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政治头脑
下班后，卢令特意买了一份报纸，又买了一束花，去接汤娇下班。
到了餐馆，卢令不经意地把那一张放在桌上。
汤娇看了标题觉得有意思就拿起来读，发现原来是卢令干的，高兴地说：“你真是太厉害了！”
卢令就是为着听这句夸奖才来的，心里美滋滋的，表面还说：“没什么，都是分内之事罢了。”
卢令跟汤娇炫耀完，又跑到南京，兴高采烈地去告诉戴老板。
他想着这件事做得真漂亮，不但得了钱而且也显示了自己的才干，也算是给戴老板长了脸，他又该夸奖自己一番了。
没想到，这次戴老板听完整件事后，可没夸他，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好啊，你又得了钱啦！
“不过，你可别把精力全用到这些事上哟，别忘了清红除奸才是我们真正的责任。
“我把你放在警备司令部，可不是让你去抓几个强盗、小偷的，你懂吗？”
说完，戴老板盯着卢令的脸。
卢令有些不明白地说：“警备司令部的职责，不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保护国民生命财产的吗？”
戴老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你啊，真是一点儿政治头脑都没有！
“不错，警备司令部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但是你不光是警备司令部的人啊，我只是让你去兼任，没说把你发配过去了！
“以后你可能还会去很多地方兼职，但是你到任何地方都不能忘了自己是哪个组织的人。
“你到任何时候也别忘了我们团体的使命是保卫国家政权，既要做革命的先锋，又要保卫委座的安全。
“真正能和我们争夺国家政权的，是红党和那些反对委员长的异己分子。你抓来再多的土匪、流氓有什么用？”
卢令听戴老板这样一说，感觉醍醐灌顶，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
这时卢令才明白了他们真正的对手是谁，他无比精准的枪法应该朝谁开。
从这以后，他就一反过去的做法，开始对政治案件特别热心，他越来越积极主动地工作。
为了显示自己精明能干，凡是戴老板感兴趣的事情，他都挖空心思去做，讨他喜欢；凡是他感到头痛的事情，卢令也总是想方设法替他分忧。
卢令当行动组长之后，和之前不一样，很多事情不是他自己独来独往，独自处理或者交给组员处理了，他经常需要和当地帮会及巡捕房进行合作。
卢令不久就发现，在租界上追捕、绑架、暗杀红党分子和刑事犯的时候，大都能得到那里帮会和巡捕房的协助，唯独追捕、绑架、暗杀各地方军阀与反蒋势力的代表时，他们却不大肯帮忙。
卢令去问姐夫：“难道是因为他们怕那些军阀和势力吗？”
“也不能说害怕吧，主要是因为这些帮会在全国各地都有组织，他们要在那里站住脚，还需要地方势力给他们捧场，所以不太好公开撕破脸。”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有时戴老板指示卢令去租界绑架、暗杀哪个军阀的代表或反蒋人士时，他们只能设法把他骗出租界，而如果他不肯离开租界，卢令即使盯住了他，也是束手无策。
戴老板对此非常恼火，卢令明白他的意思，就帮他想办法。
卢令领着组员们总结分析了平时绑架、追捕的经验，研究出了一套在不同场合、不同情况下绑架的方法，并将其付诸行动。
这天曹志铭来找卢令汇报工作，卢令见他面有喜色，想着肯定是有高兴的事情了，也跟着高兴起来：“怎么？今早就听到喜鹊叫，紧接着你就来了。”
曹志铭略带得意地说：“巧了不是，我就是那只来给您报喜的鹊儿！”
“说说吧，何喜之有啊？”
“您之前交代的内山书店的事情有进展了。”
“哦？你们安插人进去了？”
“这倒没有，他们不招新人，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我们成功拉拢了一个帮工。”
“你说说。”卢令也打起了精神。
“我不是一直派人盯着呢嘛，那个人发现他们有一个员工每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一点不像是在书店工作的，反倒像是个小白脸。
“他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就来跟我汇报，我又单独派了一个人去跟踪他，发现他家境并不好，不过很爱玩，也爱交女朋友。”
“那书店的工资应该付不起歌舞厅的票钱吧？”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就查了他的背景，原来以前也上过学，不过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好像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现在除了在书店打工，还到处给有钱人帮闲。”
“那他为什么不辞了书店的工作呢？”卢令不解。
曹志铭得瑟地说：“组长这您就不懂了吧，书店的员工听起来多有文化啊！他要交女朋友，总得有个正式工作吧。而且他还跟人家吹嘘自己见过鲁迅，跟鲁迅谈论过学问，要是离开了书店，不就都没了？”
卢令笑着说：“也是。那你是怎么拉拢他的，靠钱？”
“这种人，有奶便是娘，光给钱是不足以让他对咱们忠诚的，回头红党给了更多的钱他不就把咱的事全秃噜出去了？”
“红党不是没钱嘛？”
“我就是举个例子嘛。”
“那你是威逼了？”
“那天，他正在路上走着呢，我让手底下一个人从后面跑上去，朝他头上就是一棍，当时就把他打昏在地。
“那小子打完就跑，我又带了两个人装成被打人的朋友赶上去，叫来汽车，说是送他去医院，围观的人也帮着我们把他抬上车。
“不巧的是，这时，那人的一个亲戚正好路过，也要挤上车。
“我连忙说：‘我是他的朋友，我送他去医院，你快回去通知他家里的人！’那人信以为真。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绑架了。”
“干得漂亮！”卢令听着也很高兴。
“没办法，要不是这样，在租界里绑人太难了！”
到了餐馆，卢令不经意地把那一张放在桌上。
汤娇看了标题觉得有意思就拿起来读，发现原来是卢令干的，高兴地说：“你真是太厉害了！”
卢令就是为着听这句夸奖才来的，心里美滋滋的，表面还说：“没什么，都是分内之事罢了。”
卢令跟汤娇炫耀完，又跑到南京，兴高采烈地去告诉戴老板。
他想着这件事做得真漂亮，不但得了钱而且也显示了自己的才干，也算是给戴老板长了脸，他又该夸奖自己一番了。
没想到，这次戴老板听完整件事后，可没夸他，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好啊，你又得了钱啦！
“不过，你可别把精力全用到这些事上哟，别忘了清红除奸才是我们真正的责任。
“我把你放在警备司令部，可不是让你去抓几个强盗、小偷的，你懂吗？”
说完，戴老板盯着卢令的脸。
卢令有些不明白地说：“警备司令部的职责，不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保护国民生命财产的吗？”
戴老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你啊，真是一点儿政治头脑都没有！
“不错，警备司令部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但是你不光是警备司令部的人啊，我只是让你去兼任，没说把你发配过去了！
“以后你可能还会去很多地方兼职，但是你到任何地方都不能忘了自己是哪个组织的人。
“你到任何时候也别忘了我们团体的使命是保卫国家政权，既要做革命的先锋，又要保卫委座的安全。
“真正能和我们争夺国家政权的，是红党和那些反对委员长的异己分子。你抓来再多的土匪、流氓有什么用？”
卢令听戴老板这样一说，感觉醍醐灌顶，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
这时卢令才明白了他们真正的对手是谁，他无比精准的枪法应该朝谁开。
从这以后，他就一反过去的做法，开始对政治案件特别热心，他越来越积极主动地工作。
为了显示自己精明能干，凡是戴老板感兴趣的事情，他都挖空心思去做，讨他喜欢；凡是他感到头痛的事情，卢令也总是想方设法替他分忧。
卢令当行动组长之后，和之前不一样，很多事情不是他自己独来独往，独自处理或者交给组员处理了，他经常需要和当地帮会及巡捕房进行合作。
卢令不久就发现，在租界上追捕、绑架、暗杀红党分子和刑事犯的时候，大都能得到那里帮会和巡捕房的协助，唯独追捕、绑架、暗杀各地方军阀与反蒋势力的代表时，他们却不大肯帮忙。
卢令去问姐夫：“难道是因为他们怕那些军阀和势力吗？”
“也不能说害怕吧，主要是因为这些帮会在全国各地都有组织，他们要在那里站住脚，还需要地方势力给他们捧场，所以不太好公开撕破脸。”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有时戴老板指示卢令去租界绑架、暗杀哪个军阀的代表或反蒋人士时，他们只能设法把他骗出租界，而如果他不肯离开租界，卢令即使盯住了他，也是束手无策。
戴老板对此非常恼火，卢令明白他的意思，就帮他想办法。
卢令领着组员们总结分析了平时绑架、追捕的经验，研究出了一套在不同场合、不同情况下绑架的方法，并将其付诸行动。
这天曹志铭来找卢令汇报工作，卢令见他面有喜色，想着肯定是有高兴的事情了，也跟着高兴起来：“怎么？今早就听到喜鹊叫，紧接着你就来了。”
曹志铭略带得意地说：“巧了不是，我就是那只来给您报喜的鹊儿！”
“说说吧，何喜之有啊？”
“您之前交代的内山书店的事情有进展了。”
“哦？你们安插人进去了？”
“这倒没有，他们不招新人，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我们成功拉拢了一个帮工。”
“你说说。”卢令也打起了精神。
“我不是一直派人盯着呢嘛，那个人发现他们有一个员工每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一点不像是在书店工作的，反倒像是个小白脸。
“他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就来跟我汇报，我又单独派了一个人去跟踪他，发现他家境并不好，不过很爱玩，也爱交女朋友。”
“那书店的工资应该付不起歌舞厅的票钱吧？”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就查了他的背景，原来以前也上过学，不过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好像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现在除了在书店打工，还到处给有钱人帮闲。”
“那他为什么不辞了书店的工作呢？”卢令不解。
曹志铭得瑟地说：“组长这您就不懂了吧，书店的员工听起来多有文化啊！他要交女朋友，总得有个正式工作吧。而且他还跟人家吹嘘自己见过鲁迅，跟鲁迅谈论过学问，要是离开了书店，不就都没了？”
卢令笑着说：“也是。那你是怎么拉拢他的，靠钱？”
“这种人，有奶便是娘，光给钱是不足以让他对咱们忠诚的，回头红党给了更多的钱他不就把咱的事全秃噜出去了？”
“红党不是没钱嘛？”
“我就是举个例子嘛。”
“那你是威逼了？”
“那天，他正在路上走着呢，我让手底下一个人从后面跑上去，朝他头上就是一棍，当时就把他打昏在地。
“那小子打完就跑，我又带了两个人装成被打人的朋友赶上去，叫来汽车，说是送他去医院，围观的人也帮着我们把他抬上车。
“不巧的是，这时，那人的一个亲戚正好路过，也要挤上车。
“我连忙说：‘我是他的朋友，我送他去医院，你快回去通知他家里的人！’那人信以为真。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绑架了。”
“干得漂亮！”卢令听着也很高兴。
“没办法，要不是这样，在租界里绑人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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