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发薪的秘密
这天戴老板怒气冲冲地给卢令打电话：“你知不知道宋志山找齐勇借钱的事？”
宋志山负责沪西地区的工作，他的组部却设在静安寺路西摩路一带，美其名曰：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办公，卢令一直对他这点有些看不上眼。
宋志山对外是《温州日报》驻沪办事处的主任，有时临时需要，也会冒充温州来的什么商店经理或副经理。
他去年才刚从杭州特训班毕业，在上海的关系不多，自己的活动也有限，所以他和卢令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常常一起交流获取情报的路子，后来季宗兴也当了组长，他们仨就经常在一起开小会。
除了他自己不给力以外，他的组员开始也都是杭训班的学生，到上海来是实习性质，只能做一般性的社会调查和监视工作。
宋志山不是没找刘照平汇报过人员问题，但是戴老板觉得人员配额已经满了，不给人，刘照平也没办法，宋志山为此对戴老板颇有微词，但是也只能闷在心里，不敢说。
后来好不容易有两个学生调走了，才吸收了几个有工作路线的人。
其中有一个义乌人邝敬节，原来也是杭训班的学生，特别能吃苦，长期混在沪西工人区中居住，过了快一年才与红党的一些外围组织人员发生了关系，至此他们组才算是有了一些成绩表现。
由于他们组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自然整个组都拿不到什么钱。每次见面的时候，宋志山几乎都会抱怨两句，卢令也没办法解决问题，只好自己掏腰包请他吃点好的。
军统在上海工作的特务们，虽然待遇比当时一般的军官略高一点，还有奖金和特别费，但是一些工作上没有突出表现的组员，就只能拿到固定的生活费了。
既然叫生活费，顾名思义就是“维持生活的费用”，自然不会太高。除了直属通讯员有100元以上的生活费外，各组的组员大都是从三四十元到100元之间不等，组长则另有100元的特别费和房租费。
因此一般组员常常感到入不敷出，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得奖金，所以当时那个姓马的才能吸引这么多特务围着他团团转。
宋志山又爱挥霍，钱更不够用了，所以虽然明知道他找其他单位的人借钱违背纪律，但卢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卢令突然被这么一问，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心想这个老宋，借钱就借钱呗，怎么还让戴老板知道了，真该让姐夫好好给他上上课，讲讲什么叫“犯错没事，但是要做干净”。
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再为他遮掩了，只好半虚半实地说：“这事儿我之前好像听到个影儿，我也没细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听说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汇报？”
“实在是钱太少不够用，生活费都不够生活的，他们也有难处啊！”
这不是卢令第一次跟戴老板聊起此事了，之前他就曾多次向戴先生谈过组员生活费太少，戴老板总是回答他说：“我们是干革命工作，不能讲享受，应当刻苦一点。”
戴老板这么一说，卢令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再说就显得自己不是为了干革命，反而是为了发财，为了享受才加入复兴社的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聊了太多次了，这次戴老板说了一个听起来更真实的理由：“三美啊，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生活费就给得足足的，那大家不就都拿着生活费去挥霍享受，谁还会努力工作呢？
“所以我才会只给大家一点可以维持生活的钱，这样一来，他们就非得好好努力不可了，只有设法得奖金才能弥补生活上的亏空。
“工作越好，奖金自然越多，这样最容易出成绩了；如果他们成绩不好，那就不给钱，还能为组织免去固定的庞大开支。三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么多人，得精打细算才行。”
“您说得有理，我还是目光短浅了。”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违背纪律就是违背纪律，我会将他撤职，派廖正美去当组长，她之前去苏联留过学，精通译电，我打算让她专门发展一下有关红党的线索，你也可以多跟她接触一下，学习学习。”
“好的，等她来上海，我亲自去车站接她。”
卢令心想：戴老板认为这是最好的提高工作效果的办法，可是他没看见另一面也造成了特务们热衷于利用方便去搞贪污受贿的勾当。
当时上海区的特务们，除极少数人有军委会或参谋本部、军事杂志社等证章外，没有其他任何证件，所以最初要搞贪污敲诈很不容易。
后来上海特区掌握了侦察大队后，一些不搞公开工作的因为与侦察大队的特务认识，便互相勾结起来搞贪污活动。
兼了公职的特务更好一些，生活费照常拿，此外还有公职收入，所以许多特务都希望能兼上公职多搞点钱。
所以虽然上海特区掌握到几个公开机关如京沪杭甬铁路警察总署、SH市警察局警士教练所、招商局警卫稽查室等，在工作上对上海区的帮助不太大，比如铁路警察总署与招商局警稽室，它们都是受总处领导，上海区只能运用一下，比如说协助交通联络与解送人犯，以及必要时利用一下作掩护，但是对特务们来说，他们就大大有用了。
担任秘密工作的特务们大都希望兼一个公职，不但可以两方面拿钱，还可以有更多的额外收入。
特别是像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和警察局的侦缉大队这样的单位，尤其弄钱方便，多的时候比正职的工资还多呢。
卢令刚被派到侦察大队去当督察时，第一天去上班，他想把自己带过去的报纸放进抽屉里去，一拉开抽屉，就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红纸套，上面写了三个字“请笑纳”。
他拆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200元的现钞。
宋志山负责沪西地区的工作，他的组部却设在静安寺路西摩路一带，美其名曰：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办公，卢令一直对他这点有些看不上眼。
宋志山对外是《温州日报》驻沪办事处的主任，有时临时需要，也会冒充温州来的什么商店经理或副经理。
他去年才刚从杭州特训班毕业，在上海的关系不多，自己的活动也有限，所以他和卢令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常常一起交流获取情报的路子，后来季宗兴也当了组长，他们仨就经常在一起开小会。
除了他自己不给力以外，他的组员开始也都是杭训班的学生，到上海来是实习性质，只能做一般性的社会调查和监视工作。
宋志山不是没找刘照平汇报过人员问题，但是戴老板觉得人员配额已经满了，不给人，刘照平也没办法，宋志山为此对戴老板颇有微词，但是也只能闷在心里，不敢说。
后来好不容易有两个学生调走了，才吸收了几个有工作路线的人。
其中有一个义乌人邝敬节，原来也是杭训班的学生，特别能吃苦，长期混在沪西工人区中居住，过了快一年才与红党的一些外围组织人员发生了关系，至此他们组才算是有了一些成绩表现。
由于他们组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自然整个组都拿不到什么钱。每次见面的时候，宋志山几乎都会抱怨两句，卢令也没办法解决问题，只好自己掏腰包请他吃点好的。
军统在上海工作的特务们，虽然待遇比当时一般的军官略高一点，还有奖金和特别费，但是一些工作上没有突出表现的组员，就只能拿到固定的生活费了。
既然叫生活费，顾名思义就是“维持生活的费用”，自然不会太高。除了直属通讯员有100元以上的生活费外，各组的组员大都是从三四十元到100元之间不等，组长则另有100元的特别费和房租费。
因此一般组员常常感到入不敷出，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得奖金，所以当时那个姓马的才能吸引这么多特务围着他团团转。
宋志山又爱挥霍，钱更不够用了，所以虽然明知道他找其他单位的人借钱违背纪律，但卢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卢令突然被这么一问，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心想这个老宋，借钱就借钱呗，怎么还让戴老板知道了，真该让姐夫好好给他上上课，讲讲什么叫“犯错没事，但是要做干净”。
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再为他遮掩了，只好半虚半实地说：“这事儿我之前好像听到个影儿，我也没细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听说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汇报？”
“实在是钱太少不够用，生活费都不够生活的，他们也有难处啊！”
这不是卢令第一次跟戴老板聊起此事了，之前他就曾多次向戴先生谈过组员生活费太少，戴老板总是回答他说：“我们是干革命工作，不能讲享受，应当刻苦一点。”
戴老板这么一说，卢令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再说就显得自己不是为了干革命，反而是为了发财，为了享受才加入复兴社的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聊了太多次了，这次戴老板说了一个听起来更真实的理由：“三美啊，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生活费就给得足足的，那大家不就都拿着生活费去挥霍享受，谁还会努力工作呢？
“所以我才会只给大家一点可以维持生活的钱，这样一来，他们就非得好好努力不可了，只有设法得奖金才能弥补生活上的亏空。
“工作越好，奖金自然越多，这样最容易出成绩了；如果他们成绩不好，那就不给钱，还能为组织免去固定的庞大开支。三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么多人，得精打细算才行。”
“您说得有理，我还是目光短浅了。”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违背纪律就是违背纪律，我会将他撤职，派廖正美去当组长，她之前去苏联留过学，精通译电，我打算让她专门发展一下有关红党的线索，你也可以多跟她接触一下，学习学习。”
“好的，等她来上海，我亲自去车站接她。”
卢令心想：戴老板认为这是最好的提高工作效果的办法，可是他没看见另一面也造成了特务们热衷于利用方便去搞贪污受贿的勾当。
当时上海区的特务们，除极少数人有军委会或参谋本部、军事杂志社等证章外，没有其他任何证件，所以最初要搞贪污敲诈很不容易。
后来上海特区掌握了侦察大队后，一些不搞公开工作的因为与侦察大队的特务认识，便互相勾结起来搞贪污活动。
兼了公职的特务更好一些，生活费照常拿，此外还有公职收入，所以许多特务都希望能兼上公职多搞点钱。
所以虽然上海特区掌握到几个公开机关如京沪杭甬铁路警察总署、SH市警察局警士教练所、招商局警卫稽查室等，在工作上对上海区的帮助不太大，比如铁路警察总署与招商局警稽室，它们都是受总处领导，上海区只能运用一下，比如说协助交通联络与解送人犯，以及必要时利用一下作掩护，但是对特务们来说，他们就大大有用了。
担任秘密工作的特务们大都希望兼一个公职，不但可以两方面拿钱，还可以有更多的额外收入。
特别是像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和警察局的侦缉大队这样的单位，尤其弄钱方便，多的时候比正职的工资还多呢。
卢令刚被派到侦察大队去当督察时，第一天去上班，他想把自己带过去的报纸放进抽屉里去，一拉开抽屉，就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红纸套，上面写了三个字“请笑纳”。
他拆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200元的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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