戎目光深沉，先丰承少年总不算是个坏事。
俄儿，窗外的风骤然起兴，吹乱案上的宣纸。方戎端详着少年的身姿，他身穿朴素衣着，蓝灰色的色调相交错。
但他手里拿着一把宝扇，扇边绣着金丝绿碧，扇面上绣有几枝梅花，枝杆苍桑，棕色浓厚。而枝头上的梅花傲然顶立，鲜艳。其暗红色的花瓣上还带沾有片片雪花。
少年轻轻摇动宝扇，扇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更显风韵。他瞧见方戎痴呆的模样，嘴角勾出淡雅之笑，道：“我叫凌轩然，你叫什么名字？”
“方戎，戎马一生的戎。”
凌轩然凑到方戎的身边，又道：“我的父亲跟我说过，会有人来到我的书房，让我好生招待。并且那人是我之后一起去学府的同行者。如今看见这位人，不禁心发笑意，令人舒适。”
方戎自然不在意凌轩然所说的话，于他而言，你只要不阻拦他的目的，你说什么都行。
方戎的眼眸散落出锐利的目光，他的身躯往后倾，笑道：“那你如何招待。”
“把我的脸给他看，已是人间最好的招待。”凌轩然的笑容似泡在蜜水中，如此甜美。
话到这时，方戎自觉无趣。他想凌轩然终究是一个傲娇的贵公子，如一颗点缀光芒的流星，只能闪亮一瞬，最终冷落。方戎的嘴角泛起冷色，道：“确实没错，但愿公子前程似锦，生活无忧。”言毕，方戎径自转身欲离开这。
凌轩然快步拦住方戎，一脸歉意的样子，用沐浴阳光般的声音道：“抱歉，刚才的招待确实无理取闹，要不我们一起去园林？那里到有些风景，由我带你去。”
方戎看着凌轩然诚恳的双眸，心中惊奇，但也点头答应。他很想看清一个贵公子的性格究竟如何。
六日后，成州。阳光倾洒于此，将整座城包围了一股暖意。独行的方戎于城街漫步，目光闪烁，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进城。
这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陆交通的会合点，可称为画面的高潮片段。后段热闹的市区街道以高大的城市为中心，两边的屋鱼鳞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的专门经营。而大的店门上还扎“彩楼吹门”，悬挂市招旗帜，招览生意，甚是威风。
街市上有华丽的贵公子，浓妆艳抹的女子，出门闲逛的平民，佝偻的老人，诸如此类。他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方戎扎堆在人群中，里面的喧哗声压迫天空，让人疑心天会塌了一般。这些声音淋漓在众人身上。
他挤过人群，来到一家卖上好翰墨和纸的大店。其柱子、轩台皆由梨花木做成，而屋脊、背檩、椽子则由杞梓木做成，看上去气势恢宏。
方戎推门走进，瞧见紫檀做的柜子上排放着各种精美文房用具。其正对门的两边空阔，各有一张桌与三张杌。方戎信步走向店主并询问姓凌的大户人家的地址时，还声称自已是他的莫逆之交时，店主笑着告诉方戎，并送毛笔一支。
方戎接过后，便按照店主的原话，先穿过一条小巷。
小巷的两边是被旧而古朴并长满青苔的平民院落的院墙。只有零零散散的人行走此街，或推着碳车、粮车。
出了小巷，又来到一个街区。绚烂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似乎组成一个自得其乐的世界。
紧接着再穿过一条小巷，路宽两马并行。此地幽静，偶有青黄枝条伸出院墙，于路面上盖上稀疏的影子。太阳的光芒在影间掠动。
之后，一座大院呈现在方戎的眼前。古色古香的院门上的匾额题着“凌氏之人，文满春风”。其字形遒劲有力，一气呵成。
方戎上前把那份信笺交给看门的人手中并说：“请将这份信笺交给此院之主。”
那看门的人瞧了一眼方戎，便转身而行，拖着庸懒的步伐走进院中。
俄儿，看门的人脸色有些惊疑，他回到原处并告诉方戎，他的主卜让你进去。方戎不禁心生疑惑，那份信笺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他进来。
方戎信步而进，天空中被蓝天揉碎的白云肆意飘游，柔和的阳光斜射下来，在他的身上𦒉𦒉生辉。
进入大院，便走上了一片青嫩的草地。从左手边望去应是一座园林，远处观望枝繁叶茂，绿荫成林。在面前，有一条小径直接通往内院。小径旁有小溪与假山，很是恬静。而右手边望去是一栋两层高的楼阁。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好生气派。方戎暗自叹惜自已，心情又些沉重。他径直地向内院走去。
方戎推开大门，只见客厅内一张大理石做的茶几先闯入他的眼前。他的目光向上递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猛然砸入他的眼中。
这是一位高贵硬朗的人坐在红木做的椅子上，双目中似有些惊奇。
男人站起来，方戎瞧他虎背熊腰，胸脯开，其气慨如天河奔流，令人敬畏。他脸上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棱角清晰的脸廓，使他神采奕奕。
男人的双手托在木椅的扶手上，他冷淡道：“你叫什么？”
“方戎，戎马一生的戎。”方戎作揖道。
男人的嘴角勾出一点冷笑，似对这名字十分不屑。他起身向着方戎走近，身上的压迫感铺天袭来。他的一只手从怀出掏出信笺并沉声道：“我叫凌息，你以后可以叫我凌叔。这信笺我已看过，师傅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方戎只默然点头，并不做声。
凌息冷清的目光看着方戎，冷淡道：“你能说出几句诗吗？例如与战争有关的诗。”
方戎心中清楚，这是凌息考查他腹中墨水有多少。方戎的双眸中凝聚着彩光般的自信，他往后退一步，作点手势并朗声道：“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末干。”
他又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听到此处，凌息欣然一笑，将信笺收回怀中。这两句是方墨海最为喜欢的。
凌息转身坐到木椅上，双眸正视方戎，他的一只手饶有兴趣的敲着扶手，笑道：“你在此处不必拘谨，一切随和便好。你的处所我自派人帮你安排。还有十日，学府才收人，到时便把你送到学府上，钱由我来付。”
方戎拱手谢道：“多谢凌叔。”他又暗自思忖，既然岑折与莫云之有关系，而凌息与岑折也有关系，那么让他从文是岑折的计划吗？
方戎便小点提问道：“凌叔，请问你与岑折是什么关系？”
“友人。”凌息不假思索道。他的手散懒地托着自已的脸腮，又道：“或许，你可以和我的儿子成为朋友，他正在书房练字，你去看看。”
于是方戎缓步走向书房。进入书房，方戎瞧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桌靠着正墙。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紧密。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似铺上烟脂的木芙蓉。
案上设有大鼎，右墙那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宫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小玲珑黄色大佛手。左墙那红木书架，书古色古香，排列有序。
阳光透过轩窗，和着几缕清风，轻轻地拂动坐在那练字的少年的秀发。
点点余光滴在少年的背影上，勾勒出迷人的轮廓。而方戎却想，希望转头时不要打破这份恬静中的美好。
方戎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向少年，从旁注视着他的侧颜与书法。
只见少年的书法宛若娇龙，笔锋中却饱含着锐气。整个字体狂劲，似逐浪击腾。而少年的侧颜，从下腮那角峰清晰，脸颊清瘦皙白，可那双眼眸在淡淡的阳光中令方戎心生惊奇。
方戎的影子在案上的纸帖上缓缓展开。这道微影已然被少年发现。他转头之时，一双眼眸吸引住方戎的目光。
少年的左眼瞳孔为清绿色，似绿宝石那样澄澈闪烁，有种嫩草欣欣向荣之生机。他的右眼瞳孔为淡蓝色，似乎闪烁着淡蓝的光芒。久久凝视，似仰望湛蓝的天空，柔和的蓝色线条欲在下滴。
少年清秀、端正的脸，新月眉之间包含愁情之意。这一转头，惊鲜世俗的烦杂，温暖柔情的时光，令人醉倒在芳香之中，回味无穷。
方戎彻底呆住，似树木挺拔的站立，不知所措。若面前是位女子别罢，可却是一幅男人的面孔，居然长得花容月貌，也算是世间奇物。
轻风吹来于此，带起少年的秀发微微拂动，窗外送来一股花香与他缠绵。
阳光碎散，淡淡余光沾染了他的脸庞。少年对方戎的表情不以为然，他轻轻舒展眉目，忧愁之意与淡清的花香萦绕在一起，令人陶醉。
少年的手指轻柔地滑过自已的脸颊，问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有”方戎不禁点头道。
少年看着方戎纯真无邪的眼神，他抿嘴一笑，在案上拿起一张宣纸递给方戎，道：“我要告诉你，我不仅好看，而且才华满溢。”他的声音轻柔却不缺乏力度，如美丽的玫瑰一样带有坚刺。
倒是有点气魄。方戎拿起宣纸，见到上面写着一首诗，只见“今日客来欲徜徉，忽闻翰墨斩于纸，其声迅然掠人耳。”
“且一凭，灯火俏影，道是神凝睇。腹中墨画如千金，甩手一出摛藻吟。”
“欲问其人，何如魂。他云日：‘天下何知君墨舞，随手沾来诗百篇。’”
此时，少年已起身，来至方戎的身旁，轻笑道：“这是别人为赞扬我而写下的曲，你看如何。”
“也许那位文人只有见到你才能写出如绝句般的佳作。”方戎目光深沉，先丰承少年总不算是个坏事。
俄儿，窗外的风骤然起兴，吹乱案上的宣纸。方戎端详着少年的身姿，他身穿朴素衣着，蓝灰色的色调相交错。
但他手里拿着一把宝扇，扇边绣着金丝绿碧，扇面上绣有几枝梅花，枝杆苍桑，棕色浓厚。而枝头上的梅花傲然顶立，鲜艳。其暗红色的花瓣上还带沾有片片雪花。
少年轻轻摇动宝扇，扇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更显风韵。他瞧见方戎痴呆的模样，嘴角勾出淡雅之笑，道：“我叫凌轩然，你叫什么名字？”
“方戎，戎马一生的戎。”
凌轩然凑到方戎的身边，又道：“我的父亲跟我说过，会有人来到我的书房，让我好生招待。并且那人是我之后一起去学府的同行者。如今看见这位人，不禁心发笑意，令人舒适。”
方戎自然不在意凌轩然所说的话，于他而言，你只要不阻拦他的目的，你说什么都行。
方戎的眼眸散落出锐利的目光，他的身躯往后倾，笑道：“那你如何招待。”
“把我的脸给他看，已是人间最好的招待。”凌轩然的笑容似泡在蜜水中，如此甜美。
话到这时，方戎自觉无趣。他想凌轩然终究是一个傲娇的贵公子，如一颗点缀光芒的流星，只能闪亮一瞬，最终冷落。方戎的嘴角泛起冷色，道：“确实没错，但愿公子前程似锦，生活无忧。”言毕，方戎径自转身欲离开这。
凌轩然快步拦住方戎，一脸歉意的样子，用沐浴阳光般的声音道：“抱歉，刚才的招待确实无理取闹，要不我们一起去园林？那里到有些风景，由我带你去。”
方戎看着凌轩然诚恳的双眸，心中惊奇，但也点头答应。他很想看清一个贵公子的性格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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