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独奏
“帅是帅，要是你的腿不抖就好了。”张翰雨笑嘻嘻地声音在索伊斯脑海中响起。
“别拆台啊。”索伊斯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声。李时言则在识海中闭目养神，也不对索伊斯的行为发表意见。
温度伴随着靠近大厅而降低，阴冷中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此时的大厅早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金碧辉煌，一具具的尸体被血红色的荆棘像粽子一样包裹着，吊在大厅里，侧端打开了一条缝隙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吐着血雾。一个女孩像傀儡一样站在大厅中央，源源不断的血气被她吸入体内。
“伊莱娜？”索伊斯对站在血雾中心的女孩叫了一声。
女孩的肩膀微微的耸动着，但是索伊斯没有察觉，他提起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伊莱娜！”
她回头了，可是那双熟悉的蓝宝石般的双眸已经消失了，被血腥、残暴的红色取代，白色的大衣也已经被染成了红墨色。索伊斯踌躇在原地，他很清楚现在靠近她的风险。
可是看着她表情中的挣扎与痛苦，他还是缓慢地走过去，蹑手蹑脚的，希望不去惊吓到这只敏感的小猫。
中央的血雾浓郁得几乎要化成水，索伊斯现在呼吸都感到难受。
快了，已经能看清她的脸了，那爬满红纹的脸却透露出一种妖异的美感，可是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瞳孔却暗含着难以抹去的恐惧。
他们两个就这么隔着不到半米对视着，索伊斯路上打好的腹稿在伊莱娜的眼神中都尽数化为了无奈。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宛如看到野兽一般的惊恐眼神，像是一根锋利的刺，扎穿了索伊斯的灵魂。
“她现在和我们的灵魂联系太弱了，不碰到她我无法尝试唤醒她。”李时言突然睁开了眼睛，恰到时机说出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索伊斯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尝试一下，至少得尝试一下，他心里念叨着，刚刚自己不是两步一停都走到这里了吗，她应该还是记得我的，至少还有印象。
“伊莱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索伊斯啊，就是你放进黑名单那个。”索伊斯把语调放得很慢，就和C小调的月光奏鸣曲一样，让人感觉宁静，舒缓。
可惜效果好像相反了，少女在不断尝试想起少年，她在挣扎，在痛苦，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索伊斯伸出手，想尝试去安抚她，她好像应急反应一般，身后的血雾瞬间凝出一条血色的荆棘，将索伊斯的左肩胛刺穿。
猩红的血顺着荆棘流下，滴在伊莱娜的脸上，宛如点炸火药桶，再也承受不住的伊莱娜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无数荆棘在半空中舞动着，将缠在半空的尸体绞得粉碎，尸体的碎屑宛如落雪一般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快走，她现在快失控了。”李时言警告道。
“可是。。。”索伊斯咬着牙，看着伊莱娜痛苦地跪在地上。
“活着才有机会，再不走你就得当这些碎屑中的一员了。”张翰雨也劝道。
我会想办法安全的带你出去，这是承诺。索伊斯发狠闭上眼睛，一跺脚，翻身躲过挥来的两根荆棘，冲出了大厅。
一路冲到储物室，看见一只正在觅食的绿疙瘩怪，索伊斯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啊的一声，一拳砸在它的头上。接着握住匕首，两刀，三刀，疯狂地刺在它身上。
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恶心死了。索伊斯拔出匕首，有些脱力的站起来。
“进去吧。”李时言略带叹息的声音传来。漂浮在空中的一块镜子碎片逐渐变成钥匙的形状，索伊斯将钥匙放进门孔里，轻轻一拧，门就打开了。
储物室很宽敞，从左往右的储物架上依次为衣服，研究工具，机械零件，安保武器，包含药品的杂物架。
伊莱娜把东西放到了衣服架子的角落里，拿一件大棉袄盖着。有两个纸箱，大的一个是索伊斯的，小的一个是她自己的。
没有背包，所以她把一件棉袄里面的棉全部取了出来，将一些晾干易保存的食品塞了进去。索伊斯先是拿药简先处理了自己左肩胛的伤口，再披上一件那件棉袄，最后把那件装着食物的衣服用绳子固定好两个衣袖，像斜挎包一样绑在身上。
走前，他拿起一件衣服，将伊莱娜的箱子盖上，握紧手中的刀，向门外走去。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张翰雨明知故问道。
“救她，然后逃出去。”索伊斯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建议先去正门一趟。”李时言十分不看气氛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想让我自己逃走吗？”索伊斯质问，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你们有没有想过正门被强制锁上的可能性。”李时言答非所问的回应二人。
感觉二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李时言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确定自己的后路通畅再去救人，否则会把自己搭进去。”
张翰雨沉吟片刻，也赞成道：“李时言说得对，先去那里看一下，伊莱娜现在很强，不用过分担心她的安危。”
“好吧。”索伊斯妥协。
想要绕开大厅，需要穿过实验区，再从阅览室到达研究员的办公室，才能抵达大门了。F1楼的分布像是“内”字，绕过大厅得兜不少的路。
而且这些怪物已经在互食中进化，反应力与攻击力都开始越来越夸张，索伊斯现在已经看到不少绿疙瘩变成绿皮怪了，中间遇到一只还让他吃了不少亏。
现在基本都是能躲则躲，躲不过也尽量从背后掏心窝子说话。
躲过一只绿皮怪的目光搜查，索伊斯钻出办公桌，麻利的从办公室的窗户翻了出来，马上弓着身子，像是一只觅食的猎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手中的匕首缀着猩甜的鲜血。
还要再过一个拐角就到大门了，索伊斯背靠着墙，去听周围是否有动静。
他听到了手风琴声，他记得这个声音，每年物资到来那一天，在大厅里，人们会围着几个手风琴的演奏家，跳着踢踏舞，那一刻，人们脸上的微笑总能传染到他。
索伊斯还听到了“嗒，嗒，嗒嗒嗒”的踩点声，顺着声音走到拐角处，一个男人正在独自一人拉着手风琴，脚踩着踢踏舞。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索伊斯了，他回过了身，索伊斯注意到他手上和脸上都长出了绿疙瘩，他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他依旧保持着一个浮夸的微笑，嘴角咧到耳根处。
他用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呼唤：“朋友，跳舞啊，跳啊，跳啊！”
他见索伊斯依旧没有跳舞，手风琴拉得更加用力了。索伊斯藏起了手中的匕首，带着欣赏与怜悯的目光，对着他鼓掌，并缓缓向他靠近。原本让人愉快的手风琴声断了，走到他面前的索伊斯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只手将匕首送进了他的心脏。
“愿女神庇佑你。”索伊斯将他的尸体放平，将他的双眼合上。
望着躺在地上的不知是人是怪物的尸体，索伊斯迷茫的问道：“时言哥，伊莱娜还能救回来吗？这些人还能救回来吗？”
“不知道。”李时言的回答依然很干脆，即使他知道这个时候善意的谎言很有用。
“但总得尝试一下，伊莱娜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同。”张翰雨说。
“的确。”索伊斯收起了自己的杂念，手上沾血多了以后，他也利落了很多。
大门大开关在门口的安保室内，但已经被毁坏了，整个安保室都被炸药弄得乱七八糟，走到开关附近，还能看见一点电火花的跳跃。
“还真被毁掉了，他们就不管剩余工作人员的死活吗？”
张翰雨当时跟过来也就是想保险，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丧心病狂的锁死了正门。
“有正门就应该有后门，我好像看到门口旁边贴了一张纸，去看一下。”李时言说。
索伊斯回头，看见门口旁边确实有一张纸，走上前去看，上面写着：未跟随大部队离开者，请自己到F3楼的，从地下通道离开。
“别拆台啊。”索伊斯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声。李时言则在识海中闭目养神，也不对索伊斯的行为发表意见。
温度伴随着靠近大厅而降低，阴冷中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此时的大厅早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金碧辉煌，一具具的尸体被血红色的荆棘像粽子一样包裹着，吊在大厅里，侧端打开了一条缝隙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吐着血雾。一个女孩像傀儡一样站在大厅中央，源源不断的血气被她吸入体内。
“伊莱娜？”索伊斯对站在血雾中心的女孩叫了一声。
女孩的肩膀微微的耸动着，但是索伊斯没有察觉，他提起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伊莱娜！”
她回头了，可是那双熟悉的蓝宝石般的双眸已经消失了，被血腥、残暴的红色取代，白色的大衣也已经被染成了红墨色。索伊斯踌躇在原地，他很清楚现在靠近她的风险。
可是看着她表情中的挣扎与痛苦，他还是缓慢地走过去，蹑手蹑脚的，希望不去惊吓到这只敏感的小猫。
中央的血雾浓郁得几乎要化成水，索伊斯现在呼吸都感到难受。
快了，已经能看清她的脸了，那爬满红纹的脸却透露出一种妖异的美感，可是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瞳孔却暗含着难以抹去的恐惧。
他们两个就这么隔着不到半米对视着，索伊斯路上打好的腹稿在伊莱娜的眼神中都尽数化为了无奈。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宛如看到野兽一般的惊恐眼神，像是一根锋利的刺，扎穿了索伊斯的灵魂。
“她现在和我们的灵魂联系太弱了，不碰到她我无法尝试唤醒她。”李时言突然睁开了眼睛，恰到时机说出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索伊斯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尝试一下，至少得尝试一下，他心里念叨着，刚刚自己不是两步一停都走到这里了吗，她应该还是记得我的，至少还有印象。
“伊莱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索伊斯啊，就是你放进黑名单那个。”索伊斯把语调放得很慢，就和C小调的月光奏鸣曲一样，让人感觉宁静，舒缓。
可惜效果好像相反了，少女在不断尝试想起少年，她在挣扎，在痛苦，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索伊斯伸出手，想尝试去安抚她，她好像应急反应一般，身后的血雾瞬间凝出一条血色的荆棘，将索伊斯的左肩胛刺穿。
猩红的血顺着荆棘流下，滴在伊莱娜的脸上，宛如点炸火药桶，再也承受不住的伊莱娜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无数荆棘在半空中舞动着，将缠在半空的尸体绞得粉碎，尸体的碎屑宛如落雪一般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快走，她现在快失控了。”李时言警告道。
“可是。。。”索伊斯咬着牙，看着伊莱娜痛苦地跪在地上。
“活着才有机会，再不走你就得当这些碎屑中的一员了。”张翰雨也劝道。
我会想办法安全的带你出去，这是承诺。索伊斯发狠闭上眼睛，一跺脚，翻身躲过挥来的两根荆棘，冲出了大厅。
一路冲到储物室，看见一只正在觅食的绿疙瘩怪，索伊斯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啊的一声，一拳砸在它的头上。接着握住匕首，两刀，三刀，疯狂地刺在它身上。
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恶心死了。索伊斯拔出匕首，有些脱力的站起来。
“进去吧。”李时言略带叹息的声音传来。漂浮在空中的一块镜子碎片逐渐变成钥匙的形状，索伊斯将钥匙放进门孔里，轻轻一拧，门就打开了。
储物室很宽敞，从左往右的储物架上依次为衣服，研究工具，机械零件，安保武器，包含药品的杂物架。
伊莱娜把东西放到了衣服架子的角落里，拿一件大棉袄盖着。有两个纸箱，大的一个是索伊斯的，小的一个是她自己的。
没有背包，所以她把一件棉袄里面的棉全部取了出来，将一些晾干易保存的食品塞了进去。索伊斯先是拿药简先处理了自己左肩胛的伤口，再披上一件那件棉袄，最后把那件装着食物的衣服用绳子固定好两个衣袖，像斜挎包一样绑在身上。
走前，他拿起一件衣服，将伊莱娜的箱子盖上，握紧手中的刀，向门外走去。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张翰雨明知故问道。
“救她，然后逃出去。”索伊斯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建议先去正门一趟。”李时言十分不看气氛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想让我自己逃走吗？”索伊斯质问，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你们有没有想过正门被强制锁上的可能性。”李时言答非所问的回应二人。
感觉二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李时言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确定自己的后路通畅再去救人，否则会把自己搭进去。”
张翰雨沉吟片刻，也赞成道：“李时言说得对，先去那里看一下，伊莱娜现在很强，不用过分担心她的安危。”
“好吧。”索伊斯妥协。
想要绕开大厅，需要穿过实验区，再从阅览室到达研究员的办公室，才能抵达大门了。F1楼的分布像是“内”字，绕过大厅得兜不少的路。
而且这些怪物已经在互食中进化，反应力与攻击力都开始越来越夸张，索伊斯现在已经看到不少绿疙瘩变成绿皮怪了，中间遇到一只还让他吃了不少亏。
现在基本都是能躲则躲，躲不过也尽量从背后掏心窝子说话。
躲过一只绿皮怪的目光搜查，索伊斯钻出办公桌，麻利的从办公室的窗户翻了出来，马上弓着身子，像是一只觅食的猎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手中的匕首缀着猩甜的鲜血。
还要再过一个拐角就到大门了，索伊斯背靠着墙，去听周围是否有动静。
他听到了手风琴声，他记得这个声音，每年物资到来那一天，在大厅里，人们会围着几个手风琴的演奏家，跳着踢踏舞，那一刻，人们脸上的微笑总能传染到他。
索伊斯还听到了“嗒，嗒，嗒嗒嗒”的踩点声，顺着声音走到拐角处，一个男人正在独自一人拉着手风琴，脚踩着踢踏舞。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索伊斯了，他回过了身，索伊斯注意到他手上和脸上都长出了绿疙瘩，他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他依旧保持着一个浮夸的微笑，嘴角咧到耳根处。
他用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呼唤：“朋友，跳舞啊，跳啊，跳啊！”
他见索伊斯依旧没有跳舞，手风琴拉得更加用力了。索伊斯藏起了手中的匕首，带着欣赏与怜悯的目光，对着他鼓掌，并缓缓向他靠近。原本让人愉快的手风琴声断了，走到他面前的索伊斯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只手将匕首送进了他的心脏。
“愿女神庇佑你。”索伊斯将他的尸体放平，将他的双眼合上。
望着躺在地上的不知是人是怪物的尸体，索伊斯迷茫的问道：“时言哥，伊莱娜还能救回来吗？这些人还能救回来吗？”
“不知道。”李时言的回答依然很干脆，即使他知道这个时候善意的谎言很有用。
“但总得尝试一下，伊莱娜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同。”张翰雨说。
“的确。”索伊斯收起了自己的杂念，手上沾血多了以后，他也利落了很多。
大门大开关在门口的安保室内，但已经被毁坏了，整个安保室都被炸药弄得乱七八糟，走到开关附近，还能看见一点电火花的跳跃。
“还真被毁掉了，他们就不管剩余工作人员的死活吗？”
张翰雨当时跟过来也就是想保险，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丧心病狂的锁死了正门。
“有正门就应该有后门，我好像看到门口旁边贴了一张纸，去看一下。”李时言说。
索伊斯回头，看见门口旁边确实有一张纸，走上前去看，上面写着：未跟随大部队离开者，请自己到F3楼的，从地下通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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