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矛盾初起

    凤阳皇陵。

    高迎祥居中，张献忠与李自成一左一右走进陵园。

    望着满地旗帜、甲仗、武器，和一伙跪地求饶的明军，张献忠摇摇头说道：“哎呀，哎呀，朱家皇帝拿百姓的血汗钱，白白养了这群废物，还号称什么精锐中的精锐，四五千人抵抗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军溃散。”

    高迎祥笑道：“朱家还想指望他们保护万年吉壤呢。”

    李自成：“他们呀，只想保自己的富贵荣华，什么忠君爱国，都是瞎扯。”

    张献忠：“今天咱们可要好好看看，这皇陵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李自成：“有什么好看的，一把火烧掉！”

    张献忠：“别，别，等咱老张挑挑拣拣，你再烧也不迟呀。”

    李自成笑话张献忠：“兄弟，你怎么像个乡下土财主，看见什么都是好的！”

    张献忠嘿嘿笑着，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还自言自语：“这个大铜缸不错，得盛多少担水呀？这个铜仙鹤不错，单腿直立，像真的一样。这个大盆景也不错，造型稀奇古怪，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李自成打趣他：“怎么着兄弟，真想都运回你定边老家呀？”

    张献忠讪笑道：“哪能呢，哪能呢。不过可真都是好东西，太大了不好运，直娘贼，砸了烧了算毬。”

    高迎祥听着他俩对话，摇头笑笑不语，直向前走。

    三人穿过奉先殿，走上一个高高的台阶，站到圆圆的土丘上。

    高迎祥：“看来，这就是朱元璋家祖坟。”

    李自成问：“怎么办？”

    高迎祥咬咬牙，恨恨地说：“挖开，尸骨烧成灰，撒到粪池里！”

    张献忠大叫：“好，好！来人，挖坟！”

    凤阳郊外农民军大帐内。

    大帐正中的矮桌后面，一左一右两个美女依偎在张献忠身旁，给他倒酒搛菜。

    张献忠醉眼朦胧地摸摸左边美女的脸蛋儿，又亲亲右边美女的嘴唇，又嘟囔：“你俩，你，给老子唱个酸曲儿。”

    一美女小心翼翼地问：“大王，小女子蠢笨如牛，不知道什么叫酸曲儿。”

    张献忠哈哈大笑：“真你娘的笨，酸曲儿就是你们常说的什么、什么艳曲。”

    美女赶紧点头，给跪在大帐一边手执乐器待命的太监头目，打了个手势。

    太监头目轻声嘱咐一句，乐队开始演奏靡靡之音。

    张献忠听得摇头晃脑，美女刚要开腔演唱，李自成大步进来。

    张献忠一愣，赶紧推开依偎在自己胸膛上的美女，挺起身子招呼：“自成，自成兄，快过来喝酒。”

    李自成笑道：“献忠老弟，左拥右抱，美女在怀，美酒入口，酸曲入耳，气死活神仙呀。”

    张献忠一挥手，美女、太监悄悄退出去了。

    张献忠笑着说：“快坐下，咱弟兄俩痛痛快快喝几杯。”

    张献忠随即吩咐帐外：“来人，搬一坛好酒。”

    李自成赶紧阻止：“不要，我来找你谈正事。”

    张献忠：“那就不喝酒了，自成兄，有话请讲。”

    李自成：“兄弟，刚才那伙太监是从哪里来的？”

    张献忠：“皇陵的乐队。”

    李自成：“皇陵要乐队干什么？”

    张献忠：“听说祭祀时要奏乐。”

    李自成：“朱皇帝家还真阔气。”

    张献忠：“天子嘛，听说那伙太监会演奏什么《九韶大乐》、《丹陛大乐》，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名堂的乐曲。自成兄，你如果有兴趣，把他们叫回来，给你演奏一回。”

    李自成连连摇头：“咱们兄弟，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听酸曲儿还差不多。”

    张献忠笑起来：“哎呀，哎呀，可让你说着了，刚才咱老张就正想听酸曲儿，你这一来，搅黄了。”

    李自成问：“照你这么一说，倒是我的错？”

    张献忠：“兄弟可不敢这么说。你不是来谈正事吗？快说呀。”

    李自成：“这事和乐队有关。”

    张献忠不解地看着李自成，等他说下去。

    李自成：“兄弟，你把这个太监乐队送给高闯王吧。”

    张献忠脸神僵硬地问：“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