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衣锦还乡

    “你还信这些，我是从来不信鬼神的。”

    “需要的时候就信一下呗，反正也不影响什么。”汤娇说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说的对！确实，信一下也无妨。那我这次就信你刚刚说的吧。”

    “你回去的时候替我向伯母问好，让她节哀顺变。你陪我去买些东西捎回去吧，你刚知道了此事，一定没来得及去买吧。”

    “不用啦，我打算这次回去就把母亲接过来，其他亲戚也没什么想送的。”

    “好吧，那你，”汤娇说这句话的时候中间断了一下，仿佛在想什么，最后又仿佛若无其事地说，“你路上小心。”

    卢令点点头说：“我和姐夫一起回去，你不用担心，你在上海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报，千万不要怕麻烦我啊。”

    汤娇见他反安慰自己，甜甜地笑着说：“我知道了，等令堂来上海我去看望她老人家。”

    卢令这边都安排好后，就和姐夫一起飞回长沙了。

    飞机刚起飞时，卢令只盼着越快越好，赶紧到家，可是乘务员说已进入湖南境内后，卢令却又希望能慢一些。

    “这便是近乡情更怯啊。”刘照平听卢令分享完自己的心情后说。

    无论卢令怎么想，飞机都按照预定的时间抵达了长沙。

    下飞机后，他们便立刻赶回了家。

    远远的，卢令就瞧见自家房檐上挂着的白色纸灯笼。

    刘照平拍了拍卢令的后背，说：“走吧，早晚都要面对的。”

    二人进了门，行了礼，卢令发现母亲比自己走的时候老了许多。

    “母亲，儿子不孝。”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都瘦了，在外面怎么样啊？”

    “都还好，我有姐姐、姐夫照料，一切都好。”

    “我听你姐姐说了，你现在是在你姐夫手下工作，没有给人家添麻烦吧？”

    “母亲，三美很能干，就连我的领导都很赏识他呢。”

    “既然是为政府做事，那辛苦点也没什么，不过也别太累了，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啊。”

    “母亲，这次事情办完，您就和我们一起回上海吧。您不是总说想念我们，担心三美嘛，您搬过去和三美一起住不就能盯着他注意身体了？”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回上海吧。”

    卢令和卢韶一起给每个上门来帮忙的邻居、亲戚都送了十块银元，大家都喜笑颜开地恭维温惠：“哎呀，你可真是生了一对好儿女啊！”

    卢长卿下葬的那天，天气很好，蓝蓝的天空上挂着几缕云彩。

    卢令听到人们议论说这是大吉之兆，他不信这些，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开心的。

    到了墓地，卢令也拿起来一把铁锹，跟着一铲一铲地往里浇土。

    铲土的时候，卢令内心是空白的，仿佛是一台机器，重复地做着相同的动作。

    如果这时有人仔细观察卢令的话，会发现他每一下几乎是完全一样的，连铲子抬起的高度和土抛出去的弧度都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