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意外与意外（2）
“也就是说……”
“来看看这个。”
北予默靠近那颗黑色的球，表面上很光滑，但是呈现出一种粘稠的质感。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却仍然无法看清球体的任何细节。
那像是一个泥潭，将他的视线拖下去沉没。
“怎么样？”
莉莉安雅敲了敲他的额头，把他从这感觉中拽了回来。
“是不是很熟悉？”
莉莉安雅一句话就戳到他的心坎，这感觉确实不是第一次，但北予默完全说不清为什么。
“这是？”
一阵电流刺进北予默的脊背，对面前事物的熟悉感像是一阵雾气，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钻进大脑。
这感觉当然很熟悉，几天前他才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
“我记得……“力量”也是这样，对吗？”
“居然想起来了，不错不错。”莉莉安雅拍了拍他的肩，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就是一颗球而已，涤梦人们管它叫‘原核’，也就是梦魇的核心。”
“哦，我知道了，真正驱散梦魇的话会掉落它们的核心，对吧？”
“意外得很聪明呢。”
听了莉莉安雅丝毫不带感情的夸赞，北予默还有点骄傲。
“看漫画多了，这种设定还是能猜到一点。”
“所以我说你们漫画迷真的很没劲。”莉莉安雅转过身，似乎是对北予默冷淡的反应感到扫兴。
“所以呢，给我看这个球做什么？”
“予默啊予默，你的聪明不能只有一半啊。”莉莉安雅摇了摇头。
“你们上一次驱散的梦魇后，有人见到原核吗？”
北予默愣了一下，经莉莉安雅这么一提醒，他似乎有头绪了。
“你想说我们没有驱散梦魇是吧？但那玩意可是被我亲手撞碎了”
“证据呢？”莉莉安雅继续追问道。
“我们还能站在这不就是证据吗？”北予默有点慌了，莉莉安雅的提问越来越尖锐，这下自己心里也没了底。
“……”
莉莉安雅这下彻底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无言的对视。
“那一只的原核已经有人去找了，在你醒来之前，凌音就给了它的侧写，但这次的不太好找。”
“不太好找……你们打算怎么找？”
“挨家挨户问咯，先找到那个失梦人提到过的俱乐部，然后再顺着痕迹找到那只梦魇。”
“原来那个俱乐部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只是个概念啦概念，有可能是酒吧，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地方，你们梦里看到的只是某种事物的投影。”莉莉安雅说道。
“哦。”
“那么下次就让你去回收原核吧。”
“呃，还有下次？”
“对啊，我不是说过嘛，我们已经很久没接单了，这里的梦魇一直没法根除。”
“也就是说……”
“明天下午，你和琳奈不用留在这里，去游乐园放松一下，顺便处理掉一个梦魇的原核。”
莉莉安雅递出两张票，北予默看着上面游乐园的地址，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你不喜欢游乐园嘛？还是不喜欢琳奈？”
“没有，那就明天下午是吧，需要我做什么？”
“跟着她，别让她失控。”
“等等，失控是什么意思？喂——”
没等北予默说完，莉莉安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看好你，北予默同学！”
他看着放在箱子上的半瓶柑橘汁，一口气喝完后扔进了垃圾桶。
北予默看着原核，卡住它的架子和球面相接的地方隐隐泛着波纹，有种要把和它接触的一切吞进去的样子。
他拍了拍脸振作精神，便重新推开门。
……
“会开车吗？”琳奈挑了一串钥匙，问道。
“会一点，但是我建议你别相信我的车技。”
“行。”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北予默跟在琳奈身后转悠。
琳奈手上拿着夏缇的车钥匙，那是一辆涂装帅到连不爱车的人都两眼发直的迈凯伦。
随着琳奈按下开关，车门向上翻开，这辆最顶级的跑车也将豪华的内饰暴露在空气中。
夏缇和露艾来的那天，北予默只见过这辆车的钥匙，以及撞断了一根电线杆的那一幕。
说起来……
北予默蹲下身，试图在这辆车上找到伤痕，却发现它完好无损。
“这车的质量是不是好过头了？”
“你是指那天晚上的车祸吗？夏缇在车上花的钱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光是我知道的加固，就花了两架直升机的钱。”
“做涤梦人都这么有钱吗？”
北予默想起莉莉安雅给自己开的薪资，夏缇既然是涤梦人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这个数字只会更恐怖吧。
“我和她接触不多，只知道她似乎来自声名显赫的家族。”
琳奈点燃了迈凯伦的火，刺眼的车灯给本不明亮的停车场带来的难得的光明。
这里是距离繁华地段有些许偏僻的停车场，但意外地停了不少价值百万的豪车。
看着被昏暗灯光笼罩的停车场，迈凯伦的轰鸣声在踩下油门的瞬间响彻整个空间。
剧烈的推背感传来，北予默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扔在了后面。
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看见车的排气管处有火焰喷出。
“她是不是改装得有点过了？”北予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引擎的轰鸣声响彻耳畔，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冲出了地下库。
“我也没开过这么大马力的车，建议你先系好安全带。”
北予默刚想把安全带的锁扣扣紧，更加强烈的推背感再一次将他压在了座位上。
琳奈只是轻轻踩下油门，“大黄蜂”就突破了城区车速的限制。
目标的游乐园也在这座城市里，但相比鸢尾猫吹，这里要偏僻太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
他们下了车，站在一片枫树林前。
不远处就是那个游乐场，但似乎在很久以前，这里就被树林围了起来。
小时候北予默倒是听说过这件事，游乐园的老板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走，而管理这里的人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保留下一片地，继续开他的游乐场。
没有多余的交谈，北予默和琳奈沿着开辟出的道路进了树林。
即便有森林挡住阳光，但燥热的空气仍一丝不漏地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正值盛夏，太阳强烈的光照射在地面上，地表似乎烫得可以在一瞬间融化冰块。
“还真是破旧。”琳奈说道。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站在了游乐园门口。
抛开林中多到不可计数的蚊虫，光是这偏远的地段，对于想要出门玩的人只能算下选。
看着有些老旧但仍然每天准时上班的游乐园，北予默不禁感叹。
原本这里的游乐园是在任何假期都人满为患的地方，但过了这么多年，它已经成了这座城市最边缘的一部分。
上一次去游乐园还是和南珂一起，时间久远到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这里的过山车连漆都掉了不少，旁边的碰碰车每撞一次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如果让北予默选择在旋转木马上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或者是在这辆连保险杠都扣不紧的过山车上玩命，那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
“我们要怎么找原核？”北予默看着并不多的设施，他只是个完全没经验的新人，对这种工作毫无头绪。
“在找原核之前，得解决掉梦魇。”说着，琳奈拿出手机开始翻找什么。
“还要用手机来解决吗……这梦魇还挺潮的。”
“这只梦魇的处理已经接近尾声，我要看他们给的信息才能判断那东西在哪里。”
琳奈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地滑动，眼睛也跟着快到模糊的档案移动。
她点了一下屏幕，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走吧，还在更里面。”
“来看看这个。”
北予默靠近那颗黑色的球，表面上很光滑，但是呈现出一种粘稠的质感。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却仍然无法看清球体的任何细节。
那像是一个泥潭，将他的视线拖下去沉没。
“怎么样？”
莉莉安雅敲了敲他的额头，把他从这感觉中拽了回来。
“是不是很熟悉？”
莉莉安雅一句话就戳到他的心坎，这感觉确实不是第一次，但北予默完全说不清为什么。
“这是？”
一阵电流刺进北予默的脊背，对面前事物的熟悉感像是一阵雾气，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钻进大脑。
这感觉当然很熟悉，几天前他才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
“我记得……“力量”也是这样，对吗？”
“居然想起来了，不错不错。”莉莉安雅拍了拍他的肩，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就是一颗球而已，涤梦人们管它叫‘原核’，也就是梦魇的核心。”
“哦，我知道了，真正驱散梦魇的话会掉落它们的核心，对吧？”
“意外得很聪明呢。”
听了莉莉安雅丝毫不带感情的夸赞，北予默还有点骄傲。
“看漫画多了，这种设定还是能猜到一点。”
“所以我说你们漫画迷真的很没劲。”莉莉安雅转过身，似乎是对北予默冷淡的反应感到扫兴。
“所以呢，给我看这个球做什么？”
“予默啊予默，你的聪明不能只有一半啊。”莉莉安雅摇了摇头。
“你们上一次驱散的梦魇后，有人见到原核吗？”
北予默愣了一下，经莉莉安雅这么一提醒，他似乎有头绪了。
“你想说我们没有驱散梦魇是吧？但那玩意可是被我亲手撞碎了”
“证据呢？”莉莉安雅继续追问道。
“我们还能站在这不就是证据吗？”北予默有点慌了，莉莉安雅的提问越来越尖锐，这下自己心里也没了底。
“……”
莉莉安雅这下彻底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无言的对视。
“那一只的原核已经有人去找了，在你醒来之前，凌音就给了它的侧写，但这次的不太好找。”
“不太好找……你们打算怎么找？”
“挨家挨户问咯，先找到那个失梦人提到过的俱乐部，然后再顺着痕迹找到那只梦魇。”
“原来那个俱乐部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只是个概念啦概念，有可能是酒吧，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地方，你们梦里看到的只是某种事物的投影。”莉莉安雅说道。
“哦。”
“那么下次就让你去回收原核吧。”
“呃，还有下次？”
“对啊，我不是说过嘛，我们已经很久没接单了，这里的梦魇一直没法根除。”
“也就是说……”
“明天下午，你和琳奈不用留在这里，去游乐园放松一下，顺便处理掉一个梦魇的原核。”
莉莉安雅递出两张票，北予默看着上面游乐园的地址，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你不喜欢游乐园嘛？还是不喜欢琳奈？”
“没有，那就明天下午是吧，需要我做什么？”
“跟着她，别让她失控。”
“等等，失控是什么意思？喂——”
没等北予默说完，莉莉安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看好你，北予默同学！”
他看着放在箱子上的半瓶柑橘汁，一口气喝完后扔进了垃圾桶。
北予默看着原核，卡住它的架子和球面相接的地方隐隐泛着波纹，有种要把和它接触的一切吞进去的样子。
他拍了拍脸振作精神，便重新推开门。
……
“会开车吗？”琳奈挑了一串钥匙，问道。
“会一点，但是我建议你别相信我的车技。”
“行。”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北予默跟在琳奈身后转悠。
琳奈手上拿着夏缇的车钥匙，那是一辆涂装帅到连不爱车的人都两眼发直的迈凯伦。
随着琳奈按下开关，车门向上翻开，这辆最顶级的跑车也将豪华的内饰暴露在空气中。
夏缇和露艾来的那天，北予默只见过这辆车的钥匙，以及撞断了一根电线杆的那一幕。
说起来……
北予默蹲下身，试图在这辆车上找到伤痕，却发现它完好无损。
“这车的质量是不是好过头了？”
“你是指那天晚上的车祸吗？夏缇在车上花的钱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光是我知道的加固，就花了两架直升机的钱。”
“做涤梦人都这么有钱吗？”
北予默想起莉莉安雅给自己开的薪资，夏缇既然是涤梦人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这个数字只会更恐怖吧。
“我和她接触不多，只知道她似乎来自声名显赫的家族。”
琳奈点燃了迈凯伦的火，刺眼的车灯给本不明亮的停车场带来的难得的光明。
这里是距离繁华地段有些许偏僻的停车场，但意外地停了不少价值百万的豪车。
看着被昏暗灯光笼罩的停车场，迈凯伦的轰鸣声在踩下油门的瞬间响彻整个空间。
剧烈的推背感传来，北予默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扔在了后面。
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看见车的排气管处有火焰喷出。
“她是不是改装得有点过了？”北予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引擎的轰鸣声响彻耳畔，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冲出了地下库。
“我也没开过这么大马力的车，建议你先系好安全带。”
北予默刚想把安全带的锁扣扣紧，更加强烈的推背感再一次将他压在了座位上。
琳奈只是轻轻踩下油门，“大黄蜂”就突破了城区车速的限制。
目标的游乐园也在这座城市里，但相比鸢尾猫吹，这里要偏僻太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
他们下了车，站在一片枫树林前。
不远处就是那个游乐场，但似乎在很久以前，这里就被树林围了起来。
小时候北予默倒是听说过这件事，游乐园的老板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走，而管理这里的人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保留下一片地，继续开他的游乐场。
没有多余的交谈，北予默和琳奈沿着开辟出的道路进了树林。
即便有森林挡住阳光，但燥热的空气仍一丝不漏地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正值盛夏，太阳强烈的光照射在地面上，地表似乎烫得可以在一瞬间融化冰块。
“还真是破旧。”琳奈说道。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站在了游乐园门口。
抛开林中多到不可计数的蚊虫，光是这偏远的地段，对于想要出门玩的人只能算下选。
看着有些老旧但仍然每天准时上班的游乐园，北予默不禁感叹。
原本这里的游乐园是在任何假期都人满为患的地方，但过了这么多年，它已经成了这座城市最边缘的一部分。
上一次去游乐园还是和南珂一起，时间久远到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这里的过山车连漆都掉了不少，旁边的碰碰车每撞一次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如果让北予默选择在旋转木马上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或者是在这辆连保险杠都扣不紧的过山车上玩命，那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
“我们要怎么找原核？”北予默看着并不多的设施，他只是个完全没经验的新人，对这种工作毫无头绪。
“在找原核之前，得解决掉梦魇。”说着，琳奈拿出手机开始翻找什么。
“还要用手机来解决吗……这梦魇还挺潮的。”
“这只梦魇的处理已经接近尾声，我要看他们给的信息才能判断那东西在哪里。”
琳奈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地滑动，眼睛也跟着快到模糊的档案移动。
她点了一下屏幕，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走吧，还在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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