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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客氏手段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东配殿内。

    天启站在一个大案子前,手持刻刀,正兴致勃勃地镂刻一座微型楼阁。微型楼阁从整体到局部,处处细致逼真。天启全神贯注,脸上已渗出了汗珠。

    客氏端着盘子走进来,看到满脸是汗的天启,立刻惊呼起来:“哎呀,万岁爷,看你这满头满脸的大汗!”

    客氏说着,放下手中的托盘,从怀中抽出手帕,蝎蝎螫螫地给天启擦汗。

    客氏一边给天启擦汗,一边扭头骂躬身立在几步之外的两个宫女:“你们都是死人啊?万岁爷都忙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小心伺候着!”

    两个宫女低眉垂首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天启有点儿撒娇地抚摸着客氏的手说:“还是奶娘知道疼朕。”

    客氏轻轻把天启的手拿开,转身端过来托盘上的盖碗,道:“万岁爷,快把这碗冰糖莲子羹喝了,去去心火。”

    天启只是伸出嘴去,在客氏的手上一口一口香香甜甜地把莲子羹喝完了。之后还咂咂嘴说:“奶娘做的莲子羹就是好喝!”

    客氏:“万岁爷呀,你的金口玉言这次可没说准,莲子羹是魏忠贤做的。”

    天启:“那个李大傻子?他有这么好的手艺?”

    客氏:“就是!你这些天不是总夸饭菜可口吗?那也都是他的手艺。人家现在改名叫魏忠贤了,就是要一心一意忠于你!”

    天启连连点头:“噢,噢,手艺不错,名字更不错。”

    客氏:“万岁爷,你光知道夸手艺夸名字,就不知道赏点儿什么?”

    天启:“赏,赏什么呢?”

    客氏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封他当典膳局的掌事太监,难道忘了?”

    天启:“没忘,只是这个级别的太监,够不上由朕下旨委任。你领魏忠贤去找王安,就说朕已答应了这事,他知道该怎么办。”

    客氏有点儿犯怵:“王安那老家伙,从来不拿正眼瞧魏忠贤,碰了钉子怎么办?”

    天启故意激将:“堂堂奉圣夫人,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成?”

    客氏果然上了套儿:“那就让万岁爷瞧瞧我的本事吧。”

    北京王安宅邸客厅内。

    王安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个小太监跪在一旁轻轻给他捶着大腿。

    客厅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太监,轻声禀报:“王公公,奉圣夫人来了。”

    王安慢慢睁开眼睛,有点儿不耐烦地问:“她来干什么?”

    年轻太监还没来得及回答,客氏已经风摆杨柳般地飘进来,说:“我是来传达万岁爷口谕的,王公公不欢迎?”

    客氏身后还跟着低眉垂首的魏忠贤。

    王安只得站起身来,复又跪倒在地,口称:“老奴恭请圣安。”

    客氏:“万岁爷说,着王安即刻委任魏忠贤为典膳局掌事太监。”

    王安一愣。

    客氏立即追问:“王公公,你怀疑我假传圣旨?”

    王安:“王安不敢。只是这典膳局掌事太监级别不高职责重大……”

    客氏:“这可是万岁爷对魏忠贤的信任,王公公就别再罗嗦了。魏忠贤,你还不赶快谢谢王公公对你的栽培!”

    魏忠贤急忙跪在地上,冲着王安连连叩头。

    王安辨不清客魏的心思,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

    客氏抓住时机,催促道:“王公公,送魏忠贤赴任吧。”

    王安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说:“好吧。”

    夜晚,紫禁城咸安宫客氏卧房内。

    房中设施香艳华贵,处处流露着媚俗之气。墙壁上挂着四大幅春宫图,特别逼人眼。

    魏忠贤讪笑着慢慢穿衣服,眼神却不停地在客氏身体和墙上的春宫图之间来回扫视。

    客氏发现了,半笑半恼地踹了魏忠贤一脚,拉过缎被盖住身体。

    魏忠贤端过一杯茶,说:“我给夫人润润喉。”随即自己含了一大口茶水,嘴凑近客氏的嘴,慢慢把水喂进去。

    客氏满意地笑了:“你这个魏大傻子真会疼人啊!”

    魏忠贤:“你可是我的王母娘娘,我敢不尽心尽力地伺候吗?唉,我说夫人呀,魏朝那小子老呆在宫里也不是个事呀?”

    客氏坐起身来,披上衣服,缓缓地问:“你怎么想的?”

    魏忠贤:“我总觉得那小子的目光在暗中盯着我的后背,像两把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插过来。”

    客氏:“那就把他打发了吧。”

    魏忠贤喜上眉梢:“对,对,对,把他赶走,远远的。”

    客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什么赶走?我是说结果了他!”

    魏忠贤一惊:“啊?弄死他?”

    客氏狠狠地点了点头。

    月夜,紫禁城魏朝卧室。

    迷蒙的月光照进来,卧室中的设施有些破烂。

    魏朝正躺在床上酣睡。

    一把尖刀从门缝中插进来,慢慢拨开木门栓。

    门慢慢推开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悄悄摸进来。其中一个凑近魏朝看了看,做了个手势。其他两个太监,分别摁住魏朝的手脚,为首的那个太监一把抓过枕头,死死地捂在魏朝的头上。

    魏朝挣扎了几下,呜呜哼叫了几声。

    为首的太监狞笑着,说:魏公公,是你得罪了客氏、魏忠贤,可别怪我们手黑呀!有什么冤屈找阎王爷说吧!

    魏朝的手脚又挣扎了十几下,终于挺直了。

    三个太监悄悄溜出了卧室。

    惨白的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棂照着魏朝僵硬的尸体。

    白天,北京王安宅邸客厅内。

    王安坐在茶几旁悠闲地品着茶。

    一个小太监心急火燎地走进来,也顾不上行礼,冲着王安嚷道:“王公公,不好了,不好了。”

    王安脸色一沉:“什么事?慢慢说!”

    小太监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说:“魏朝死了!”

    王安一惊:“怎么死的?”

    小太监:“脸色黑紫,像是憋死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王安把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顿,茶杯碎裂了。他直直地盯着小太监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憋死呢?”

    小太监摇摇头:“不知道。”

    王安激切地说:“快去找锦衣卫、刑部的人验尸,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慈庆宫的掌事太监,伺候过先帝爷和当今万岁爷,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