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与他
——老师，我想问...有什么简单的说话方式吗？
——比如我只要在心里想一想......
这一年卡塞尔和芝加哥共同举办的帆船比赛将在两天后启幕，校长室里迎来许久未见的来访者。这时下午的阳光透过几经翻修后已然改变位置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把来访者的发色晕成柔软的浅棕。路明非抬眼：“怎么，伊莎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莫妮卡抿抿嘴，这是在她在思考说什么话时的下意识动作。
路明非递给她一杯速溶咖啡，得到了女孩小声的谢谢。
“不......”莫妮卡有些扭捏，“已经写好稿子只需要读出来，甚至不用看台下人。”
女孩视线看向窗外鸟雀：“我只是......”
“只是？”
“......不知道怎么说话。”
路明非明白她的意思却想逗逗她：“这个啊，虽然我没有孩子，也没有教过别人发音的经历。但我这两天给你补习应该没问题的，混血种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不是吗。”
“不......”有几根棕色发丝飘到咖啡里面，女孩没有察觉，“老师，我是指，我好像没有说话的能力，也不理解为什么没有更简单的方式。”
“那什么样的是简单的？”
“比如......像《翠玉录》那样？”莫妮卡思考了一会儿，“老师您看，它明明说得乱七八糟却有很多少人帮它解释，哪怕不能理解也没有人会说它不会表达，只会批评自己还要一遍又一遍的研读。”
路明非摸了摸女孩头顶：“那如果我说要去参加什么电竞比赛，你们这些学生会怎么想？”
“嗯，下学期会加一门选修课程吗？”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老师，如同执行部的人听到了新的任务，“我会和伊莎说清楚的，学生意愿不用考虑的如果是老师您的话......”
路明非摆摆手制止女孩试图拨打电话的意图：“这只是一个学生的看法，他在守夜人论坛上开了盘赌局。”
“那他这是不礼貌的行为，这是冒犯——”
“我不会去的，还不能退休哦，如果莫妮卡可以帮我的话，或许我能早一点做愿意做的事情呢。”
“那我愿意去尝试。”
她这句话说的很干脆，仿佛思虑很久终于说出然后如释重负。
路明非知道之后的对话莫妮卡不会再迟疑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像她那个雷厉风行的秘书伊莎。
“虽然我答应去开幕式，但我还是想要对您说，”莫妮卡直直看着他，“参加比赛和退休根本不能构成正反馈，您现在也可以把学校放一边随便去哪里玩什么我们都不会在意，无非是某一天在网上刷到什么消息，不过这甚至可以作为校园生活中的小彩蛋，毕竟不是每一个校长都像您这样的。”
“现在不是说的很好吗，就这样说出来就好了，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路明非做了这样的总结，“不然有些人听不见的。”
“总有一些东西是要去做的，比如你知道我讨厌约定，但是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都还要有个约定。”他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就像你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达想法，两天后你依然要去面对那么多人然后致谢。”
“老师，您这段话递进程度反了吧。”莫妮卡又重新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这个女孩很会模仿，她模仿着她老师不着调的吐槽。
李嘉图爷爷眨眨眼，笑着说出很久以前就对这个学生说过的话：“我们总要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女孩却表现得像是第一次从她老师口中听到：“......我会的。”
这段记忆意外的清晰，清晰到当时窗户旁有几只鸟雀在欢呼雀跃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在女孩走后一边目送学生去往安珀馆一边数起了不远处人工湖里的几只白天鹅。
莫妮卡不像他，她是没有刀鞘的怀刀，明明不善言辞却又复刻着老师出门在外的咄咄逼人犀利无比，这样的角色不受大多数老头的喜爱，以至于后来他提出校长候选时校董会的目光看过来时都有些闪烁，要说什么却又在顾忌着什么。
而路明非像是那把昂热留给他的折刀，他平时平静的外表就像是被敛在袖子里的小巧刀具，只有掀开来才会发觉惊涛骇浪。
从一周目CG跳到二周目剧情时，此时老师还在讲台上吐露雨水浇灌未来的花朵，路明非思绪也从纷纷扰扰的过去抽出定格在早上收到的礼物上。
一本自制封面的书。
装备部有一些后辈很推崇《翠玉录》，把拉丁文刻在一眼就能望去的工作台上方。他对这些文字向来就是头大，毕竟路主席依靠着满分的实习课毕业是不可复制的经历。
他对这本书的印象就除了这个也就是和学生之间的谈话了，现在他打开那薄薄的练习册——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这句话他有印象，那也是在他老年的时候，在他向日本分部了解一些事情时，路爷爷在空空的脑子里想了好久没有思路，让高野打听了一个有关七天的故事。
那时他正在思索路鸣泽存在的可能性，也许小恶魔只是他爆seed时臆想出的第二人格，不然一百多年了，魔鬼怎么再也没有来看他，不知道他剩余的生命即将逝去吗，路鸣泽再也得不到最后的四分之一了。
日本之行是印象里的最后一次见面，如果那些排好的演出有还未故去的群众演员，男主角准备向他们问有关导演的事情啦。
导演的消息没有丝毫线索，仿佛那七日只是巧合。
但却在北海道那边发现了一块凭空出现的石头，就突兀的出现在海边沙滩上。
石头上刻着歪歪斜斜的拉丁语，仿佛是刚握起笔的儿童在模仿大人的笔法。
可惜李嘉图院长那时候已经打算把学院交给他可靠的学生，准备丢掉成就他一生的卡塞尔，他对着前来报告的人员摆摆手：“黑王醒了再把我从坟墓里打醒吧，我倒可以和他比比谁先熬不住。”
现在的路明非看着逝去的还没有开始的未来，突然有些庆幸起来。
——比如我只要在心里想一想......
这一年卡塞尔和芝加哥共同举办的帆船比赛将在两天后启幕，校长室里迎来许久未见的来访者。这时下午的阳光透过几经翻修后已然改变位置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把来访者的发色晕成柔软的浅棕。路明非抬眼：“怎么，伊莎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莫妮卡抿抿嘴，这是在她在思考说什么话时的下意识动作。
路明非递给她一杯速溶咖啡，得到了女孩小声的谢谢。
“不......”莫妮卡有些扭捏，“已经写好稿子只需要读出来，甚至不用看台下人。”
女孩视线看向窗外鸟雀：“我只是......”
“只是？”
“......不知道怎么说话。”
路明非明白她的意思却想逗逗她：“这个啊，虽然我没有孩子，也没有教过别人发音的经历。但我这两天给你补习应该没问题的，混血种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不是吗。”
“不......”有几根棕色发丝飘到咖啡里面，女孩没有察觉，“老师，我是指，我好像没有说话的能力，也不理解为什么没有更简单的方式。”
“那什么样的是简单的？”
“比如......像《翠玉录》那样？”莫妮卡思考了一会儿，“老师您看，它明明说得乱七八糟却有很多少人帮它解释，哪怕不能理解也没有人会说它不会表达，只会批评自己还要一遍又一遍的研读。”
路明非摸了摸女孩头顶：“那如果我说要去参加什么电竞比赛，你们这些学生会怎么想？”
“嗯，下学期会加一门选修课程吗？”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老师，如同执行部的人听到了新的任务，“我会和伊莎说清楚的，学生意愿不用考虑的如果是老师您的话......”
路明非摆摆手制止女孩试图拨打电话的意图：“这只是一个学生的看法，他在守夜人论坛上开了盘赌局。”
“那他这是不礼貌的行为，这是冒犯——”
“我不会去的，还不能退休哦，如果莫妮卡可以帮我的话，或许我能早一点做愿意做的事情呢。”
“那我愿意去尝试。”
她这句话说的很干脆，仿佛思虑很久终于说出然后如释重负。
路明非知道之后的对话莫妮卡不会再迟疑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像她那个雷厉风行的秘书伊莎。
“虽然我答应去开幕式，但我还是想要对您说，”莫妮卡直直看着他，“参加比赛和退休根本不能构成正反馈，您现在也可以把学校放一边随便去哪里玩什么我们都不会在意，无非是某一天在网上刷到什么消息，不过这甚至可以作为校园生活中的小彩蛋，毕竟不是每一个校长都像您这样的。”
“现在不是说的很好吗，就这样说出来就好了，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路明非做了这样的总结，“不然有些人听不见的。”
“总有一些东西是要去做的，比如你知道我讨厌约定，但是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都还要有个约定。”他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就像你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达想法，两天后你依然要去面对那么多人然后致谢。”
“老师，您这段话递进程度反了吧。”莫妮卡又重新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这个女孩很会模仿，她模仿着她老师不着调的吐槽。
李嘉图爷爷眨眨眼，笑着说出很久以前就对这个学生说过的话：“我们总要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女孩却表现得像是第一次从她老师口中听到：“......我会的。”
这段记忆意外的清晰，清晰到当时窗户旁有几只鸟雀在欢呼雀跃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在女孩走后一边目送学生去往安珀馆一边数起了不远处人工湖里的几只白天鹅。
莫妮卡不像他，她是没有刀鞘的怀刀，明明不善言辞却又复刻着老师出门在外的咄咄逼人犀利无比，这样的角色不受大多数老头的喜爱，以至于后来他提出校长候选时校董会的目光看过来时都有些闪烁，要说什么却又在顾忌着什么。
而路明非像是那把昂热留给他的折刀，他平时平静的外表就像是被敛在袖子里的小巧刀具，只有掀开来才会发觉惊涛骇浪。
从一周目CG跳到二周目剧情时，此时老师还在讲台上吐露雨水浇灌未来的花朵，路明非思绪也从纷纷扰扰的过去抽出定格在早上收到的礼物上。
一本自制封面的书。
装备部有一些后辈很推崇《翠玉录》，把拉丁文刻在一眼就能望去的工作台上方。他对这些文字向来就是头大，毕竟路主席依靠着满分的实习课毕业是不可复制的经历。
他对这本书的印象就除了这个也就是和学生之间的谈话了，现在他打开那薄薄的练习册——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这句话他有印象，那也是在他老年的时候，在他向日本分部了解一些事情时，路爷爷在空空的脑子里想了好久没有思路，让高野打听了一个有关七天的故事。
那时他正在思索路鸣泽存在的可能性，也许小恶魔只是他爆seed时臆想出的第二人格，不然一百多年了，魔鬼怎么再也没有来看他，不知道他剩余的生命即将逝去吗，路鸣泽再也得不到最后的四分之一了。
日本之行是印象里的最后一次见面，如果那些排好的演出有还未故去的群众演员，男主角准备向他们问有关导演的事情啦。
导演的消息没有丝毫线索，仿佛那七日只是巧合。
但却在北海道那边发现了一块凭空出现的石头，就突兀的出现在海边沙滩上。
石头上刻着歪歪斜斜的拉丁语，仿佛是刚握起笔的儿童在模仿大人的笔法。
可惜李嘉图院长那时候已经打算把学院交给他可靠的学生，准备丢掉成就他一生的卡塞尔，他对着前来报告的人员摆摆手：“黑王醒了再把我从坟墓里打醒吧，我倒可以和他比比谁先熬不住。”
现在的路明非看着逝去的还没有开始的未来，突然有些庆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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