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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纯良者不必蒙尘

    林荫道旁,哑光碳素黑的车身,低调且隐秘,

    黑沉沉的夜幕,大片的积雨云在城市上空蓄势待发,树叶哗啦啦地扭动乱响,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洗刷掉这个城市的污垢与隐秘。

    司机躬身拉开车门,黎玖舟坐到黎尔苒的右手边,伸手把那只B牌黑金稀有皮的定制包丢到脚下。

    她单手勾下眼镜,闭目摁了摁眉心:“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封了嘴,今晚跟拍的几个人我也替你处理了。”

    黎玖舟喝口水,对黎总的“常规操作”并不意外。

    “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昆城。同时要在公众面前表现得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尽量避免谈及此事,争取把舆论降到最低……”

    风吹折树梢,啪嗒嗒砸在车窗上。

    黎玖舟出声打断她的话:“人不是我杀的。”

    “不重要,”黎尔苒对真相并不在意,“阿文已经处理好了监控画面……”

    “什么叫处理好监控画面?”黎玖舟瞬间反应过来,“酒店的监控根本没恢复?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交上去的那个,是假的?”

    黎玖舟向右侧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他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交上去的监控视频到底是真,是假?”

    “真假重要吗?不过是为了尽快洗脱你身上的嫌疑而已。”黎尔苒随口一答,轻描淡写。

    “黎尔苒,在你心里,别人都是白痴吗?”黎玖舟降下车窗,冷风吹在脸上,心里却愈发不痛快,“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被骂上热搜?还是黎氏的股价跌停?”黎尔苒睁开眼睛,深棕瞳色下晦暗难辨的情绪时隐时现。

    “纯良者不必蒙尘,奸佞辈难逃法网。”黎玖舟再插一刀,“你是怕我被冤枉,还是怕黎家被查出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黎尔苒怒极反笑:“黎玖舟,别忘了你也姓黎。”

    拼尽全力纵身一跃的困兽,撞到头顶铁笼的瞬间,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黎玖舟就是那头困兽,黎尔苒就是关他的铁笼子。

    雨前的土腥味挟风而至,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车窗上。

    黎尔苒收拾好情绪:“为了能让你有正当理由一直待在昆城,除了你刚接的这档综艺,黎氏会再投资一部有关昆城风土人情的电影,一周内开机。”

    “一周内开机,你以为电影是说拍就拍的吗?剧本呢?”

    黎尔苒:“剧本?不重要。对了,你和盛天集团甄小姐的见面安排在了明天下午。女方资料我让助理发你。”

    “不去,”黎玖舟斩钉截铁。

    “关于你的股权让渡书,我还没签字。”

    黎玖舟齿冷:“黎总,在你的世界里,钱是万能的吗?”

    黎尔苒:“你作为利益既得者,没有资格提出这种质疑。”

    车子缓缓开进黎家老宅。

    黎玖舟摔上车门:“明天我就搬出去,谁阻止也没用,没用!”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黎总,玖少怎么总是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一直静静跟在两姐弟身后的黎荃略带嗔怪。

    黎尔苒回过头,冷冷地扫了黎荃一眼,锋利如刀刃般冷漠的目光让黎荃喉头一紧。

    黎荃赶紧躬身说道:“先生还在书房等您。”

    黎家老宅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晚清建筑,书房保持着岁月积淀的神秘感。

    “爷爷。”黎尔苒垂手而立。

    “小玖的事情处理好了?”中式对襟棉布衫,须发皆白的老人是黎家真正的当家人黎百行。

    “还算顺利。”

    黎百行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

    “再过半年尝试进行临床试验。”

    黎百行摇摇头:“太慢了,最多两个月,我要看到结果。”

    “可是,试验的风险……”

    黎百行直视面前一直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第三代,浑浊的眼珠拧成一道逼人的芒刺:“优柔寡断并不是一个决策者应该犯的错误。”

    “是,爷爷,”黎尔苒低头认错,“关于黎玖舟的股权让渡书,您什么时候签字?”

    “不急,”黎百行站起身缓行两步,“试验成功那天,你会成为黎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

    外面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黎尔苒垂首,过多的情绪被她一瞬收入眼中,隐藏不见。

    凌晨七点,暴雨暂歇,简单完成工作交接,沈清晏开车送林见鹿回家。

    “现场的白色枕头是安如可花钱,从酒店保洁那里购买的。”沈清晏难以理解现在这些奇怪的饭圈思维。

    “这就能解释枕头上为什么会有黎玖舟的的毛发和皮屑。”

    “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安如可真正的死因是药物过敏,”林见鹿揉了揉发涩的眼皮,“她的助理刘菲没说实话,或者说,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安如可应该有长期服药史。”

    沈清晏:“刘菲被吓懵了,心理科已经介入,希望过几天她情绪稳定后,能有新线索。残留物具体是什么种类,能化验出来吗?”

    “能,但是需要时间。”林见鹿想到周一的案件,心里萌生一个大胆的猜想。

    “上一起案子的被害人曾在华亭会所工作过两个月,安如可也曾是那里的常客。同样都检测出不明化合物,两起案件会不会有所关联?”

    “你又擅自行动?”沈清晏抓紧方向盘,眼中蒙上担忧,“没有人能次次走运。”

    林见鹿假装没听见,解开安全带:“师哥,胡同太窄,我在这儿下车。”

    胡同口的饵丝摊儿,暗红色的顶棚上腾起阵阵白色热气。

    “我上午要去趟沧市,省厅专案组今天下午就到昆城,”沈清晏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可能会派专家过来。”

    一周之内,接连发生两起重大案件,强干如沈清晏这种刑侦精英也感到吃不消。

    听到“专家”两个字,林见鹿头疼,比孙悟空戴上紧箍咒还疼。

    沈清晏靠边停车:“林静阿姨的忌日是下月,对吗?”

    提到母亲的忌日,林见鹿眼睛垂下来,点点头。

    “老爷子最近脾气大的很,估计是又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林姨的死一直是压在他心上的病根。还有,你一直不肯搬走……”

    林见鹿出声打断沈清晏劝说:“帮我劝劝师父,我习惯住在这里,一个人,挺好。”

    知道自己的劝说注定不起效果,沈清晏只能无奈转移话题。

    “回去好好睡一觉,”他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

    “领导,拜托,我还在停职检查阶段,”林见鹿跳下车,“牛马不是这样用的。”

    “知道就好,再说一次,不要擅自行动。”

    沈清晏的车子慢慢并入早高峰的车流。

    “小林姐姐,你下班啦?”饵丝摊老板娘的女儿刚上高一,对林见鹿的职业充满好奇。

    林见鹿点点头,点了份饵丝,腾起的米香味让她想到夜宵的海鲜粥,尤其是上面的那行大字:

    来自人民群众的慰问。

    想到黎玖舟,林见鹿有些头疼,直觉告诉她,这人会是个大麻烦。

    潮湿的筒子楼,堆满了半废弃的杂物,林见鹿叼着打包盒翻出钥匙。

    推开门的瞬间,她小臂肌肉一紧,不着声色地再次确认一眼,脚踏垫上多出来一道浅浅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