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禁止右行（2）
北予默终于不堪忍受这闷热的空气，走进了一栋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大楼里。
在梦里还会觉得热，北予默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现在自己所在的梦比以前绝大部分时候都要清晰，哪怕景象有点令人难以理解，但走路的感觉和闷热的空气可是实打实的。
进了一座商场，意料之中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果然，该有的空调还是会有的。
商场里仍然有很多白色人影，他们若无其事地在逛街，看来在这里，人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
北予默看到一个货架上摆着满满的玩偶猫猫，形态和毛色各异都千奇百怪。他伸手想要拿起一只，但是手却停留在了碰到玩偶猫的前一刻。
他看向四周，所有的货架上，所有购物车的篮子里，全部是这样的玩具猫。
一种难以名状的对未知的恐惧从后背开始，闪电般穿过躯干，爬上了他的喉咙。这种感觉令人很难受，仿佛呼吸都被人钳住一般，他张着嘴却无法呼吸，明明只要向叹气一样把身体里的空气排出，但他只是保持着双眼瞪大的样子一动不动。
原本只是对诡异场景感到的恐惧仿佛正在凝聚成实体，一只看不见的手似乎正抓着他的衣领。
怎么会有这么多猫玩偶在商场里？
来自不知何处的诡异目光刺痛着北予默的背，他感觉到了视线，和针尖一般的威胁。
肺部像是被压住一般，宛如被巨石夹住，动弹不得。
就在他的身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北予默很确信。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令他惊讶，又令他害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心里的警报响个不停，在告诉他后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视线的杀意越来越强，是一种仿佛能令血液都凝结般的绝望。
人类如果正面面对一条蛇时，即使会很害怕，大脑也会高速运转告诉自己如何脱险。但背对蛇的时候，心里只剩下恐惧了，看不见的危险让人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北予默感觉身后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恶魔站在后面。
随着恶魔的到来，周围的环境都呈现出了一种变得混沌与阴暗的趋势。
呼吸已经跟不上血液循环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视野也越来越不清晰。出于本能，北予默艰难地转过身去，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他。
“别动！”
突如其来的吼声仿佛带着一股驱散阴霾的气势，给北予默打了一针强心剂，逐渐模糊的感觉全部如退潮般涌回心头。
凌音的声音，拨开了抓住自己的视线。
“啊！”
挣脱了束缚的北予默大口大口地喘息，麻木的神经还在恢复，这个过程比之前更难受，就像先出现伤口，再慢慢开始痛一般。
“咳，咳咳……凌音？”
回过头看去，后面什么都没有，北予默又一阵惊悚的感觉。
怎么回事，不是听到凌音的声音了吗？难道梦里也闹鬼了？
北予默看着商场里的人影，似乎没人发现刚刚的异状。
“在这里。”货架后面传来了凌音的声音。
北予默循着声音找去，只见到一只只小猫玩偶。
“我在玩偶里面装了监控。”
北予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新的疑惑也随之而生。
“这不是梦吗？你在我的梦里？”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里，这就是莉莉安雅说的真相。”
“等等等等，先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带上这只玩偶，边走边说。”
北予默按照凌音的指示，在货架的最里面找到了凌音所说的那只玩偶。
翻找的时候把一些玩偶弄到了地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投来奇怪目光的白色人影，准备把玩偶都放回去，但是被凌音制止了。
“不用在意这些东西的‘目光’，他们连人都不是，在意他们也没用。”
北予默带上了玩偶猫，凌音让他离开商场。
“步伐不要太快，按照平常的脚步走就好。”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刚刚差点要死了吗？”
“刚刚差点要了你命的东西就是梦魇，你可以理解为梦魇，但是也不够准确。”
“没有否认我要死掉的事实啊……那我在梦里死掉，就会醒来了吗？”北予默沿着进商场相反的方向，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前进。
“你在梦里死过吗？”
“当然啊，谁都有吧，在梦里突然感到踩空了的感觉，然后往下掉……啊，等一下……”
“从来没有掉到地上过，都是突然醒来，对吧？”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北予默把玩偶猫夹在腋下，走到商场门口，突然发现自己需要买下这只玩偶才能出去，而他掏了下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想把什么东西带进梦里，最少要拿在手上......”凌音无奈的声音响起，“冲过去吧，不用在乎他们，这里的规则约束不了你。”
北予默毕竟也是混迹了多见的中二病患者，听到凌音这样说，一股热血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憋足了劲向前冲，轻松跨越了售卖台栏杆……的一半，然后砸在了地板上，吸引了周围白色影子“诧异”的目光。
“你平常都是这么弱吗？”
听到口袋里玩偶猫的关心，北予默羞红了脸。幸亏地板上没有缝隙，不然他能立刻钻进去。
“今天买的咖啡豆是我一周的运动量……”
“也就是说，它会优先找精神力更强的人当猎物吗？”理清了被袭击的原因，北予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是，不然它不会特意过来找你。”凌音也不拐弯抹角地加以掩饰，直接将事实说了出来。
“你们拿我当诱饵？”凌音的口气本就冷淡，这句话又干脆得让他本能地感到不爽。
“对不起，我们没有拿你的生命当作工具，只是按照莉莉安雅的意愿，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你说明刚刚的承诺。”
北予默回想一下，自己确实答应莉莉安雅会加入她们奇奇怪怪的什么关于“逍遥游”的偶像企划？还是什么传销？
管他的，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预想，没想到这里是别人的梦，而自己现在要做的竟然是帮她把梦里的怪物清除掉，还得搭上自己的命。
本来他心里还挺感谢莉莉安雅的，能给自己一份工资远超需求的工作，但现在看来，玩命的内容确实对得起她付的薪水......
“我和琳奈负责保护你，你的安全在这次任务中是最重要的。必要的话，我会替你挡枪。”
又是一阵沉默，燥热的空气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即使站在门口，北予默也能感受到门外的高温。
“嗯，我知道......”
好半天，北予默才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见鬼，原来她们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拉我进来的吗？这样一说，那莉莉安雅岂不是有点残忍了，什么样的任务会让美少女替我扛刀子？
在梦里还会觉得热，北予默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现在自己所在的梦比以前绝大部分时候都要清晰，哪怕景象有点令人难以理解，但走路的感觉和闷热的空气可是实打实的。
进了一座商场，意料之中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果然，该有的空调还是会有的。
商场里仍然有很多白色人影，他们若无其事地在逛街，看来在这里，人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
北予默看到一个货架上摆着满满的玩偶猫猫，形态和毛色各异都千奇百怪。他伸手想要拿起一只，但是手却停留在了碰到玩偶猫的前一刻。
他看向四周，所有的货架上，所有购物车的篮子里，全部是这样的玩具猫。
一种难以名状的对未知的恐惧从后背开始，闪电般穿过躯干，爬上了他的喉咙。这种感觉令人很难受，仿佛呼吸都被人钳住一般，他张着嘴却无法呼吸，明明只要向叹气一样把身体里的空气排出，但他只是保持着双眼瞪大的样子一动不动。
原本只是对诡异场景感到的恐惧仿佛正在凝聚成实体，一只看不见的手似乎正抓着他的衣领。
怎么会有这么多猫玩偶在商场里？
来自不知何处的诡异目光刺痛着北予默的背，他感觉到了视线，和针尖一般的威胁。
肺部像是被压住一般，宛如被巨石夹住，动弹不得。
就在他的身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北予默很确信。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令他惊讶，又令他害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心里的警报响个不停，在告诉他后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视线的杀意越来越强，是一种仿佛能令血液都凝结般的绝望。
人类如果正面面对一条蛇时，即使会很害怕，大脑也会高速运转告诉自己如何脱险。但背对蛇的时候，心里只剩下恐惧了，看不见的危险让人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北予默感觉身后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恶魔站在后面。
随着恶魔的到来，周围的环境都呈现出了一种变得混沌与阴暗的趋势。
呼吸已经跟不上血液循环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视野也越来越不清晰。出于本能，北予默艰难地转过身去，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他。
“别动！”
突如其来的吼声仿佛带着一股驱散阴霾的气势，给北予默打了一针强心剂，逐渐模糊的感觉全部如退潮般涌回心头。
凌音的声音，拨开了抓住自己的视线。
“啊！”
挣脱了束缚的北予默大口大口地喘息，麻木的神经还在恢复，这个过程比之前更难受，就像先出现伤口，再慢慢开始痛一般。
“咳，咳咳……凌音？”
回过头看去，后面什么都没有，北予默又一阵惊悚的感觉。
怎么回事，不是听到凌音的声音了吗？难道梦里也闹鬼了？
北予默看着商场里的人影，似乎没人发现刚刚的异状。
“在这里。”货架后面传来了凌音的声音。
北予默循着声音找去，只见到一只只小猫玩偶。
“我在玩偶里面装了监控。”
北予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新的疑惑也随之而生。
“这不是梦吗？你在我的梦里？”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里，这就是莉莉安雅说的真相。”
“等等等等，先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带上这只玩偶，边走边说。”
北予默按照凌音的指示，在货架的最里面找到了凌音所说的那只玩偶。
翻找的时候把一些玩偶弄到了地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投来奇怪目光的白色人影，准备把玩偶都放回去，但是被凌音制止了。
“不用在意这些东西的‘目光’，他们连人都不是，在意他们也没用。”
北予默带上了玩偶猫，凌音让他离开商场。
“步伐不要太快，按照平常的脚步走就好。”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刚刚差点要死了吗？”
“刚刚差点要了你命的东西就是梦魇，你可以理解为梦魇，但是也不够准确。”
“没有否认我要死掉的事实啊……那我在梦里死掉，就会醒来了吗？”北予默沿着进商场相反的方向，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前进。
“你在梦里死过吗？”
“当然啊，谁都有吧，在梦里突然感到踩空了的感觉，然后往下掉……啊，等一下……”
“从来没有掉到地上过，都是突然醒来，对吧？”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北予默把玩偶猫夹在腋下，走到商场门口，突然发现自己需要买下这只玩偶才能出去，而他掏了下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想把什么东西带进梦里，最少要拿在手上......”凌音无奈的声音响起，“冲过去吧，不用在乎他们，这里的规则约束不了你。”
北予默毕竟也是混迹了多见的中二病患者，听到凌音这样说，一股热血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憋足了劲向前冲，轻松跨越了售卖台栏杆……的一半，然后砸在了地板上，吸引了周围白色影子“诧异”的目光。
“你平常都是这么弱吗？”
听到口袋里玩偶猫的关心，北予默羞红了脸。幸亏地板上没有缝隙，不然他能立刻钻进去。
“今天买的咖啡豆是我一周的运动量……”
“也就是说，它会优先找精神力更强的人当猎物吗？”理清了被袭击的原因，北予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是，不然它不会特意过来找你。”凌音也不拐弯抹角地加以掩饰，直接将事实说了出来。
“你们拿我当诱饵？”凌音的口气本就冷淡，这句话又干脆得让他本能地感到不爽。
“对不起，我们没有拿你的生命当作工具，只是按照莉莉安雅的意愿，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你说明刚刚的承诺。”
北予默回想一下，自己确实答应莉莉安雅会加入她们奇奇怪怪的什么关于“逍遥游”的偶像企划？还是什么传销？
管他的，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预想，没想到这里是别人的梦，而自己现在要做的竟然是帮她把梦里的怪物清除掉，还得搭上自己的命。
本来他心里还挺感谢莉莉安雅的，能给自己一份工资远超需求的工作，但现在看来，玩命的内容确实对得起她付的薪水......
“我和琳奈负责保护你，你的安全在这次任务中是最重要的。必要的话，我会替你挡枪。”
又是一阵沉默，燥热的空气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即使站在门口，北予默也能感受到门外的高温。
“嗯，我知道......”
好半天，北予默才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见鬼，原来她们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拉我进来的吗？这样一说，那莉莉安雅岂不是有点残忍了，什么样的任务会让美少女替我扛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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