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运筹帷幄

    金启倧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候。

    孙承宗对祖大寿说：“复宇，皇太极的八万兵马，三两天之内就要兵临城下。”

    祖大寿笑嘻嘻地说：“太好了，上一次让袁崇焕抢了头功，连升三级，这回该我了！”

    孙承宗正色道：“复宇，皇太极刚刚被推举为叛匪大汗，立功心切，你可千万不能轻敌！”

    祖大寿也严肃起来：“督师，上次是你坐镇宁远鼓舞士气；这回你坐镇锦州，弟兄们绝不给你丢脸，放心吧！”

    孙承宗问：“袁崇焕、满桂是依靠炮火充足、城墙坚固取得胜利，你的优势是什么？”

    祖大寿：“督师，我的大炮虽然没有袁崇焕的多，但我的军队有一个他们绝对比不上的优势。”

    孙承宗不等他说完，接口说道：“祖家军，对不对？”

    祖大寿笑了：“什么也瞒不过孙督师的慧眼。督师知道，我的高祖祖庆就镇守宁远，此后数代人都在军中成长。现在，我的兄弟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养子祖可法，都在我手下任军官。我不敢自称祖家军，可是，打起仗来，互相支援配合，一般军队无法相比。”

    孙承宗道：“常言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次保卫锦州，本官就要看你祖家军的。”

    祖大寿：“末将还得感谢督师给我武装了一支六千人的关宁铁骑，清一色的蒙古骏马，每人两杆三眼铳。真打起来，保准不比满桂的关宁铁骑差。”

    孙承宗高兴地叮嘱：“快回去检查你的军队，各方面都要准备停当，平时一分疏漏，战时也许会带来十分危险。”

    祖大寿：“末将遵命。”

    祖大寿走了，孙承宗立即招呼金启倧：“启倧过来坐吧。”

    金启倧走到孙承宗身边坐下。

    孙承宗微笑着对金启倧说：“启倧，上次宁远血战，你的后勤保障、安全巡查工作做得太好了，我已经给皇上上了折子，提议升你为督师行辕四品参军。”

    金启倧立即躬身施礼：“多谢督师大人提拔之恩。”

    孙承宗：“这次把你调来锦州，就是想让你按照在宁远的办法，做好锦州的后勤保障、安全巡查工作。时间仓促点，启倧啊，勉为其难吧。”

    金启倧马上说道：“孙督师放心吧，启倧两天二十四个时辰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把一切安排妥当。”

    锦州督师行辕小客厅内。

    孙承宗疲惫地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红霞端着茶水进来，把茶碗送到孙承宗手上，心疼地说：“四十多岁的人，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自己，整天忙前忙后。”

    孙承宗叹一口气：“唉，有什么办法？大敌当前，千头万绪都要操心。”

    孙承宗看着红霞收拾桌椅，忽然说道：“红霞，还得麻烦你去中前所一趟，协助赵率教组织兵员，随时准备支援宁远、锦州。”

    红霞看着孙承宗说：“先生只要答应我，你在锦州好好休息两天，别说中前所，辽阳我也照样去。”

    孙承宗说：“依你，依你，快去吧。”

    北京东厂提督衙门内。

    魏忠贤阴沉着脸质问顾秉谦：“顾阁老，许多天以前你就说想主意对付孙承宗；现在想得怎么样？”

    顾秉谦谦卑地说：“九千岁，下官才疏学浅，出的主意不一定合适。”

    魏忠贤训斥他：“少来酸腐文人那一套假谦虚，有话快说！”

    魏广微站在一旁，有点儿幸灾乐祸地看着顾秉谦。

    顾秉谦只瞟了魏广微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听九千岁说，皇太极马上要帅大军攻打锦州。”

    魏忠贤说：“东厂的探子从几个渠道得到消息，应该可靠。”

    顾秉谦问道：“九千岁，上次宁远一战，袁崇焕打死努尔哈赤，皇上立即给袁崇焕连升三级；这次孙承宗若再大败皇太极，皇上该怎么赏赐他呢？朝堂上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吗？九千岁，千万不能再让孙承宗得胜！”

    魏忠贤急切地问：“怎么才能阻挠他得胜？”

    顾秉谦阴险地笑着说：“第一，咱们以内阁、司礼监的名义，通知山海关、中前所守将，就说叛匪联合蒙古各部，将要大举进攻山海关、中前所，严令他们不准离开城池半步，违令者立斩不赦。第二，严令山东登州、莱州，所有补给全部运往山海关，违令者立斩不赦。”

    魏广微立即逢迎道：“首辅大人的妙计，掐断孙承宗的所有补充来源，战端一开，他们只能自生自灭。”

    顾秉谦得意地说：“据下官算来，锦州、宁远的军队，一共不会超过五万。孙承宗的如意算盘是，战事紧张之时，要靠中前所、山海关大力支持。这回就让他尝尝孤立无援的苦头。”

    魏忠贤有点儿担心地问：“孙承宗若向皇上告咱们，怎么答对？”

    顾秉谦胸有成竹：“咱们派魏阁老、崔呈秀作为钦差大臣，坐镇山海关、中前所，就说积极备战，实际上是弹压孙承宗旧部，防止他们抗命。”

    魏忠贤大喜：“顾阁老安排得滴水不漏，他们谁也挑不出咱们的毛病来。”

    魏广微有些不高兴，但听魏忠贤这样一说，便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