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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门讨债

    卢令去千爱里摸底后发现倪胜民果然搬过去了,而且他还发现倪胜民在不断地给日本人提供情报。

    卢令还是第一次面对自己手下的人成了叛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正在头疼的时候,他发现快到发薪水的日子了,不过因为卢令之前借给了戴公子300元公款,所以一时之间竟发不出来。

    他连忙去找戴公子,“之前我借给你的钱能不能先还我?这两天就要发薪水了。”

    “我现在手头紧,还不了你,你没钱了找上级要不就得了,随便找个由头说经费花完了不就得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每一笔都要走账的。”

    “那这是你的事,我要是有钱肯定就还你了。”

    卢令还想再问,戴公子一个转身就走了,他气得没有办法,就去找区长汇报。

    “姐夫,戴公子找我借了300元公款,我去找他要,他不还我,眼见要发薪水了,你说怎么办啊?”

    “你居然敢动公款?你难道不知道戴老板是最反对手下的人任意挪用公款的吗?”

    “可他是戴老板的儿子啊!”

    “谁的儿子也不行!谁让你借给他的?发不出薪水你自己想办法!”

    卢令没想到姐夫居然这么铁面无私,一点都不帮自己,一生气就跑到南京直接去见戴老板了。

    他想反正是你儿子借的你家的钱,这钱绕了一圈不还是回到你家了吗?

    卢令在办公室外敲了门,听到“进”,推门就进去了。

    他正在气头上,一进门就说:“你还我300块钱,你儿子借了我的钱不还我,我又找不到他,明天就发薪水,我拿什么给组员呀?我只好向你要!”

    戴老板听到他这么说一愣,听完后,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说:“对,对!对组员不能失信。他借钱不还,当然应该来找我,以后可不准再借钱给他!”

    说完,他就给卢令开了张300元的支票。

    卢令拿了钱,心满意足,面色也好看了。

    戴老板拉他坐下,问:“最近情报组的工作怎么样?你的组员应该都听你话了吧?”

    卢令听他问起工作,一下子想起倪胜民的事情,连忙说:“我正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请教您呢!”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我们组有个组员叫倪胜民,我出院后发现总找不到他,去了他家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偷偷搬到千爱里了!这还不算,他还给日本人传递情报!”

    “这么说,他是叛变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呢?”

    “他这么不忠诚,我打算把他开除出去,不要他了。”

    戴老板一听连忙摇头说:“不行!留着这种人是个祸害,必须干掉他!”

    卢令一想也有道理,点点头说:“那你派行动组的人去干吧!”

    “不!这次你亲自干。”戴老板突然严肃地盯着卢令说。

    “我?”卢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他很想取悦戴老板,也很想尽力地去完成戴老板交给他的任何工作,但是让他去杀人,他是从来没有想到的,而且也绝对不愿去做的。

    卢令脱口而出:“不!我干不了,你还是让别人去干吧!”

    “不!我就让你去,这是命令。”戴老板声音不高,但这句话真是如雷贯耳,震得卢令目瞪口呆,顿时满头大汗。

    戴老板见卢令那惊恐的样子,就缓和一下语气说:“怕什么?青年人,慢慢锻炼嘛!”

    接着他又开导卢令说:“倪胜民把情报交给日本人,这种做法就是汉奸行为。把他干掉,就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你懂吗?”

    “懂。只是我什么也不会,怎么能干掉他呢?”卢令此时也镇静下来了,推托着说。

    “这好办,我写个条子,你去找技术股和行动股,他们会教给你个好办法的。”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卢令也无法推托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临走,戴老板又写了一个条子:“发牟晟特别费贰佰元。”

    卢令当时心里一怔,明白这200元就等于是叫他去杀人的赏钱。

    卢令接过这条子,手都有点抖了,但是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卢令怀着紧张又绝望的心情离开了戴老板的办公室,到特务处行动股去。

    戴老板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们,有人接过戴老板之前交给卢令的条子后,就递过来一根削得又薄又尖的竹刀。

    卢令正要伸手去接,却被那人一下子拦了回来。

    “这是有毒的竹刀,快极了,刀尖上有剧毒,只要碰破一点皮,这人就别想活!”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捏着刀柄,把刀装进一个牛皮套里交给卢令。

    卢令心里更紧张了,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捏着装着毒刀的牛皮套。

    行动股的人见此笑话他:“不用这么小心,那个毒是不会渗出来的。”

    卢令听了又改用整只手握住刀。

    他握得很使劲,轻轻的一片,他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手心都出汗了,额头上也都是汗。

    他拿着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接着去干他应该干的事情。

    卢令又拿着戴老板的条子去领了200元的特别费。

    走出大楼,卢令把钱和竹刀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坐上黄包车去火车站。

    回上海的路上,卢令忐忑不安,口袋里的竹刀和200元钱仿佛有千斤重。

    他阴沉着脸看向窗外,旁边的乘客见他这样,感到有点害怕,搬到其他位置去了。

    卢令胆子虽大,也不怕死,但要他亲手去杀一个人,他却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来小时候,他经常爱到长沙十字岭刑场去看杀人,不知为什么,他总对那些被杀的犯人抱有一种同情感。

    卢令依稀记得应该是他11岁那年,他在十字岭刑场认识了一个职业刽子手。

    刽子手这行当一般都是子承父业,这个人也不例外。

    卢令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不过却记得他有一个职业习惯,平时看人总爱看别人的后脖颈,还爱摸摸人家的脖子,想要杀头时应该如何下刀,所以没人愿与他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