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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补妆

    季雨林进到包房,萧敏和赵强坐在里面,不知是刚进来还是没出去跳舞。和平和张明和他们的舞伴也随后进来,大家坐下。因为跳了一曲熄灯舞,多少有些不自在。

    赵强嚷着叫大家吃蛋糕,萧敏的一个同学说,她不吃奶油的。赵强说:“是怕发胖吧。田莉最爱吃奶油,有一次,她过生日,把一层奶油都舔着吃了。”

    大家都笑,问,田莉呢,叫她来吃奶油。季雨林说,可能去了洗手间。正说着,田莉进来,大家又笑,说,快来吃奶油呀,不过不准用嘴舔。

    田莉指着赵强说:“你又背着我揭我的短了,是不是?”萧敏说:“你要再没点短处,长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玉有微瑕嘛。”大家都道说得好。

    田莉说萧敏:“就是你嘴快,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怕着你。”

    萧敏说:“不做亏心事,又何必怕谁?”季雨林一听这话,脸蓦地就红了。

    偏偏赵强正看着他,赵强指着他道:“脸红什么?”

    赵强他们常常这样开玩笑。脸红什么?答: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答:被宰了一刀啦,或玩了一回心跳啦,或做梦讨了一回媳妇啦。玩的是最后一句,常常会引出一通大笑。

    季雨林被赵强劈头一问,加上本来就有点心虚,连忙辩道:“没有啊。”

    萧敏就有些起疑,又去看田莉。田莉倒无事人一样,但还是给萧敏看出破绽来了,田莉重新化过妆。

    田莉进了卫生间,发现脸上的妆都被弄坏了,刚才流了眼泪,又伏在季雨林肩上,一张脸残破不堪。连忙重新抹了眼影,另上口红,又在脸颊上扑了点粉。

    问题出在口红上面。因为原来口红的颜色和深浅是为着上台唱歌选的,衣服颜色深了,嘴唇就画得鲜一些,是鲜粉红色。刚才扑了粉,唇色就显得更淡了,就换了暗红色,衬点黑的那种。

    她粗心了些,女孩对女孩的妆都很注意,尤其是自己所欣赏的女孩。

    跳一曲舞萧敏并没太在意,只是到了舞池才知道捉住她手的人不是季雨林而稍感遗憾。都是朋友,互相开开玩笑,她也不曾认真。就是嘛,除了赵强和田莉,其他人谁也没和谁把关系确定下来,那就谁也没有认真的资格。而即使是赵强和田莉,他俩的关系也有点似是而非。

    但刚才那曲舞是季雨林和田莉跳,田莉为什么要躲进卫生间重新化妆,尤其是重新涂了口红。同是女孩,萧敏知道,认真化出的妆女孩都很注意保护,不会轻易改化,除非是弄残弄洇了。

    口红被弄残要么是吃东西,要么……接吻。

    萧敏回忆了一下,刚才大家说等一会要吃蛋糕,就谁也没吃别的东西,记得季雨林吹蜡烛的时候,她和田莉坐对面,她开玩笑吹了一口,田莉也朝她吹了一口,那时,田莉的口红还好好的。跳了一曲舞下来就忙着去重新上口红,有鬼。

    田莉发现萧敏一直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一顿,不好了,萧敏看出自己补过妆了。

    尤其是口红重新画过。她始终比较注意口红不被弄残,就是刚才伏在季雨林肩上啜泣,也只是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小心着不把口红抹在他的衣服上。

    这小姑娘真鬼,看神色,鬼姑娘想的可比我们做的要糟。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上季雨林了。我也喜欢他,不过不要生气,我和你方式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我不会和你争,我还会成全你,你这个又聪明又单纯的鬼姑娘。

    这样想着,田莉有意坐到了萧敏的身边,说:“把你那份奶油也给我,好吧。”

    萧敏笑笑,看得出有些勉强,说道:“你**油,不怕把口红舔掉吗。我看你好像是刚刚才重施粉黛,又化新妆的嘛。”

    田莉说:“我刚才的妆难看死了,和你一比,就成了丑小鸭了。”

    萧敏说:“那现在就是白天鹅了,恭喜恭喜。”

    田莉哭笑不得,端起一块蛋糕,一语双关地说:“好啦好啦,我不要你的了,你的还是你的。”

    萧敏听出了田莉话中的意思,脸不禁一红,说:“哪个想要哪个就能得到的东西,我也不稀罕。”

    田莉惊异地看了萧敏一眼,萧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块蛋糕,把蛋糕上的奶油刮到了田莉的碟子里,说:“你喜欢,就给你。”

    “现在不烫了。”季雨林喝了一口茶,说道。

    田莉端起茶盅,也喝了一口,说:“我好久没见到那个小美人了,还怪想她呢。”

    季雨林没接田莉的话,说了另一件事,“我想了想,我还是不接我们老总的公司。”几天前,季雨林在电话里和田莉说过这件事。

    田莉问:“为什么?是……钱的原因吗?”

    季雨林说:“也不完全是。”就不再说话了。

    田莉看出季雨林有心事,心想可能是和萧敏有关,又问道:“萧敏呢,快考试了吧。”

    季雨林显得有些烦,说:“不知道。”

    田莉说:“你爸爸妈妈也一定很喜欢她吧,你们俩再加上上一辈人的感情,就成了两代人的感情,两代人的幸……”

    “砰”的一声,季雨林把茶盅重重一放,说:“你少……说她好不好!”

    田莉没想到季雨林会发火,茶盅挨在嘴边,怔怔地看着季雨林。其他人都把目光转向他们,茶侍也从柜台后伸出头来,看出是客人自己吵嘴,又缩回头去。季雨林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再看看田莉一副受惊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田莉先省过神来,忙用纸巾把溅出的茶水擦了,低声说:“怪我多话。不在这里生气,好吗?”季雨林因为羞愧,脸涨得通红。田莉又说:“茶也凉了,重沏一壶热的。”说着,转身叫来茶侍。季雨林为了补过,问田莉,“要不要喝点别的?”田莉点点头,季雨林就要了一瓶干红。酒上来的时候,茶侍换成了一位小姐,小姐为季雨林和田莉各倒了三分之一杯酒。田莉很客气地说:“我们自己吧。”小姐点点头,走了。俩人端起酒杯,

    季雨林说:“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对你发火。第一杯酒,算是道歉。”

    田莉说:“男人都有发火的时候,何况是我的话惹你不高兴。”

    “我听人说,”季雨林说,“无能的男人才向女人发火。”

    “我也听人说,”田莉接上季雨林的话,“愚蠢的女人才惹男人发火。而且,我真的很希望我有资格让你发我的火。”

    季雨林听了这话,看了田莉一眼,田莉也看他。俩人轻轻碰了碰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