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曦月，敬茶（二合一）
墨晨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还未走进去几步，便在叶浅浅的推搡下退了出去。
“三皇子殿下，现在还不可以进去哦。”
少女灵动的眸子看着墨晨，嘴角满是笑意。
洞房需在傍晚时分，如今还未到时候。
无奈，墨晨只得回到了正厅，与各方来客醅酒助兴。
……
墨晨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只记得前来敬酒之人一个接着一个，这个方走，下一个便已经端着酒杯来到了面前。
有他认识的，例如琅琊王世子墨长明，柳家公子柳松元……
太子墨宣也来敬酒了，不过二人并未说什么。
更多的则是不认识的，来自各处势力。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婚宴已经结束，大部分宾客也都已经离开了。
然而对于新郎官墨晨来说，还剩下最后那最为关键的一步。
入洞房！
……
墨晨在江芸儿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房门外。
今日的酒不似寻常，即使是修为高强之人，若是喝多了也会醉。
推开房门，屋内烛光摇曳。
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
墨晨感觉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整了整身上的红袍，脚步轻缓，走进了屋内。
江芸儿为其关上了房门，渐渐离开。
……
墨晨径直走了过去，同样坐在了床沿。
伸出一只手，缓缓揭开了红盖头，露出了那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
曦月缓缓睁开了眼眸，宛若月光般清澈明亮。
几缕月光透过窗，洒落在曦月脸颊上，那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竟是增添了几分柔和。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曹植当年初见洛神，大抵便是这般吧……
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墨晨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见到这副面庞，自然便醉了。
“娘子……”
墨晨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很轻，也许是这副画面实在过于柔美，声音稍微高些，便会将其打破。
曦月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下，那一双眸子宛若月光般清澈皎洁，注视着墨晨。
不知怎得，墨晨忽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样的人儿……即便是稍微触碰一下，仿佛都是亵渎。
【可她是我的娘子……】
墨晨恢复了些许清醒。
心头微微荡漾，牵向那双洁白的玉手。
曦月那张有些清冷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墨晨。
就在墨晨快要触碰到那双纤若无骨的玉手时，忽地头一歪，竟是倒在了床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
一夜无话。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墨晨的脸庞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殿下，殿下……快醒醒。”
墨晨意识有些朦胧。
“芸儿，让本殿下再睡会……”
“……殿下，按照规定，今早您还要和夫人去跟陛下请安呢。”江芸儿一袭淡蓝色羽衣，轻声道。
墨晨顿时清醒了过来。
夫人？
是了，昨日他成亲了。
娶的还是一方古老圣地的圣女。
“曦月……”
“殿下快起来，夫人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江芸儿面带笑意，而后凑到墨晨面前悄声道，“殿下，夫人可真漂亮，便是芸儿身为女子，看了都有些动心呢。”
墨晨已是站起身来，江芸儿看着那床上的白单，竟依旧是洁白无瑕。
“咦，殿下，你们昨晚没有……”
“昨晚……本殿下好像喝多了。”
墨晨依稀记得，昨晚他有些昏昏沉沉的，似是睡了过去。
“殿下昨日喝的太多了。”
江芸儿无奈看了眼墨晨，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轩统皇朝并无太多繁文缛节，昨晚未能洞房，今晚补上也是一样的。
服侍墨晨穿戴好衣物，洗漱完毕后，二人便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子。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
墨晨抬眼看去，不远处的庭院内，三名女子在其间漫步。
其中二人，一人身着淡金色羽衣，另一人身着红色羽衣，皆是姿色绝美的妙人儿。
而这另外一人……一袭白衣似雪，三千青丝如瀑，肌若凝脂，身段窈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目光清澈，宛若那皎洁的月光般，不惹尘埃。
这哪里是人间客，分明是天上仙！
墨晨突然间，竟是有些喜欢上了这处庭院。
“月姐姐快看，殿下都看呆了呢。”
叶浅浅眨了眨灵动的眸子，轻轻挽着曦月。
曦月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向了墨晨。
突然间，墨晨神色微变。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墨晨的一切，此时都宛若暴露在了那道目光下，无所遁形！
好强的修为！
这等压力，墨晨只在他的父皇墨凌骁身上感受到过！
曦月将目光挪开，墨晨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过来。
后背竟已是汗湿。
仅仅只是一道目光，墨晨已是知晓，他们之间的修为，宛若天差地别！
这算是什么？对他的警告吗？
告诉墨晨，清玄圣地虽说如今日渐式微，迫于无奈，她与墨晨联姻……但他们俩依旧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只是次政治上的联姻……而已！
墨晨顿时有些沉默。
原先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
“殿下……怎么了殿下？”
身旁，江芸儿轻声呼唤着，墨晨这才缓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少女，有些不是滋味。
曦月此时静静地伫立在庭院内，清冷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殿下，时候差不多了，该去给陛下请安了。”江芸儿道。
墨晨沉默着微微点头，而后，叶浅浅挽着曦月，四人走向了轩统殿。
顾灵儿如今已是办好了身份证明，但少女毕竟不是皇宫中人，身份敏感，留在了润康宫内。
……
轩统殿内。
“启禀陛下，清玄圣主，三皇子殿下与曦月圣女，来请安了。”端公公依旧是那副须发皆白的模样，躬身道。
“传。”
“传三皇子殿下，曦月圣女前来觐见——”
没多久，墨晨与曦月便已来到了轩统大帝面前。
一旁，清玄圣主一袭白衣，面带笑意，注视着二人。
“不必多礼，既是与圣地联姻，有些繁文缛节，倒是可以省去了。”
轩统大帝微微抬手，止住了二人想要下跪行礼的动作。
而后，端公公端上了四杯热茶，每杯各有一片青翠的嫩叶，闪烁着点点光泽。
悟道茶。
墨晨接过一杯热茶，来到清玄圣主身前，微微躬身，神色端庄。
“请清玄圣主用茶。”
清玄圣主并非曦月生父，此次只是代表清玄圣地而来。
清玄圣主看上去三四十岁，文雅儒和，书生一般，却是玄界人尽皆知的一方巨擘。
只见清玄圣主目光含笑，缓缓接过墨晨手中的悟道茶，抿了一口。
“月儿这孩子，从小便失去了双亲，是我十年前神游天地之时，偶然遇见，带回来的。”清玄圣主面露回忆之色，声音儒雅平和。
“这十年来，我一直将月儿当作是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此时突然便要嫁人了，想想……还有些舍不得。墨晨，你可愿叫我一声岳父？”
墨晨神色微怔，低头躬身道，“岳父。”
闻言，曦月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却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清玄圣主满面笑意，手一翻，一枚玉佩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墨晨。
“不能让你白叫。此乃乾坤玉，切记随身携带。”
墨晨恭敬接过，只见此玉通体呈白与黑的色调，却是似黑非黑，似白非白！
他凝视着乾坤玉，竟是发觉自身的目光宛若被这枚玉佩吸引了般，无法挪开！
“你身怀道伤，这枚乾坤玉可暂时扰乱天机，助你暂时不会被天劫困扰。”
清玄圣主声音宛若自九天而来，墨晨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
“你修为还不够，只可携带，切勿多看。”
墨晨连忙将这枚玉佩放于乾坤袋中。
“去吧，我待月儿如亲女，你可切记莫要辜负了她。”
墨晨连连点头。
【以曦月这般修为，一个眼神都够鞭尸我好几次了。】
【我能欺负她？！】
【我敢欺负她？！】
墨晨此时心中，不免再次升起一股悲凉之色。
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墨晨思绪万千，手上并未闲着，从端公公手中的茶托里，端起一杯悟道茶，走到了轩统大帝墨凌骁面前。
“父皇，请用茶。”
轩统大帝伸手接过，目光中似是有亿万星辰明灭。
墨晨体内的《轩统经》，竟是不由自主的同样运转了起来！
顿时，墨晨的左眼中出现了一道光芒，似有一颗星辰正在凝结，却依旧还差了一些。
“不错，第一颗星辰已是快要凝实了。”
轩统大帝微微颔首，而后眼眸中忽有一颗星辰，定格了一瞬，竟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晨感觉他的目光被牢牢地锁定在了轩统大帝的眼眸中，左眼中的那颗星辰突然间同样闪烁着光芒！
只是这光芒与轩统大帝相比极为微弱。
与此同时，墨晨眼中的那颗星辰竟是彻底凝实！
“啪”的一声，墨晨体内那道象征着虚天境第一重的枷锁，陡然断裂！
“好好修炼，你的天赋不比任何人差。”
“是，父皇！”
此时，清玄圣主和曦月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墨晨身上。
清玄圣主身上的气息突然间有些飘渺了起来，宛若要羽化飞仙一般。
只是这股气息只是出现了一瞬，便又消失不见。
“轩统经？便是墨宣与墨长明那两个孩子，都还未曾习得吧？”清玄圣主注视着轩统大帝，目光有些深邃。
闻言，轩统大帝的神情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抿了口茶。
“他们天赋不够，也练不成。”
清玄圣主神色微变，看向墨晨目光中多了一丝好奇。
曦月一双明眸同样注视着墨晨，只是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
墨晨敬完茶，恭敬立于一旁。
曦月轻轻捧起一杯茶，来到了轩统大帝身前。
“……父皇，请用茶。”
这还是墨晨第一次听她说话。
其声音便如她的相貌一般，清冷，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几句。
轩统大帝接过茶，目光中似是有星河倒转，日月逆行，静静地注视着曦月。
曦月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宛若月光般皎洁动人，同样注视着轩统大帝。
数息过后，轩统大帝收回了目光，微微有些沉默。
曦月神色清冷，依旧注视着轩统大帝。
“冰肌玉骨，太上玄清。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晨儿，莫要辜负了。”
墨晨微微一怔，连忙应允，心中却是一头雾水。
一个让他别欺负，另一个让他别辜负。
什么时候……他墨晨的风评变得这么差了？！
此时墨晨很想神情悲痛的大喊一声，“儿臣当真不会欺负她，也不敢辜负她啊！”
声泪俱下。
而后，曦月再次端起一杯茶，敬向了清玄圣主。
“……圣主，请用茶。”
然而，清玄圣主却是并未接过。
曦月眼眸中，似是荡起些许涟漪。
“……父亲，请用茶。”
闻言，清玄圣主这才微微颔首，面带笑意接过了曦月手中的茶。
“当年曦山一见，如今已是十年矣……月儿，你天生性子清冷，不喜与人相处，但从今往后，可要试着改改了。”
清玄圣主语气轻柔，看着曦月中满是怜爱。
一方圣主，绝世大能，待到这般时刻，也不免真情流露。
清玄圣主此时宛若老父亲般，细心嘱托着远嫁的闺女。
“清玄圣地那，你莫要担心。一个月后的宗门比武，记得带晨儿回来。至于修炼上……虽不可懈怠，但也莫要操之过急。”
顿了顿，清玄圣主看向曦月，满是柔情。
“若是哪日你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好。”
“三皇子殿下，现在还不可以进去哦。”
少女灵动的眸子看着墨晨，嘴角满是笑意。
洞房需在傍晚时分，如今还未到时候。
无奈，墨晨只得回到了正厅，与各方来客醅酒助兴。
……
墨晨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只记得前来敬酒之人一个接着一个，这个方走，下一个便已经端着酒杯来到了面前。
有他认识的，例如琅琊王世子墨长明，柳家公子柳松元……
太子墨宣也来敬酒了，不过二人并未说什么。
更多的则是不认识的，来自各处势力。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婚宴已经结束，大部分宾客也都已经离开了。
然而对于新郎官墨晨来说，还剩下最后那最为关键的一步。
入洞房！
……
墨晨在江芸儿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房门外。
今日的酒不似寻常，即使是修为高强之人，若是喝多了也会醉。
推开房门，屋内烛光摇曳。
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
墨晨感觉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整了整身上的红袍，脚步轻缓，走进了屋内。
江芸儿为其关上了房门，渐渐离开。
……
墨晨径直走了过去，同样坐在了床沿。
伸出一只手，缓缓揭开了红盖头，露出了那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
曦月缓缓睁开了眼眸，宛若月光般清澈明亮。
几缕月光透过窗，洒落在曦月脸颊上，那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竟是增添了几分柔和。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曹植当年初见洛神，大抵便是这般吧……
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墨晨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见到这副面庞，自然便醉了。
“娘子……”
墨晨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很轻，也许是这副画面实在过于柔美，声音稍微高些，便会将其打破。
曦月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下，那一双眸子宛若月光般清澈皎洁，注视着墨晨。
不知怎得，墨晨忽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样的人儿……即便是稍微触碰一下，仿佛都是亵渎。
【可她是我的娘子……】
墨晨恢复了些许清醒。
心头微微荡漾，牵向那双洁白的玉手。
曦月那张有些清冷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墨晨。
就在墨晨快要触碰到那双纤若无骨的玉手时，忽地头一歪，竟是倒在了床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
一夜无话。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墨晨的脸庞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殿下，殿下……快醒醒。”
墨晨意识有些朦胧。
“芸儿，让本殿下再睡会……”
“……殿下，按照规定，今早您还要和夫人去跟陛下请安呢。”江芸儿一袭淡蓝色羽衣，轻声道。
墨晨顿时清醒了过来。
夫人？
是了，昨日他成亲了。
娶的还是一方古老圣地的圣女。
“曦月……”
“殿下快起来，夫人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江芸儿面带笑意，而后凑到墨晨面前悄声道，“殿下，夫人可真漂亮，便是芸儿身为女子，看了都有些动心呢。”
墨晨已是站起身来，江芸儿看着那床上的白单，竟依旧是洁白无瑕。
“咦，殿下，你们昨晚没有……”
“昨晚……本殿下好像喝多了。”
墨晨依稀记得，昨晚他有些昏昏沉沉的，似是睡了过去。
“殿下昨日喝的太多了。”
江芸儿无奈看了眼墨晨，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轩统皇朝并无太多繁文缛节，昨晚未能洞房，今晚补上也是一样的。
服侍墨晨穿戴好衣物，洗漱完毕后，二人便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子。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
墨晨抬眼看去，不远处的庭院内，三名女子在其间漫步。
其中二人，一人身着淡金色羽衣，另一人身着红色羽衣，皆是姿色绝美的妙人儿。
而这另外一人……一袭白衣似雪，三千青丝如瀑，肌若凝脂，身段窈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目光清澈，宛若那皎洁的月光般，不惹尘埃。
这哪里是人间客，分明是天上仙！
墨晨突然间，竟是有些喜欢上了这处庭院。
“月姐姐快看，殿下都看呆了呢。”
叶浅浅眨了眨灵动的眸子，轻轻挽着曦月。
曦月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向了墨晨。
突然间，墨晨神色微变。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墨晨的一切，此时都宛若暴露在了那道目光下，无所遁形！
好强的修为！
这等压力，墨晨只在他的父皇墨凌骁身上感受到过！
曦月将目光挪开，墨晨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过来。
后背竟已是汗湿。
仅仅只是一道目光，墨晨已是知晓，他们之间的修为，宛若天差地别！
这算是什么？对他的警告吗？
告诉墨晨，清玄圣地虽说如今日渐式微，迫于无奈，她与墨晨联姻……但他们俩依旧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只是次政治上的联姻……而已！
墨晨顿时有些沉默。
原先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
“殿下……怎么了殿下？”
身旁，江芸儿轻声呼唤着，墨晨这才缓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少女，有些不是滋味。
曦月此时静静地伫立在庭院内，清冷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殿下，时候差不多了，该去给陛下请安了。”江芸儿道。
墨晨沉默着微微点头，而后，叶浅浅挽着曦月，四人走向了轩统殿。
顾灵儿如今已是办好了身份证明，但少女毕竟不是皇宫中人，身份敏感，留在了润康宫内。
……
轩统殿内。
“启禀陛下，清玄圣主，三皇子殿下与曦月圣女，来请安了。”端公公依旧是那副须发皆白的模样，躬身道。
“传。”
“传三皇子殿下，曦月圣女前来觐见——”
没多久，墨晨与曦月便已来到了轩统大帝面前。
一旁，清玄圣主一袭白衣，面带笑意，注视着二人。
“不必多礼，既是与圣地联姻，有些繁文缛节，倒是可以省去了。”
轩统大帝微微抬手，止住了二人想要下跪行礼的动作。
而后，端公公端上了四杯热茶，每杯各有一片青翠的嫩叶，闪烁着点点光泽。
悟道茶。
墨晨接过一杯热茶，来到清玄圣主身前，微微躬身，神色端庄。
“请清玄圣主用茶。”
清玄圣主并非曦月生父，此次只是代表清玄圣地而来。
清玄圣主看上去三四十岁，文雅儒和，书生一般，却是玄界人尽皆知的一方巨擘。
只见清玄圣主目光含笑，缓缓接过墨晨手中的悟道茶，抿了一口。
“月儿这孩子，从小便失去了双亲，是我十年前神游天地之时，偶然遇见，带回来的。”清玄圣主面露回忆之色，声音儒雅平和。
“这十年来，我一直将月儿当作是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此时突然便要嫁人了，想想……还有些舍不得。墨晨，你可愿叫我一声岳父？”
墨晨神色微怔，低头躬身道，“岳父。”
闻言，曦月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却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清玄圣主满面笑意，手一翻，一枚玉佩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墨晨。
“不能让你白叫。此乃乾坤玉，切记随身携带。”
墨晨恭敬接过，只见此玉通体呈白与黑的色调，却是似黑非黑，似白非白！
他凝视着乾坤玉，竟是发觉自身的目光宛若被这枚玉佩吸引了般，无法挪开！
“你身怀道伤，这枚乾坤玉可暂时扰乱天机，助你暂时不会被天劫困扰。”
清玄圣主声音宛若自九天而来，墨晨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
“你修为还不够，只可携带，切勿多看。”
墨晨连忙将这枚玉佩放于乾坤袋中。
“去吧，我待月儿如亲女，你可切记莫要辜负了她。”
墨晨连连点头。
【以曦月这般修为，一个眼神都够鞭尸我好几次了。】
【我能欺负她？！】
【我敢欺负她？！】
墨晨此时心中，不免再次升起一股悲凉之色。
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墨晨思绪万千，手上并未闲着，从端公公手中的茶托里，端起一杯悟道茶，走到了轩统大帝墨凌骁面前。
“父皇，请用茶。”
轩统大帝伸手接过，目光中似是有亿万星辰明灭。
墨晨体内的《轩统经》，竟是不由自主的同样运转了起来！
顿时，墨晨的左眼中出现了一道光芒，似有一颗星辰正在凝结，却依旧还差了一些。
“不错，第一颗星辰已是快要凝实了。”
轩统大帝微微颔首，而后眼眸中忽有一颗星辰，定格了一瞬，竟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晨感觉他的目光被牢牢地锁定在了轩统大帝的眼眸中，左眼中的那颗星辰突然间同样闪烁着光芒！
只是这光芒与轩统大帝相比极为微弱。
与此同时，墨晨眼中的那颗星辰竟是彻底凝实！
“啪”的一声，墨晨体内那道象征着虚天境第一重的枷锁，陡然断裂！
“好好修炼，你的天赋不比任何人差。”
“是，父皇！”
此时，清玄圣主和曦月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墨晨身上。
清玄圣主身上的气息突然间有些飘渺了起来，宛若要羽化飞仙一般。
只是这股气息只是出现了一瞬，便又消失不见。
“轩统经？便是墨宣与墨长明那两个孩子，都还未曾习得吧？”清玄圣主注视着轩统大帝，目光有些深邃。
闻言，轩统大帝的神情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抿了口茶。
“他们天赋不够，也练不成。”
清玄圣主神色微变，看向墨晨目光中多了一丝好奇。
曦月一双明眸同样注视着墨晨，只是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
墨晨敬完茶，恭敬立于一旁。
曦月轻轻捧起一杯茶，来到了轩统大帝身前。
“……父皇，请用茶。”
这还是墨晨第一次听她说话。
其声音便如她的相貌一般，清冷，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几句。
轩统大帝接过茶，目光中似是有星河倒转，日月逆行，静静地注视着曦月。
曦月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宛若月光般皎洁动人，同样注视着轩统大帝。
数息过后，轩统大帝收回了目光，微微有些沉默。
曦月神色清冷，依旧注视着轩统大帝。
“冰肌玉骨，太上玄清。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晨儿，莫要辜负了。”
墨晨微微一怔，连忙应允，心中却是一头雾水。
一个让他别欺负，另一个让他别辜负。
什么时候……他墨晨的风评变得这么差了？！
此时墨晨很想神情悲痛的大喊一声，“儿臣当真不会欺负她，也不敢辜负她啊！”
声泪俱下。
而后，曦月再次端起一杯茶，敬向了清玄圣主。
“……圣主，请用茶。”
然而，清玄圣主却是并未接过。
曦月眼眸中，似是荡起些许涟漪。
“……父亲，请用茶。”
闻言，清玄圣主这才微微颔首，面带笑意接过了曦月手中的茶。
“当年曦山一见，如今已是十年矣……月儿，你天生性子清冷，不喜与人相处，但从今往后，可要试着改改了。”
清玄圣主语气轻柔，看着曦月中满是怜爱。
一方圣主，绝世大能，待到这般时刻，也不免真情流露。
清玄圣主此时宛若老父亲般，细心嘱托着远嫁的闺女。
“清玄圣地那，你莫要担心。一个月后的宗门比武，记得带晨儿回来。至于修炼上……虽不可懈怠，但也莫要操之过急。”
顿了顿，清玄圣主看向曦月，满是柔情。
“若是哪日你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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